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蓝月牙？
“少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邓丙便是那栽赃陷害之人的？瑞雪问过好些捕块，他们都瞧不出来。”
“林小姐也看出来了，你怎么不去问林小姐呢？”
“姐姐说让我不要跟她打交道，会惹麻烦的。”瑞雪小声地说，“你也离她远点。听说林家得罪了好些人，他们都憋着劲要使坏呢。”
林瑾瑜现在是众矢之的，靠她太近，难免被误伤。不得不说瑞晴看得很通透，而这位小妹妹还真是不谙世事啊，居然把这当她的面说了出来。
“谢谢瑞雪提醒。我与她不甚相熟，应该没什么机会打交道。”
见陆小玖这么说，她才终于将皱着的额头舒展开。恰在此时，林瑾瑜走过来，正好坐在二人身侧，也不知二人的话她听到了没有。
瑞雪脸色难看，林瑾瑜全不在乎，冲正翘首以待的她道：“瑞雪想知道少夫人是怎么知道邓丙是犯案人的？”
瑞雪哼了一声，想想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少夫人告诉你了？”
“不是，是我看出来了。其实很简单。瑞雪，我问你，若是你摔了你爹爹最喜欢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废话，当然是跑啊。一定不能让爹爹知道是我摔碎的，不然他会罚我的。”
陆小玖呵呵一笑，瑞雪还真是心直口快。
“若是我不小心摔了的话，我一定会先捡起来藏好，万一被人瞧见便不好了。”
“我知道了。如果是吕甲不小心摔了玉佛，那他一定会要么跑，要么去捡。可被发现的时候一地的碎片动都没动过。所以不会是他不小心摔碎的。只能是故意为之。果然很简单，少夫人，你真历害。我怎么都没想到呢？”瑞雪把兜里的糖递到陆小玖手上，“少夫人，请你吃糖。”
得到答案，瑞雪乐呵呵蹦蹦跳跳地走了。走出几步，回头冲林瑾瑜道：“林小姐，你也很历害。”
林瑾瑜冲她挥了挥手，这样干净纯粹善良的小女孩，希望将来不要被世间的肮脏所污染才好。
二人静坐着看台上的表演。直到换幕之时，林瑾瑜才低声说道：“少夫人，谢谢你。”
“不用客气。”林瑾瑜特意坐在她的身旁，绝不会只是道一声谢。果然林瑾瑜过了片刻，又道：“长孙公子说他有事约你在湖心的长寿亭见面。”
果然，这还没过门呢，就唯长孙绰命是从了。怎么说她也帮过她，她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讨好长孙绰吗？想到这里，口气也变得不怎么友善了。“你告诉他我没空。”
“长孙公子知道你会这样说，这是他写给你的信，你看过再决定去或是不去。”
陆小玖接过信扫了一眼，立刻将信揉成一团，捏在手里，气得发抖。
臭小子，敢威胁她。她陆小玖可不是吓大的。可是这一次，好吧，她认耸。
长孙府里建有不少人工湖。几乎每一个湖中央都有一座亭，长寿亭便是其中之一。与其他亭子不同，这个长寿亭四面环水，根本没有路上去。而湖中没有船，除了轻功极历害的高手，外人根本上不去。亭的四周被树林遮蔽，是个藏身的绝佳之地。
这里是长孙绰练琴之地，平素不会有人过来。长孙绰选在这里，还真是用心良苦。
陆小玖在湖边眺望，见长孙绰正在对岸冲她招手，当即运功，几个起落便跳入长寿亭中。长孙绰居然在那里备了一桌酒菜。
这是要请她吃饭吗？
邀她坐下，长孙绰替她斟酒，酒香扑鼻，是长孙家秘制的一壶香。酒是好酒，陆小玖没心情喝。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云少卿，她就是喝一天也愿意。
“小玖，这一杯酒，算是我向你赔罪。”
赔罪？就算你把全天下的酒都搬过来，也赔不了罪。她受惊颇深。
“你要不喝的话，接下来的事便继续不下去了。”
继续不下去更好。陆小玖嘀咕，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我且看看你到底耍个什么把戏。
“第二杯酒，感谢你。”
陆小玖闷闷地喝了，感谢我，感谢我做什么？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长孙绰又斟了一杯，“第三杯酒，是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陆小玖扭头就走。
