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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荒唐地很

小说:接阴女作者:顾眠眠字数:8122更新时间 : 2018-06-06 19:25:56
  指尖划过我的手笔,留下一道血痕。

  刹那间,血痕发黑,疼得我直咬牙:“嘶——”

  我难受地抱着手臂,靠在窗户旁边,而就在此时,顾长朔手里的符纸朝着秀儿那边过去,他提剑,冲着她的心口刺去。

  门外一道身影闪了进来,我奶带着沈流延进门,面色焦灼,沈流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出去。

  “你们……你们要杀了秀儿?”他红着眼,厉吼一声,“我不许你们对秀儿动手。”

  他的身子直直地朝着顾长朔而去。

  我奶过来询问我什么情况,我告诉她秀儿被楼唤之控制了,附身在秀儿的体内,顾长朔不是要秀儿去死,而是要杀了楼唤之。

  可是沈流延不管不顾,他伸手一把抱住顾长朔的脚,死死地捆着。

  秀儿趁机伸出尖锐的爪子,照着顾长朔的心口而去,刺啦一声,衣裳碎开一道口子,顾长朔的面色阴沉,他一脚踹开抱着他脚的沈流延。

  我压低嗓音:“伯父,秀儿被蛇妖蛊惑,她现在意识不清醒。”

  “呵。”沈流延从地上爬起来,他摇头,“他的剑刺入秀儿的心口,死的就是秀儿,他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把蛇妖逼出来?”

  我错愕,蹙着眉头,连我奶都觉得顾长朔不该这样对付秀儿。

  我忽而觉得可笑地很,难不成任由秀儿伤害我和顾长朔他们才开心吗?

  沈流延眼底的猩红颇深,他冲我吼了一句:“让他停下来,我说让他停下来!”

  他见我没有反应,粗壮的手朝着我这边过来,沈流延一把扣着我的脖子,死死地拽着:“你还不停手?”

  “你……疯了吗?放开我,沈流延。”我寒声,咬着牙,试图挣扎开来,可到底他是个男人,力气比我大了许多。

  我转而看向顾长朔,眼眸与他碰撞,我看到他眼底的担忧,我摇头,与他说道:“不……用……管我。”

  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胸腔里最后一丝气息都被抽离,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我奶呵斥道:“你放开月初!那是妖孽,能要了你性命的!秀儿是生是死都是造化。”

  “妈,没了秀儿我也不活了。”沈流延倒是情深,可他这样子,是打算要我给秀儿陪葬呢。

  我快晕厥过去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丝的力气,我疲倦地闭上眼睛,却看到顾长朔朝我而来,他提剑,一下子砍在沈流延的手上,左手落地,我才得了空隙。

  他一把从地上将我抱了起来,而此时泠夜找准时机,扑上沈流延的身子,它尖锐的爪子一下子按在沈流延的脑袋上。

  “秀儿,快走。”沈流延挣扎着出声,那被附身的女人微微一愣,而就在此时,秀儿挣脱开楼唤之的控制。

  她泪流满脸,哽咽着出声:“流延,秀儿没本事,若有来生,秀儿愿意……”

  “不!”

  “秀儿要死了。”秀儿低声喃喃,我看到秀儿一把扯下满是鲜血的外衣,她的心口,一条蛇尾破开来,心脏被戳了出来。

  秀儿倒地,那条尾巴化作一团绿光消失地无影无踪,顾长朔将我放好,慌忙尾随而至。

  沈流延爬着往前面去,他抱起地上的秀儿,两人倒在血泊之中,相望着。

  “秀儿,你醒醒。”沈流延伸手,抚摸着秀儿的脸颊,像是对待此生挚爱一般。

  秀儿哆嗦着身子,她的嘴角满是鲜血,她抓着沈流延的手:“对不起,流延,我瞒了你去刺了阴阳绣。”

