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再回姜家
姜翠还等着姐妹们赞她聪明呢，谁想姜碧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黑了脸，道：“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说你蠢呗！”刘芷画听姜翠说就想笑了，再听她连姜碧劝她的话都没听懂，就更忍不住撇嘴，这个表姐，人蠢，脾气又差，若不是好命姜家成了侯门，指不定就嫁不出去一辈子家里蹲了，“你这一闹，那外室女是丢人了，可旁人谁认识她啊，笑的自然是你们赵家！”
刘芷画这话一出，姜翠恼得想打她，姜碧也拿眼瞪她，她是好心劝堂姐，可没有笑她蠢的意思。到底姜翠还没蠢到完全没脑子，听刘芷画这么一说，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一下，心道幸好还没来得及去邀功。虽这样想着，却拉不下脸承认自己办了蠢事，只朝着刘芷画，又瞪了一眼。
刘芷画见姜翠光瞪她，顿时又不平衡了，可想到如今姜家正蒸蒸日上呢，她父亲却不上不下的只能望着姜家提携，对姜家姐妹既羡慕又嫉妒，可也得讨好着。
姜翠出嫁了，姜碧是姜家姐妹中最大的一个，也要肩负着招呼姐妹们的责任。今日姜家没有大宴宾客，自也没有请歌舞班或是戏班，未出阁的少女便由姜碧在竹园招待。姜碧有事情要做，姐妹几个只说了会儿话，姜碧让人端了果子点心来，便又忙着去接待其他人，好在姜玫跟姜翡都是姜家长大的，没人招待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姜翡自年初时进宫之后，还是头一次回姜家来，听说她们姐妹住的杏园还一直留着，便拉了姜玫去看看。如今她们不是主人家，自己出去玩也没什么，同姜翠几个说了一声，便出了竹园往西面走，不多时就到了杏园。
姜玫前几天才搬走，且不提姜老夫人和姜励都不舍得，姜家如今也没添什么人丁，这园子便也没动过。姜玫两个走到竹园，就看到五儿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模样。
五儿一见姜翡和姜玫，连忙迎上来，道：“三姑娘、四姑娘，你们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称呼，姜玫两个也没纠正五儿的叫法不对，道：“今日祖母寿辰，我们回来拜寿，正好过来看看！”
“嗯嗯！”五儿见到姜玫和姜翡很是兴奋，一面引着姜玫两个往里走，一面道：“二老爷吩咐，这院子里样样都不让动，每日有人打扫着，就想着三姑娘和四姑娘若是回来，还能来看看，还有水缸里的鱼，都养得活蹦乱跳的呢！”
姜玫走进杏园，早前住着的时候不觉得，这回离开不过几日，却只觉得这院子仿佛尘封了许久一般，空荡荡的。一眼看去，只见檐下不知几时多了个鸟笼，里头一只巴掌大的鸟儿正歪着头往这边看。
“那是姑娘上回从庄子上带回来的，那时都快冻死了，春雪姐姐便没替姑娘带上，没想到在暖炉边放了几日，这小家伙倒是活过来了，偏巧二老爷来看见，就让人找了个笼子放着，养在这里。”五儿见姜玫看那鸟儿，连忙将前因后果提了提。
五儿一提，姜玫也记起来了，不过那时鸟儿都冻僵了，后头又是许多事，她都没来得及细看。如今看去，巴掌大的鸟儿虽长了一身灰扑扑的毛，但翅尖和尾羽都是宝蓝色的，眼睛外更是长了一圈细细的蓝色羽毛，整个鸟儿顿时就灵动起来，尤其歪着头看人的模样，很有些灵性。
“二老爷说了，姑娘今日回来，正好接了这鸟儿去，怕五儿偷懒，没好好养这鸟儿呢！”五儿笑着，把二老爷姜励的话转述了一遍。
