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你是该说对不起
齐俊面如土色，想到宁海传闻中那些令人发指的手段，便瑟瑟发抖，下意识地狂咽口水。
在随城，没有赌徒没有听过宁海的名声。
宁海不是那种绝对的凶恶之徒，会砍人手脚。或是抛尸荒野。相反，宁海的追债方式，讲究的是攻心为上。
对于爱子如命的赌徒，宁海会绑走赌徒的孩子，加以折磨恐吓；对于在外豢养小三的赌徒，宁海会把小三直接拎到正妻家中，让两个女人当面对质；对于好面子的赌徒，宁海会把赌徒欠债的消息散播给赌徒的所有亲朋好友，令赌徒名誉扫地……
总之。欠宁海钱的人，最终都生不如死，卖血卖肾都要把钱还了。
齐俊想到自己心中的那点软肋，便冷汗涔涔，两股战战。
江黎牧懒懒的掀起唇角，冷声质问道："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再多提醒你了吧。我要是你。我就赶紧躲起来了。宁海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齐俊脑中一下想到了宁海那张阴鸷狠倔的脸，下意识地便打了个哆嗦。
他抿了抿嘴唇，不甘愿地瞪了齐暖一眼，又是抽搐地看了看江黎牧，最终还是识相地离开了江黎牧的办公室，夺路而逃。
见齐俊离开，江黎牧微微松了口气。他低头看向齐暖，惊讶地发现齐暖竟是一脸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齐暖挣开了江黎牧的手，晃晃悠悠自己站了起来，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杯水。
她看上去面色平静。淡定极了。
江黎牧微微蹙眉，走到了齐暖身边："齐俊怎么这样对你？"江黎牧语气中很是不满，"你不生气吗？"
齐暖漠然地摇了摇头："生气？我当然生气。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他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个样子。每天混不吝的，时不时就要拿一些难听话来骂我。我早习惯了。"
更何况，齐俊说的话也是事实。
爬江黎牧的床是事实，没有照顾好宋梅也是事实。
根本让她无从辩驳。
江黎牧抿了抿唇，却仍一言不发。
齐暖转过身来，喝完杯中最后一口水，继续说道："我妈病了之后，他倒是有来看望过几次，虽然说送不来什么钱，却也带了一些水果茶点。我以为妈的病能让他有点成长，很多事能收敛一些。没想到……"
齐暖一声叹息，不再往下说。
江黎牧心中心疼，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把齐暖拥入怀中，轻轻抚了抚齐暖的发梢。
显然，齐暖不大喜欢这样的安慰。从江黎牧的怀抱中退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江黎牧的距离。
江黎牧身上滚烫的气息让齐暖感到恐惧。这气息曾一次又一次地侵略她的身体，令她痛苦绝望，而又无力反抗。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只觉得这样能远离危险，得到片刻安宁。
江黎牧感受到了齐暖有意疏远，眼神暗了暗。他深知，自己对齐暖的伤害早已深入齐暖饿骨髓，片刻的温柔根本无法换取齐暖的信任。
在自己的折磨下，齐暖早就变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齐暖对江黎牧的恐惧和警戒早已成为了潜意识，这种抗拒没有占据齐暖太多心绪，而成为了一种本能。她的情绪更多沉浸在对齐俊的思考之中。她仍旧为自己有一位这样的亲哥哥和伤痛不已。
齐暖哀叹地说道："我原本对我这个哥哥还抱有一些希望和幻想，我以为母亲的离世能让他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痴心妄想。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表面上，我是风风光光，高高在上的江总夫人，可实际上呢？我过的到底怎么样。只有我自己知道……"
齐暖惨然一笑，轻轻摇头，想着那日她是如何低三下四求着江黎牧。可江黎牧仍是没有把宋梅救回来。
事到如今，齐暖对江黎牧甚至都没有了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幽怨和憎恨。
面对齐暖异常的冷静和淡漠，江黎牧心痛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低头。保持着沉默。
宽阔的办公室只有这沉默的两人，四面落地窗的设计，使江黎牧的办公室在白天充满了光亮。
这光亮让两个习惯黑暗的人都很不舒服。这无尽的沉默也让两人各自感到局促。
这时，敲门声响起。
江黎牧轻咳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沉声道："请进。"
余声推门而入，抱着一叠文件，规规矩矩地点了点头，说道："江总，已经九点五十了，十点钟还有会。"
"好，我知道了。"江黎牧冷冷地看向余声，对余声的打扰很是不满。
余声感受到了江黎牧眼神中的不善，识相地退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中。又只剩下了江黎牧和齐暖两人。
"暖暖……对不起。"
齐暖冷淡地点了点头："你是该说对不起。"
江黎牧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对上齐暖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一时却又不知有什么话可说。
最终，江黎牧低了低头，说道："我十一点半散会。难得过来，中午一起吃饭吧。对面有家西餐厅不错。"
他眸子微微暗了暗，看着齐暖苍白的脸。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在快要落到她脸上的时候，后者躲了一下。
江黎牧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齐暖摇了摇头，毫无波澜地说道："不要，我累了，想回去了。"
她目若寒潭，身上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显然，她对和江黎牧共进午餐没有一点兴趣。
江黎牧深黑的眸子暗了暗，难掩失望之色。
齐暖根本没有看向江黎牧，只是一门心思地往门外看去，显然已是急不可耐想要离开。
"我已经订好餐厅了，开会很快的，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嗯？"
语调轻勾，微微带着些蛊惑。
齐暖避开他的眸子，往后退了一步："算了，下次吧。"
江黎牧微微叹息，点了点头，道："好，那我让余声送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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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城，没有赌徒没有听过宁海的名声。