  “我都知道。”沈流延哭着出声,他与秀儿说了很多,说是死要同穴,不离不弃。

  我看愣了眼,身侧的奶奶神色迷离,她一把跪在地上,叹息一句:“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呐,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就这样死了。”

  她倒在那儿,神色颓然,像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似的。

  我的手臂肿胀难耐,又痒又疼,被那蛇抓了一下,这会儿乌青一片,泠夜过来替我清理那些毒蛇,它吮吸了毒血,将它们清理干净。

  可我意识依旧有些模糊,靠在那儿。

  “阿娘不要睡,千万不要睡过去,这毒会麻痹你的五脏六腑。”泠夜说我若是睡过去,会进入假死的状态,魂魄离体,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可是眼皮子沉得很,耷拉下来,我没了力气。

  泠夜照着我的手背,给了我一口,可那样的疼痛依旧不能让我保持清醒。

  它央求我,千万不能睡过去。

  “等那个男人来了,就好了,阿娘你若是睡了,泠夜害怕。”泠夜哽咽着出声,我能看着我的手臂已经变成了两个粗。

  那一下猝不及防,没想到楼唤之倒是挺毒的。

  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泠夜一直在那儿陪着我,强迫我清醒过来。

  眼皮子已经合在一起了,实在睁不开眼:“泠夜,我撑不住了,我要睡了。”

  “阿娘,他回来了!”

  泠夜激动地很,拽着我的手直接将我在地上拖拽,他朝顾长朔那边跑去,我快撑不住了,可男人蹲下来,第一件事情却是拿出匕首,照着我的手上划了一刀。

  鲜血直流,全是乌黑的血,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憋屈极了。

  可顾长朔却连半句心疼我的话都没有,他继续用力,在那儿打了个花刀,抱起我从破庙里离开。

  我精神不太好,虚得很,身上又有一种浮肿的感觉,我低声问了一句:“追上了吗?”

  “狡诈地很,没必要追。”顾长朔喃喃,他说放心不下我一人在虎狼堆里,生怕那群人会生吃了我。

  我嗤笑。

  疼得很,可依旧笑了,我抓着他的袖子,又说了一句:“我该不会中毒而死吧,这蛇毒好像很厉害?”

  小时候听说五步蛇那些,被咬了走五步就死了,对蛇的印象停留在很毒,要命的阶段,我是惧怕蛇的,尤其还是这种成了精,巨大的蛇。

  “死倒是不会死,只是会落下病根。”顾长朔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之中有亮光起,那是看好戏的神色。

  我掂量着这人指不定会有什么馊主意,后来才知道,这副作用是什么,比死还要恐怖地多。

  我们回了沈家,他在房间里替我把毒血彻底清理干净,用了些药草敷在我的伤口上,他要我先睡一觉,养养精神,我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我是怕极了,生怕楼唤之再回来。

  “乖,我在这里守着你。”顾长朔轻声道,“不会再有人进来了,睡吧。”

  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缭绕,大概是太累了,我很快便睡了,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门外有人进来,来去好几次,还有人跟顾长朔在说话。

  那好像是我奶奶的声音,说什么她只有若初这一个孙女,希望他能好好珍惜。

  我浑身燥热难耐,那种渴是从内心深处迷漫开来的,我伸手在空中胡乱地摩挲,靠近一个冰凉的身子,一把抓了过来,我疯狂地扒拉着男人的身子。

  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顾长朔那微微蹙着的眉头。

  “热……”我燥热难耐,去解身上的睡裙,浑身上下难受地很,不止热、渴而且奇痒难耐。

  抱着他的身子,像是抱着大冰块似的,舒服极了,我使劲地蹭了几下,顾长朔被我弄得有些躁。

  “抱着就好好睡觉,别动来动去。”顾长朔一把抓着我那不安分的小爪子。

  已经探入他袍子里面,被他当场抓个正着。

  我面色潮红,有那么一丝丝的羞赧,可心里有一股渴望呼之欲出。

  我看向顾长朔,眼底满是柔情,四目相对,我以为他懂得,可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以前从来都是迫不及待的,可为什么今夜这样的拘谨。

  完全是佛系顾长朔,我突然有些不习惯。

  “咳咳。”我咳嗽一声,抬眸,“你想不想?”