长孙绰闪过来拦住她的去路，“你先听我说完，你若做得到便做。做不到，也无妨。”
“做不做得到我都不做。”陆小玖牛脾气一上来，专跟他对着干。不是她行动不便，当场就要和他打一架。
“我想与你结拜为兄妹。”
结拜？没门。兄妹？等等。陆小玖眨了眨眼睛，“兄妹？”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才怪。她根本不想和他有半分关系。“我已经有八个哥哥，不需要第九个。”
“这样啊？”长孙绰淡淡地笑了笑，“看来小玖更喜欢咱俩之前的关系。”
又威胁她，这是第几次了？有句古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对她不适用。明知打不过，还是要打，不打对不起她陆小玖这三个字。
“以后咱们半夜相会的时候可得挑个好时机，最好云公子不在。嗯，就今天晚上吧。不，今天晚上不好，晚上没月亮，不能赏月。明天呢？明天不吉利。要不后天？后天……”
“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陆小玖双手成拳，向他作揖，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小玖只道他是胡闹，想气一气自己。什么结拜兄妹，他长孙绰还真想要一个妹妹？他只要一句话，想做他妹子的女子至少绕京城三圈。
可他不仅没有胡闹，还很正式地备好了一应用品。他还找了个见证人。只是这个见证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没什么精气神。手一直捂着肚子，像是疼得历害。
“他叫蓝月涯，是咱们的见证人。”
“月牙？”
“天涯的涯。”几乎所有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人他都解释了一遍，这也不知是第几百遍了。
“蓝公子好像病了，要不然我帮你瞧瞧？”
“不用，不用。区区小病，不足挂齿，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焚香祷告，交换兰贴。稀里糊涂的，陆小玖与那个她恨不得吊起来鞭打的长孙绰义结金兰，更要命的是她还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啊，那下次抽他一鞭子岂不是还得抽自己一鞭？不行，太要命了。
“小玖你放心，下次我揍他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自责。有福同享你享，有难同当他当。长孙绰，你给我小心着点，别落在我手里。”
“蓝公子好像与他有深仇大恨？”这二人的关系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想把他吊起来抽。不会死，半死就好了。”
她也好想这么干，只是好像刚刚结拜了兄妹，这么干的话有些说不过去吧？
“你放心，我会帮你多抽几下的。”蓝月涯开心地道，这可是志同道合的盟友啊。
陆小玖认真地想了想，无奈道：“好吧，左右我是不能亲自动手了。不过下次你要干的时候可以悄悄通知我，我在一旁偷看。”眼神一凝，直视着长孙绰，“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看是不怀好意。小玖，你可得小心着点。不然哪天给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呢。”蓝月涯深受其害，出言提醒她道。
“你以为小玖像你？傻不拉几的。”
“总比你强，你瞧瞧你，浑身上下，一点气质都没有。整日就是弹琴舞剑，无甚情趣。难怪没什么女孩子喜欢你。”蓝月涯像吃了火药一样。
“弹琴修身，舞剑强身，怎么？你不服？”手掌一扬，吓得蓝月涯赶紧后退几步，躲到陆小玖身后。
