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毒发
“容…”小雨轻呼一声，眼里充满痛苦。
欧阳容也已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异常，脸上不禁拂过一丝惊惧，但为了不让小雨看见他的惊惧，他迅转过身，双手交叉抓臂，背对小雨道：“不要紧的！”
小雨忍不住喊道：“容！你…”
“我现在！”欧阳容激动截口，颤声道：“还不要紧…”
话虽如此，但是从欧阳容颤抖的声音中却能感受到他此时内心深处的惊惧，以及周身的寒冷。
“已经没有办法可想了吗？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了吗？”小雨的内心一遍又一遍问自己，可答案总是肯定的。
“我不要那样！”小雨看着欧阳容那高大却佝偻的背影，暗自呐喊。
这时，欧阳容再次拉起小雨的手，道：“过来，小雨。”说着，走向课桌。
小雨现欧阳容的脚步竟然有些踉跄，不禁又喊了一声“容”，却被欧阳容截口道：“小声点，会被听到的。”
这时，欧阳容已来到一张课桌前，并开始在课桌上的实验箱里翻来翻去。
“你…在找什么？”小雨轻声问。
“在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话音刚落，欧阳容已从实验箱里取出一把细长的刀。
“小雨，拿着。”欧阳容将这把刀放在小雨手中。
“解剖刀？”小雨端详着手里这把又细又长的解剖刀，好奇问：“这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嗯。”欧阳容平静地道，“如果我变了，就请你用这把刀杀了我。”
“什么？！”小雨睁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欧阳容伸出双手握住小雨持刀的那只手，一脸诚恳加坚决地道：“我再重复一遍，如果我的身体起了变化，你就立刻杀了我！”
“我…”小雨望着那张自己深爱的脸，只是摇头，“我怎么可能杀你？”小雨极力挣开欧阳容的手，将手中的解剖刀狠狠砸向了地面。“你不要…”小雨语带哽咽，一头钻入欧阳容的怀中，紧紧抱住欧阳容，“不要跟我开这种话玩笑行不行？”
小雨泪眼朦胧，视线透过眼泪，正巧射在地上那把解剖刀上，但觉那把解剖刀在眼泪中融化了。
欧阳容却默默推开小雨，走到解剖刀前，俯身，拾起解剖刀，再次回到小雨面前，一只手拉起小雨的手，放在自己颈部，道：“这里是我的颈部动脉，感觉到我颈部动脉的跳动了吗？”
小雨慌道：“容…”
欧阳容继续道：“如果我这里不跳了，你就在我这里割一刀，我就会死了。”
“不要！”小雨一个劲儿地摇头，哭喊道：“这种事，我做不到！”
欧阳容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真的不忍心让小雨如此伤心，但是，他更不愿小雨死在自己手里。此时此刻的他，只能狠下心来逼迫小雨拿起刀，因为只有小雨拿起刀，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拿着！”欧阳容将解剖刀硬塞入小雨的手中。
“不要！”小雨还想再扔，却被欧阳紧紧握住了手，以至于那刀在小雨手上晃动着，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小雨的手。
“你看到卞秀可了吧！曾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弄死的卞秀可，现在竟然变成了杀人恶魔！”
小雨一听此话，突然呆住了。
欧阳容大声道：“到时候，你若不杀我，我就会杀了你！”
小雨激动道：“我宁可你杀了我，我也不想杀你！”
“可是我只想你好好活着！”欧阳容喝道，“只有你活着，才能阻止小雪！”
至此，小雨终于无话可说，垂下了眼。
欧阳容慢慢松开手，见小雨握刀的手颤抖着，刀却紧紧握着，释怀一笑，拉起的小雨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颈部，道：“记住，若我的脉搏停了，你就立刻杀了我。”
小雨突然向前一扑，紧紧搂住欧阳容的脖子，头扎进欧阳容的胸，哭道：“求求你，不要停，不要停！”
欧阳容身子虚弱，经不住小雨这一扑，向后跌去，小雨不放手，自然也顺势而跌。
最终，欧阳容仰躺在地，摔得不轻，小雨则趴在欧阳容的胸前，双手继续紧搂欧阳容的脖，道：“如果真的必须杀你，我宁愿跟你一起死！”
此时此刻，温李二书记的尸体已被集中起来，并排放在某条过道上，站在尸旁的小雪对众手下道：“容和小雨一定还在这栋教学楼里。”
众手下没啥想法，只是俯身去搬尸，准备找块净土把温李二书记给埋了。
小雪挥手喝止道：“待会儿再处理尸体！”
