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60回 老者出面救婚场 燕妮车内拒绅士
“孤雁”的眼睛看呆了。
很多人的眼睛都看呆了。
米雪儿因为乔斯林来不及跟燕妮道别，她与亚历克士先生的背影已经离开了教堂。
教堂里的眼睛都还在呆着。
人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不管是参与婚礼的还是前来观礼的，似乎都只剩下了原地不动一个选择。
又过了一会儿，可以看到穿着最显眼的紫色长裙的贝丝小姐躲到了角落，摆出了她这几天来常作的经典姿势，用一只手把另一只手的手肘撑在胸前，而另一只手正好撑起了额头。她这样做，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她懊丧的表情。此刻，她感受到的打击不比“孤雁”与乔斯林小，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一场由她全权操办的婚礼几乎被砸掉，而她却无以作为，其间滋味对于她这种视自尊为生命的女人来说可想而知。
缺少了主导，平静的婚场不久又开始闹了起来。一些是讨论评说刚才的事件，一些则是在商量着是否需要离开。
老牧师与他的同事们曾试图让大家安静，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现场，后来全没了主意，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正唉声叹气。
一直还很坚强的乔斯林，此刻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任“孤雁”在旁怎么苦劝也无用。
站着，乔斯林就这样站着。
陪着，“孤雁”只得陪着。
二人的天空就像塌了一般，而他们俩都没有一人能够擎住。
米雪儿是最了解其中详情的，同样作为女人，她感同身受——在人生如此重要的时刻遭遇这样的事情，又有几个能欣然接受。她走了过去，只是轻喊了声“乔斯林”，乔斯林便扑倒在她的怀中放声地哭泣。
米雪儿同“孤雁”一道把乔斯林扶在长椅上坐下。她的哭声越演越烈。
听着这哭声，熟识的人个个心都碎了，脸色也越发阴沉。
而这时，脚步声又稀稀拉拉地传来——有人决定提前离开了。
“孤雁”扫视了一眼，却摸不到就在不远的另一个世界，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或说法去阻止，只得闭上了眼睛。
查尔斯、莉、雪莉姐等人心急如焚，紧急地商议、苦劝，可面对失魂落魄的“孤雁”二人，也是无力回天。
一切都似乎证明，这场婚礼的失败已然成了定局。
要走的人群已走上了甬道，莉突然离开了众人，跑向了角落的贝丝小姐。
贝丝小姐还在沉默。
莉轻拉了下她的手，“贝丝，贝丝！”
贝丝小姐把手放了下来，睁了睁眼睛，里面全是苦涩。“莉。”
“贝丝——”莉的眼神虽然急切，但仍很坚定，鼓励着她。“您应该做些什么！”
贝丝小姐转身望着莉。
莉：“贝丝，快点，我们没时间了。”
贝丝小姐皱紧了眉，目光由莉身上慢慢转向了那些人群，她的眼睛又开始亮了起来。
“贝丝，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莉催促着，眼巴巴地在等待。
贝丝小姐终于醒了，“是的，我该做些什么。”说完，她忽忽冲上了婚礼台，在台上找到了主司礼，抢过了他手中的话筒。
“呼呼——”她试了试音，“大家注意了，听我说。”
除了公司的人，没人理会她的话。
贝丝小姐激动地尖叫，“站住！全都给我站住！”
攒动的人群停住了，眼睛出于习惯朝声音出处望来。
贝丝小姐心中一丝欣喜，马上接道：“大家请听我说。我是贝丝，‘w’公司的欧洲首席执行官，也是这场婚礼的主婚人。我知道，就在刚刚，发生了令人非常不愉快的一幕。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请大家留下来，请大家相信——我们这场婚礼的主人‘高志航’先生与乔斯林小姐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真实的、是纯洁的，更是值得我们见证和祝福的，而绝不是像刚刚某些人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我知道，我这样说也许你们不会相信，可我愿意用我贝丝本人所有的人格作为保证，也可以用奥斯维得整个家族的名誉来作为保证。要知道，我见证过他们的爱情，奥斯维得先生也见证过他们的爱情。所以现在，我恳请大家务必能留下来——留下来陪我一起见证他们这对相爱的人接受主的祝福。”她极力想说服大家，因此语气中带着哀求的味道。
相熟的人都被她的行为惊呆了，可以说很多都是挂着感着泪水注视着她。
离去的人群犹豫了，似乎起了些作用，但还是没有人走回来，也没人说话，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团。
贝丝小姐在看着，留下来的人们都在看着。
