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噩耗
清早，戴长景和沐峰正准备出发去将军府，却没想到管家陈伯跑来告知，邵梧去世的消息。二人惊慌赶去时，将军府门口上方已挂上了白布灯笼，厅内哭声不断，中央放着一口棺材，戴长景不可置信的向棺材处缓缓走去，棺材内的人面容清隽英挺，剑眉飞扬，竟真的是邵梧。
邵桓着了身白衣丧服，双眼通红，满脸憔悴，蹒跚的走到戴长景和沐峰身边，戴长景心头震撼不已，挪动嘴唇还没说出话来，邵恒已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戴长景强忍心中悲痛，和沐峰向灵堂重重行了礼后，才再次向邵桓哑声道：“大哥，师父怎么样了？”
“他在后院。”邵桓声音沙哑，眼里满是血丝，命人带戴长景去了后院，又留下沐峰，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些话。
戴长景来到后院，庭院里，邵继舟神情沉郁，背手站在一棵青松前面，怔怔的抬头望着松树。他慢慢走到邵继舟身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在邵继舟身后跪下，沉声道：“师父，节哀。”
邵继舟没有说话，始终抬头看着头上的青松，戴长景咬牙强忍心中痛苦，静静的跪在地上，许久过后，邵继舟才转过身，伸手扶他起来。
“师父，四哥他……”
“是今早的事情。”邵继舟神情悲痛，“是长孙殿下亲自送他回来的。”
戴长景震撼不已，心中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把那日的事情说出来。不料，邵继舟已开口道：“你来找我，是有些老四的事要与我说吧。”
“只是如今四哥……”
邵继舟抬手制止了戴长景的话，缓声道：“你出事那日老四就不见了，我知道你醒后肯定会来找我商量。你去见长孙殿下吧，把那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
“可是……”
邵继舟厉色道：“不准隐瞒，事无巨细事，如实告知殿下。”
戴长景仍是踌躇犹豫，邵继舟慢慢缓和面容，望着他道：“你可知我为什么会让老四去做了长孙殿下的护卫？”
“殿下是皇长孙，国之储君，师父让四哥保护殿下就是保护了大明朝。”
“朝廷官员拉帮结派，沆瀣一气，内政纠纷我根本不愿为伍。只是如今大明在内看似平安繁荣，在外却是虎狼四环。鞑靼人心不甘，屡犯我境，瓦剌、朝鲜更是对我大明虎视眈眈。”邵继舟转身望向前面的松树，“那年，老四跟我说攘夷先须治内，要是朝堂内乱，就会有机会让外兵入侵，入主中原。当今局势，太子和汉王斗的水火难容，长孙殿下已是殿下亲封的皇长孙，汉王会为了大业加害他，他国奸细会为了引起大乱刺杀他。唯有保他安全，才能换得天下太平。”
戴长景心头酸楚悲痛，四哥从不爱多言，却是一副热血心肠，铁骨铮铮，像极了师父，他不该怀疑四哥的。
“当年我答应他的婚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因为老三的原因才勉强答应的。”邵继舟长叹一声，缓缓道：“我有五子一女，老大是长子嫡孙，我最倚重他。老二整日没个正行，却是最会卖乖取巧。老三他天资最高，我最看重他，可他却狠得下心，竟八年不归。老四他脾气最倔，却是最有自己的主见。老五和丫头常居天津，最逍遥自在。这六个孩子中，相儿她虽然任性了些，却是最听话的。自打老三离家后，她也不再胡闹了，每日都陪着她娘，凡是她娘说的话她一定听，为的就是不想她娘再伤心了。还有老四，他虽不喜多言，却是最体贴他娘的。哪怕当初我不答应他的婚事，他也不会像老三那样离家出走惹他娘伤心。”
邵继舟回身，目光紧盯着戴长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殿下吧，我邵继舟的儿子绝做不出叛逆不道，令双亲蒙羞的事。”
沐峰焦躁的在后堂等候，听到身后脚步声，忙转过身去，邵宜相白衣丧服，未施粉黛，全无珠钗佩环。面容虚浮憔悴，双眸通红，黯淡无光。
“蓁儿。”沐峰心疼的握上她的手，发觉她手心竟一片冰凉。
“你来了。”邵宜相目光虚无，“大哥他们都在外面，你见过他们了吧。”
“蓁儿，你……”
邵宜相恍惚摇头，“我没事，你去见大哥吧，我要陪我娘。”
“蓁儿，我在这里……你别怕……”沐峰上前轻拥邵宜相，刚刚邵桓告诉他，邵宜相见到邵梧尸首，就哭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却是再没流过一滴眼泪。
“沐峰……沐峰……”邵宜相恍惚的叫着他的名字，突然紧紧握着他的胳膊，忍不住大哭出声，“怎么办，我没有四哥了……”
沐峰揽着她坐到凳子上，顺着她的背，婉声道：“我陪着你，你难过就哭出来。”