“服。要不是打不过你，鬼才服。”蓝月涯小声说着，耍起流氓的长孙绰很吓人。“小玖，要不然我俩也结拜吧。我一直都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妹妹。”
“怎么？你的妹妹还不够多吗？”长孙绰鄙视他道。
“才七个，不算多。”蓝月涯拉起陆小玖就要下跪，长孙绰一掌挥过，啪的一声，打在他手背。蓝月涯吃痛松开，气鼓鼓地怒视着他，“长孙绰，你就会凭着你的武功欺负人是不是？有本事咱俩比下棋。”
长孙绰淡然道：“傻子才跟你比下棋。”
蓝月涯被他几近无赖的行径气得吐血，“你好歹也是京城第一公子，怎么如此无赖？”
“我无赖？你是棋王，天下间少有对手，跟你比，不是傻子是什么？有本事咱俩比武。”
“好了，不跟你玩了。小玖，咱俩结拜吧，别理他。他就会凭着一股蛮力欺负咱们老实人。”
“蓝公子，咱俩也不怎么熟，这结拜的事……”感觉很儿戏啊。
“不怕。你我一见如故，极为投缘。自此义结金兰，定能成其一段佳话。小玖，你会下棋吧？不然咱俩结拜过后手谈一局如何？”敢情这会是棋瘾犯了，拉着她找棋友呢。
也不等陆小玖反对，他已经跪在地上。陆小玖刚要拉他起来，却觉腿上一麻，整个人跟着跪了下去。
蓝月涯照着刚才二人结拜的说词说了一遍，还觉不过瘾，又加了一大段。陆小玖心不在焉，一言不发地回头望着长孙绰，刚刚点在她腿上的东西，明显是他所为，他到底要干什么？是在戏弄自己吗？他不会这么无聊吧？
蓝月涯也不管她说没说，自顾自地拜了三拜，拉着陆小玖往一旁的棋桌走。
桌上早已摆了一幅围棋。棋子如玉，金莹剔透，捏在手里很是冰凉。陆小玖的棋艺还行。以前跟杨元嗔学过。杨元嗔棋力不凡，加上她记忆力惊人，记下了许多棋谱。一般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只是她的对手是号称棋王的蓝月涯。纵使他只用了两成功力，她也不过抵挡了三十五回合。蓝月涯倒没有失望，他像是早习惯了无敌的寂寞。
他默默地分着棋子。“小玖，你可是许久不下了？”
“十来年了，早就生疏了。让蓝公子……”见笑了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蓝月涯就急道：“叫蓝大哥。你我可是结拜过的，你可不能否认。”
虽然觉得很儿戏，陆小玖还是叫了一句蓝大哥。蓝月涯笑得合不拢嘴，他把收好的棋子往她面前一推，“来，咱们再来一局。”
陆小玖对下棋没什么兴趣。倒是蓝月涯，虽然对面是一个菜鸟，他依然下得很开心。陆小玖知道棋力差距甚大，也不为赢，布局大开大合，一条路走到黑。每每杀得痛快，只是结果惨不忍睹。
一直下了七局，长孙绰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蓝月涯道：“你就不能让小玖赢一局？”
蓝月涯白了他一眼，“倘若你和小玖斗琴的话，你能让她赢你？”言外之意就是水平太差，想放水也不行。
陆小玖还没生气，长孙绰先气了。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二人已经结为兄妹，那做哥哥的与妹妹合奏一曲，不会惹人非议吧？回想当日二人合奏之时那场毕生难忘的盛景，只要她愿意，他们又何偿不能重现当日之景呢？
这可是他欺盼已久的大事啊。
“小玖，咱俩合奏一曲吧。”
合奏，陆小玖没心情。最近发生的事太奇怪了。长孙绰突然要娶林瑾瑜，这尚可说是迫于老夫人的压力，但这二人结拜却太过匪夷所思。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蓝月涯，更是可疑。他出现得看似偶然，实则是长孙绰一手策划，他是摸准了蓝月涯的性子，故意引诱他与自己结拜。
为什么？嫌她八个哥哥太少了？
陆小玖正愣神，就听蓝月涯道：“不行，小玖，咱们接着下棋。你我棋逢对手，不杀个三百盘不罢休。”
棋逢对手，他是缺对手缺到什么地步啊？这京城高手如云，他就不能找个历害点的对手吗？
其实陆小玖棋力普通，但她凭着古谱是讲的奇怪招数，出奇制胜，虽然次次惨败，蓝月涯却杀得精神大振。若非她这种压根没想过要赢的对手，谁会与他杀得这般惨烈？