突然，人群当中有个男人开了口。“贝丝小姐，你是贝丝小姐对吗？”
贝丝小姐双手握着话微，略点了点头，轻声地：“是的，我是。”
那个男人：“贝丝小姐。请恕我冒昧，我们不认识您。不是我们不相信您所说的，是因为我们不敢全信，就像我们不敢全信刚才那两个人的话一样。既然您说，您见证过他们的爱情，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贝丝小姐真诚地走上前了一步，“当然。”
那个男人：“我想问——如果我们真留下来了，您能保证要进行的是一场公正的、神圣的仪式吗？”
贝丝小姐没加多少思索，含着热泪。“当然，当然可以。”
那个男人：“那您凭什么呢？就凭您刚刚那聊聊的几句话吗？”
贝丝小姐难住了，“这？——”
那男人的目光很犀利，一直注视着贝丝小姐，坚决不离开半点，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但这点还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他的问话还牵动了很多人的目光朝贝丝小姐望去。
贝丝小姐虽然强硬，但面对众多充满怀疑的眼睛，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答案来回答这个问题。她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众人，可越看心里越没底，越看越紧张。
“这点还是由我来告诉大家吧！”浓重的声音中，台边走上来一个人，是桑托斯先生。他很从容，走过来后接过了贝丝小姐手中的话筒。
贝丝小姐深情地一望，就像望到了主一般。而她让位给桑托斯先生时，她看见了一个小女孩——秋妍——正站在他走上来的台边上。
下边的人群又骚动了，甚至有人叫出了声，他们都认识桑托斯先生，而且在他们的心目中他是个非常有威信的人，是个十分值得尊敬的人。
桑托斯先生作了个手势，骚动马上平息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他有话要说。
桑托斯先生双脚分开站立着，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拿着话筒，语音微颤，慢条丝理地说道：“我说说吧——大家好，我叫桑托斯。我知道在这个小镇中，有不少人认识我，也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我想我是有话要说的，如果大家还觉得我有这个必要，还有这个资格的话——我是要说的！”他顿了顿，看了看大家。没一个人不在认真地听着。“大家不作声，我想大家是同意了。那我就先提个要求——请大家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你要做的事情。——谢谢！”
桑托斯先生又停了，用最慈祥的眼神在表达他的威信。
——年长的人接受了，率先回到了座位中。
——接着，年青一些也回来了。
“谢谢，谢谢大家！”桑托斯先生深鞠了一躬，接着说道：“就在刚刚，我听见有位先生在问——贝丝小姐用什么来保证这场婚礼的公正和神圣？贝丝小姐没有回答。我想这个问题任何人都无法回答。因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在主面前真诚发誓的人的心。下面我给大家说个故事吧，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在四十七年前，也就在这个教堂里，也有着这么一对相爱的男女曾遭到人们的反对。反对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女方的父母。究其原因，是他们嫌这个小伙子太穷——太没出息了。然而，那个姑娘却坚强地坚持了下来。她偷偷找到了牧师，苦苦的哀求，在一片反对声中完成了她的婚礼。后来，在她的帮助下，这个小伙儿取得了他应有的成就，也取得了那对父母与大家的认可。最后，她们俩都成了这个小镇的传奇。”
“我们知道，桑托斯先生。她叫‘纳吉’——善良的‘纳吉’。”一个老者在下边回道。
“是的，她就是我的妻子——‘纳吉’，而那个小伙子就是我。快五十年了，纳吉离开了我，很多人都离开了我。但我还是想说，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我，现在的桑托斯。”
桑斯托先生很激动，不得以停了下来，平复了下心绪。“今天——四十七年后的今天，我看到了同样的事情在这个教堂里发生。我想说的是，请大家给这对年轻人一个机会，给这对相爱的人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走下去，走得更好，走得更远。也许，他们会是下一个桑托斯与纳吉，下一个小镇的传奇。那时，我想他们会感谢你们的，会感谢你们今天的大度与善良。”说到这，他已老泪纵横。“呼——我认识他们，也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通过我的学生‘秋妍’。但就在那短短的相识里，我见到了他们的善良，见到了他们的真诚。我相信这样一对真诚的人是不会撒谎的！不会！绝不会！我，桑托斯——愿意——愿意为他们作保证，在主的面前作保证！”
