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属于他的记忆
老太爷的吐字速度极慢，纪御风也因此听得真切。
他讲述自己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总是冒出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来，直到现在，依旧被莫名其妙的画面所困扰。
而就是由于这些记忆，他的思绪开始逐年错乱。
他渐渐迷失，在真实的纪存志，和脑海里那个以第一视角出现的女人中游离。
虽然理智曾告诉他那些记忆都是假的，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记忆却如此鲜活，还经常伴随着真实的痛感。
每当它如潮水般退却时，个人情感往往还不能马上抽离。
长时间的袭扰，让他到了后期，居然能接受记忆共存。
他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也索性释放出内心的空间来容纳这一切。
接着，终有一天，他彻底放飞。
就感觉身体里的一部分，确确实实成了那个女人。
还好，此人格不具备伤害他人的能力，只是行为举止乖张些。家属不堪其扰，就将他送进了离家不远的康桥养老院。接着，子女移民去了国外，就剩他一人孤零零地住在此地。
纪御风听了后，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也许现在某部分意志转变成女人的纪存志，恐怕也不再单单受不属于他的记忆影响。而是在经历这么多岁月的折磨后，重塑出一个完整女人的人格。
他就是精神分裂，只是始终在欺骗自己没病......
纪御风暂且按捺下内心的想法：“那多出来的、不属于你的记忆，都是些什么呢？”
纪年酒足饭饱，对纪存志老生常谈的话题都已产生厌倦。吃完眼前的饭菜，便嚷着要出去走走。
纪御风也不愿意留他，想着正好可以跟老太爷独处深聊。
纪年离开，纪存志则将眼睛闭起来，作冥想状：“最早啊，是我，哦不，是她在奔跑，跑着跑着，进到一个房间。”
纪御风赶紧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录音键。
随之，老太爷的话语随着声波的上下起伏，被全部收录进手机里。
他并没有睁眼。可是，那薄薄的眼皮底下，分明可以看见眼球在左右滚动。这说明他还挺用力地在脑海深处里追溯有关画面。
纪御风：“然后？”
纪存志在此处停顿片刻，随即蹙眉道：“好像是被什么人追赶，她很害怕，跑得喘不过气，双脚已经麻木，但仍然不停地逃。”
纪御风：“能看见谁在追她吗？”
纪存志摇头：“不行，她不敢回头，她觉得很害怕，我也是。”
纪存志突然睁开眼，把纪御风惊着。
纪御风：“不继续回忆了？”
纪存志神情严肃，手指着他：“你不要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这个症状不是我一个人才有的，只是，我知道自己情况算比较严重的。”
纪存志将目光投向床上那条被他换下来的呢子长裙上：“纪家不少人，都有被陌生记忆占据大脑的经历，我是当中意志力较为不坚定的，才会搞成这样。”
纪御风声量忽而变大，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少人？等等，你是说，我们家族有精神病遗传？”
纪存志抿嘴，眼神充满凌厉之色：“后生小子，你怎么脑子还没我的清楚？我指的是脑子里会突然冒出别人的记忆这件事，在纪家人身上发生过好多次。再说，我是被收养的，就算有病，跟纪家也没关系。”
纪御风疑惑：“不懂。你说你跟纪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跟纪家其他的成员一样，都出现了奇怪的记忆。天哪，我脑容量不够用。”
纪存志：“我想过，是纪家有点问题。你去问问其他家庭成员，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纪御风见纪存志也不像撒谎的模样：“还有谁？”
纪存志：“据我所知，小年好像也有点这个征兆了，只不过他不承认。”
纪御风：“小年？”
纪存志：“你不是跟他一块儿来的嘛？”
纪御风反应好半天：“年叔叔？”
纪存志点点头：“他出现那个女人的记忆，是最近几个月的事。他今年五十多了吧，比我那时候出现症状可晚多了。但他不承认，偏要说自己是因为听了我的话，所以产生心理暗示，才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来。”
纪御风心想，倒不是没可能。
听完纪存志这神神叨叨的讲述，整个拼凑下，就是一灵异事件了。凡是想象力丰富些，都有可能被带进这个奇异设定中。
纪御风故意问道：“你是不是经常跟年叔叔讲这些？”
纪存志：“还好吧。你也以为是什么心理暗示？你们年轻人，就是死活不相信，这世界上还存在现代医学和科学所不能解释的东西。”
纪御风想到家神小晚，要不是萌妹子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而隐身时而飘荡的，他恐怕也不会信原来世界上有精灵这一物种。
纪御风连忙说道：我信，我信。”
纪存志眼神闪烁，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要是真的信，我就让她出来，亲自跟你讲讲。”
纪御风睁大双眼：“她？”
纪存志：“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完整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了。”
此时，纪年摸着鼓鼓的肚皮推门进来：“还没讲完啊。”
“没！”纪存志与纪御风异口同声。
纪御风起身，拉纪年到角落里，神神秘秘地问他：“听说你也有了症状？”
纪年一脸轻松：“嗨，庄周梦蝶懂不懂？这太难解释了。我寻思自己就是被这老爷子带沟里去的。”
纪存志在后面不耐烦地催促：“还要不要人家出来了？”
纪御风一边应和着，一边低头跟身旁的纪年说：“老太爷说要叫那女人出来聊。”
纪年：“第二人格啊？”
纪御风郑重其事：“怎么样，听不听？顺便对照下，你那症状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
纪年自信满满：“嘿，我看你也迟早被他带沟里。聊就聊，谁怕谁。”
纪御风转头对纪存志说：“好啊，老太爷，怎么叫她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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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述自己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总是冒出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来，直到现在，依旧被莫名其妙的画面所困扰。
而就是由于这些记忆，他的思绪开始逐年错乱。
他渐渐迷失，在真实的纪存志，和脑海里那个以第一视角出现的女人中游离。
虽然理智曾告诉他那些记忆都是假的，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记忆却如此鲜活，还经常伴随着真实的痛感。
每当它如潮水般退却时，个人情感往往还不能马上抽离。
长时间的袭扰，让他到了后期，居然能接受记忆共存。
他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也索性释放出内心的空间来容纳这一切。
接着，终有一天，他彻底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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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此人格不具备伤害他人的能力，只是行为举止乖张些。家属不堪其扰，就将他送进了离家不远的康桥养老院。接着，子女移民去了国外，就剩他一人孤零零地住在此地。
纪御风听了后，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也许现在某部分意志转变成女人的纪存志，恐怕也不再单单受不属于他的记忆影响。而是在经历这么多岁月的折磨后，重塑出一个完整女人的人格。
他就是精神分裂，只是始终在欺骗自己没病......
