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你有对我动过心吗
警察局。
这是霍婧得知怀孕之后，第一次和南少宸相见。
她没有让霍之洲告诉他，自己有了她的孩子。
她不想让自己觉得，南少宸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才答应见她的。
于是她瞒住了这个消息。
南少宸对待她也是格外的冷漠，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如今只剩下一片沉沉的灰烬。
他的情绪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有一丝一毫的牵动，他看着她，用那样陌生漠然的眼神。
霍婧突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她觉得，她看到他的眼睛，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她甚至没有办法在待下去，因为她觉得她所要求的答案，他可能给不了……
又或者，她注定是一个输家。
她觉得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像是一个笑话。
她是骄傲的霍婧，她才不想用所谓的孩子，让南少宸说出一些违心的答案。
她要的，是他发自内心的答案。
逼仄阴暗的审讯室，空气仿佛都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霍婧苍白的脸上终于扯出一抹苦笑。
“你……好吗？”她哽咽沙哑的声线，像凛冽的寒风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
南少宸手上戴着手铐，他独坐在偏僻的阴暗角落里，他甚至低垂着头，拒绝和霍婧的对视。
灯光笼罩在他冰冷发白的脸上，他的眼里尽是荒凉和虚无，仿佛暴雪之后的旷野，死寂的落寞在开始蔓延。
“你呢？”他控制着语气，尾音还上挑着。
霍婧注视着失魂落魄的他，她的手指轻轻地抚在平坦的腹部。
好像只有孩子才能带给她继续待下去的勇气，否则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什么是好？”她微微扬起下巴，眼里依稀有了水光，“什么又是不好？”
我怀着你的孩子，我要被霍家逐出家门。
这是好还是不好？
你明明有减刑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拒绝和律师沟通？
她很想不顾一切地嘶吼出来，可她其实已经很累了，她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疲惫得就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像枯萎的树叶……
南少宸一时有些晃神，目光一如既往的凉薄，落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空气。
“对不起。”他沙哑地说。
空气寂静。
霍婧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抚在肚子上的手指不断的收紧。
她木愣地看着他，“你这就不肯见我，最后你要告诉我的只有对不起吗？”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南少宸呆滞了几秒钟，随后落寞的笑开。
“你觉得呢？”他语气淡然。
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但是让霍婧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羞辱和轻蔑。
她觉得呢？
她觉得经过那一夜的酒后乱性，他要对她负责吗？
她感觉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你要对我说的，就只有一句对不起吗？”她揪着衣袖，眼里的光被抽离了。
南少宸依旧纹丝不动，面上无甚表情。
“是，只有一句对不起。如果你还要听更多的，那我很抱歉。我只有一句对不起，那一晚的事情对不起，给你了错误的感觉，是我对不起你。以及我们以前的诸多过去……我都要向你说一句对不起。”他缓慢地，轻轻地说。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被阴暗所囚禁。
他生于阴暗，死于光明。
这是他心中所想，这是他最好的结局。
而她，还有那样明媚灿烂的一生。
她不该被他拖累。
所以，他必须要斩断他们的关系，必须要残忍的拒绝她，再也不能给她一点希望。
他要她，恨他，讨厌他，最好是忘了他。
他们的开始并没有多么美好，也没有多么刻骨铭心，更谈不上所谓的爱，不过是最浅薄的一点喜欢而已。
那真的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他觉他们之间从来就没开始过，一切不过都是一个错。
不完美的开始，就要不完美的结束。
霍婧眼里噙着无数的泪光，重重的点头，“好好好！你说了这么多对不起，你是不是就只想着和我划清界限？你是不想欠我什么对不对？你不觉得你很绝情么？”
她觉得自己来这里就是一个莫大的错误。
她就该打掉他的孩子，然后放弃这所有的一切，重新回到霍家，听爷爷的话嫁人。
她就应该大醉一场，把这一切都当作一场噩梦。
她应该那样做，她必须要那样做。
她的喜欢，她的一腔孤勇，在他眼里不过是可悲的笑话。
她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的追求心中所爱，结果却是撞得头破血流。
她错了。
周围没有风，四周都是密闭的，但南少宸却感受到浑身的血液在一寸寸的凉下去，好像有刺骨的冷风在吹。
他的呼吸都轻得听不见了，破碎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
“绝情？你我之间从未有情，何来的绝情？”