  “嗯?”顾长朔尾音微扬,问我需要什么,我说不出口,想内什么来减轻内心的燥热,我摇了摇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来说。

  “想喝水……”我半天憋出这么一句,顾长朔坐起来,替我倒了一杯水,他看我的眼神平静地吓人,我抱着水杯喝了个饱。

  他要我喝完就躺着休息,天边一抹鱼肚白,很快就要天亮了,我内心深处的躁动颇深,尘封已久的渴望,我知道他走了就没机会了。

  也不知道是谁借给我的胆子,一把拽过顾长朔的衣服,我翻身坐了上去。

  我咬牙:“顾长朔,我要你!”

  他的嘴角笑意颇深,被我剥了个干净,我急不可耐,身子快要烧起来了。

  “求求你嘛,我忍不了了,难受……”

  “娘子这是在引诱为夫呢?”顾长朔低声喃喃,依旧不慌不忙的样子,完全没有入坑的感觉,他微微眯起眼眸,“小月初,想要吗?”

  他的指尖,拂过我的身前,带来丝丝颤栗,却只是浅尝截止,没有更深的动作。

  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咬开他最后一丝束缚,迫切地很:“要!”

  “求我。”顾长朔忽而抱起我,将我凌空在那儿,他坐起身子,两人贴得很近,能感觉地道彼此身上的气息变化。

  他分明也忍得难受,我都能感觉得到那股子炽热,可这厮偏生要拿捏着,今儿倒是不同往常,是想要彻底跟我对着干了。

  “宝贝儿,求我要你~”

  “求……求你。”我僵硬的出声,将我前十几年的羞耻心彻底踩在脚下,我快被冲昏头脑了,感觉身上每一处血管都在张烈,我怕是要毒发身亡了,连挂在他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长朔笑了,笑得那样清晰,他翻身,一把将我放平身子。

  没有任何的前戏,他忽而闯了进来,我早知道他忍不住,可把我疼死我,那种极致的感觉,夹杂着疼痛,快要将我吞噬了。

  “宝贝儿,还难受吗?”他低声问我。

  我摇头,浑身都被热汗浸泡着,本就快要被夺走的理智,一点点恢复过来。

  那种奇怪的感觉也在消散,一整个早上的折腾,顾长朔替我解了毒,我才知道他所说的后遗症是什么。

  我的嘴巴肿得很,两眼眯起,整张脸浮肿地可怕,我看人都成了一条线。

  我不敢去看镜子里那个奇丑无比的自己,像是猪头似的我。

  “啊——”

  我尖叫一声,倒不如死了算了。

  “为夫可不是因着娘子的容貌,放心吧,小初儿,我不会嫌弃你的。”顾长朔轻声道,憋笑憋地难受,我不敢再去看镜子里的猪婆。

  简直要气死了,我攥紧拳头对天发誓,此生与楼唤之不同戴天!

  ……

  我没有继续留在沈家,打算先回去学校,这边的纠缠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泠夜刚来找我的时候,笑得两眼亮晶晶,被我一眼给瞪了回去。

  “月初,奶奶多少对不起你,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沈家后人,在外头若是被人欺负,切记跟奶奶说。”我奶沉声,嘱咐了一句。

  我摇头:“不用了。”

  我心底的恨意和凉薄从何而来,我想她心里很清楚,我不想继续再跟沈家纠缠。

  我跟泠夜一起坐车离开了临城,顾长朔有要紧的事情先走了,他总是来去匆匆的,有的时候我甚至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伤痕。

  昨夜光滑的脊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好像是新舔的,我不甚碰裂了那些伤口,惹得他浑身颤栗。

  他不跟我说那是什么伤,可能看的出来,是被法器所伤。

  顾长朔,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你的身后又牵扯着什么秘密,你又是什么身份?