姜翡瞧着那鸟儿便上前去，伸手点了点鸟儿的脑袋，小鸟也不怕人，还偏过头啄了啄姜翡的手指。这鸟儿本就不是凶猛的鸟儿，丁点大的嘴儿啄在手指上痒痒的，姜翡顿时就起了喜意，道：“玫儿，这鸟儿送我吧！你看它同我多投缘！”
姜玫当日将鸟儿捡回来，后来因为许多事，压根将它都忘了，虽救活了鸟儿挺让人开心吧，但要说感情还谈不上，姜翡同她讨，姜玫也没犹豫，道：“你喜欢带去便是，只是，宫中能随便养鸟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皇嫂那里还有一对鹦鹉呢，不过它们可不如这小家伙乖巧，你不晓得，它们弯弯的喙，能一口啄下那么大一块苹果呢！”姜翡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表示对凶猛的鹦鹉没有那么多热情。
姜玫对鹦鹉不大了解，先前见孙巧云那一对，颜色漂亮，个头小小的又十分亲人，想来是品种不同的缘故。听姜翡这么说，她哪里会吝啬一直鸟儿，道：“那成啊，只好好养着就是，可别过几天就给忘了。”
姜翡自然连连点头，嘱咐春雨走时将鸟儿带上。
屋子里的东西没带走多少，姜玫离开时，只带了些书籍和常用的物件，那些首饰和新做的衣裳，还是姜老夫人特意叮嘱才带上的；姜翡离开时更是，宫中与别处不同，外头的东西不好多带，所以杏园一眼看去，与姐妹俩住着时并无太多差别。
姜翡同姜玫四下看了一眼，又去院子里看鱼。姜玫离开时，捞了几天小鱼带走，如今水缸里还剩下四条大的，和三五条小的，姜翡凑近了看，便惊喜道：“这鱼果真长不大，添了小鱼也只是这么大小！”
鱼缸里添了小鱼的事，姜玫同姜翡说过，不过只是嘴上一提，与亲眼看到自然不同，瞧着鱼缸里添了些小鱼已经开始拥挤的样子，姜翡道：“这鱼果真与寻常锦鲤不同，五儿，你替我找个鱼缸，我要捞几条回去养！”
“你来一回，就拼命往回搬东西，哪有你这样当公主的啊！”姜玫见姜翡吩咐五儿去找鱼缸，一面吩咐五儿找个好看的，一面嘴上取笑她。
“我早就听说了，你搬家时还捞了鱼儿带走呢，也不知道给我送一些，如今倒来笑我，就瞧着我不能回到那时笑你是吧！”姜翡可不怕她，不过提到这话，等会儿得跟大伯母说一声，毕竟她如今也不是姜家人了，哪能不说一声往回搬东西。
在杏园转了一圈，姜玫同姜翡回到杏园时，这边已经聚了不少人，姜玫往里一看，大多是认识的。
宾客都到齐了，姜碧也就在这边待客，见姜玫姐妹进来，便招呼她们坐，又将从前没见过的两人介绍给她们，一个大嫂萧氏娘家的族妹萧玉莲，一个是关氏远房的表妹钟小英。
听到钟小英的身份，姜玫不由想起先前在关家听到的话，那时，关家夫人便劝说关氏，将一个远房表妹给了姜励做妾。当时姜玫只顾难过关氏一直怀疑她不是亲生的，这事只过了耳，没留下什么印象，如今却见人出现在这里，莫非关氏终于想通了吗？
不怪姜玫多想，若关氏跟萧氏一般年纪，有年龄相仿的堂表姐妹到家中做客也算寻常，可关氏女儿都及笄了，哪有小了十几二十岁的表妹到家里做客的。想到这里，姜玫再看钟小英就有些别扭，只是如今她已经不算姜家人，自然不能对此做什么评价，只打了个招呼，便同坐在旁边的姜月说话。
一群女孩子坐在一起，便有人提议做游戏，玩击鼓传花，都是女儿家不好喝酒，就喝茶替代。姜玫也不知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连喝了好几杯，终于撑不住要去净房。
姜家是她住了多年的地方，自用不着有人陪着，姜玫拒绝了姜翡要陪她的话，领了春雪出来。竹园自然有净房，不过大家都知道，那是主人家用的地方，到人家院子里做客，也不会去借用人家的净房，都是往外头去的。
