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死的是周默年
我学的是心理学，自然清楚只有心理学才能从微妙的表情以及当时的状态判断一个人说话的真假或者猜测别人下一步的心思。
而且也只有心理学才能做到如此高的准确率，他刚刚还笃定容子谦已经答应了他。
“哦，学过。”他道。
我忽而觉得我对眼前男人的恐惧又加深一分，我没再说话，而是蹲下身收拾破碎的碗，萧霂染淡淡的嗓音问：“小阮怕我了？”
我咬了咬唇问他，“你当年为何杀人？”
“小阮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我想判断他的危险性。
“我听萧庭詹提过一点你的事，但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就好奇问问你。”
“嗯，看不惯就杀了。”
他的语气着实的轻描淡写。
我捡着碎片的手指顿了顿，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侧道：“那个时候我未成年，清楚杀人不会真的被判刑，再加上萧家又那么的有钱，我更明白我杀人不会有什么惩罚砸在我的身上。倘若你问我为何杀他，真的只是看不惯而已，那个时候我就尝到了为所欲为的甜头，为了维持这样的甜头我大学选了政法系，我学这个并不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回报社会，而是为了钻法律的空子犯事而已，就像我肩膀上的这个伤，我方才故意激怒了一个人，他气的拿刀砍我，我肩膀上的伤就是故意让他砍的，然后我用自卫的手段杀了他，等到明后天警察就会到帝都抓我。”
萧霂染顿住，他自信的笑道：“你是学法律的，自然清楚这件案子我不会有什么罪，顶多判个自卫过当，帝都的爷爷即便再恨你的父亲，他都不会对我这个孙子坐视不理。”
萧霂染算尽一切。
我捡着碎片问：“你告诉我干嘛？”
“随意和你聊聊。”他道。
我抿了抿唇问：“你不怕我告发你？”
他无所畏惧道：“我等你啊。”
随即他道：“小阮，我既然告诉你自然是不怕的，我萧霂染做事从来都是有退路的。”
我捡干净碎片问：“你为何杀他？”
“我觉得有趣，不想让你赢。”
萧霂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地蹙眉，站起身看见萧霂染闭着眼睛的，我问他道：“你没签证，被抓了就会被赶回美国，难道你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是因为这样，我更不会被判刑。”
他说的如此笃定，毫不畏惧。
这样的男人的确可怕。
因为他的心底没有生而为人的畏惧心，就是单纯的恐怖，这样的人其实不该活着。
因为活着就是别人的噩梦。
可这样的人又是我哥哥。
他如今已经缠上了我。
我迟疑的问：“你不想让我赢什么？”
他睁开眼定定的望着我，眼眸闪烁，似乎在强撑着什么，他沉呤道：“你明天会知道的，明天晚上我会到帝都。小阮，我好困，我有点撑不住，可我又不能当着你的面睡。”
我追问他，“为何不能睡？”
“你不乖，你会摘我的口罩。”
他的音色充满轻佻。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这么怕我见着你的模样？萧霂染，我曾经是不是见过你？”
他低低道：“未曾。”
我默住，顿了一会儿离开房间。
房间里暖暖的，我玩了一会儿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又开始下雨了，仔细瞧着好像是雨夹雪，我眨了眨眼心里很担忧。
因为萧霂染说他杀人是不想让我赢。
那么他杀的人我或许认识。
反正与我是有牵连的。
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到是谁。
正想不通的时候容子谦给我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嗓音淡淡的吩咐道：“我在你家楼下，你带着萧霂染下楼，我送你们去医院。”
我赶紧道：“嗯，谢谢你。”
容子谦又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过去推开卧室的门对萧霂染说道：“如你所愿，容子谦此时正在楼下等你，走吧。”
萧霂染嗯了一声吩咐我，“过来扶我。”
我过去扶他，他的身体特别重，全部都依仗着我的，看样子是没什么力气的，倘若我现在摘他的口罩肯定能成功，我望着他的脸颊许久，他察觉到我的注视，嗓音冷清的提醒道：“别动歪心思，只要你将你心底的想法实践，我会送你一份礼物，一份你接不起甩不掉的礼物。”
我接不起甩不掉的礼物……
这赤裸裸的威胁啊。
我送他下楼，容子谦的车正停在公寓门口的，我将他送上车道：“我就不送你了。”
萧霂染笑了笑道：“小阮再见。”
这个男人笑里藏刀。
我微笑，走到前面弯腰对脸色冰冷的容子谦解释说：“子谦，这是我的亲哥哥，刚刚我不想瞒着你的，但……麻烦你送他到医院。”