纪御风暂且按捺下内心的想法：“那多出来的、不属于你的记忆，都是些什么呢？”
纪年酒足饭饱，对纪存志老生常谈的话题都已产生厌倦。吃完眼前的饭菜，便嚷着要出去走走。
纪御风也不愿意留他，想着正好可以跟老太爷独处深聊。
纪年离开，纪存志则将眼睛闭起来，作冥想状：“最早啊，是我，哦不，是她在奔跑，跑着跑着，进到一个房间。”
纪御风赶紧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录音键。
随之，老太爷的话语随着声波的上下起伏，被全部收录进手机里。
他并没有睁眼。可是，那薄薄的眼皮底下，分明可以看见眼球在左右滚动。这说明他还挺用力地在脑海深处里追溯有关画面。
纪御风：“然后？”
纪存志在此处停顿片刻，随即蹙眉道：“好像是被什么人追赶，她很害怕，跑得喘不过气，双脚已经麻木，但仍然不停地逃。”
纪御风：“能看见谁在追她吗？”
纪存志摇头：“不行，她不敢回头，她觉得很害怕，我也是。”
纪存志突然睁开眼，把纪御风惊着。
纪御风：“不继续回忆了？”
纪存志神情严肃，手指着他：“你不要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这个症状不是我一个人才有的，只是，我知道自己情况算比较严重的。”
纪存志将目光投向床上那条被他换下来的呢子长裙上：“纪家不少人，都有被陌生记忆占据大脑的经历，我是当中意志力较为不坚定的，才会搞成这样。”
纪御风声量忽而变大，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少人？等等，你是说，我们家族有精神病遗传？”
纪存志抿嘴，眼神充满凌厉之色：“后生小子，你怎么脑子还没我的清楚？我指的是脑子里会突然冒出别人的记忆这件事，在纪家人身上发生过好多次。再说，我是被收养的，就算有病，跟纪家也没关系。”
纪御风疑惑：“不懂。你说你跟纪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跟纪家其他的成员一样，都出现了奇怪的记忆。天哪，我脑容量不够用。”
纪存志：“我想过，是纪家有点问题。你去问问其他家庭成员，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纪御风见纪存志也不像撒谎的模样：“还有谁？”
纪存志：“据我所知，小年好像也有点这个征兆了，只不过他不承认。”
纪御风：“小年？”
纪存志：“你不是跟他一块儿来的嘛？”
纪御风反应好半天：“年叔叔？”
纪存志点点头：“他出现那个女人的记忆，是最近几个月的事。他今年五十多了吧，比我那时候出现症状可晚多了。但他不承认，偏要说自己是因为听了我的话，所以产生心理暗示，才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来。”
纪御风心想，倒不是没可能。
听完纪存志这神神叨叨的讲述，整个拼凑下，就是一灵异事件了。凡是想象力丰富些，都有可能被带进这个奇异设定中。
纪御风故意问道：“你是不是经常跟年叔叔讲这些？”
纪存志：“还好吧。你也以为是什么心理暗示？你们年轻人，就是死活不相信，这世界上还存在现代医学和科学所不能解释的东西。”
纪御风想到家神小晚，要不是萌妹子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而隐身时而飘荡的，他恐怕也不会信原来世界上有精灵这一物种。
纪御风连忙说道：我信，我信。”
纪存志眼神闪烁，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要是真的信，我就让她出来，亲自跟你讲讲。”
纪御风睁大双眼：“她？”
纪存志：“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完整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了。”
此时，纪年摸着鼓鼓的肚皮推门进来：“还没讲完啊。”
“没！”纪存志与纪御风异口同声。
纪御风起身，拉纪年到角落里，神神秘秘地问他：“听说你也有了症状？”
纪年一脸轻松：“嗨，庄周梦蝶懂不懂？这太难解释了。我寻思自己就是被这老爷子带沟里去的。”
纪存志在后面不耐烦地催促：“还要不要人家出来了？”
纪御风一边应和着，一边低头跟身旁的纪年说：“老太爷说要叫那女人出来聊。”
纪年：“第二人格啊？”
纪御风郑重其事：“怎么样，听不听？顺便对照下，你那症状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
纪年自信满满：“嘿，我看你也迟早被他带沟里。聊就聊，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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