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意见
中午，体检中心按照惯例，安排叶一一行在食堂里就餐，不是下属怠慢，而是叶一吃饭一向从简，每次都在食堂大厅和基层员工一样吃工作餐。
褚经理迈着小碎步一路引导，叶一走到食堂门口动作一滞，柔声细语道，“陈秘书，我车上有一瓶红酒，麻烦你取一下。”
陈枳妗一怔，立刻应允退了下去。
褚经理看叶一说话的神态语气，看出这位新上任的陈秘书不简单，轻声试探道，“叶总，一楼大厅人多嘈杂，中午要不要去二楼包间用餐?”
“也好。”大概是总裁干的太久，叶一不笑的时候，容貌自有一股威严，“还有一件事，陈秘书是素食主义，你把菜单调整一下，花样多一些味道可口一些。”
褚经理头如捣蒜，就餐一向从简的叶一能说出这话，说明什么不言自明。
从司机那里取得钥匙，转眼撞见之前见过的楼面咨询，小姐姐身着黑色制服，红色的腰带把腰肢勾勒成盈盈一握，很是赏心悦目。
“您好，陈秘书。”她微微欠身打着招呼。
“你好。”奇怪她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大老板身边的红人我得留意。”
陈枳妗莞尔一笑。
“您这是打算去哪儿?”
陈枳妗手指远处的电梯，“我打算去车库B区取东西。”
“这后边有一架直达B区的电梯。”她做出一个标准的引导手势，“要不我带您过去?”
“麻烦你了。”
“应该的。”
“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陈冉。”
“哦，原来是本家，我叫陈枳妗。”
电梯到达地下一层，门徐徐打开，蓦然发觉甬道内一盏灯坏了，只能靠远处几盏灯送来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路面，陈冉窘迫道，“不好意思，我来开手机电筒。”
陈枳妗手扶着墙走着，“不用麻烦了，看得见走路。”
打开劳斯莱斯后备箱，陈枳妗取了红酒，还没来得及关上后备箱，陈冉看着陈枳妗的手掌大呼小叫，“糟了，我忘了提醒墙刚刚刷过漆。”
陈枳妗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沾染了白色油漆，想来是刚刚扶着墙沾上的。
“没想到咱们中心机关密布，真是防不胜防。”陈枳妗打趣道。
陈冉惴惴不安，因为她发现陈枳妗衣服下摆也沾染了些许油漆。
陈枳妗把衬衣拉出裤子，解开最下面一个纽扣，把衬衣下摆两个角打了个结扣，完美遮掉了衣服上的油漆，“好了，回去吧。”
“陈秘书，您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我洗完以后立刻熨烫，一定能在你们回程前交还给您！”
“不麻烦了，回去吧。”
除了体检中心的正副经理，今天中午参加作陪的还有各部门的主管，大家落座后，叶一亲自站在包房门口等待某人，褚经理立刻领会，自告奋勇下楼迎接陈枳妗，等陈枳妗洗完手上的油漆来到二楼包房，自然成了等候多时众人的焦点，她脸颊一红欠身道，“不好意思，让各位领导久等了。”
这种小女生的羞涩感，配上她衬衣下露出盈盈一握的嫩白细腰，引得叶一眸光定了两秒，然后才指定主位招呼她入席。跟在陈枳妗身后的褚经理立即吩咐出菜。
叶一今天一反常态，对下属态度尤为随和，直言不用客套随便吃，他侧着身子看向陈枳妗，“试试咱们食堂大厨的手艺怎么样？”
陈枳妗尝了一块西芹百合，“好吃，师傅的手艺好厉害！”
褚经理宽慰不少，看来花大价钱临时从星级酒店借来的厨师确实有用。
叶一按住电动转盘，“喜欢的话多吃点！”
褚经理见状赶紧抽出手机，偷偷给助理发消息：准备一份贵重礼物，女生的。
陈枳妗看出来今天是全素宴，搞不清是巧合还是刻意，只好装傻充愣，胡吃海塞。
叶一自责道，“你第一次来这，我不该让你去拿酒，刚刚是迷路了?”