邵宜相泪雨如下，自她晕厥醒来后，发现母亲在她床边守着她，她看见母亲泪眼婆娑，就知道她不能再痛哭下去，再下去，母亲只会更难受。她强撑自己的悲痛，却在看见沐峰的这一刻，再也撑不下去了。
“四哥从不愿陪我玩，他一直嫌弃我是个女孩。可是从小到大，他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就连我五哥也不敢在他面前欺负我……那日他和我谈话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当时他已经……”邵宜相泣不成声，哽咽道：“如果当时我留心点，多对他关心一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沐峰眼眶发红，紧紧拥着邵宜相，安慰道：“你四哥从小就保护你，他不在了，你更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否则他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邵宜相悲痛欲绝，突然又想起一事，紧紧抓着沐峰胸前衣襟，道：“你帮我寻四嫂，我怕，我怕她也有事，四哥他真的很爱四嫂，四嫂不能再出事了。”
“好，我一定会寻到四嫂的，你也要保重好你的身子，将军和夫人还要你照顾。”
邵宜相咬唇点了点头，心中悲痛万分，埋在沐峰胸前伤心大哭。
戴长景率先离开了将军府，他来到太子府，皇长孙似是早已知晓他要来，早在凉亭内准备好了酒。
“长孙殿下。”
戴长景向皇长孙下跪行礼，皇长孙命他起身，戴长景却仍是下跪不起，“四哥突然离世，求殿下告知真相。”
皇长孙目光缓缓落在石桌上的酒杯，沉声道：“一个月前，邵梧还在这里和我一同饮酒，如今竟是这样的局面。”
戴长景从袖中抽出名单，伏身恳切道：“此物是长景拿命拼下来的，求殿下看在这份名单的份上，赐我一个恩典。”
皇长孙接过他手中的名单，问：“你想要什么恩典。”
“求殿下告知真相，也求殿下无论发生什么事，力保将军府。”
皇长孙微叹了口气，上前扶过戴长景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对他道：“你想错了，邵梧他没有背叛我。”
戴长景疑惑的望着皇长孙，皇长孙转过身抚了抚桌上的酒壶，缓缓道：“此事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但邵大将军为大明奋勇抗战，邵梧更是为救我而死，他不该蒙受不白之冤。”
戴长景心头震撼，为救殿下而死？
“当初邵梧来我这里，我还以为是邵大将军想通了，后来才明白，他不过是想以我性命护朝局安定。邵梧他虽不爱多言，却身手了得，多次护我周全，我对他也越来越信任。”皇长孙目光望向远方，“大约半年前，我接二连三收到密信，告知有盘踞在京中建文帝的势力。信中所指的地方皆极为隐蔽，我将他们全部擒获，查问下来发现他们果然是建文帝余孽。那些密信是突然出现在我书房的，我查过，却怎么也查不到密信的来源。”
戴长景看着皇长孙的脸色，难道是密信与邵梧有关？
“金博凌死后，我从那个阿柯口中的人得知，金博凌有一份在朝官员的名单以及太子府的眼线，他们皆已被金博凌说服，待时机成熟，就一呼百应。”皇长孙转身在石凳上坐下，“我把金府上下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份名单。突然想到，当日金弱水离开时穿的那身凤冠霞帔，或许金博凌把名单藏在了他女儿的身上。”
皇长孙又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想到，我府内的眼线动作竟那么快，快我一步找到了金弱水，冒我之名，从她手中拿走了凤冠霞帔，更是知晓了她已将玉簪转送。”
戴长景急切道：“那四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命邵梧去追查玉簪下落，却没想他竟一去不回，就连你也昏迷不醒。昨天，我突然又收到了一封密信，约我密谈建文帝下落。我秘密带人前去，一出城就看见了邵梧。他拦下我告知这封密信是太子府内眼线伪造的，更告知前面几封密信就是出自他的手。”
“四哥怎会知道那些地方？”
“我问过他，他却始终不肯告诉我真相。他又给了我一些眼线名单，就在这个时候，大批人马将我们团团围住，那些人斥责邵梧出尔反尔，假意臣服实则通风报信。他们来势汹汹，邵梧带着我一路奋杀，以命相护。”皇长孙沉痛的闭上眼睛，“我亲兵赶到时，他已倒在血泊之中再无法睁眼了。”
戴长景神情悲痛，“我竟还怀疑四哥。”
皇长孙深吸一口气，望向戴长景道：“若有人知晓邵梧曾与建文帝余孽有过牵扯，极有可能危害邵大将军，此间关系，你清楚。”
戴长景郑重点头，“长景明白。”
“我还要你去寻一人。”