我适时的打住没有解释。
而且我特意强调了亲哥哥这个词。
容子谦的面色微缓，“待会见。”
说完他就开着车消失在了雨夜之中，我缓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待会见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容子谦送完萧霂染之后还要来我这里！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明明不要我，可做的事又……
又如此暧昧不已。
容子谦究竟怎么想的？
他待我究竟是什么心思？
我烦躁，因为他的态度而烦躁。
说好的待会见，但那天晚上我等到凌晨三点都没有等到容子谦，我也没有联系他。
第二天醒来我的身体特别虚弱，感冒又加重，我去了医院输液，原本白天想见魏念的，但他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心底没有着急，没想到晚上却等到了沈御景的电话。
他说：“周默年昨晚去世。”
我震惊问：“什么？”
沈御景忽而问我，“你认识萧霂染吗？”
我突然想起萧霂染昨晚说的话。
他说他昨晚杀了个人。
他说他杀那人是不想让我赢。
我万万没想到他杀的是周默年！
我默了半晌问：“他做的？”
“是的，他傍晚回的帝都，一回帝都就自首，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被特殊对待看押在一处别墅里的，外面都有警方重重看守。”
“这样的人还能住别墅？”
法律何时如此柔弱？
“小阮，这个世界上少不了特权，而且听说他是自卫过当，具体的我还不太清楚。”
“等等，我先问一下别人。”
我挂了沈御景的电话正想打电话给魏念时我爷爷突然给我打了电话，我犹豫了许久，迟疑不决的接起电话问：“找我何事？”
“萧霂染的事你听说了吗？”
每一步都让萧霂染昨晚猜中了。
我回答道：“嗯，他杀了人。”
“萧阮，萧霂染毕竟是萧家的子孙，是你的亲哥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他。”
萧霂染现在无所畏惧。
因为他清楚接下去的每一步。
“这事爷爷可以做主。”我道。
“小阮，我想让你成为你哥哥的律师，因为你在律师界的口碑甚佳，倘若你成为你哥哥的律师可以间接的证明你哥哥是清白的。”
律师界的人都清楚我接的官司都是正义的官司，倘若我成为萧霂染的律师那可以直接证明萧霂染真的是自卫过当，可真相……
他昨晚说的话历历在目。
我知道真相，知道他的恐怖。
“抱歉，我知道真相，所以我无法做萧霂染的律师，爷爷，我会做周默年的律师。”
电话那端的人震惊，“你公然与你的哥哥作对？小阮，这件案子没有什么好调查的，因为我们这边的证据充分证明你哥哥……”
“但是他昨晚在我的面前亲口承认他杀了周默年，我不能违背我的良心做有违职业道德的事！爷爷，我可以帮萧家，可以事事为萧家考虑，因为我也在享受萧家给我的权利，可我不能做一个失去原则和底线的人。”
爷爷顿住，道：“那我找别人。”
爷爷叹息的挂了电话，我心底清楚想要解决颜沁的案子要先从周默年这边打开格局。
所以我要做周默年的律师。
当然不能那么直接。
不然萧霂染定会记恨我。
如今只能通过魏念。
魏念真的是很关键的一个人。
就在我思考这些杂乱无章的问题时萧霂染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心底错愕，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一个杀人犯竟然还能联系外界。
我接通淡定的先道：“爷爷找了我。”
“嗯，我猜到了，他肯定会让你做我的律师，而你不会答应的，我再想想，你肯定是想做周默年的律师，因为你清楚这个真相。”
万事都让萧霂染猜了个准。
我反问他，“你希望我怎么做？”
同萧霂染打交道不能顺着他的话接话，而是要将问题扔回给他，问问他的想法。
“做我的律师，你不会输。”
萧霂染的语气十分笃定。
“我清楚真相。”我道。
他反问我，“什么是真相？”
我默然，萧霂染沉呤道：“我说的就是真相吗？万一我是骗你的呢？小阮，做我的律师，我不会让你输，反而会让你得寸进尺。”
他总是让我得寸进尺。
但我总是被他打压威胁。
“哥哥，你的理由还不足以能说服我。”
“周默年想杀我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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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只有心理学才能做到如此高的准确率，他刚刚还笃定容子谦已经答应了他。
“哦，学过。”他道。
我忽而觉得我对眼前男人的恐惧又加深一分，我没再说话，而是蹲下身收拾破碎的碗，萧霂染淡淡的嗓音问：“小阮怕我了？”
我咬了咬唇问他，“你当年为何杀人？”