“没有，我碰上了一位咨询小姐，就是刚刚我们碰见的那位，她帮了我很多。”
“楼面咨询这块，你是不是有些想法?说出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枳妗扫了眼褚经理，“我没有想法，更没有意见。”
“有想法，直接说，不要有顾忌，不管好坏，兼听则明。”
褚经理附和道，“叶总说的对，我们作为基层单位太需要从新的角度看问题。”
陈枳妗瞄了瞄叶一，“那我信口胡诌几句，权当抛砖引玉。”
“洗耳恭听。”褚经理道。
“根据我的观察，体检中心里中老年女性客户占比似乎更多。”
“对的，女性客户往往更加敏感，身体一旦有异样，通常会选择尽快做检查。”
“体检的目的在于让客户求个心安，为了满足心安，也许体检中心的整个环境应该是舒适温馨，过于耀眼光鲜的工作人员也许和这个环境并不协调。如果我是中老年女性客户，见到这些年轻貌美的引导员，可能会感觉到一些压力。”
叶一频频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确实有道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这么高的评价反倒搞的陈枳妗有些害羞。
褚经理立即表态，“请也叶总放心，我们中心会根据这条宝贵意见立刻整改。”
吃完午饭，叶一领着陈枳妗又参观了准备扩建的疗养区，时间过得很快，结束考察时，褚经理谄笑着给陈枳妗送上礼盒，陈枳妗扫了一眼包装盒上的牌子，惊讶地看向叶一。
叶一笑道，“看我干什么？这是褚经理送给你的礼物。”
陈枳妗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心意领了，东西不能要。”
褚经理满面红光，执意送上礼物，后来干脆直接放进后备箱。
上了车，犹豫再三，陈枳妗还是抛出这个问题，“叶总，有个问题我一直想请教。”
“随便问，还有，下班应该叫我叶大哥。”
“叶大哥，您怎么会选中我做秘书？”
“很奇怪吗？10个候选人中，你我早就相识。”
“可我我没有秘书这方面工作的经验，同时在影视公司的履历也很短。”
“你是怀疑我选拔人才的能力？”
陈枳妗胁肩谄笑。
回到上海时，天色已晚，叶一提议道，“晚餐想吃什么?粤菜怎么样?”
陈枳妗摆摆手，“减肥，晚上不能再吃美食了，我想回家喝粥。”
“巧了，我认识一家粥馆，各式各样的粥做的特棒。”
“我这基因一吃就胖，只能吃最普通的白米粥，你把我放在前面地铁口就行。”
叶一不再坚持，车缓缓驶入小区，下车时叶一让司机打开后备箱，“别忘了你的礼物。”
“叶大哥别逗我了，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你在怀疑我的记忆？”
“哪有人给秘书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是褚经理找个借口罢了。”
“如果我是下属，我也会把礼物送给秘书，毕竟以后你们打交道的机会更多。其次，我真不缺礼物，今天哪怕是送我的，我还是会送给你。”叶一认真道。
“……”陈枳妗想到陆雯，面露难色。
“或者我帮你送回家。”
陈枳妗抢着拎过礼物，“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叶大哥！”
陈枳妗走过长长的过道，来到家门前，“晚安，叶大哥。”说罢，她等待着叶一回家。
“你不回家?”叶一发现陈枳妗站在家门前，迟迟不入，好奇问道。
陈枳妗哂然一笑，慢慢吞吞开门回家。
陆雯正在刷牙，她轻手轻脚关上房门，走到床头前，一弯腰把礼盒扔进了床底，刚刚进来的时候，陆雯貌似从镜子里看到她了，这样把礼物藏起来，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扶住额头想了想，又趴在地上把礼物从床底掏了出来，搁在沙发旁贴墙摆放，又找来零食的箱子挡住。
陆雯刷完牙走出洗手间，“吃晚饭了吗?”
陈枳妗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还没，一会儿啃两片面包。”
“今晚不找你的周老师约会了?”
“时间来不及了，他已经出发了。”
“回来晚了，又没吃饭，你这是加班了?”
“跑了一趟南京。”
陆雯环视一周，寻找着什么。
“你吃了吗?我请你吃夜宵，走吧。”
眼尖的陆雯发现了墙角的礼盒，“这是什么?”
陈枳妗砸砸嘴，“南京分公司送的纪念品。”
陆雯搬开挡在外面的纸盒，赫然发现是爱×仕的LOGO，“会有这么豪的纪念品?”
“南京公司业绩好，老总比较有钱。”陈枳妗音色微微有些发虚。
“……”
“我收到的时候也觉得夸张……”
“叶一收到了吗?”
