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相逢一战是前缘
两人打了有一会儿，忽听莫正阳喝道：“好剑！”
紧接着他们动作同时一滞，纪蓉这才看清谁人谁剑，而莫正阳的袖口被刚刚的一剑扫开，开了裂。
明明景飞鸾握的是把锈迹斑斑的剑，几乎已无剑锋，纪蓉咬住嘴唇，惊叹这一剑的威力。
“再来！”莫正阳战意正酣，这一场比试，当真是酣畅淋漓，痛快非凡。他动作灵活到不可思议，这回纪蓉的眼睛终于追逐到景飞鸾的身形，那气势飞扬的一刻，他全身上下那种紧绷的灵动如同飞仙，纪蓉已经看不清他们出的是什么招，只知道片刻过后，两个缠斗的人影倏忽分开，莫正阳向后斜避开去，一道剑光紧紧挨着他的胸口，再差分毫，就是刺入血肉。
纪蓉的嘴巴张开好久没有合上。
莫正阳这是输了？
刚刚还吹牛自己有多厉害呢，臭屁成那般样子，还以为他有多厉害。
莫正阳眼里同样带着震惊，他是使剑的，所以真正知道景飞鸾的战力有多么可怕，他居然比自己还要快，快的让人咋舌！
“不可能！”莫正阳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输这件事，尽管景飞鸾剑指着他的胸口，尽管他被逼退了两次，可他还是再一次冲了上去。
这一回景飞鸾直接一剑朝他刺去。
剑太快，出“铮”的一声响。
纪蓉眨眨眼，再眨眨眼。
她什么都没看清，就看到那剑已经袭到了莫正阳的面门！
莫正阳骇然停下，眼中只有那锈剑的寒芒。
这是，一招制敌？
“你的剑，我已经领教过了。”景飞鸾冷然道。
“这……这不可能！”莫正阳冷汗淋漓，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刚刚他还有一战之力，怎么一下子景飞鸾就变了，难道他一直在隐藏实力？
天下间还有比他的剑术还厉害的人物？莫正阳回忆刚刚那一剑，只觉得就算自己的师父来，也不见得能接下。
暴汗……
刚刚还说大话，转眼就被打脸。
“你服不服？”景飞鸾忽然道。
纪蓉和莫正阳都愣了，莫正阳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不服！”
“不服就拿起你的剑，接着来。”景飞鸾冷然道。
纪蓉看到他的一边嘴角勾着，眼睛饶有兴致的微微眯起来，好像对面这个莫正阳不是一个颇有威胁的剑客，而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莫正阳被他拿剑指着，手里又紧紧握着剑，一时间热血再起，毫不犹豫的就挥剑而去。
纪蓉瞠目结舌的看到莫正阳又被一剑点到手腕，她跟着哆嗦了一下，看看苦着脸摸自己手腕的莫正阳，还好还好，没有受伤，看来景飞鸾还是留了情。
“再来！”
“啊！”这回是被剑身直接抽了一下，抽到了肩膀。
“再来！”
“啊！”
大腿又挨了一下。
莫正阳被扁的满院子乱跑，后来跳出院子被景飞鸾追着打，又重新跳回来跑到纪蓉旁边，才算捡回一条小命儿。
纪蓉前面还替莫正阳担心，看到后来，忍不住笑出声，笑的肚子都疼了就捂着，眼泪也流出来，拿着小帕子一个劲的抹。
有幸见到桀骜不驯的莫正阳吃大瘪，真的好痛快啊。
没想到就这景飞鸾还意犹未尽，把剑收起来之后忽然又问：“还要比拳脚么？”
莫正阳的眼睛咕噜咕噜乱转，心道他引以为傲的剑法输了，难道引以为傲的拳脚也会输？他本就是个意志坚韧的人，就算被景飞鸾打输了也没有受到任何打击，反而起了欣赏之心。暗道这可是你提议的，等我把你打趴下，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打就打，谁怕谁。提前说好，我若赢了，以后你要教我练剑。”莫正阳起了偷师的心思。
“可以。”景飞鸾答应的毫不犹豫。
纪蓉看的上了瘾，索性搬了个小凳子出来，顺手从旁边晒得簸箕上抓了一把葵花籽，一边扒瓜子一边看热闹。
景飞鸾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没有什么起手式，就是随意调整了一下站姿，然后等着莫正阳攻击。
在纪蓉差点儿扔了瓜子的惊叫声中，莫正阳一个跳起飞扑，一拳就砸向他的脖颈。而景飞鸾轻松地侧头闪过了这极快的扑袭，精准的挥出一拳正中他的肋骨。
莫正阳吃痛弯腰，连忙收回拳头，迅疾如电的一个健步越到对方身后，手肘击向景飞鸾的脊椎。
景飞鸾在对方手肘击向自己的瞬间弯腰转身，飞脚踢向他的手臂。
莫正阳的手肘立刻变向，试图纵身跃开奋力一搏，一脚也踢向景飞鸾。
可惜景飞鸾似乎早有准备，一只手臂立刻砸向他的大腿，趁莫正阳收腿的时候用手肘一连几下打中了他的肚子，将结实的大男人打的跌跌撞撞，连连后退了几步。
纪蓉看到这儿已经彻底的呆了，把瓜子壳一扔，啪啪啪啪的猛拍手：“飞鸾，你太厉害了！”
景飞鸾收了势，笑的温柔，可是说的话可是虚伪万分：“正阳的身手也算不错，我是得他相让了。”
纪蓉点头：“嗯，莫大哥也厉害的。”
“景飞鸾……纪小蓉……”呜呜……莫正阳真的是未语泪先流：“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别这么奚落我，蓉儿啊……你真的要小心他，他有暴力倾向，我怕你和他在一起降服不了他，还是和我在一起比较合适啊。”
景飞鸾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拳打了过去，莫正阳这回真的闭了嘴。