“小阮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我想判断他的危险性。
“我听萧庭詹提过一点你的事，但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就好奇问问你。”
“嗯，看不惯就杀了。”
他的语气着实的轻描淡写。
我捡着碎片的手指顿了顿，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侧道：“那个时候我未成年，清楚杀人不会真的被判刑，再加上萧家又那么的有钱，我更明白我杀人不会有什么惩罚砸在我的身上。倘若你问我为何杀他，真的只是看不惯而已，那个时候我就尝到了为所欲为的甜头，为了维持这样的甜头我大学选了政法系，我学这个并不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回报社会，而是为了钻法律的空子犯事而已，就像我肩膀上的这个伤，我方才故意激怒了一个人，他气的拿刀砍我，我肩膀上的伤就是故意让他砍的，然后我用自卫的手段杀了他，等到明后天警察就会到帝都抓我。”
萧霂染顿住，他自信的笑道：“你是学法律的，自然清楚这件案子我不会有什么罪，顶多判个自卫过当，帝都的爷爷即便再恨你的父亲，他都不会对我这个孙子坐视不理。”
萧霂染算尽一切。
我捡着碎片问：“你告诉我干嘛？”
“随意和你聊聊。”他道。
我抿了抿唇问：“你不怕我告发你？”
他无所畏惧道：“我等你啊。”
随即他道：“小阮，我既然告诉你自然是不怕的，我萧霂染做事从来都是有退路的。”
我捡干净碎片问：“你为何杀他？”
“我觉得有趣，不想让你赢。”
萧霂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地蹙眉，站起身看见萧霂染闭着眼睛的，我问他道：“你没签证，被抓了就会被赶回美国，难道你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是因为这样，我更不会被判刑。”
他说的如此笃定，毫不畏惧。
这样的男人的确可怕。
因为他的心底没有生而为人的畏惧心，就是单纯的恐怖，这样的人其实不该活着。
因为活着就是别人的噩梦。
可这样的人又是我哥哥。
他如今已经缠上了我。
我迟疑的问：“你不想让我赢什么？”
他睁开眼定定的望着我，眼眸闪烁，似乎在强撑着什么，他沉呤道：“你明天会知道的，明天晚上我会到帝都。小阮，我好困，我有点撑不住，可我又不能当着你的面睡。”
我追问他，“为何不能睡？”
“你不乖，你会摘我的口罩。”
他的音色充满轻佻。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这么怕我见着你的模样？萧霂染，我曾经是不是见过你？”
他低低道：“未曾。”
我默住，顿了一会儿离开房间。
房间里暖暖的，我玩了一会儿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又开始下雨了，仔细瞧着好像是雨夹雪，我眨了眨眼心里很担忧。
因为萧霂染说他杀人是不想让我赢。
那么他杀的人我或许认识。
反正与我是有牵连的。
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到是谁。
正想不通的时候容子谦给我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嗓音淡淡的吩咐道：“我在你家楼下，你带着萧霂染下楼，我送你们去医院。”
我赶紧道：“嗯，谢谢你。”
容子谦又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过去推开卧室的门对萧霂染说道：“如你所愿，容子谦此时正在楼下等你，走吧。”
萧霂染嗯了一声吩咐我，“过来扶我。”
我过去扶他，他的身体特别重，全部都依仗着我的，看样子是没什么力气的，倘若我现在摘他的口罩肯定能成功，我望着他的脸颊许久，他察觉到我的注视，嗓音冷清的提醒道：“别动歪心思，只要你将你心底的想法实践，我会送你一份礼物，一份你接不起甩不掉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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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他下楼，容子谦的车正停在公寓门口的，我将他送上车道：“我就不送你了。”
萧霂染笑了笑道：“小阮再见。”
这个男人笑里藏刀。
我微笑，走到前面弯腰对脸色冰冷的容子谦解释说：“子谦，这是我的亲哥哥，刚刚我不想瞒着你的，但……麻烦你送他到医院。”
我适时的打住没有解释。
而且我特意强调了亲哥哥这个词。
容子谦的面色微缓，“待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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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子谦究竟怎么想的？
