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归处
红樱颤着，松开老鸨衣服上的手，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老鸨，许娘明白了什么，厌恶的皱着眉头。众姐妹都不是傻子，混了这么多年，哪还有不明白的，只是可惜了木槿姐姐，众姐妹纷纷离去。
红樱看到众人的反应，惊觉自己暴露，怕是再无自己翻身之地。
许娘心想，到底是泥潭里的人，这个位子得有这么大的权力和吸引力，一个个争着抢着不要命地往上爬，许娘忽然想起醉春楼的小丫头，在轿外迟疑一眼就注定回不去了，都是过往烟云。自己不也是其中一个吗，若非今日之事，怕自己也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京中第一名妓忽然消失，不过几日，这消息再翻不起半点浪花，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更论那烟花之地，少了谁贵族们都是寻欢作乐罢了。
沈安临摹着书画，身旁男子沉默的接过笔，“君夜，过这么久了，你说这儿谁最该渡呢，是这些世人还是你我。”
君夜把笔放好，“世人该不该渡我不清楚，我不是你。”
沈安款款起身，“我想听听你怎么想。”
君夜沉吟，“谁也不渡。”
沈安转身，提起笔，耳畔响起那句自以为忘记的话，“改变不了什么。”
都是一个性子，那，便不渡。
墨迹晕染，一笔划去，不需要的就毁掉好了。
许娘在老鸨大力吹捧之下，炙手可热，一举拿到香满阁的花魁，众宾客一掷千金求一笑。
许娘如鱼得水，丝竹笙乐，轻纱帷幔，舞姿翩跹，绫罗锦缎源源不绝涌入许娘的屋子，不断扩充，甚至将木槿的屋子合在一处，不改一丝一毫，妈妈想膈应她敲打她，把红樱放在这儿偷窥，那她就让红樱夜夜恐惧悔恨，难怪木槿明知悬崖也要往下跳，此仇不报，难得心安。
许娘倚在榻上指挥着红樱忙里忙外，直到老鸨笑着拍拍许娘，示意红樱出去，许娘侧侧身，婉啭黄鹂，“妈妈怎么来了，可有何事。”
老鸨笑着，“不是来看看你嘛，怎么样，这些日子住的如何。”
许娘冷嗤，“妈妈是来说笑吧，还是贵人多忘事，过这么久了，才来问上一句住的可否习惯。”许娘把玩着手中纨扇，时不时抬头看看老鸨。
老鸨当没听见，所有家底都用来培养许娘了，再培养一个怎么也是痴人说梦。“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好歹算是已经过了门，再想寻个人家面上总不好过吧，不过我百年之后，这香满阁不就是你的天下了，嗯？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许娘微微一顿，若无其事，“既然这样，那妈妈可千万不要对我做和木槿姐姐同样的事才好。毕竟，一连折损两个花魁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老鸨笑着离去，原来如此，难怪是自己，许娘知道自己没有木槿的样貌才华，所有一切不过是木槿生出反心的后路，只是这么做的原因她想不懂，活活砸了一块招牌。
木槿姐姐，我，替你报仇。
身后，沈安看着她，转身离去，许娘疑惑的扭头，有些纳罕。
君夜在屋外守着，沈安静默，“我想看看她会怎么走，这个人，我不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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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樱看到众人的反应，惊觉自己暴露，怕是再无自己翻身之地。
许娘心想，到底是泥潭里的人，这个位子得有这么大的权力和吸引力，一个个争着抢着不要命地往上爬，许娘忽然想起醉春楼的小丫头，在轿外迟疑一眼就注定回不去了，都是过往烟云。自己不也是其中一个吗，若非今日之事，怕自己也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京中第一名妓忽然消失，不过几日，这消息再翻不起半点浪花，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更论那烟花之地，少了谁贵族们都是寻欢作乐罢了。
沈安临摹着书画，身旁男子沉默的接过笔，“君夜，过这么久了，你说这儿谁最该渡呢，是这些世人还是你我。”
君夜把笔放好，“世人该不该渡我不清楚，我不是你。”
沈安款款起身，“我想听听你怎么想。”
君夜沉吟，“谁也不渡。”
沈安转身，提起笔，耳畔响起那句自以为忘记的话，“改变不了什么。”
都是一个性子，那，便不渡。
墨迹晕染，一笔划去，不需要的就毁掉好了。
许娘在老鸨大力吹捧之下，炙手可热，一举拿到香满阁的花魁，众宾客一掷千金求一笑。
许娘如鱼得水，丝竹笙乐，轻纱帷幔，舞姿翩跹，绫罗锦缎源源不绝涌入许娘的屋子，不断扩充，甚至将木槿的屋子合在一处，不改一丝一毫，妈妈想膈应她敲打她，把红樱放在这儿偷窥，那她就让红樱夜夜恐惧悔恨，难怪木槿明知悬崖也要往下跳，此仇不报，难得心安。
许娘倚在榻上指挥着红樱忙里忙外，直到老鸨笑着拍拍许娘，示意红樱出去，许娘侧侧身，婉啭黄鹂，“妈妈怎么来了，可有何事。”
老鸨笑着，“不是来看看你嘛，怎么样，这些日子住的如何。”
许娘冷嗤，“妈妈是来说笑吧，还是贵人多忘事，过这么久了，才来问上一句住的可否习惯。”许娘把玩着手中纨扇，时不时抬头看看老鸨。
老鸨当没听见，所有家底都用来培养许娘了，再培养一个怎么也是痴人说梦。“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好歹算是已经过了门，再想寻个人家面上总不好过吧，不过我百年之后，这香满阁不就是你的天下了，嗯？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许娘微微一顿，若无其事，“既然这样，那妈妈可千万不要对我做和木槿姐姐同样的事才好。毕竟，一连折损两个花魁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老鸨笑着离去，原来如此，难怪是自己，许娘知道自己没有木槿的样貌才华，所有一切不过是木槿生出反心的后路，只是这么做的原因她想不懂，活活砸了一块招牌。
木槿姐姐，我，替你报仇。
身后，沈安看着她，转身离去，许娘疑惑的扭头，有些纳罕。
君夜在屋外守着，沈安静默，“我想看看她会怎么走，这个人，我不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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