宁海不是那种绝对的凶恶之徒，会砍人手脚。或是抛尸荒野。相反，宁海的追债方式，讲究的是攻心为上。
对于爱子如命的赌徒，宁海会绑走赌徒的孩子，加以折磨恐吓；对于在外豢养小三的赌徒，宁海会把小三直接拎到正妻家中，让两个女人当面对质；对于好面子的赌徒，宁海会把赌徒欠债的消息散播给赌徒的所有亲朋好友，令赌徒名誉扫地……
总之。欠宁海钱的人，最终都生不如死，卖血卖肾都要把钱还了。
齐俊想到自己心中的那点软肋，便冷汗涔涔，两股战战。
江黎牧懒懒的掀起唇角，冷声质问道："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再多提醒你了吧。我要是你。我就赶紧躲起来了。宁海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齐俊脑中一下想到了宁海那张阴鸷狠倔的脸，下意识地便打了个哆嗦。
他抿了抿嘴唇，不甘愿地瞪了齐暖一眼，又是抽搐地看了看江黎牧，最终还是识相地离开了江黎牧的办公室，夺路而逃。
见齐俊离开，江黎牧微微松了口气。他低头看向齐暖，惊讶地发现齐暖竟是一脸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齐暖挣开了江黎牧的手，晃晃悠悠自己站了起来，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杯水。
她看上去面色平静。淡定极了。
江黎牧微微蹙眉，走到了齐暖身边："齐俊怎么这样对你？"江黎牧语气中很是不满，"你不生气吗？"
齐暖漠然地摇了摇头："生气？我当然生气。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他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个样子。每天混不吝的，时不时就要拿一些难听话来骂我。我早习惯了。"
更何况，齐俊说的话也是事实。
爬江黎牧的床是事实，没有照顾好宋梅也是事实。
根本让她无从辩驳。
江黎牧抿了抿唇，却仍一言不发。
齐暖转过身来，喝完杯中最后一口水，继续说道："我妈病了之后，他倒是有来看望过几次，虽然说送不来什么钱，却也带了一些水果茶点。我以为妈的病能让他有点成长，很多事能收敛一些。没想到……"
齐暖一声叹息，不再往下说。
江黎牧心中心疼，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把齐暖拥入怀中，轻轻抚了抚齐暖的发梢。
显然，齐暖不大喜欢这样的安慰。从江黎牧的怀抱中退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江黎牧的距离。
江黎牧身上滚烫的气息让齐暖感到恐惧。这气息曾一次又一次地侵略她的身体，令她痛苦绝望，而又无力反抗。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只觉得这样能远离危险，得到片刻安宁。
江黎牧感受到了齐暖有意疏远，眼神暗了暗。他深知，自己对齐暖的伤害早已深入齐暖饿骨髓，片刻的温柔根本无法换取齐暖的信任。
在自己的折磨下，齐暖早就变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齐暖对江黎牧的恐惧和警戒早已成为了潜意识，这种抗拒没有占据齐暖太多心绪，而成为了一种本能。她的情绪更多沉浸在对齐俊的思考之中。她仍旧为自己有一位这样的亲哥哥和伤痛不已。
齐暖哀叹地说道："我原本对我这个哥哥还抱有一些希望和幻想，我以为母亲的离世能让他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痴心妄想。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表面上，我是风风光光，高高在上的江总夫人，可实际上呢？我过的到底怎么样。只有我自己知道……"
齐暖惨然一笑，轻轻摇头，想着那日她是如何低三下四求着江黎牧。可江黎牧仍是没有把宋梅救回来。
事到如今，齐暖对江黎牧甚至都没有了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幽怨和憎恨。
面对齐暖异常的冷静和淡漠，江黎牧心痛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低头。保持着沉默。
宽阔的办公室只有这沉默的两人，四面落地窗的设计，使江黎牧的办公室在白天充满了光亮。
这光亮让两个习惯黑暗的人都很不舒服。这无尽的沉默也让两人各自感到局促。
这时，敲门声响起。
江黎牧轻咳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沉声道："请进。"
余声推门而入，抱着一叠文件，规规矩矩地点了点头，说道："江总，已经九点五十了，十点钟还有会。"
"好，我知道了。"江黎牧冷冷地看向余声，对余声的打扰很是不满。
余声感受到了江黎牧眼神中的不善，识相地退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中。又只剩下了江黎牧和齐暖两人。
"暖暖……对不起。"
齐暖冷淡地点了点头："你是该说对不起。"
江黎牧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对上齐暖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一时却又不知有什么话可说。
最终，江黎牧低了低头，说道："我十一点半散会。难得过来，中午一起吃饭吧。对面有家西餐厅不错。"
他眸子微微暗了暗，看着齐暖苍白的脸。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在快要落到她脸上的时候，后者躲了一下。
江黎牧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齐暖摇了摇头，毫无波澜地说道："不要，我累了，想回去了。"
她目若寒潭，身上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显然，她对和江黎牧共进午餐没有一点兴趣。
江黎牧深黑的眸子暗了暗，难掩失望之色。
齐暖根本没有看向江黎牧，只是一门心思地往门外看去，显然已是急不可耐想要离开。
"我已经订好餐厅了，开会很快的，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嗯？"
语调轻勾，微微带着些蛊惑。
齐暖避开他的眸子，往后退了一步："算了，下次吧。"
江黎牧微微叹息，点了点头，道："好，那我让余声送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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