他待我究竟是什么心思？
我烦躁，因为他的态度而烦躁。
说好的待会见，但那天晚上我等到凌晨三点都没有等到容子谦，我也没有联系他。
第二天醒来我的身体特别虚弱，感冒又加重，我去了医院输液，原本白天想见魏念的，但他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心底没有着急，没想到晚上却等到了沈御景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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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问：“什么？”
沈御景忽而问我，“你认识萧霂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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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昨晚杀了个人。
他说他杀那人是不想让我赢。
我万万没想到他杀的是周默年！
我默了半晌问：“他做的？”
“是的，他傍晚回的帝都，一回帝都就自首，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被特殊对待看押在一处别墅里的，外面都有警方重重看守。”
“这样的人还能住别墅？”
法律何时如此柔弱？
“小阮，这个世界上少不了特权，而且听说他是自卫过当，具体的我还不太清楚。”
“等等，我先问一下别人。”
我挂了沈御景的电话正想打电话给魏念时我爷爷突然给我打了电话，我犹豫了许久，迟疑不决的接起电话问：“找我何事？”
“萧霂染的事你听说了吗？”
每一步都让萧霂染昨晚猜中了。
我回答道：“嗯，他杀了人。”
“萧阮，萧霂染毕竟是萧家的子孙，是你的亲哥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他。”
萧霂染现在无所畏惧。
因为他清楚接下去的每一步。
“这事爷爷可以做主。”我道。
“小阮，我想让你成为你哥哥的律师，因为你在律师界的口碑甚佳，倘若你成为你哥哥的律师可以间接的证明你哥哥是清白的。”
律师界的人都清楚我接的官司都是正义的官司，倘若我成为萧霂染的律师那可以直接证明萧霂染真的是自卫过当，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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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真相，知道他的恐怖。
“抱歉，我知道真相，所以我无法做萧霂染的律师，爷爷，我会做周默年的律师。”
电话那端的人震惊，“你公然与你的哥哥作对？小阮，这件案子没有什么好调查的，因为我们这边的证据充分证明你哥哥……”
“但是他昨晚在我的面前亲口承认他杀了周默年，我不能违背我的良心做有违职业道德的事！爷爷，我可以帮萧家，可以事事为萧家考虑，因为我也在享受萧家给我的权利，可我不能做一个失去原则和底线的人。”
爷爷顿住，道：“那我找别人。”
爷爷叹息的挂了电话，我心底清楚想要解决颜沁的案子要先从周默年这边打开格局。
所以我要做周默年的律师。
当然不能那么直接。
不然萧霂染定会记恨我。
如今只能通过魏念。
魏念真的是很关键的一个人。
就在我思考这些杂乱无章的问题时萧霂染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心底错愕，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一个杀人犯竟然还能联系外界。
我接通淡定的先道：“爷爷找了我。”
“嗯，我猜到了，他肯定会让你做我的律师，而你不会答应的，我再想想，你肯定是想做周默年的律师，因为你清楚这个真相。”
万事都让萧霂染猜了个准。
我反问他，“你希望我怎么做？”
同萧霂染打交道不能顺着他的话接话，而是要将问题扔回给他，问问他的想法。
“做我的律师，你不会输。”
萧霂染的语气十分笃定。
“我清楚真相。”我道。
他反问我，“什么是真相？”
我默然，萧霂染沉呤道：“我说的就是真相吗？万一我是骗你的呢？小阮，做我的律师，我不会让你输，反而会让你得寸进尺。”
他总是让我得寸进尺。
但我总是被他打压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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