台下安静了，寂静了，没再有任何的多言。
牧师再次走到台中央，继续着他未完的工作……。
而此时，在开往布达佩斯的两台黑色的轿车上，燕妮正同亚历克士先生坐在前面那台车的后排。
燕妮并着腿、叠着手半躺着，微闭着眼；亚历克士斜坐着，一手放在座背撑着身体，一手端着一杯红酒。
自离开教堂后，燕妮就没再说话。安静、寂静所有能表示静地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她的内心也是如此，像“死”了一样。
亚历克士先生前面的好多话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又看向了燕妮，就像呵护一星点快要熄灭的火苗一般。
“燕妮，嫁给我吧！我保证我会让你今后的每一天都在幸福中渡过！”亚历克士先生声音很轻，像是从心里发出的声音。
燕妮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答。
亚历克士先生慢慢靠近了她，一只手已挽在了她的肩上，另一只手举着红酒高悬着，脸一点一点地朝她靠近。
燕妮用手挡住了他的嘴，斜去了一眼。“亚历克士。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亚历克士先生停住了，“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燕妮：“那你做到了吗？”
亚历克士先生一愣，兴趣消去了大半。“嗯——还没有。”
燕妮用两根手指拈住他的手，半旋着把它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亚历克士。您放心，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的。但你也要首先兑现你自己的承诺！”
亚历克士先生很难为情地哼了一声，“好吧，好吧。我会的。”然后拂了拂礼服，整了整领结，端正，坐好，眼睛看向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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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雪儿因为乔斯林来不及跟燕妮道别，她与亚历克士先生的背影已经离开了教堂。
教堂里的眼睛都还在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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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可以看到穿着最显眼的紫色长裙的贝丝小姐躲到了角落，摆出了她这几天来常作的经典姿势，用一只手把另一只手的手肘撑在胸前，而另一只手正好撑起了额头。她这样做，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她懊丧的表情。此刻，她感受到的打击不比“孤雁”与乔斯林小，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一场由她全权操办的婚礼几乎被砸掉，而她却无以作为，其间滋味对于她这种视自尊为生命的女人来说可想而知。
缺少了主导，平静的婚场不久又开始闹了起来。一些是讨论评说刚才的事件，一些则是在商量着是否需要离开。
老牧师与他的同事们曾试图让大家安静，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现场，后来全没了主意，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正唉声叹气。
一直还很坚强的乔斯林，此刻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任“孤雁”在旁怎么苦劝也无用。
站着，乔斯林就这样站着。
陪着，“孤雁”只得陪着。
二人的天空就像塌了一般，而他们俩都没有一人能够擎住。
米雪儿是最了解其中详情的，同样作为女人，她感同身受——在人生如此重要的时刻遭遇这样的事情，又有几个能欣然接受。她走了过去，只是轻喊了声“乔斯林”，乔斯林便扑倒在她的怀中放声地哭泣。
米雪儿同“孤雁”一道把乔斯林扶在长椅上坐下。她的哭声越演越烈。
听着这哭声，熟识的人个个心都碎了，脸色也越发阴沉。
而这时，脚步声又稀稀拉拉地传来——有人决定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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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莉、雪莉姐等人心急如焚，紧急地商议、苦劝，可面对失魂落魄的“孤雁”二人，也是无力回天。
