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妈妈
徐行说了很多，他侧躺着，从赵妮的背后将她拥紧，薄唇贴着她的耳边，柔肠百转。
赵妮睁着眼睛，空洞的望着窗口，不回应，也不动。
徐行便一直说下去，说到徐晔明醒了，睁开大眼睛，眨巴眨巴，腾的坐起来！
“爸爸！”
好几天不见，小家伙等回了心心念念的爸爸，立刻隔着赵妮扑到他怀里。
“你去哪儿了？我想死你啦！”
“乖儿子。”徐行笑着，把小家伙抱过去，圈在怀里：“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想我。”
“我当然想你了，爸爸。”徐晔明靠着徐行的胸口，表现出了孩童的黏人。
徐行哄了他一会儿，这期间，赵妮起床，洗漱，换了一身衣服。
“你回来了，我就不做早饭了，你送小明去幼儿园，我想早点去学校。”她站在门口说。
“我送你。”徐行准备起身。
赵妮摇头，“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徐行：“……”
“那，好吧。”
总归愿意和他说话，也没有收拾东西打包要走，徐行心里便踏实，知道刚刚那番话她是听进去了。
赵妮乘坐公车来到学校，一路沉默。
徐行昨晚的行为，给她的脖子上留下吻痕，心里不光对不起程箭，来来往往的路人，总觉得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上面。
揶揄、好奇。
赵妮甚至连和程箭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身为他的女朋友，却差点被别的男人给……
赵妮不想回忆。
不过她还是要和程箭见面，她不想欺骗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妮没有去教室，直接来到校园后面的小树林。
一大清早，竟然有情侣在这里约会，赵妮选了一个僻静处，坐在长椅上等。
少年身披朝阳，阔步而来，脸上挂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他手里还拎了一份早餐。
“猜你这么早不会吃饭，我路上特意给你买的。”程箭将早餐递给赵妮，不无意外，看见她脖颈上的痕迹。
怔愣了一瞬，他没往深想，只安慰自己，她可能是上火了，自己掐的。
毕竟乡下人总会在上火的时候，掐脖子就能去火，母亲和奶奶就总这么干。
“程箭，对不起。”赵妮到嘴边的话难以启齿，用手捂着脖子，低下头，没有接早餐。
程箭心里咯噔一下，眼皮子都跳了两跳。
“有什么对不起的？”他笑着问，坐在她的旁边，去握赵妮的手。
赵妮吸了吸鼻子，她其实根本不想哭，可是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得，断断续续的往下掉，控制不住的那种。
“他回来了，他昨晚喝了酒，差点强迫我……我躲不开，程箭，我对不起你。”
“所以……”她脖子上的痕迹，是他留下的？
程箭不过二十岁的男孩，算的再严谨一点，二十岁生日还没到，他才十九岁。
有着年轻人的冲动和热血。
“他凭什么这么对你？”闭上眼，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心如刀绞。“我才是你男朋友，他凭什么？你没有告诉他？”
“我说了，我爸我妈，他也知道……可是，你知道我爸妈的想法，他们想把我嫁给他，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他们说，如果我跟你结婚，就和我断绝关系。”赵妮抹了把眼泪。
她哭的时候不像旁人那般那么用力，那么大声，歇斯底里。
只是默默的，流眼泪，喉咙哽咽。
程箭哪里忍心让她自责，抱住她，帮她把泪水擦干。
“别怕，有我呢。”
“我感觉自己对不起你，程箭，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他不会放手，我……我也舍不得小明，没法从他家一走了之，我就是你的拖累，我配不上你的喜欢。”其实这些话在赵妮心里已经酝酿了一整夜。
说出来了，反而轻松。
谈什么恋爱呢？
她不能为了逃避家人，把程箭的将来搭上。
她这种麻烦缠身的人就不配有爱情！
“没有什么配不配，妮妮，你看着我。”程箭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尽量忽略她脖颈上刺目的痕迹。勾起唇角，僵硬的笑：“相信我好吗？我不怪你，你也是没办法。只要你真心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旁的我都无所谓。”
“不，不能无所谓！”赵妮摇头，握着他的手：“程箭，我身上的包袱太重，你不知道小明他对我来讲是什么，她虽然是我大姐的孩子，可却是我一手带大，在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能抛下他，哪怕和你恋爱，结婚，我依然要和他捆绑在一起。”