众手下立刻停手，等待指示。
小雪道：“随便出三个人，守住这栋教学楼的出口！”
于是，其中三个手下随机而出，朝教学楼出口跑去。
小雪满意笑了笑，又继续道：“其他的人跟我来，我们不用急，从第一间教室开始找，一间一间找下去，总会在某间教室找到那个小雨，以及终究是属于我的，欧阳容！”
实验室里，欧阳容依旧躺着，小雨依旧趴在欧阳容身上，紧紧搂着欧阳容，并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欧阳容的颈部，感受着欧阳容的脉搏，所幸，脉搏还在跳动，但是，身体却越冰冷。
“哎…”欧阳容突然叹了一口气。
小雨迅将头从欧阳容的颈部抽出，关切看着欧阳容，道：“对…对不起！把你压得不舒服吗？那我起来好了…”说着，就要起身。
欧阳容立刻伸出双手将小雨再次揽入自己怀中，道：“没有压得不舒服！”
小雨问：“那为什么叹气？”
欧阳容道：“因为我俩之间还隔着几件衣服，令人遗憾…”
小雨满面忧色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真是不知死活…”
欧阳容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小雨闭上双眼，道：“我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和你亲密…”
欧阳容道：“了解。”
小雨道：“以前在你怀中，我总是心跳不已，有点不安，但同时也幸福满满…可是现在这样，我不喜欢，我感觉幸福随时都会从我怀里溜走。”
然后，二人就都沉默了。
面对欧阳容渐渐冷却的身体，小雨除了越抱越紧，无计可施。尽管小雨抱得那么紧，甚至抱到力竭，也无法使欧阳容的身体温暖起来。小雨急得自责道：“为什么我帮不上任何忙…”
小雨以为欧阳容多少会给点安慰之类的话，可是，回应除了沉默，就是冰冷。小雨心头一惊，唤道：“容？”
欧阳容没反应。
小雨猛然将头抽离欧阳容的怀，见欧阳容双目紧闭，面色极其苍白，不禁慌到极点，失声大叫：“容！”一边叫着一边拼命摇晃起欧阳容的身体，“容！要不要紧？容！振作点！容…”
欧阳容突然吐了一口气，开始剧烈喘息。
“容！”
欧阳容边喘边道：“没事…你不要摇…”
小雨立刻停手，惊道：“你真的没事？”
欧阳容道：“没事…刚才可能是被你抱得太紧，导致我短暂窒息，好在总算缓过来了…”说着吃力坐起，眼睛痴看地板，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而且，竟变得汗流浃背！
小雨怔怔看着欧阳容，心想：“怪我咯？”然而，见到欧阳容满身是汗，又觉得不可思议。
“找到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雨猛一回头，只见小雪站在实验室的门口，她的身后，自然是一群虎视眈眈的手下，这些手下，曾经都是亲切的好同事。
“容已经蜕变成功了吧！”小雪满心期待，一脸得意地道。
“这…”小雨做出防卫的姿势，不愿做出肯定的回答，因为欧阳容的身体变化虽然令她匪夷所思，却也令她抱有一线希望。
“容…没有产生变化，他才不会听你的话！”小雨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小雪却不以为然道：“是吗？我已经用我的唾液把蛊毒传到容的体内了，因此，容将会成为我的人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说着，小雪朝欧阳容招了招手，道：“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来！”
欧阳容的双眼继续看着地板，眼神变得黯淡无光，表情变得冷漠起来。
“容…容！容？”尽管小雨不断在欧阳容耳边呼唤着，但欧阳容却似充耳不闻，连看都不看小雨一眼。
“容…”小雨越喊越没信心，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尽管她知道欧阳容并没有像李乾柔那样脉搏停止，尽管她知道欧阳容的肤色也没有变得血红血红，但是她又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或者，容体质异禀，不必经历脉停肤变的过程也会产生变化？”
小雨心念未已，欧阳容却突然霍地站起，吓得小雨半跪在地，不禁仰望着那高大身躯上的冷漠脸庞，惊叫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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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容也已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异常，脸上不禁拂过一丝惊惧，但为了不让小雨看见他的惊惧，他迅转过身，双手交叉抓臂，背对小雨道：“不要紧的！”