姜玫熟悉地方，又有些着急，索性抄了小路，从净房出来，也不急着回去，慢悠悠往回走，没走多远，便瞧见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姜玫微微皱眉，瞧着像是萧玉莲，不过从前萧玉莲也没来过姜家，头一回来，在园子里乱跑做什么？才这么想着，萧玉莲突然往前跑了一段，接着便是‘呀’一声惊呼。
姜玫不知发生了什么，抬眼看去，只见萧玉莲扑倒在地上，面前站了个男子。内院当中，若有男子走动也是姜家自家人，姜玫多看了眼，立刻认出自家堂兄来，连忙抬手捂住嘴，差点没惊呼出声。
姜桁没有发现姜玫，也没有多看萧玉莲，只沉声道：“姑娘该当心些，便提步走了。”
姜玫离得有些远，听不清那边说了什么，只瞧着萧玉莲被她的丫鬟扶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不知嘟囔着什么，转身又往回走。
这事挂在姜玫心里，回去找了个机会，私下同姜碧说。姜碧听了抿了抿唇，道：“萧玉莲是同萧家夫人来的，我听萧家夫人说，她与大嫂一向亲近，还打算让她在府上住两日，到过年再回去。”
“这……”姜玫不知说什么好，她一向聪明，哪能想不通其中缘故，所谓亲近，同族的姐妹哪比得上亲姐妹亲近。
“大嫂嫁到姜家已经快三年了，连我都听到过几回，大伯母催着大嫂去看大夫，还提过给大哥纳妾，想来就是这个缘故，萧家才会有这个想法吧！”姜家内宅还算平稳，但父亲和大伯父也都有妻妾，便是长辈们不愿她们接触这些也多少会见到一些，更何况姜碧过了年便要出嫁了，许多事关氏也不避着她。
先前萧氏嫁入姜家时，萧家与姜家是差不多的光景，只是经历了去年的变局之后，姜家如今已经是侯门，而萧家依然没什么起色。姜玫亲眼瞧着自家与关家关系的变化，多少有些感触，亲戚之间当然有血脉亲情，但利益的关系也无法抹杀，更何况堂兄如今是世子，这还关系到未来继承人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的缘故，姜家和萧家也有了共识，姜玫更不好说什么，只心里难免有些不忿，难道女子在这世上的意义，就只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
从姜家出来，上官谨发现姜玫兴致不高，自然问她出了什么事？这种问题自己胡思乱想也就罢了，姜玫哪会对上官谨说起，只摇头说没事。可怜上官谨没什么同女孩儿相处的经验，更想不透妹妹怎么就不开心了，问了春雪，也没在姜家受委屈啊！
姜玫胡思乱想了一日，次日又要忙着准备过年，也没有精力多想。上官家人少，可上官宗族却不止将军府一家，作为嫡支，过年时还要筹备祭祖的事，姜玫母亲死得早，再过一两年也该出嫁了，父子俩都想着叫她学着打理家事，因此诸事也都带着她筹办，这样一来，在上官家的第一个年过的忙忙碌碌，过了上元节才清闲下来。
过了年，姜玫就十四岁了，原本就说好了过了年重新交换婚书，两家一合计，将定亲礼办了，婚期定在来年九月。
姜玫是在姜家时就定了亲，如今婚期都定下了，林江操心的就是上官谨这个长子。早年又要艰难讨生存，又要为上官家报仇，林江也好，上官谨也好，都没考虑过这些，如今安定下来了，林江便操心着给上官谨娶个贤惠媳妇，不说别的，明年姜玫出嫁，总不能他和长子两个大男人操办吧！
这样一来，这事不仅要紧，还得尽快定下来才行，偏偏上官谨是独子，他的妻子将来就是上官家主母，别的还好，人品是万万不能马虎的，为这，林江还问过姜玫，可有合适人选可以作为未来嫂嫂。姜玫被父亲问到这个问题还呆了呆，道：“父亲，这个哪能问我啊！”