一切都似乎证明，这场婚礼的失败已然成了定局。
要走的人群已走上了甬道，莉突然离开了众人，跑向了角落的贝丝小姐。
贝丝小姐还在沉默。
莉轻拉了下她的手，“贝丝，贝丝！”
贝丝小姐把手放了下来，睁了睁眼睛，里面全是苦涩。“莉。”
“贝丝——”莉的眼神虽然急切，但仍很坚定，鼓励着她。“您应该做些什么！”
贝丝小姐转身望着莉。
莉：“贝丝，快点，我们没时间了。”
贝丝小姐皱紧了眉，目光由莉身上慢慢转向了那些人群，她的眼睛又开始亮了起来。
“贝丝，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莉催促着，眼巴巴地在等待。
贝丝小姐终于醒了，“是的，我该做些什么。”说完，她忽忽冲上了婚礼台，在台上找到了主司礼，抢过了他手中的话筒。
“呼呼——”她试了试音，“大家注意了，听我说。”
除了公司的人，没人理会她的话。
贝丝小姐激动地尖叫，“站住！全都给我站住！”
攒动的人群停住了，眼睛出于习惯朝声音出处望来。
贝丝小姐心中一丝欣喜，马上接道：“大家请听我说。我是贝丝，‘w’公司的欧洲首席执行官，也是这场婚礼的主婚人。我知道，就在刚刚，发生了令人非常不愉快的一幕。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请大家留下来，请大家相信——我们这场婚礼的主人‘高志航’先生与乔斯林小姐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真实的、是纯洁的，更是值得我们见证和祝福的，而绝不是像刚刚某些人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我知道，我这样说也许你们不会相信，可我愿意用我贝丝本人所有的人格作为保证，也可以用奥斯维得整个家族的名誉来作为保证。要知道，我见证过他们的爱情，奥斯维得先生也见证过他们的爱情。所以现在，我恳请大家务必能留下来——留下来陪我一起见证他们这对相爱的人接受主的祝福。”她极力想说服大家，因此语气中带着哀求的味道。
相熟的人都被她的行为惊呆了，可以说很多都是挂着感着泪水注视着她。
离去的人群犹豫了，似乎起了些作用，但还是没有人走回来，也没人说话，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团。
贝丝小姐在看着，留下来的人们都在看着。
突然，人群当中有个男人开了口。“贝丝小姐，你是贝丝小姐对吗？”
贝丝小姐双手握着话微，略点了点头，轻声地：“是的，我是。”
那个男人：“贝丝小姐。请恕我冒昧，我们不认识您。不是我们不相信您所说的，是因为我们不敢全信，就像我们不敢全信刚才那两个人的话一样。既然您说，您见证过他们的爱情，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贝丝小姐真诚地走上前了一步，“当然。”
那个男人：“我想问——如果我们真留下来了，您能保证要进行的是一场公正的、神圣的仪式吗？”
贝丝小姐没加多少思索，含着热泪。“当然，当然可以。”
那个男人：“那您凭什么呢？就凭您刚刚那聊聊的几句话吗？”
贝丝小姐难住了，“这？——”
那男人的目光很犀利，一直注视着贝丝小姐，坚决不离开半点，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但这点还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他的问话还牵动了很多人的目光朝贝丝小姐望去。
贝丝小姐虽然强硬，但面对众多充满怀疑的眼睛，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答案来回答这个问题。她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众人，可越看心里越没底，越看越紧张。
“这点还是由我来告诉大家吧！”浓重的声音中，台边走上来一个人，是桑托斯先生。他很从容，走过来后接过了贝丝小姐手中的话筒。
贝丝小姐深情地一望，就像望到了主一般。而她让位给桑托斯先生时，她看见了一个小女孩——秋妍——正站在他走上来的台边上。
下边的人群又骚动了，甚至有人叫出了声，他们都认识桑托斯先生，而且在他们的心目中他是个非常有威信的人，是个十分值得尊敬的人。
桑托斯先生作了个手势，骚动马上平息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他有话要说。