他掩去眼底的沉重与凄然，唇角讥诮的勾起。
霍婧攥紧的手指又白了几分，她面如死灰般黯然。
听听！
她听到了什么？
他们之间从未有情？
她哑了声，眼睛瞬间就红了，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
她再也憋不住了，所谓的坚持和勇气，在南少宸面前变得支离破碎。
她听到什么东西从高空落下，然后她的心脏开始一瓣瓣的碎去。
她遏制住喉咙间的哽咽和酸涩，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悲戚而自嘲地说：“我们之间从未有情？所以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你真的把我当作了江满月？”
“否则呢？”南少宸的声音很轻，眼尾泄出无限的锋利和冷光。
他独坐一隅，周遭汹涌而来的阴暗要一寸寸的把他吞噬。
她眨眼落泪的那一瞬，却错过他眼底的沉痛和不舍。
霍婧觉得自己的心脏好疼，是真的疼。
比当初挨打的时候，痛多了。
她用另外一只手去摁住自己的心口，试图缓解心脏的疼痛。
但是太疼了，她已经坐不稳了，她甚至觉得肚子又在开始抽疼。
一只手狠狠地抓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的呼吸里都是极致的沉痛。
她鼓起的勇气瞬间就被他打破了。
她所有的信心和坚持，在他那一句‘否则呢？’的回击下，碎成了遍地的残渣。
否则呢？
他在告诉她什么？他当然是把她当成了江满月，否则他怎么会碰她？否则……那种事情怎么会发生？
他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他像个高高在上的神，俯视着她的卑微和不甘。
她眼睛痛得发红，整个人变得似一张单薄的纸张。
她也像一捧灰烬，慢慢地熄灭。
霍婧突然就觉得，她那些话都没有再问出口的必要。
甚至，她都不用再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
他那么喜欢江满月。
她算什么呢？
她在那一晚里，不过是江满月的替身而已。
她不恨江满月，她只是恨自己，怎么就没用到做一个人的替身呢？
她觉得南少宸比慕岚都还要可恶，慕岚从头到尾就不曾对她动心，有的不过是利用。
而南少宸偶尔的柔情似水，不过是把她当作了江满月。
他知道她在一步步的深陷，他还是冷漠的旁观着。
她所奢求的那些温柔，不过是南少宸施舍给她的。
他心里从未有过她。
漫长的无声之后。
“南少宸……”她泣不成声，眼神还带着一丝恳切和希冀，“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把我当成江满月的替身……你有没有……对我有一瞬间的动心，哪怕是……转瞬即逝？”
南少宸像是听到了笑话，略微抬起下巴，轻描淡写的吐出无情的两个字。
“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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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霍婧得知怀孕之后，第一次和南少宸相见。
她没有让霍之洲告诉他，自己有了她的孩子。
她不想让自己觉得，南少宸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才答应见她的。
于是她瞒住了这个消息。
南少宸对待她也是格外的冷漠，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如今只剩下一片沉沉的灰烬。
他的情绪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有一丝一毫的牵动，他看着她，用那样陌生漠然的眼神。
霍婧突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她觉得，她看到他的眼睛，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她甚至没有办法在待下去，因为她觉得她所要求的答案，他可能给不了……
又或者，她注定是一个输家。
她觉得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像是一个笑话。
她是骄傲的霍婧，她才不想用所谓的孩子，让南少宸说出一些违心的答案。
她要的，是他发自内心的答案。
逼仄阴暗的审讯室，空气仿佛都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霍婧苍白的脸上终于扯出一抹苦笑。
“你……好吗？”她哽咽沙哑的声线，像凛冽的寒风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
南少宸手上戴着手铐，他独坐在偏僻的阴暗角落里，他甚至低垂着头，拒绝和霍婧的对视。
灯光笼罩在他冰冷发白的脸上，他的眼里尽是荒凉和虚无，仿佛暴雪之后的旷野，死寂的落寞在开始蔓延。
“你呢？”他控制着语气，尾音还上挑着。
霍婧注视着失魂落魄的他，她的手指轻轻地抚在平坦的腹部。
好像只有孩子才能带给她继续待下去的勇气，否则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什么是好？”她微微扬起下巴，眼里依稀有了水光，“什么又是不好？”
我怀着你的孩子，我要被霍家逐出家门。
这是好还是不好？
你明明有减刑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拒绝和律师沟通？
她很想不顾一切地嘶吼出来，可她其实已经很累了，她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疲惫得就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像枯萎的树叶……