  我看着火车外不断远走的景致,脑子里全是这些。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我将泠夜送回出租屋,为了方便行事,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单身公寓住着,不再回宿舍跟他们挤在一块。

  我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刚巧碰见回来的林倩,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她反而出落地更加的美了。

  那件事情还没跟她解释清楚,她流产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月……月初?”林倩皱着眉头,大概是没有认出我来。

  也是,我现在这样子,就是我妈站在我面前都未必认得出来,我笑笑:“我回来收拾点东西就回去。”

  “你的脸……”林倩低声道,她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也没多说什么:“摔了一跤,回家养了一段时间,跟我妈出去放松了。”

  “你没事就好,月初,我还要谢谢你呢。”林倩抓着我的手,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我流产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我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你也不要跟别人说,我与王生之间的事情,拜托你了。”林倩眼眸怯懦,有几分小心谨慎的样子。

  我又不是大舌头,我应允下来,她着急忙慌地拿了口红就走了,才多久没见,我总感觉林倩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洋气,而且成熟了不少。

  我去阳台上收衣服的时候,恰好看到林倩挽着一个男生的手进了奔驰,不过没看清楚这男人是谁,是个有钱的主。

  我蹙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王生才走没多久,这就勾搭上新的男朋友了,难怪要我保密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想起王生口口声声说得相爱,也不过如此。

  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过多。

  我收拾了东西便从学校离开了,不想继续逗留下去,万一碰见熟面孔就完犊子了,可当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却听到里头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靠在门框那边,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那女人背对着我,拿着刀子比划着,对着泠夜:“你不准过来,不然我这一刀子就划下去了。”

  我蹙眉,这不是唐思思的声音吗?我破门而入,看到面前荒诞的一幕,唐思思怕极了泠夜,用刀子比划着自己的手腕威胁泠夜。

  我扶额,灵调局的人行事都这么诡谲吗?

  “啊……你总算回来了,给你送点东西还真难。”唐思思叹了口气,她将手里的档案交给我,上头写着“756”我接过那份沉甸甸的资料。

  我笑了一下:“你这消息倒是挺快,我才搬过来呢。”

  “从你进城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了,月初,灵调局在监视你。”唐思思低声道,她说念及往日里对我九叔的爱,提醒我一句。

  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灵调局监控着。

  我讶异地很:“我是个良民,你们灵调局总不能黑白不分吧?”

  “不,恰恰相反,这资料是陈局亲自交给我的,要我将它给你。看到了没,七开头的都是绝密资料,我这种级别是不可能接触得到。”唐思思说道。

  她说怪异地很,她本打算潜入档案馆替我调查,可是陈局听闻我要找的资料,了解了几句。

  在知道我是沈家人之后,便要唐思思将那这个档案交给我。

  “这天下还有这种事情?”我喃喃,伸手解开档案,里头有不少的东西,最上面放着一个信封,上面是我爸的笔记。

  我爸是个教授,文化人,字写得娟秀地很,我打开那封信,忽而就愣在那里。

  这是七年前写得信,我照着一行行看下去,鼻尖酸涩难耐,我爸说若我见着这封信,他大概已经死了。

  他说:月初,不要找我,答应爸爸好好照顾你妈,此生不许踏阴阳。

  他说:对不起月初,没能陪在你的身边,是爸爸的错,可是这是爸爸的一个执念。

  关于西凉,关于那个古墓。

  我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信,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汹涌,在我年少尚存的记忆深处,爸妈的感情很好,他们伉俪情深,是旁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自从那年有个神秘古董商给我爸送来一样东西,他便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

  爸妈经常吵架,有的时候一吵就是一整天,他们谁都不肯低头认错。

  我爸待我很好,他时常抱着我,细数他所收藏的那些宝贝,可他从来没给我见过,那个古董商给他的东西。

  “月初,别哭了。”唐思思轻轻拍拍我的背。

  “我爸……”我哽咽着出声,她继续将底下的资料给我。

  “叔叔也是灵调局的人,是受了陈局的委托,才去的西凉。”唐思思沉声,“陈局跟我说起沈叔叔,眼底全是惋惜,他们之间的交情很深。”