“欸，没。”
陆雯若有所思。
“私营企业谁会给老板送礼物?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他们给未来的老板娘送礼。”
陈枳妗先是一愣，旋即笑出了声，“哈哈，你这个笑话好好笑。”
陆雯冷着脸，“我做了面条，自己舀。”
陈枳妗敛目一笑，她很想说些什么，又怕越描越黑。
又或者本来就是黑的，只不过她在掩耳盗铃罢了?她走上阳台伏在天文望远镜上目视远方，似乎只有看到他才能压制那颗不安忐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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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经理迈着小碎步一路引导，叶一走到食堂门口动作一滞，柔声细语道，“陈秘书，我车上有一瓶红酒，麻烦你取一下。”
陈枳妗一怔，立刻应允退了下去。
褚经理看叶一说话的神态语气，看出这位新上任的陈秘书不简单，轻声试探道，“叶总，一楼大厅人多嘈杂，中午要不要去二楼包间用餐?”
“也好。”大概是总裁干的太久，叶一不笑的时候，容貌自有一股威严，“还有一件事，陈秘书是素食主义，你把菜单调整一下，花样多一些味道可口一些。”
褚经理头如捣蒜，就餐一向从简的叶一能说出这话，说明什么不言自明。
从司机那里取得钥匙，转眼撞见之前见过的楼面咨询，小姐姐身着黑色制服，红色的腰带把腰肢勾勒成盈盈一握，很是赏心悦目。
“您好，陈秘书。”她微微欠身打着招呼。
“你好。”奇怪她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大老板身边的红人我得留意。”
陈枳妗莞尔一笑。
“您这是打算去哪儿?”
陈枳妗手指远处的电梯，“我打算去车库B区取东西。”
“这后边有一架直达B区的电梯。”她做出一个标准的引导手势，“要不我带您过去?”
“麻烦你了。”
“应该的。”
“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陈冉。”
“哦，原来是本家，我叫陈枳妗。”
电梯到达地下一层，门徐徐打开，蓦然发觉甬道内一盏灯坏了，只能靠远处几盏灯送来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路面，陈冉窘迫道，“不好意思，我来开手机电筒。”
陈枳妗手扶着墙走着，“不用麻烦了，看得见走路。”
打开劳斯莱斯后备箱，陈枳妗取了红酒，还没来得及关上后备箱，陈冉看着陈枳妗的手掌大呼小叫，“糟了，我忘了提醒墙刚刚刷过漆。”
陈枳妗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沾染了白色油漆，想来是刚刚扶着墙沾上的。
“没想到咱们中心机关密布，真是防不胜防。”陈枳妗打趣道。
陈冉惴惴不安，因为她发现陈枳妗衣服下摆也沾染了些许油漆。
陈枳妗把衬衣拉出裤子，解开最下面一个纽扣，把衬衣下摆两个角打了个结扣，完美遮掉了衣服上的油漆，“好了，回去吧。”
“陈秘书，您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我洗完以后立刻熨烫，一定能在你们回程前交还给您！”
“不麻烦了，回去吧。”
除了体检中心的正副经理，今天中午参加作陪的还有各部门的主管，大家落座后，叶一亲自站在包房门口等待某人，褚经理立刻领会，自告奋勇下楼迎接陈枳妗，等陈枳妗洗完手上的油漆来到二楼包房，自然成了等候多时众人的焦点，她脸颊一红欠身道，“不好意思，让各位领导久等了。”
这种小女生的羞涩感，配上她衬衣下露出盈盈一握的嫩白细腰，引得叶一眸光定了两秒，然后才指定主位招呼她入席。跟在陈枳妗身后的褚经理立即吩咐出菜。
叶一今天一反常态，对下属态度尤为随和，直言不用客套随便吃，他侧着身子看向陈枳妗，“试试咱们食堂大厨的手艺怎么样？”
陈枳妗尝了一块西芹百合，“好吃，师傅的手艺好厉害！”
褚经理宽慰不少，看来花大价钱临时从星级酒店借来的厨师确实有用。
叶一按住电动转盘，“喜欢的话多吃点！”
褚经理见状赶紧抽出手机，偷偷给助理发消息：准备一份贵重礼物，女生的。
陈枳妗看出来今天是全素宴，搞不清是巧合还是刻意，只好装傻充愣，胡吃海塞。
叶一自责道，“你第一次来这，我不该让你去拿酒，刚刚是迷路了?”