小雨忍不住喊道：“容！你…”
“我现在！”欧阳容激动截口，颤声道：“还不要紧…”
话虽如此，但是从欧阳容颤抖的声音中却能感受到他此时内心深处的惊惧，以及周身的寒冷。
“已经没有办法可想了吗？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了吗？”小雨的内心一遍又一遍问自己，可答案总是肯定的。
“我不要那样！”小雨看着欧阳容那高大却佝偻的背影，暗自呐喊。
这时，欧阳容再次拉起小雨的手，道：“过来，小雨。”说着，走向课桌。
小雨现欧阳容的脚步竟然有些踉跄，不禁又喊了一声“容”，却被欧阳容截口道：“小声点，会被听到的。”
这时，欧阳容已来到一张课桌前，并开始在课桌上的实验箱里翻来翻去。
“你…在找什么？”小雨轻声问。
“在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话音刚落，欧阳容已从实验箱里取出一把细长的刀。
“小雨，拿着。”欧阳容将这把刀放在小雨手中。
“解剖刀？”小雨端详着手里这把又细又长的解剖刀，好奇问：“这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嗯。”欧阳容平静地道，“如果我变了，就请你用这把刀杀了我。”
“什么？！”小雨睁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欧阳容伸出双手握住小雨持刀的那只手，一脸诚恳加坚决地道：“我再重复一遍，如果我的身体起了变化，你就立刻杀了我！”
“我…”小雨望着那张自己深爱的脸，只是摇头，“我怎么可能杀你？”小雨极力挣开欧阳容的手，将手中的解剖刀狠狠砸向了地面。“你不要…”小雨语带哽咽，一头钻入欧阳容的怀中，紧紧抱住欧阳容，“不要跟我开这种话玩笑行不行？”
小雨泪眼朦胧，视线透过眼泪，正巧射在地上那把解剖刀上，但觉那把解剖刀在眼泪中融化了。
欧阳容却默默推开小雨，走到解剖刀前，俯身，拾起解剖刀，再次回到小雨面前，一只手拉起小雨的手，放在自己颈部，道：“这里是我的颈部动脉，感觉到我颈部动脉的跳动了吗？”
小雨慌道：“容…”
欧阳容继续道：“如果我这里不跳了，你就在我这里割一刀，我就会死了。”
“不要！”小雨一个劲儿地摇头，哭喊道：“这种事，我做不到！”
欧阳容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真的不忍心让小雨如此伤心，但是，他更不愿小雨死在自己手里。此时此刻的他，只能狠下心来逼迫小雨拿起刀，因为只有小雨拿起刀，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拿着！”欧阳容将解剖刀硬塞入小雨的手中。
“不要！”小雨还想再扔，却被欧阳紧紧握住了手，以至于那刀在小雨手上晃动着，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小雨的手。
“你看到卞秀可了吧！曾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弄死的卞秀可，现在竟然变成了杀人恶魔！”
小雨一听此话，突然呆住了。
欧阳容大声道：“到时候，你若不杀我，我就会杀了你！”
小雨激动道：“我宁可你杀了我，我也不想杀你！”
“可是我只想你好好活着！”欧阳容喝道，“只有你活着，才能阻止小雪！”
至此，小雨终于无话可说，垂下了眼。
欧阳容慢慢松开手，见小雨握刀的手颤抖着，刀却紧紧握着，释怀一笑，拉起的小雨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颈部，道：“记住，若我的脉搏停了，你就立刻杀了我。”
小雨突然向前一扑，紧紧搂住欧阳容的脖子，头扎进欧阳容的胸，哭道：“求求你，不要停，不要停！”
欧阳容身子虚弱，经不住小雨这一扑，向后跌去，小雨不放手，自然也顺势而跌。
最终，欧阳容仰躺在地，摔得不轻，小雨则趴在欧阳容的胸前，双手继续紧搂欧阳容的脖，道：“如果真的必须杀你，我宁愿跟你一起死！”
此时此刻，温李二书记的尸体已被集中起来，并排放在某条过道上，站在尸旁的小雪对众手下道：“容和小雨一定还在这栋教学楼里。”
众手下没啥想法，只是俯身去搬尸，准备找块净土把温李二书记给埋了。
小雪挥手喝止道：“待会儿再处理尸体！”
众手下立刻停手，等待指示。