桑托斯先生双脚分开站立着，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拿着话筒，语音微颤，慢条丝理地说道：“我说说吧——大家好，我叫桑托斯。我知道在这个小镇中，有不少人认识我，也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我想我是有话要说的，如果大家还觉得我有这个必要，还有这个资格的话——我是要说的！”他顿了顿，看了看大家。没一个人不在认真地听着。“大家不作声，我想大家是同意了。那我就先提个要求——请大家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你要做的事情。——谢谢！”
桑托斯先生又停了，用最慈祥的眼神在表达他的威信。
——年长的人接受了，率先回到了座位中。
——接着，年青一些也回来了。
“谢谢，谢谢大家！”桑托斯先生深鞠了一躬，接着说道：“就在刚刚，我听见有位先生在问——贝丝小姐用什么来保证这场婚礼的公正和神圣？贝丝小姐没有回答。我想这个问题任何人都无法回答。因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在主面前真诚发誓的人的心。下面我给大家说个故事吧，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在四十七年前，也就在这个教堂里，也有着这么一对相爱的男女曾遭到人们的反对。反对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女方的父母。究其原因，是他们嫌这个小伙子太穷——太没出息了。然而，那个姑娘却坚强地坚持了下来。她偷偷找到了牧师，苦苦的哀求，在一片反对声中完成了她的婚礼。后来，在她的帮助下，这个小伙儿取得了他应有的成就，也取得了那对父母与大家的认可。最后，她们俩都成了这个小镇的传奇。”
“我们知道，桑托斯先生。她叫‘纳吉’——善良的‘纳吉’。”一个老者在下边回道。
“是的，她就是我的妻子——‘纳吉’，而那个小伙子就是我。快五十年了，纳吉离开了我，很多人都离开了我。但我还是想说，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我，现在的桑托斯。”
桑斯托先生很激动，不得以停了下来，平复了下心绪。“今天——四十七年后的今天，我看到了同样的事情在这个教堂里发生。我想说的是，请大家给这对年轻人一个机会，给这对相爱的人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走下去，走得更好，走得更远。也许，他们会是下一个桑托斯与纳吉，下一个小镇的传奇。那时，我想他们会感谢你们的，会感谢你们今天的大度与善良。”说到这，他已老泪纵横。“呼——我认识他们，也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通过我的学生‘秋妍’。但就在那短短的相识里，我见到了他们的善良，见到了他们的真诚。我相信这样一对真诚的人是不会撒谎的！不会！绝不会！我，桑托斯——愿意——愿意为他们作保证，在主的面前作保证！”
台下安静了，寂静了，没再有任何的多言。
牧师再次走到台中央，继续着他未完的工作……。
而此时，在开往布达佩斯的两台黑色的轿车上，燕妮正同亚历克士先生坐在前面那台车的后排。
燕妮并着腿、叠着手半躺着，微闭着眼；亚历克士斜坐着，一手放在座背撑着身体，一手端着一杯红酒。
自离开教堂后，燕妮就没再说话。安静、寂静所有能表示静地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她的内心也是如此，像“死”了一样。
亚历克士先生前面的好多话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又看向了燕妮，就像呵护一星点快要熄灭的火苗一般。
“燕妮，嫁给我吧！我保证我会让你今后的每一天都在幸福中渡过！”亚历克士先生声音很轻，像是从心里发出的声音。
燕妮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答。
亚历克士先生慢慢靠近了她，一只手已挽在了她的肩上，另一只手举着红酒高悬着，脸一点一点地朝她靠近。
燕妮用手挡住了他的嘴，斜去了一眼。“亚历克士。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亚历克士先生停住了，“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燕妮：“那你做到了吗？”
亚历克士先生一愣，兴趣消去了大半。“嗯——还没有。”
燕妮用两根手指拈住他的手，半旋着把它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亚历克士。您放心，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的。但你也要首先兑现你自己的承诺！”
亚历克士先生很难为情地哼了一声，“好吧，好吧。我会的。”然后拂了拂礼服，整了整领结，端正，坐好，眼睛看向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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