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浴火
侍女在第二天清晨发现皇太后倒在地上，青石板砖上盖满暗沉的血迹，连忙告知新帝。
新帝沉默着，许久，暗中命人将皇太后葬入皇陵，与先帝合葬。他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他母后真的很好，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废黜太子。大臣们都说他有先帝之风，母后总听不得这些话，现在不会了。
新帝立在窗边，现下最要紧的是瞒着世人，他不能在史书上留下诟病，他担不起那个罪名。母后，来世，莫生帝王家。夕阳之中，身影寂寥。
凌霜在牢中吃糠咽菜，蓬头垢面，系统早已离她而去，重来一世，自己还是落得凄惨境地。深夜，她见到了一个人，凌霜愣住，手上饭食掉在地上。
凌霜扶着墙直起身子，“是你，你不可能出现在这儿。”凌霜摇着头慢慢蹲下，伸手捡拾地上的饭食。
“我本不该在这儿，可还是来了。”沈安望着凌霜，凌霜僵了一下，放下手上东西，再度站起，她不想看人脸色，她们不差什么。
“你要毁了那个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它不该出现。”沈安笔直的站在那儿，周遭的恶臭影响不了她丝毫。
“那东西早跑了，趋利避害，我没用了，是废人。”凌霜咬着牙。
“这个话不该你来说。”沈安平静。
“先前我是最尊贵的长公主，娇蛮任性。忘了没有父王，我什么都不是，忘了没有足够的资本，我只能被人耍得团团转。”
沈安默默听着。
“小娃果然是你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谁都不怨。”凌霜摇头苦笑。
“为什么不怨，若你最开始选择回冥国，以你皇室余威镇压天下，你依旧是长公主，尊贵至极。”
“为什么会不怨呢，若不是你执意复仇，以夏公府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大户人家，名门望族。此生无忧。”
“为什么要不怨，若你真的把她们二人当你的妹妹，关心她们些，她们绝不会生出反心，与你作对。”
一字一句将凌霜内心深处的渴望扒开。“若你当时选择不佩戴那枚玉饰，你现在应该在宫中，儿孙满堂，而不是被夏夫人毁了身子，落下病根。你的六皇妹也可以找寻她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不会变成今日模样。”
“你无辜吗，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你，身为子女，不孝；身为皇室，不忠；身为夏府之人，不信；身为妃子，不容。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祸乱朝纲，残害忠良，你哪样都没做对。”
凌霜失神，“我都是为了冥国的天下，不是为自己。”
“嫉妒妹妹，害其子嗣，是你口口声声的复仇，不见得吧。”
凌霜靠着墙，“你又比我好到哪去，这一切本该不一样。”
“所以是我活该，让你知道真相，是我活该，一次次给你机会。那些是你自己选的，不是我。”沈安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
“因为你不够怨，你之前用怨气引出了它，缔结契约，现在也可以用怨气逼它回来，那东西走不了多远。”
“你本可以自欺欺人，和先帝做一对艳羡鸳鸯，可那就太不公了。”
“那东西不属于天道，你必须得毁掉。不然这世界会不断重演，知道真相后的你，应该不会继续若无其事。你，打扰了这个世界，得还。”
凌霜眼睛缩了缩，那系统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送她回来。良久后点点头，确实，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该毁掉。
沈安转身，“你皇妹临死前下令放你出去，自己选。”
“那玉佩是你给的，你让小娃给我的。”
“一条路，可以不用选。”
凌霜叫住沈安，“我无罪，可我有怨。”
沈安没有回应。
凌霜苦笑，自己败得好不甘，又如何有脸面活在世上。
真正的凤凰浴火重生，可她爬不起来，她是只孔雀，花枝招展，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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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沉默着，许久，暗中命人将皇太后葬入皇陵，与先帝合葬。他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他母后真的很好，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废黜太子。大臣们都说他有先帝之风，母后总听不得这些话，现在不会了。
新帝立在窗边，现下最要紧的是瞒着世人，他不能在史书上留下诟病，他担不起那个罪名。母后，来世，莫生帝王家。夕阳之中，身影寂寥。
凌霜在牢中吃糠咽菜，蓬头垢面，系统早已离她而去，重来一世，自己还是落得凄惨境地。深夜，她见到了一个人，凌霜愣住，手上饭食掉在地上。
凌霜扶着墙直起身子，“是你，你不可能出现在这儿。”凌霜摇着头慢慢蹲下，伸手捡拾地上的饭食。
“我本不该在这儿，可还是来了。”沈安望着凌霜，凌霜僵了一下，放下手上东西，再度站起，她不想看人脸色，她们不差什么。
“你要毁了那个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它不该出现。”沈安笔直的站在那儿，周遭的恶臭影响不了她丝毫。
“那东西早跑了，趋利避害，我没用了，是废人。”凌霜咬着牙。
“这个话不该你来说。”沈安平静。
“先前我是最尊贵的长公主，娇蛮任性。忘了没有父王，我什么都不是，忘了没有足够的资本，我只能被人耍得团团转。”
沈安默默听着。
“小娃果然是你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谁都不怨。”凌霜摇头苦笑。
“为什么不怨，若你最开始选择回冥国，以你皇室余威镇压天下，你依旧是长公主，尊贵至极。”
“为什么会不怨呢，若不是你执意复仇，以夏公府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大户人家，名门望族。此生无忧。”
“为什么要不怨，若你真的把她们二人当你的妹妹，关心她们些，她们绝不会生出反心，与你作对。”
一字一句将凌霜内心深处的渴望扒开。“若你当时选择不佩戴那枚玉饰，你现在应该在宫中，儿孙满堂，而不是被夏夫人毁了身子，落下病根。你的六皇妹也可以找寻她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不会变成今日模样。”
“你无辜吗，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你，身为子女，不孝；身为皇室，不忠；身为夏府之人，不信；身为妃子，不容。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祸乱朝纲，残害忠良，你哪样都没做对。”
凌霜失神，“我都是为了冥国的天下，不是为自己。”
“嫉妒妹妹，害其子嗣，是你口口声声的复仇，不见得吧。”
凌霜靠着墙，“你又比我好到哪去，这一切本该不一样。”
“所以是我活该，让你知道真相，是我活该，一次次给你机会。那些是你自己选的，不是我。”沈安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
“因为你不够怨，你之前用怨气引出了它，缔结契约，现在也可以用怨气逼它回来，那东西走不了多远。”
“你本可以自欺欺人，和先帝做一对艳羡鸳鸯，可那就太不公了。”
“那东西不属于天道，你必须得毁掉。不然这世界会不断重演，知道真相后的你，应该不会继续若无其事。你，打扰了这个世界，得还。”
凌霜眼睛缩了缩，那系统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送她回来。良久后点点头，确实，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该毁掉。
沈安转身，“你皇妹临死前下令放你出去，自己选。”
“那玉佩是你给的，你让小娃给我的。”
“一条路，可以不用选。”
凌霜叫住沈安，“我无罪，可我有怨。”
沈安没有回应。
凌霜苦笑，自己败得好不甘，又如何有脸面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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