皇长孙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戴长景心中一震，心中已然猜到皇长孙要他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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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桓着了身白衣丧服，双眼通红，满脸憔悴，蹒跚的走到戴长景和沐峰身边，戴长景心头震撼不已，挪动嘴唇还没说出话来，邵恒已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戴长景强忍心中悲痛，和沐峰向灵堂重重行了礼后，才再次向邵桓哑声道：“大哥，师父怎么样了？”
“他在后院。”邵桓声音沙哑，眼里满是血丝，命人带戴长景去了后院，又留下沐峰，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些话。
戴长景来到后院，庭院里，邵继舟神情沉郁，背手站在一棵青松前面，怔怔的抬头望着松树。他慢慢走到邵继舟身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在邵继舟身后跪下，沉声道：“师父，节哀。”
邵继舟没有说话，始终抬头看着头上的青松，戴长景咬牙强忍心中痛苦，静静的跪在地上，许久过后，邵继舟才转过身，伸手扶他起来。
“师父，四哥他……”
“是今早的事情。”邵继舟神情悲痛，“是长孙殿下亲自送他回来的。”
戴长景震撼不已，心中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把那日的事情说出来。不料，邵继舟已开口道：“你来找我，是有些老四的事要与我说吧。”
“只是如今四哥……”
邵继舟抬手制止了戴长景的话，缓声道：“你出事那日老四就不见了，我知道你醒后肯定会来找我商量。你去见长孙殿下吧，把那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
“可是……”
邵继舟厉色道：“不准隐瞒，事无巨细事，如实告知殿下。”
戴长景仍是踌躇犹豫，邵继舟慢慢缓和面容，望着他道：“你可知我为什么会让老四去做了长孙殿下的护卫？”
“殿下是皇长孙，国之储君，师父让四哥保护殿下就是保护了大明朝。”
“朝廷官员拉帮结派，沆瀣一气，内政纠纷我根本不愿为伍。只是如今大明在内看似平安繁荣，在外却是虎狼四环。鞑靼人心不甘，屡犯我境，瓦剌、朝鲜更是对我大明虎视眈眈。”邵继舟转身望向前面的松树，“那年，老四跟我说攘夷先须治内，要是朝堂内乱，就会有机会让外兵入侵，入主中原。当今局势，太子和汉王斗的水火难容，长孙殿下已是殿下亲封的皇长孙，汉王会为了大业加害他，他国奸细会为了引起大乱刺杀他。唯有保他安全，才能换得天下太平。”
戴长景心头酸楚悲痛，四哥从不爱多言，却是一副热血心肠，铁骨铮铮，像极了师父，他不该怀疑四哥的。
“当年我答应他的婚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因为老三的原因才勉强答应的。”邵继舟长叹一声，缓缓道：“我有五子一女，老大是长子嫡孙，我最倚重他。老二整日没个正行，却是最会卖乖取巧。老三他天资最高，我最看重他，可他却狠得下心，竟八年不归。老四他脾气最倔，却是最有自己的主见。老五和丫头常居天津，最逍遥自在。这六个孩子中，相儿她虽然任性了些，却是最听话的。自打老三离家后，她也不再胡闹了，每日都陪着她娘，凡是她娘说的话她一定听，为的就是不想她娘再伤心了。还有老四，他虽不喜多言，却是最体贴他娘的。哪怕当初我不答应他的婚事，他也不会像老三那样离家出走惹他娘伤心。”
邵继舟回身，目光紧盯着戴长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殿下吧，我邵继舟的儿子绝做不出叛逆不道，令双亲蒙羞的事。”
沐峰焦躁的在后堂等候，听到身后脚步声，忙转过身去，邵宜相白衣丧服，未施粉黛，全无珠钗佩环。面容虚浮憔悴，双眸通红，黯淡无光。
“蓁儿。”沐峰心疼的握上她的手，发觉她手心竟一片冰凉。
“你来了。”邵宜相目光虚无，“大哥他们都在外面，你见过他们了吧。”
“蓁儿，你……”
邵宜相恍惚摇头，“我没事，你去见大哥吧，我要陪我娘。”
“蓁儿，我在这里……你别怕……”沐峰上前轻拥邵宜相，刚刚邵桓告诉他，邵宜相见到邵梧尸首，就哭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却是再没流过一滴眼泪。
“沐峰……沐峰……”邵宜相恍惚的叫着他的名字，突然紧紧握着他的胳膊，忍不住大哭出声，“怎么办，我没有四哥了……”
沐峰揽着她坐到凳子上，顺着她的背，婉声道：“我陪着你，你难过就哭出来。”
邵宜相泪雨如下，自她晕厥醒来后，发现母亲在她床边守着她，她看见母亲泪眼婆娑，就知道她不能再痛哭下去，再下去，母亲只会更难受。她强撑自己的悲痛，却在看见沐峰的这一刻，再也撑不下去了。