长孙绰棋力并不比陆小玖弱，但也没干过这种全无章法的事，与他下，蓝月涯总觉得难以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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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也看出来了，你怎么不去问林小姐呢？”
“姐姐说让我不要跟她打交道，会惹麻烦的。”瑞雪小声地说，“你也离她远点。听说林家得罪了好些人，他们都憋着劲要使坏呢。”
林瑾瑜现在是众矢之的，靠她太近，难免被误伤。不得不说瑞晴看得很通透，而这位小妹妹还真是不谙世事啊，居然把这当她的面说了出来。
“谢谢瑞雪提醒。我与她不甚相熟，应该没什么机会打交道。”
见陆小玖这么说，她才终于将皱着的额头舒展开。恰在此时，林瑾瑜走过来，正好坐在二人身侧，也不知二人的话她听到了没有。
瑞雪脸色难看，林瑾瑜全不在乎，冲正翘首以待的她道：“瑞雪想知道少夫人是怎么知道邓丙是犯案人的？”
瑞雪哼了一声，想想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少夫人告诉你了？”
“不是，是我看出来了。其实很简单。瑞雪，我问你，若是你摔了你爹爹最喜欢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废话，当然是跑啊。一定不能让爹爹知道是我摔碎的，不然他会罚我的。”
陆小玖呵呵一笑，瑞雪还真是心直口快。
“若是我不小心摔了的话，我一定会先捡起来藏好，万一被人瞧见便不好了。”
“我知道了。如果是吕甲不小心摔了玉佛，那他一定会要么跑，要么去捡。可被发现的时候一地的碎片动都没动过。所以不会是他不小心摔碎的。只能是故意为之。果然很简单，少夫人，你真历害。我怎么都没想到呢？”瑞雪把兜里的糖递到陆小玖手上，“少夫人，请你吃糖。”
得到答案，瑞雪乐呵呵蹦蹦跳跳地走了。走出几步，回头冲林瑾瑜道：“林小姐，你也很历害。”
林瑾瑜冲她挥了挥手，这样干净纯粹善良的小女孩，希望将来不要被世间的肮脏所污染才好。
二人静坐着看台上的表演。直到换幕之时，林瑾瑜才低声说道：“少夫人，谢谢你。”
“不用客气。”林瑾瑜特意坐在她的身旁，绝不会只是道一声谢。果然林瑾瑜过了片刻，又道：“长孙公子说他有事约你在湖心的长寿亭见面。”
果然，这还没过门呢，就唯长孙绰命是从了。怎么说她也帮过她，她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讨好长孙绰吗？想到这里，口气也变得不怎么友善了。“你告诉他我没空。”
“长孙公子知道你会这样说，这是他写给你的信，你看过再决定去或是不去。”
陆小玖接过信扫了一眼，立刻将信揉成一团，捏在手里，气得发抖。
臭小子，敢威胁她。她陆小玖可不是吓大的。可是这一次，好吧，她认耸。
长孙府里建有不少人工湖。几乎每一个湖中央都有一座亭，长寿亭便是其中之一。与其他亭子不同，这个长寿亭四面环水，根本没有路上去。而湖中没有船，除了轻功极历害的高手，外人根本上不去。亭的四周被树林遮蔽，是个藏身的绝佳之地。
这里是长孙绰练琴之地，平素不会有人过来。长孙绰选在这里，还真是用心良苦。
陆小玖在湖边眺望，见长孙绰正在对岸冲她招手，当即运功，几个起落便跳入长寿亭中。长孙绰居然在那里备了一桌酒菜。
这是要请她吃饭吗？
邀她坐下，长孙绰替她斟酒，酒香扑鼻，是长孙家秘制的一壶香。酒是好酒，陆小玖没心情喝。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云少卿，她就是喝一天也愿意。
“小玖，这一杯酒，算是我向你赔罪。”
赔罪？就算你把全天下的酒都搬过来，也赔不了罪。她受惊颇深。
“你要不喝的话，接下来的事便继续不下去了。”
继续不下去更好。陆小玖嘀咕，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我且看看你到底耍个什么把戏。
“第二杯酒，感谢你。”
陆小玖闷闷地喝了，感谢我，感谢我做什么？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长孙绰又斟了一杯，“第三杯酒，是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陆小玖扭头就走。