“没有，我碰上了一位咨询小姐，就是刚刚我们碰见的那位，她帮了我很多。”
“楼面咨询这块，你是不是有些想法?说出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枳妗扫了眼褚经理，“我没有想法，更没有意见。”
“有想法，直接说，不要有顾忌，不管好坏，兼听则明。”
褚经理附和道，“叶总说的对，我们作为基层单位太需要从新的角度看问题。”
陈枳妗瞄了瞄叶一，“那我信口胡诌几句，权当抛砖引玉。”
“洗耳恭听。”褚经理道。
“根据我的观察，体检中心里中老年女性客户占比似乎更多。”
“对的，女性客户往往更加敏感，身体一旦有异样，通常会选择尽快做检查。”
“体检的目的在于让客户求个心安，为了满足心安，也许体检中心的整个环境应该是舒适温馨，过于耀眼光鲜的工作人员也许和这个环境并不协调。如果我是中老年女性客户，见到这些年轻貌美的引导员，可能会感觉到一些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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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高的评价反倒搞的陈枳妗有些害羞。
褚经理立即表态，“请也叶总放心，我们中心会根据这条宝贵意见立刻整改。”
吃完午饭，叶一领着陈枳妗又参观了准备扩建的疗养区，时间过得很快，结束考察时，褚经理谄笑着给陈枳妗送上礼盒，陈枳妗扫了一眼包装盒上的牌子，惊讶地看向叶一。
叶一笑道，“看我干什么？这是褚经理送给你的礼物。”
陈枳妗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心意领了，东西不能要。”
褚经理满面红光，执意送上礼物，后来干脆直接放进后备箱。
上了车，犹豫再三，陈枳妗还是抛出这个问题，“叶总，有个问题我一直想请教。”
“随便问，还有，下班应该叫我叶大哥。”
“叶大哥，您怎么会选中我做秘书？”
“很奇怪吗？10个候选人中，你我早就相识。”
“可我我没有秘书这方面工作的经验，同时在影视公司的履历也很短。”
“你是怀疑我选拔人才的能力？”
陈枳妗胁肩谄笑。
回到上海时，天色已晚，叶一提议道，“晚餐想吃什么?粤菜怎么样?”
陈枳妗摆摆手，“减肥，晚上不能再吃美食了，我想回家喝粥。”
“巧了，我认识一家粥馆，各式各样的粥做的特棒。”
“我这基因一吃就胖，只能吃最普通的白米粥，你把我放在前面地铁口就行。”
叶一不再坚持，车缓缓驶入小区，下车时叶一让司机打开后备箱，“别忘了你的礼物。”
“叶大哥别逗我了，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你在怀疑我的记忆？”
“哪有人给秘书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是褚经理找个借口罢了。”
“如果我是下属，我也会把礼物送给秘书，毕竟以后你们打交道的机会更多。其次，我真不缺礼物，今天哪怕是送我的，我还是会送给你。”叶一认真道。
“……”陈枳妗想到陆雯，面露难色。
“或者我帮你送回家。”
陈枳妗抢着拎过礼物，“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叶大哥！”
陈枳妗走过长长的过道，来到家门前，“晚安，叶大哥。”说罢，她等待着叶一回家。
“你不回家?”叶一发现陈枳妗站在家门前，迟迟不入，好奇问道。
陈枳妗哂然一笑，慢慢吞吞开门回家。
陆雯正在刷牙，她轻手轻脚关上房门，走到床头前，一弯腰把礼盒扔进了床底，刚刚进来的时候，陆雯貌似从镜子里看到她了，这样把礼物藏起来，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扶住额头想了想，又趴在地上把礼物从床底掏了出来，搁在沙发旁贴墙摆放，又找来零食的箱子挡住。
陆雯刷完牙走出洗手间，“吃晚饭了吗?”
陈枳妗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还没，一会儿啃两片面包。”
“今晚不找你的周老师约会了?”
“时间来不及了，他已经出发了。”
“回来晚了，又没吃饭，你这是加班了?”
“跑了一趟南京。”
陆雯环视一周，寻找着什么。
“你吃了吗?我请你吃夜宵，走吧。”
眼尖的陆雯发现了墙角的礼盒，“这是什么?”
陈枳妗砸砸嘴，“南京分公司送的纪念品。”
陆雯搬开挡在外面的纸盒，赫然发现是爱×仕的LOGO，“会有这么豪的纪念品?”
“南京公司业绩好，老总比较有钱。”陈枳妗音色微微有些发虚。
“……”
“我收到的时候也觉得夸张……”
“叶一收到了吗?”
“欸，没。”
陆雯若有所思。
“私营企业谁会给老板送礼物?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他们给未来的老板娘送礼。”
陈枳妗先是一愣，旋即笑出了声，“哈哈，你这个笑话好好笑。”
陆雯冷着脸，“我做了面条，自己舀。”
陈枳妗敛目一笑，她很想说些什么，又怕越描越黑。
又或者本来就是黑的，只不过她在掩耳盗铃罢了?她走上阳台伏在天文望远镜上目视远方，似乎只有看到他才能压制那颗不安忐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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