小雪道：“随便出三个人，守住这栋教学楼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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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满意笑了笑，又继续道：“其他的人跟我来，我们不用急，从第一间教室开始找，一间一间找下去，总会在某间教室找到那个小雨，以及终究是属于我的，欧阳容！”
实验室里，欧阳容依旧躺着，小雨依旧趴在欧阳容身上，紧紧搂着欧阳容，并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欧阳容的颈部，感受着欧阳容的脉搏，所幸，脉搏还在跳动，但是，身体却越冰冷。
“哎…”欧阳容突然叹了一口气。
小雨迅将头从欧阳容的颈部抽出，关切看着欧阳容，道：“对…对不起！把你压得不舒服吗？那我起来好了…”说着，就要起身。
欧阳容立刻伸出双手将小雨再次揽入自己怀中，道：“没有压得不舒服！”
小雨问：“那为什么叹气？”
欧阳容道：“因为我俩之间还隔着几件衣服，令人遗憾…”
小雨满面忧色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真是不知死活…”
欧阳容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小雨闭上双眼，道：“我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和你亲密…”
欧阳容道：“了解。”
小雨道：“以前在你怀中，我总是心跳不已，有点不安，但同时也幸福满满…可是现在这样，我不喜欢，我感觉幸福随时都会从我怀里溜走。”
然后，二人就都沉默了。
面对欧阳容渐渐冷却的身体，小雨除了越抱越紧，无计可施。尽管小雨抱得那么紧，甚至抱到力竭，也无法使欧阳容的身体温暖起来。小雨急得自责道：“为什么我帮不上任何忙…”
小雨以为欧阳容多少会给点安慰之类的话，可是，回应除了沉默，就是冰冷。小雨心头一惊，唤道：“容？”
欧阳容没反应。
小雨猛然将头抽离欧阳容的怀，见欧阳容双目紧闭，面色极其苍白，不禁慌到极点，失声大叫：“容！”一边叫着一边拼命摇晃起欧阳容的身体，“容！要不要紧？容！振作点！容…”
欧阳容突然吐了一口气，开始剧烈喘息。
“容！”
欧阳容边喘边道：“没事…你不要摇…”
小雨立刻停手，惊道：“你真的没事？”
欧阳容道：“没事…刚才可能是被你抱得太紧，导致我短暂窒息，好在总算缓过来了…”说着吃力坐起，眼睛痴看地板，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而且，竟变得汗流浃背！
小雨怔怔看着欧阳容，心想：“怪我咯？”然而，见到欧阳容满身是汗，又觉得不可思议。
“找到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雨猛一回头，只见小雪站在实验室的门口，她的身后，自然是一群虎视眈眈的手下，这些手下，曾经都是亲切的好同事。
“容已经蜕变成功了吧！”小雪满心期待，一脸得意地道。
“这…”小雨做出防卫的姿势，不愿做出肯定的回答，因为欧阳容的身体变化虽然令她匪夷所思，却也令她抱有一线希望。
“容…没有产生变化，他才不会听你的话！”小雨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小雪却不以为然道：“是吗？我已经用我的唾液把蛊毒传到容的体内了，因此，容将会成为我的人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说着，小雪朝欧阳容招了招手，道：“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来！”
欧阳容的双眼继续看着地板，眼神变得黯淡无光，表情变得冷漠起来。
“容…容！容？”尽管小雨不断在欧阳容耳边呼唤着，但欧阳容却似充耳不闻，连看都不看小雨一眼。
“容…”小雨越喊越没信心，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尽管她知道欧阳容并没有像李乾柔那样脉搏停止，尽管她知道欧阳容的肤色也没有变得血红血红，但是她又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或者，容体质异禀，不必经历脉停肤变的过程也会产生变化？”
小雨心念未已，欧阳容却突然霍地站起，吓得小雨半跪在地，不禁仰望着那高大身躯上的冷漠脸庞，惊叫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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