当晚景家的屋子里真是热闹的很。
“唉唉……哎呀好疼啊……哎呀哎呀轻点儿啊……蓉儿你快来杀了我吧，你看看景飞鸾他……快快快快来给我个痛快，谁来管管他啊？蓉儿求求你还是换你来给我上药吧！”
纪蓉站在一边上掩口笑，莫正阳这回真的好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英俊非常的脸上还多了个乌眼青。
她怎么觉得景飞鸾答应莫正阳和他比武是个阴谋呢，为的就是找个机会揍他一顿。要说莫正阳的身手她也见过啊，随随便便踢飞了两个伙计，这般手段，一般人都打不过他，也不知他当初为何会那么凄惨的在路边讨吃的，又不知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陪他们在这小村子里面种地务农。
“呜呜，给我个痛快吧，你是继续打我呢还是给我上药呢。”莫正阳凄凄惨惨的，一边还不忘对纪蓉道：“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蓉儿你记得要写诗送我啊。”
纪蓉点点头，她算看出来了，莫正阳虽然口无遮拦的，但似乎并没有真的对她有什么多的想法，不过就是同龄人之间开开玩笑罢了。也正因为他说话压根没有走心，景飞鸾才对他留了手，不然今天莫正阳怕是要彻底交待。
“你这张臭嘴，不知道我是景飞鸾的妻子吗？当然不能给你写诗。”纪蓉哼了一声，看着他那脸惨样，还是觉得好笑。
景飞鸾这回终于肯同他好好说话了：“正阳，朋友之妻不可欺，蓉儿已经是我妻子，你以后不许再这般。”
莫正阳不服气：“什么妻子不妻子的，我大娘当初嫁给我父……咳咳，我父亲，后来又喜欢上旁人，就和我父亲和离嫁了那人。我姐姐姐夫成婚两年，有了孩儿，后来我姐夫有了心爱之人，我姐姐也是带着孩儿毫不留恋回了家，不到半年就有了真心真意相待的郎君。”
“蓉儿，我都打听了，你和景飞鸾是小时候就订的娃娃亲，说不得你们两个相处并不和睦，你若是瞧不上他了，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莫正阳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当着景飞鸾也敢说这般昏话，他潇洒风流惯了，偏还对此不以为意。
纪蓉听他嬉皮笑脸的侃侃而谈，心道这是个什么家庭啊，怎么这么奇葩，她却不知道这时代平头百姓是不敢不遵礼，中等官宦人家还好些，到了世家再往上那些封侯荫爵的大族就变了，不说乱的十分不像话吧，但至少风气十分开放。
等到后来越熟悉西原国后，若是硬套年代，纪蓉觉得这片西园大6有些魏晋风采，不仅思想界异常活跃，而且佛儒道三教开始出现合流的迹象，文学、绘画、石窟艺术展迅。
就拿她写的《西厢记》、《牡丹亭》大受欢迎一事来说吧，宋教谕看到的时候，不仅不批判，反而夸赞，以宋教谕为代表的一批文人带动的整个文学思潮的方向也是脱离儒家所强调的政治教化的需要，寻找文学自身独立存在的意义。这时文学作品里很是重视如风骨、风韵、形象的审美思想。服务于政治教化的要求减弱了，文学变成个人的行为，抒个人的生活体验和情感，简直就像是社会思想的大解放……
总之，脱离了她所熟悉的历史，这里确实是一个全新的时空，一切都那么的不同，那么的新奇。
因为莫正阳的这番话，景飞鸾的手更重了，他眼神淡漠已极，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家？”
“我们家怎么了……”莫正阳不愉道，但很快他似乎想起什么，面色阴阴，精神也萎靡了一些。
“我和蓉儿情投意合，你莫再说些昏话。”景飞鸾看出他的不对劲，没有再多提别的。
“我是觉得蓉儿和其他女子颇不一样，不像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木讷蠢笨，反而像世家大户的，读书明理，就连诗作都与旁人不同，还颇有侠义心肠。哎呦，你行行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莫正阳说一句景飞鸾手重一分，吃了疼，他这才懂得收敛，在一片哀嚎声中声明不要纪蓉的诗了，也不敢说别的了，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
景飞鸾净了手，回了屋子，翻开书本继续没事儿人一般看书。
纪蓉一路跟着他，先是问：“飞鸾，你今天累不累？”
景飞鸾没理她。
“飞鸾，你有没有受伤？”
景飞鸾翻了一页书，烛光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大片阴影，像是蝴蝶展翼。
池鱼之灾，妥妥的池鱼之灾。
纪蓉后知后觉，亲自提了小壶给景飞鸾冲茶。干花和青茶被开水一冲，满屋飘香，纪蓉端着茶到他身前，柔声道：“夫君吃茶。”
景飞鸾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容颜在烛火照耀下越娇媚，不禁心境动荡。
纪蓉偷偷看他，瞧他居然连茶也不吃，知道这回这人是真的生气了，就微微凑近问：“你生气啦？”
景飞鸾淡淡地说：“没有，天色晚了，我还要读书，你早点睡。”
原来还知道关心她，虽然样子有点吓人。