  我不管,管什么灵调局,我只想我们一家安宁地活下去,可如今看来这一切全然都是奢求。

  我看了里头收录的资料,“756”绝密计划,要我爸跟着考古队一起入西凉古墓,探寻其中的秘密,他们都签了生死状,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意思。

  里头还放了一个钥匙,古铜色的,钥匙尾端有一根红绳,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我颤抖着手,将钥匙握在掌心里,视线落在我爸那些照片上,再一次泪目。

  他这一生大概都付出给了他所热爱的事业,他爱极了那些从墓里带出来的,有年代感的东西,那就像是他的血液一样,蜿蜒流长。

  唐思思在家里陪了我一会儿,等我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她才站起身来。

  唐思思拍拍我的肩膀:“等你心情好些,再跟我去一趟灵调局,陈局要见你。”

  “好。”我应了一声,擦干眼底的泪水,我将那些东西全部都收了起来。

  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跟着泠夜两人坐在沙发上,他帮我剥瓜子,陪我说话,泠夜将一碗瓜子仁递了过来:“阿娘,都是过去的事情,你开心一些好吗?”

  “泠夜,那是阿娘的父亲,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下我跟我妈两人了。”我低声喃喃。

  泠夜颓然,他大抵也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我们僵坐了好一会儿,他忽而笑了一声:“往后有泠夜陪着,泠夜不会离开阿娘的。”

  “好。”我伸手,抱着泠夜,将他抱入怀中,“阿娘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你且放心。”

  “嗯!”

  他重重地点头,小肉手抓着我的袖子,低声道:“阿娘该吃饭饭了,马上就天黑了,再晚可要饿坏了。”

  我起身,满脸欣慰,如今不管沈家怎么样,我原生家庭又怎么样了,泠夜陪在我的身边就好。

  ……

  吃完晚饭之后,我有一次将那个档案袋拆开,我将那些纸全都看了一遍。

  究竟西凉古墓有什么吸引力,让你可以这样义无反顾地抛弃妻子,走得那样的决绝,哪怕我母亲以死相逼,你都不肯回头?

  父亲,如今你已经死了吧?

  跟你眷念的一样,被埋在西凉古墓之下了吗?

  我好似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唤,在呼唤我一样,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对面很嘈杂,我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你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东西我想给你。”我轻声道,我妈醉醺醺的语调,说我打搅她的好事。

  她嗤嗤地笑,身侧有人喊她,喊得还很亲昵。

  我妈打趣一声:“月初,我给你带个后爸回去怎么样?”

  我的面色慢慢变得阴冷下来,手跟着僵硬地很,我咬牙:“随你的便,你等会就过来,说完这些你要找几个后爸我都不管你。”

  “呵,跟你奶奶学这一套,不过趁早回来也好。”我妈笑得格外的夸张,那边又有人在喊她。

  我挂了电话,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凹陷下去,不想跟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说话。

  我到底是怎么样,是阴命所为,要克掉身边所有与我亲近之人吗?

  我想不明白,也不想费力去想。

  ……

  我妈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了,她倒是紧赶慢赶,还真给我带了个后爸过来。

  只不过这个后爸看着年轻地很。

  “有意思吗?”我嗤笑一声,看着她,我妈尴尬地很,先去安抚了一波身后的小鲜肉,又介绍了我跟那位小鲜肉认识,“你的口味倒是变了,学别人老牛吃嫩草?”