林江问出口也觉得自己急糊涂了，反倒姜玫又来劝他，道：“哥哥娶妻可不能马虎，左右都到现在了，索性慢慢寻访便是，总要寻个好的才是。再说了，先前太后娘娘还提过，请慧英长公主留意着，说不定很快会给哥哥指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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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说你蠢呗！”刘芷画听姜翠说就想笑了，再听她连姜碧劝她的话都没听懂，就更忍不住撇嘴，这个表姐，人蠢，脾气又差，若不是好命姜家成了侯门，指不定就嫁不出去一辈子家里蹲了，“你这一闹，那外室女是丢人了，可旁人谁认识她啊，笑的自然是你们赵家！”
刘芷画这话一出，姜翠恼得想打她，姜碧也拿眼瞪她，她是好心劝堂姐，可没有笑她蠢的意思。到底姜翠还没蠢到完全没脑子，听刘芷画这么一说，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一下，心道幸好还没来得及去邀功。虽这样想着，却拉不下脸承认自己办了蠢事，只朝着刘芷画，又瞪了一眼。
刘芷画见姜翠光瞪她，顿时又不平衡了，可想到如今姜家正蒸蒸日上呢，她父亲却不上不下的只能望着姜家提携，对姜家姐妹既羡慕又嫉妒，可也得讨好着。
姜翠出嫁了，姜碧是姜家姐妹中最大的一个，也要肩负着招呼姐妹们的责任。今日姜家没有大宴宾客，自也没有请歌舞班或是戏班，未出阁的少女便由姜碧在竹园招待。姜碧有事情要做，姐妹几个只说了会儿话，姜碧让人端了果子点心来，便又忙着去接待其他人，好在姜玫跟姜翡都是姜家长大的，没人招待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姜翡自年初时进宫之后，还是头一次回姜家来，听说她们姐妹住的杏园还一直留着，便拉了姜玫去看看。如今她们不是主人家，自己出去玩也没什么，同姜翠几个说了一声，便出了竹园往西面走，不多时就到了杏园。
姜玫前几天才搬走，且不提姜老夫人和姜励都不舍得，姜家如今也没添什么人丁，这园子便也没动过。姜玫两个走到竹园，就看到五儿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模样。
五儿一见姜翡和姜玫，连忙迎上来，道：“三姑娘、四姑娘，你们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称呼，姜玫两个也没纠正五儿的叫法不对，道：“今日祖母寿辰，我们回来拜寿，正好过来看看！”
“嗯嗯！”五儿见到姜玫和姜翡很是兴奋，一面引着姜玫两个往里走，一面道：“二老爷吩咐，这院子里样样都不让动，每日有人打扫着，就想着三姑娘和四姑娘若是回来，还能来看看，还有水缸里的鱼，都养得活蹦乱跳的呢！”
姜玫走进杏园，早前住着的时候不觉得，这回离开不过几日，却只觉得这院子仿佛尘封了许久一般，空荡荡的。一眼看去，只见檐下不知几时多了个鸟笼，里头一只巴掌大的鸟儿正歪着头往这边看。
“那是姑娘上回从庄子上带回来的，那时都快冻死了，春雪姐姐便没替姑娘带上，没想到在暖炉边放了几日，这小家伙倒是活过来了，偏巧二老爷来看见，就让人找了个笼子放着，养在这里。”五儿见姜玫看那鸟儿，连忙将前因后果提了提。
五儿一提，姜玫也记起来了，不过那时鸟儿都冻僵了，后头又是许多事，她都没来得及细看。如今看去，巴掌大的鸟儿虽长了一身灰扑扑的毛，但翅尖和尾羽都是宝蓝色的，眼睛外更是长了一圈细细的蓝色羽毛，整个鸟儿顿时就灵动起来，尤其歪着头看人的模样，很有些灵性。
“二老爷说了，姑娘今日回来，正好接了这鸟儿去，怕五儿偷懒，没好好养这鸟儿呢！”五儿笑着，把二老爷姜励的话转述了一遍。
姜翡瞧着那鸟儿便上前去，伸手点了点鸟儿的脑袋，小鸟也不怕人，还偏过头啄了啄姜翡的手指。这鸟儿本就不是凶猛的鸟儿，丁点大的嘴儿啄在手指上痒痒的，姜翡顿时就起了喜意，道：“玫儿，这鸟儿送我吧！你看它同我多投缘！”