纪蓉哼了一声，干脆离了桌子，往床上一倒。帐子垂落下来，外面烛光的光线不强，但一直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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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拿起你的剑，接着来。”景飞鸾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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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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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正阳被扁的满院子乱跑，后来跳出院子被景飞鸾追着打，又重新跳回来跑到纪蓉旁边，才算捡回一条小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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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给我个痛快吧，你是继续打我呢还是给我上药呢。”莫正阳凄凄惨惨的，一边还不忘对纪蓉道：“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蓉儿你记得要写诗送我啊。”
纪蓉点点头，她算看出来了，莫正阳虽然口无遮拦的，但似乎并没有真的对她有什么多的想法，不过就是同龄人之间开开玩笑罢了。也正因为他说话压根没有走心，景飞鸾才对他留了手，不然今天莫正阳怕是要彻底交待。
“你这张臭嘴，不知道我是景飞鸾的妻子吗？当然不能给你写诗。”纪蓉哼了一声，看着他那脸惨样，还是觉得好笑。
景飞鸾这回终于肯同他好好说话了：“正阳，朋友之妻不可欺，蓉儿已经是我妻子，你以后不许再这般。”
莫正阳不服气：“什么妻子不妻子的，我大娘当初嫁给我父……咳咳，我父亲，后来又喜欢上旁人，就和我父亲和离嫁了那人。我姐姐姐夫成婚两年，有了孩儿，后来我姐夫有了心爱之人，我姐姐也是带着孩儿毫不留恋回了家，不到半年就有了真心真意相待的郎君。”
“蓉儿，我都打听了，你和景飞鸾是小时候就订的娃娃亲，说不得你们两个相处并不和睦，你若是瞧不上他了，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莫正阳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当着景飞鸾也敢说这般昏话，他潇洒风流惯了，偏还对此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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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蓉儿情投意合，你莫再说些昏话。”景飞鸾看出他的不对劲，没有再多提别的。
“我是觉得蓉儿和其他女子颇不一样，不像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木讷蠢笨，反而像世家大户的，读书明理，就连诗作都与旁人不同，还颇有侠义心肠。哎呦，你行行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莫正阳说一句景飞鸾手重一分，吃了疼，他这才懂得收敛，在一片哀嚎声中声明不要纪蓉的诗了，也不敢说别的了，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
景飞鸾净了手，回了屋子，翻开书本继续没事儿人一般看书。
纪蓉一路跟着他，先是问：“飞鸾，你今天累不累？”
景飞鸾没理她。
“飞鸾，你有没有受伤？”
景飞鸾翻了一页书，烛光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大片阴影，像是蝴蝶展翼。
池鱼之灾，妥妥的池鱼之灾。
纪蓉后知后觉，亲自提了小壶给景飞鸾冲茶。干花和青茶被开水一冲，满屋飘香，纪蓉端着茶到他身前，柔声道：“夫君吃茶。”
景飞鸾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容颜在烛火照耀下越娇媚，不禁心境动荡。
纪蓉偷偷看他，瞧他居然连茶也不吃，知道这回这人是真的生气了，就微微凑近问：“你生气啦？”
景飞鸾淡淡地说：“没有，天色晚了，我还要读书，你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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