  “沈月初,说话有礼貌,我以前怎么教你的?”我妈寒声,板着一张脸。

  “不用介绍了,我们学校的校草,你可真有本事。”我笑言,看着身后那位远近闻名的小鲜肉叶展琛,“麻烦你先出去,我跟我妈之间有事情要说。”

  “沈月初,有什么事情当着他的面说。”她寒声。

  也不看看这女人什么本事,找了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男人,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叶展琛的脸色有些怪异,他生的白净,颜值很高,以前在学校里看见过,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深的恋母情节。

  虽然我妈看着跟我差不了太多,可到底为人母了,他还真是下得去嘴。

  “我不知道是这样……”叶展琛轻声道,好像一副被我欺负的样子。

  我本想跟我妈说清楚,当年我爸离开的真相,可此刻五味杂陈,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靠在那儿,心里苦涩难耐,我咬牙冷笑一声:“那好,你不让他出去,你也一起滚好了,以后再也不会见你了。”

  我妈气得不行,她大概觉得我在耍着她玩,气得她都要扬手打我。

  我逼近一步,冷笑道:“你打啊,照着我的脸打下来。”

  “你们不要吵了,都消消气。”叶展琛想当和事老,可我根本不会给他面子,就凭他这样的人,还想当我的后爸,简直做梦。

  我气死了。

  这次见面不欢而散,我大概不会再见我妈了,我接受不了她做这样的事情,她可以追求她的爱情,可她为什么要在我的学校找一个,还是那名声在外的校草男神。

  她大概是想让我在学校里混不下去吧。

  ……

  一夜都没有睡,翻来覆去地,我的脑子里全是我爸的信笺,还有我妈荒诞的行为举止,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爸回来了。

  可他看到我妈身边那个年轻帅气的少年,老泪纵横,他老了,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那佝偻的背影,让我心里酸涩难耐。

  哭得整个枕头都湿了。

  我从梦里惊醒,喊得还是我爸的名字,泠夜在床边守着我,他递给我一份早餐。

  一根油条两个包子一只鸡蛋。

  “你买的?”我讶异地很,泠夜摇头,说早上有人敲门,他开了,是个小男生给的,他不假思索就收了。

  泠夜靠在那儿,他说那男生长得比顾长朔顺眼多了,大概是对我有意思才送早饭。

  “我想给你重新找个男人,顾长朔太凶了。”泠夜一脸天真,我无奈地很,扶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陌生人给的东西千万不能要。

  这天底下,心怀拨测的人可不少,有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穿好外衣,开门想去看看是谁来了,可对上那张无辜的脸,叶展琛大概在这里等了很久,他见我出来,慌忙跟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月初,我不知道是……”

  “现在解释来得及吗?你跟她睡了吧?”我嗤笑一声,生气使我丧失理智,简直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你可真令人作呕!”

  “不是的,我跟璇儿是真心相爱的。”叶展琛低声道,他的面色微微有些涨红,“可能说出来你不信。”

  呕——

  “你别恶心我,叶展琛,你们相爱是你们的事情,别再来我这里找不自在了好吗?”我寒声,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他在那儿喊。

  他说跟她在一起,我妈念叨地最多的就是我,我妈很关心我,一直在说我的事儿。

  我听得越发难受,她倒是在乎我,是这样在乎的吗?

  “我看你年纪轻轻,长得也不错,不会贪图我妈手里那仨瓜俩枣吧?我跟你说,别看她平时贵妇装扮,我妈她很穷的。”我喃喃。

  为了爱情,多可笑呢,说出来谁会相信。

  叶展琛却是急了,他低声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天青医药集团是我家的产业,我会给璇儿幸福的。”

  嗯?

  我皱着眉头,猝不及防地一波炫富,天青医药家的公子叶展琛?

  “我来是不想你怪璇儿,她是个好女人。”叶展琛轻声道,他不希望我戴有色眼镜去对我的母亲。

  我错愕地站在那儿,一直等到他走了都没搞清楚。

  天青医药在本省也算是豪门了,叶展琛这是脑袋被门夹了吧?这事情绝对不会简单,他接近我妈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站起身来,浑身都在颤抖,刚才叶展琛的眼神,可不是无害的小白兔,他在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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