长孙绰闪过来拦住她的去路，“你先听我说完，你若做得到便做。做不到，也无妨。”
“做不做得到我都不做。”陆小玖牛脾气一上来，专跟他对着干。不是她行动不便，当场就要和他打一架。
“我想与你结拜为兄妹。”
结拜？没门。兄妹？等等。陆小玖眨了眨眼睛，“兄妹？”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才怪。她根本不想和他有半分关系。“我已经有八个哥哥，不需要第九个。”
“这样啊？”长孙绰淡淡地笑了笑，“看来小玖更喜欢咱俩之前的关系。”
又威胁她，这是第几次了？有句古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对她不适用。明知打不过，还是要打，不打对不起她陆小玖这三个字。
“以后咱们半夜相会的时候可得挑个好时机，最好云公子不在。嗯，就今天晚上吧。不，今天晚上不好，晚上没月亮，不能赏月。明天呢？明天不吉利。要不后天？后天……”
“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陆小玖双手成拳，向他作揖，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小玖只道他是胡闹，想气一气自己。什么结拜兄妹，他长孙绰还真想要一个妹妹？他只要一句话，想做他妹子的女子至少绕京城三圈。
可他不仅没有胡闹，还很正式地备好了一应用品。他还找了个见证人。只是这个见证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没什么精气神。手一直捂着肚子，像是疼得历害。
“他叫蓝月涯，是咱们的见证人。”
“月牙？”
“天涯的涯。”几乎所有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人他都解释了一遍，这也不知是第几百遍了。
“蓝公子好像病了，要不然我帮你瞧瞧？”
“不用，不用。区区小病，不足挂齿，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焚香祷告，交换兰贴。稀里糊涂的，陆小玖与那个她恨不得吊起来鞭打的长孙绰义结金兰，更要命的是她还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啊，那下次抽他一鞭子岂不是还得抽自己一鞭？不行，太要命了。
“小玖你放心，下次我揍他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自责。有福同享你享，有难同当他当。长孙绰，你给我小心着点，别落在我手里。”
“蓝公子好像与他有深仇大恨？”这二人的关系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想把他吊起来抽。不会死，半死就好了。”
她也好想这么干，只是好像刚刚结拜了兄妹，这么干的话有些说不过去吧？
“你放心，我会帮你多抽几下的。”蓝月涯开心地道，这可是志同道合的盟友啊。
陆小玖认真地想了想，无奈道：“好吧，左右我是不能亲自动手了。不过下次你要干的时候可以悄悄通知我，我在一旁偷看。”眼神一凝，直视着长孙绰，“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看是不怀好意。小玖，你可得小心着点。不然哪天给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呢。”蓝月涯深受其害，出言提醒她道。
“你以为小玖像你？傻不拉几的。”
“总比你强，你瞧瞧你，浑身上下，一点气质都没有。整日就是弹琴舞剑，无甚情趣。难怪没什么女孩子喜欢你。”蓝月涯像吃了火药一样。
“弹琴修身，舞剑强身，怎么？你不服？”手掌一扬，吓得蓝月涯赶紧后退几步，躲到陆小玖身后。
“服。要不是打不过你，鬼才服。”蓝月涯小声说着，耍起流氓的长孙绰很吓人。“小玖，要不然我俩也结拜吧。我一直都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妹妹。”