“我真的不介意。”程箭诚恳的说。
赵妮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你可以不介意，你的家人呢？你的家人会愿意我和你交往，却带着一个孩子？眼下的情况你看见了不是么？我躲不掉，他不肯放手，我们没法好好在一起，他会对我用强，让我对不起你。”
程箭：“……”
这可真是一个死结。
他从出生现在，就没理过这么大的麻烦。
程箭觉得自己的头很胀，很乱，需要好好想想。
“真的不能抛开小孩子吗？”他再次向赵妮确定。
“不能。”赵妮的回答很坚决。
两个人的谈话，到此为止。
具体要不要分手，还要等程箭点头。
……
程箭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和赵妮分开，他去找徐行，和他见面，谈判。
徐行在蓓城那么有头脸的人物，游戏竞赛的广告都打到他们学校里，程箭只要顺着地址找过去，就能到他公司，见到他本人。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男人坐在办公的椅子上。
一身西装笔挺，衬得他身材劲瘦，浑身透露着成年男人的沉稳与内敛。
尤其，他一双狭长的眸子上挑，更添凌厉冷峻。
徐行抬头看了程箭一眼，从他的面孔上，能找到和程幺幺的二分相似。
眨了下眼，他让程箭落座。
程箭没有坐，就那么站着，身体笔直，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说：“看在我姐和我姐夫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二哥，你知道我和妮妮在交往不是吗？为什么还要为难她？她不愿意嫁给你，你难道不应该给她起码的尊重？”
徐行伸开腿，靠着座椅慢慢向后。
眸色沉沉的看着程箭，并没有立刻回应。
好半晌，他站起身，双手插兜，来到程箭面前。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小屁孩也成了大小伙子，个头快要赶上他。
不过在徐行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所以你是来对我宣誓主权的？”
“没错，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欺负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程箭知道自己是个乖乖牌男生，说起狠话来一点威慑作用都没有，可他要保护赵妮，该说，还是要说。
他在心里甚至做好了，和徐行打一架的准备。
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握紧，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行眸色平静，唇角勾起，眼底在冥冥中，暴露出一抹得意的神采。
“你觉得她和你交往，就是喜欢你吗？不过是作为气的借口，若你不信，只管看，她会选择你，还是选择我。”
“她舍不得徐晔明，你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儿子逼她！”
“逼她又怎样？”男人唇角的弧度加深，眼底薄薄的光斑缭绕，程箭镇静的看着他，心跳加速，竟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徐禛的影子！
他们兄弟二人还是比较像的！
而徐禛，不光是梁嘉嘉作为男生的偶像，又何尝不是程箭的偶像？
“总归，只要她跟着我，早晚都是我的人。”徐行又说了一句。
转过身，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转过来给程箭看。
“我看着她长大，对她的了解比你多，她心里想什么，最清楚不过。我可以给她一切想要的东西，帮她实现梦想，做她的依靠，用实际行动！若谈幸福，我能给她的远远超过你，你不用跟我谈公不公平，爱情里面，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徐行给程箭展示的是一份地皮合约，而地皮的归属者，就是赵妮。
他眼睁睁的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如破了的皮球，泄气。
“公不公平又能代表什么？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程箭强调，他自信，自己的将来不会比徐行混的差。
他只是需要时间，而赵妮有时间，她可以等！
只要，她对他的信心足够坚定。