姜玫当日将鸟儿捡回来，后来因为许多事，压根将它都忘了，虽救活了鸟儿挺让人开心吧，但要说感情还谈不上，姜翡同她讨，姜玫也没犹豫，道：“你喜欢带去便是，只是，宫中能随便养鸟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皇嫂那里还有一对鹦鹉呢，不过它们可不如这小家伙乖巧，你不晓得，它们弯弯的喙，能一口啄下那么大一块苹果呢！”姜翡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表示对凶猛的鹦鹉没有那么多热情。
姜玫对鹦鹉不大了解，先前见孙巧云那一对，颜色漂亮，个头小小的又十分亲人，想来是品种不同的缘故。听姜翡这么说，她哪里会吝啬一直鸟儿，道：“那成啊，只好好养着就是，可别过几天就给忘了。”
姜翡自然连连点头，嘱咐春雨走时将鸟儿带上。
屋子里的东西没带走多少，姜玫离开时，只带了些书籍和常用的物件，那些首饰和新做的衣裳，还是姜老夫人特意叮嘱才带上的；姜翡离开时更是，宫中与别处不同，外头的东西不好多带，所以杏园一眼看去，与姐妹俩住着时并无太多差别。
姜翡同姜玫四下看了一眼，又去院子里看鱼。姜玫离开时，捞了几天小鱼带走，如今水缸里还剩下四条大的，和三五条小的，姜翡凑近了看，便惊喜道：“这鱼果真长不大，添了小鱼也只是这么大小！”
鱼缸里添了小鱼的事，姜玫同姜翡说过，不过只是嘴上一提，与亲眼看到自然不同，瞧着鱼缸里添了些小鱼已经开始拥挤的样子，姜翡道：“这鱼果真与寻常锦鲤不同，五儿，你替我找个鱼缸，我要捞几条回去养！”
“你来一回，就拼命往回搬东西，哪有你这样当公主的啊！”姜玫见姜翡吩咐五儿去找鱼缸，一面吩咐五儿找个好看的，一面嘴上取笑她。
“我早就听说了，你搬家时还捞了鱼儿带走呢，也不知道给我送一些，如今倒来笑我，就瞧着我不能回到那时笑你是吧！”姜翡可不怕她，不过提到这话，等会儿得跟大伯母说一声，毕竟她如今也不是姜家人了，哪能不说一声往回搬东西。
在杏园转了一圈，姜玫同姜翡回到杏园时，这边已经聚了不少人，姜玫往里一看，大多是认识的。
宾客都到齐了，姜碧也就在这边待客，见姜玫姐妹进来，便招呼她们坐，又将从前没见过的两人介绍给她们，一个大嫂萧氏娘家的族妹萧玉莲，一个是关氏远房的表妹钟小英。
听到钟小英的身份，姜玫不由想起先前在关家听到的话，那时，关家夫人便劝说关氏，将一个远房表妹给了姜励做妾。当时姜玫只顾难过关氏一直怀疑她不是亲生的，这事只过了耳，没留下什么印象，如今却见人出现在这里，莫非关氏终于想通了吗？
不怪姜玫多想，若关氏跟萧氏一般年纪，有年龄相仿的堂表姐妹到家中做客也算寻常，可关氏女儿都及笄了，哪有小了十几二十岁的表妹到家里做客的。想到这里，姜玫再看钟小英就有些别扭，只是如今她已经不算姜家人，自然不能对此做什么评价，只打了个招呼，便同坐在旁边的姜月说话。
一群女孩子坐在一起，便有人提议做游戏，玩击鼓传花，都是女儿家不好喝酒，就喝茶替代。姜玫也不知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连喝了好几杯，终于撑不住要去净房。
姜家是她住了多年的地方，自用不着有人陪着，姜玫拒绝了姜翡要陪她的话，领了春雪出来。竹园自然有净房，不过大家都知道，那是主人家用的地方，到人家院子里做客，也不会去借用人家的净房，都是往外头去的。
姜玫熟悉地方，又有些着急，索性抄了小路，从净房出来，也不急着回去，慢悠悠往回走，没走多远，便瞧见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姜玫微微皱眉，瞧着像是萧玉莲，不过从前萧玉莲也没来过姜家，头一回来，在园子里乱跑做什么？才这么想着，萧玉莲突然往前跑了一段，接着便是‘呀’一声惊呼。