南少宸一时有些晃神，目光一如既往的凉薄，落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空气。
“对不起。”他沙哑地说。
空气寂静。
霍婧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抚在肚子上的手指不断的收紧。
她木愣地看着他，“你这就不肯见我，最后你要告诉我的只有对不起吗？”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南少宸呆滞了几秒钟，随后落寞的笑开。
“你觉得呢？”他语气淡然。
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但是让霍婧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羞辱和轻蔑。
她觉得呢？
她觉得经过那一夜的酒后乱性，他要对她负责吗？
她感觉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你要对我说的，就只有一句对不起吗？”她揪着衣袖，眼里的光被抽离了。
南少宸依旧纹丝不动，面上无甚表情。
“是，只有一句对不起。如果你还要听更多的，那我很抱歉。我只有一句对不起，那一晚的事情对不起，给你了错误的感觉，是我对不起你。以及我们以前的诸多过去……我都要向你说一句对不起。”他缓慢地，轻轻地说。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被阴暗所囚禁。
他生于阴暗，死于光明。
这是他心中所想，这是他最好的结局。
而她，还有那样明媚灿烂的一生。
她不该被他拖累。
所以，他必须要斩断他们的关系，必须要残忍的拒绝她，再也不能给她一点希望。
他要她，恨他，讨厌他，最好是忘了他。
他们的开始并没有多么美好，也没有多么刻骨铭心，更谈不上所谓的爱，不过是最浅薄的一点喜欢而已。
那真的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他觉他们之间从来就没开始过，一切不过都是一个错。
不完美的开始，就要不完美的结束。
霍婧眼里噙着无数的泪光，重重的点头，“好好好！你说了这么多对不起，你是不是就只想着和我划清界限？你是不想欠我什么对不对？你不觉得你很绝情么？”
她觉得自己来这里就是一个莫大的错误。
她就该打掉他的孩子，然后放弃这所有的一切，重新回到霍家，听爷爷的话嫁人。
她就应该大醉一场，把这一切都当作一场噩梦。
她应该那样做，她必须要那样做。
她的喜欢，她的一腔孤勇，在他眼里不过是可悲的笑话。
她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的追求心中所爱，结果却是撞得头破血流。
她错了。
周围没有风，四周都是密闭的，但南少宸却感受到浑身的血液在一寸寸的凉下去，好像有刺骨的冷风在吹。
他的呼吸都轻得听不见了，破碎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
“绝情？你我之间从未有情，何来的绝情？”
他掩去眼底的沉重与凄然，唇角讥诮的勾起。
霍婧攥紧的手指又白了几分，她面如死灰般黯然。
听听！
她听到了什么？
他们之间从未有情？
她哑了声，眼睛瞬间就红了，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
她再也憋不住了，所谓的坚持和勇气，在南少宸面前变得支离破碎。
她听到什么东西从高空落下，然后她的心脏开始一瓣瓣的碎去。
她遏制住喉咙间的哽咽和酸涩，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悲戚而自嘲地说：“我们之间从未有情？所以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你真的把我当作了江满月？”
“否则呢？”南少宸的声音很轻，眼尾泄出无限的锋利和冷光。
他独坐一隅，周遭汹涌而来的阴暗要一寸寸的把他吞噬。
她眨眼落泪的那一瞬，却错过他眼底的沉痛和不舍。
霍婧觉得自己的心脏好疼，是真的疼。
比当初挨打的时候，痛多了。
她用另外一只手去摁住自己的心口，试图缓解心脏的疼痛。
但是太疼了，她已经坐不稳了，她甚至觉得肚子又在开始抽疼。
一只手狠狠地抓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的呼吸里都是极致的沉痛。
她鼓起的勇气瞬间就被他打破了。
她所有的信心和坚持，在他那一句‘否则呢？’的回击下，碎成了遍地的残渣。
否则呢？
他在告诉她什么？他当然是把她当成了江满月，否则他怎么会碰她？否则……那种事情怎么会发生？
他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他像个高高在上的神，俯视着她的卑微和不甘。
她眼睛痛得发红，整个人变得似一张单薄的纸张。
她也像一捧灰烬，慢慢地熄灭。
霍婧突然就觉得，她那些话都没有再问出口的必要。
甚至，她都不用再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
他那么喜欢江满月。
她算什么呢？
她在那一晚里，不过是江满月的替身而已。
她不恨江满月，她只是恨自己，怎么就没用到做一个人的替身呢？
她觉得南少宸比慕岚都还要可恶，慕岚从头到尾就不曾对她动心，有的不过是利用。
而南少宸偶尔的柔情似水，不过是把她当作了江满月。
他知道她在一步步的深陷，他还是冷漠的旁观着。
她所奢求的那些温柔，不过是南少宸施舍给她的。
他心里从未有过她。
漫长的无声之后。
“南少宸……”她泣不成声，眼神还带着一丝恳切和希冀，“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把我当成江满月的替身……你有没有……对我有一瞬间的动心，哪怕是……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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