“四哥从不愿陪我玩，他一直嫌弃我是个女孩。可是从小到大，他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就连我五哥也不敢在他面前欺负我……那日他和我谈话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当时他已经……”邵宜相泣不成声，哽咽道：“如果当时我留心点，多对他关心一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沐峰眼眶发红，紧紧拥着邵宜相，安慰道：“你四哥从小就保护你，他不在了，你更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否则他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邵宜相悲痛欲绝，突然又想起一事，紧紧抓着沐峰胸前衣襟，道：“你帮我寻四嫂，我怕，我怕她也有事，四哥他真的很爱四嫂，四嫂不能再出事了。”
“好，我一定会寻到四嫂的，你也要保重好你的身子，将军和夫人还要你照顾。”
邵宜相咬唇点了点头，心中悲痛万分，埋在沐峰胸前伤心大哭。
戴长景率先离开了将军府，他来到太子府，皇长孙似是早已知晓他要来，早在凉亭内准备好了酒。
“长孙殿下。”
戴长景向皇长孙下跪行礼，皇长孙命他起身，戴长景却仍是下跪不起，“四哥突然离世，求殿下告知真相。”
皇长孙目光缓缓落在石桌上的酒杯，沉声道：“一个月前，邵梧还在这里和我一同饮酒，如今竟是这样的局面。”
戴长景从袖中抽出名单，伏身恳切道：“此物是长景拿命拼下来的，求殿下看在这份名单的份上，赐我一个恩典。”
皇长孙接过他手中的名单，问：“你想要什么恩典。”
“求殿下告知真相，也求殿下无论发生什么事，力保将军府。”
皇长孙微叹了口气，上前扶过戴长景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对他道：“你想错了，邵梧他没有背叛我。”
戴长景疑惑的望着皇长孙，皇长孙转过身抚了抚桌上的酒壶，缓缓道：“此事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但邵大将军为大明奋勇抗战，邵梧更是为救我而死，他不该蒙受不白之冤。”
戴长景心头震撼，为救殿下而死？
“当初邵梧来我这里，我还以为是邵大将军想通了，后来才明白，他不过是想以我性命护朝局安定。邵梧他虽不爱多言，却身手了得，多次护我周全，我对他也越来越信任。”皇长孙目光望向远方，“大约半年前，我接二连三收到密信，告知有盘踞在京中建文帝的势力。信中所指的地方皆极为隐蔽，我将他们全部擒获，查问下来发现他们果然是建文帝余孽。那些密信是突然出现在我书房的，我查过，却怎么也查不到密信的来源。”
戴长景看着皇长孙的脸色，难道是密信与邵梧有关？
“金博凌死后，我从那个阿柯口中的人得知，金博凌有一份在朝官员的名单以及太子府的眼线，他们皆已被金博凌说服，待时机成熟，就一呼百应。”皇长孙转身在石凳上坐下，“我把金府上下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份名单。突然想到，当日金弱水离开时穿的那身凤冠霞帔，或许金博凌把名单藏在了他女儿的身上。”
皇长孙又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想到，我府内的眼线动作竟那么快，快我一步找到了金弱水，冒我之名，从她手中拿走了凤冠霞帔，更是知晓了她已将玉簪转送。”
戴长景急切道：“那四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命邵梧去追查玉簪下落，却没想他竟一去不回，就连你也昏迷不醒。昨天，我突然又收到了一封密信，约我密谈建文帝下落。我秘密带人前去，一出城就看见了邵梧。他拦下我告知这封密信是太子府内眼线伪造的，更告知前面几封密信就是出自他的手。”
“四哥怎会知道那些地方？”
“我问过他，他却始终不肯告诉我真相。他又给了我一些眼线名单，就在这个时候，大批人马将我们团团围住，那些人斥责邵梧出尔反尔，假意臣服实则通风报信。他们来势汹汹，邵梧带着我一路奋杀，以命相护。”皇长孙沉痛的闭上眼睛，“我亲兵赶到时，他已倒在血泊之中再无法睁眼了。”
戴长景神情悲痛，“我竟还怀疑四哥。”
皇长孙深吸一口气，望向戴长景道：“若有人知晓邵梧曾与建文帝余孽有过牵扯，极有可能危害邵大将军，此间关系，你清楚。”
戴长景郑重点头，“长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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