姜玫不知发生了什么，抬眼看去，只见萧玉莲扑倒在地上，面前站了个男子。内院当中，若有男子走动也是姜家自家人，姜玫多看了眼，立刻认出自家堂兄来，连忙抬手捂住嘴，差点没惊呼出声。
姜桁没有发现姜玫，也没有多看萧玉莲，只沉声道：“姑娘该当心些，便提步走了。”
姜玫离得有些远，听不清那边说了什么，只瞧着萧玉莲被她的丫鬟扶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不知嘟囔着什么，转身又往回走。
这事挂在姜玫心里，回去找了个机会，私下同姜碧说。姜碧听了抿了抿唇，道：“萧玉莲是同萧家夫人来的，我听萧家夫人说，她与大嫂一向亲近，还打算让她在府上住两日，到过年再回去。”
“这……”姜玫不知说什么好，她一向聪明，哪能想不通其中缘故，所谓亲近，同族的姐妹哪比得上亲姐妹亲近。
“大嫂嫁到姜家已经快三年了，连我都听到过几回，大伯母催着大嫂去看大夫，还提过给大哥纳妾，想来就是这个缘故，萧家才会有这个想法吧！”姜家内宅还算平稳，但父亲和大伯父也都有妻妾，便是长辈们不愿她们接触这些也多少会见到一些，更何况姜碧过了年便要出嫁了，许多事关氏也不避着她。
先前萧氏嫁入姜家时，萧家与姜家是差不多的光景，只是经历了去年的变局之后，姜家如今已经是侯门，而萧家依然没什么起色。姜玫亲眼瞧着自家与关家关系的变化，多少有些感触，亲戚之间当然有血脉亲情，但利益的关系也无法抹杀，更何况堂兄如今是世子，这还关系到未来继承人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的缘故，姜家和萧家也有了共识，姜玫更不好说什么，只心里难免有些不忿，难道女子在这世上的意义，就只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
从姜家出来，上官谨发现姜玫兴致不高，自然问她出了什么事？这种问题自己胡思乱想也就罢了，姜玫哪会对上官谨说起，只摇头说没事。可怜上官谨没什么同女孩儿相处的经验，更想不透妹妹怎么就不开心了，问了春雪，也没在姜家受委屈啊！
姜玫胡思乱想了一日，次日又要忙着准备过年，也没有精力多想。上官家人少，可上官宗族却不止将军府一家，作为嫡支，过年时还要筹备祭祖的事，姜玫母亲死得早，再过一两年也该出嫁了，父子俩都想着叫她学着打理家事，因此诸事也都带着她筹办，这样一来，在上官家的第一个年过的忙忙碌碌，过了上元节才清闲下来。
过了年，姜玫就十四岁了，原本就说好了过了年重新交换婚书，两家一合计，将定亲礼办了，婚期定在来年九月。
姜玫是在姜家时就定了亲，如今婚期都定下了，林江操心的就是上官谨这个长子。早年又要艰难讨生存，又要为上官家报仇，林江也好，上官谨也好，都没考虑过这些，如今安定下来了，林江便操心着给上官谨娶个贤惠媳妇，不说别的，明年姜玫出嫁，总不能他和长子两个大男人操办吧！
这样一来，这事不仅要紧，还得尽快定下来才行，偏偏上官谨是独子，他的妻子将来就是上官家主母，别的还好，人品是万万不能马虎的，为这，林江还问过姜玫，可有合适人选可以作为未来嫂嫂。姜玫被父亲问到这个问题还呆了呆，道：“父亲，这个哪能问我啊！”
林江问出口也觉得自己急糊涂了，反倒姜玫又来劝他，道：“哥哥娶妻可不能马虎，左右都到现在了，索性慢慢寻访便是，总要寻个好的才是。再说了，先前太后娘娘还提过，请慧英长公主留意着，说不定很快会给哥哥指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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