“怎么？你的妹妹还不够多吗？”长孙绰鄙视他道。
“才七个，不算多。”蓝月涯拉起陆小玖就要下跪，长孙绰一掌挥过，啪的一声，打在他手背。蓝月涯吃痛松开，气鼓鼓地怒视着他，“长孙绰，你就会凭着你的武功欺负人是不是？有本事咱俩比下棋。”
长孙绰淡然道：“傻子才跟你比下棋。”
蓝月涯被他几近无赖的行径气得吐血，“你好歹也是京城第一公子，怎么如此无赖？”
“我无赖？你是棋王，天下间少有对手，跟你比，不是傻子是什么？有本事咱俩比武。”
“好了，不跟你玩了。小玖，咱俩结拜吧，别理他。他就会凭着一股蛮力欺负咱们老实人。”
“蓝公子，咱俩也不怎么熟，这结拜的事……”感觉很儿戏啊。
“不怕。你我一见如故，极为投缘。自此义结金兰，定能成其一段佳话。小玖，你会下棋吧？不然咱俩结拜过后手谈一局如何？”敢情这会是棋瘾犯了，拉着她找棋友呢。
也不等陆小玖反对，他已经跪在地上。陆小玖刚要拉他起来，却觉腿上一麻，整个人跟着跪了下去。
蓝月涯照着刚才二人结拜的说词说了一遍，还觉不过瘾，又加了一大段。陆小玖心不在焉，一言不发地回头望着长孙绰，刚刚点在她腿上的东西，明显是他所为，他到底要干什么？是在戏弄自己吗？他不会这么无聊吧？
蓝月涯也不管她说没说，自顾自地拜了三拜，拉着陆小玖往一旁的棋桌走。
桌上早已摆了一幅围棋。棋子如玉，金莹剔透，捏在手里很是冰凉。陆小玖的棋艺还行。以前跟杨元嗔学过。杨元嗔棋力不凡，加上她记忆力惊人，记下了许多棋谱。一般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只是她的对手是号称棋王的蓝月涯。纵使他只用了两成功力，她也不过抵挡了三十五回合。蓝月涯倒没有失望，他像是早习惯了无敌的寂寞。
他默默地分着棋子。“小玖，你可是许久不下了？”
“十来年了，早就生疏了。让蓝公子……”见笑了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蓝月涯就急道：“叫蓝大哥。你我可是结拜过的，你可不能否认。”
虽然觉得很儿戏，陆小玖还是叫了一句蓝大哥。蓝月涯笑得合不拢嘴，他把收好的棋子往她面前一推，“来，咱们再来一局。”
陆小玖对下棋没什么兴趣。倒是蓝月涯，虽然对面是一个菜鸟，他依然下得很开心。陆小玖知道棋力差距甚大，也不为赢，布局大开大合，一条路走到黑。每每杀得痛快，只是结果惨不忍睹。
一直下了七局，长孙绰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蓝月涯道：“你就不能让小玖赢一局？”
蓝月涯白了他一眼，“倘若你和小玖斗琴的话，你能让她赢你？”言外之意就是水平太差，想放水也不行。
陆小玖还没生气，长孙绰先气了。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二人已经结为兄妹，那做哥哥的与妹妹合奏一曲，不会惹人非议吧？回想当日二人合奏之时那场毕生难忘的盛景，只要她愿意，他们又何偿不能重现当日之景呢？
这可是他欺盼已久的大事啊。
“小玖，咱俩合奏一曲吧。”
合奏，陆小玖没心情。最近发生的事太奇怪了。长孙绰突然要娶林瑾瑜，这尚可说是迫于老夫人的压力，但这二人结拜却太过匪夷所思。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蓝月涯，更是可疑。他出现得看似偶然，实则是长孙绰一手策划，他是摸准了蓝月涯的性子，故意引诱他与自己结拜。
为什么？嫌她八个哥哥太少了？
陆小玖正愣神，就听蓝月涯道：“不行，小玖，咱们接着下棋。你我棋逢对手，不杀个三百盘不罢休。”
棋逢对手，他是缺对手缺到什么地步啊？这京城高手如云，他就不能找个历害点的对手吗？
其实陆小玖棋力普通，但她凭着古谱是讲的奇怪招数，出奇制胜，虽然次次惨败，蓝月涯却杀得精神大振。若非她这种压根没想过要赢的对手，谁会与他杀得这般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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