他相信赵妮不是那种物质的人，她只是抛不开徐晔明而已。
“你们才是真正的不合适，你是他姐夫，若她嫁给你，只会受到流言蜚语，只会让她承受压力！”谈什么梦想？
整天围着他和一个孩子转的女孩子，有时间追求梦想吗？
程箭不认同。
徐行依然泰然自若，看着他，面带笑意。
“那我们慢慢看，她能在你身边待多久？”
“那我也要你保证，不要再欺负她！”
“放在嘴边的肉不吃，算男人？”
如果程箭从一开始到刚刚还冷静，徐行的话，无疑是一根引线，点燃了炸药桶。
“欺负女孩子的才不算男人！”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不是男人，妮妮最清楚不过。”徐行发出一声轻笑，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来，在手中随意把玩。
那姿态，就像个雅痞。
程箭紧紧的咬着槽牙，骂他：“无耻！”
徐行悠闲的将烟刁在齿逢中，微笑：“无耻又如何？只要她是我的。”
“……”
“你大可以像我一样，但我猜，你做不到，她也不会愿意，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女人的嘴最是口不对心，往往身体的本能，才最诚实。”
程箭听着他越说越离谱，口头上占不到便宜，还把自己气个半死。
不再多留，转身离开办公室。
……
午后，程箭约赵妮一起吃饭。
赵妮答应了，却是整顿饭，都心不在焉。
其实她最近都处在这样的状态里，程箭看着她干净的脸颊，却全无神采的眼睛，尤其脖子上刺目的吻痕，徐行的那番话就在脑子里。
“妮妮，我可以亲你吗？”他拉住她的手，站定脚步。
赵妮回过神，犹豫的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在这儿？”女孩儿的脸上挂着一抹羞红，程箭自己也不好意思，总归是初吻呢。
“就在这里，妮妮，你是我女朋友，我却从来没亲过你。”程箭上前一步。
想到徐行差点和她……程箭胸口里像是冒起了怒火。
不甘心吗？
一定有的。
赵妮没有拒绝，却也没答应。
她沉默的表现，让程箭刚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熄灭。
“我永远不会强迫你。”这才是他，给女孩儿足够的尊重，所以他才是她的男朋友。“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让他欺负你了，好吗？”
赵妮点点头，心里下了决定，以后都不要和他说话，更不能给他机会去接触。
如果可以……她最好是把徐晔明带回自己家里带着。
就让那家伙孤家寡人的过去吧！
赵妮在心里愤愤的想。
“妈妈，妈妈！”小家伙迈腾着小腿从远处一路狂奔向赵妮。
赵妮傻了般的定在原地，喃喃叫了声：“小明？”
徐晔明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此时正当晌午，学生们有的吃过饭返校，听见小家伙叫妈妈，纷纷回头瞅。
赵妮蹲下身体，把小家伙拉开：“谁带你来的？怎么不在幼儿园上课？”
“是爸爸！”徐晔明小手往后一指，徐行一身休闲装扮，双手插兜，沐浴在阳光里。
男人天生俊逸，白皙的面孔如上号的凝脂玉，出现在校园这样的场所，引得很多花季少女频频侧目。
“好帅啊！”
“好可惜，竟然有儿子了。”
“那不是学生会的赵妮吗？她结婚了？才多大啊！”有人出声议论。
赵妮听见了，只觉得尴尬的不行，想开口解释，徐晔明吧唧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妈，爸爸说以后你就是我妈妈！我们来接你，下午一起去游乐场好不好？”
“小明……”赵妮侧头看向程箭，少年的面色已经相当难堪，险些龟裂，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徐行对视，像有无形的电流，滋生在两个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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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妮睁着眼睛，空洞的望着窗口，不回应，也不动。
徐行便一直说下去，说到徐晔明醒了，睁开大眼睛，眨巴眨巴，腾的坐起来！
“爸爸！”
好几天不见，小家伙等回了心心念念的爸爸，立刻隔着赵妮扑到他怀里。
“你去哪儿了？我想死你啦！”
“乖儿子。”徐行笑着，把小家伙抱过去，圈在怀里：“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想我。”
“我当然想你了，爸爸。”徐晔明靠着徐行的胸口，表现出了孩童的黏人。
徐行哄了他一会儿，这期间，赵妮起床，洗漱，换了一身衣服。
“你回来了，我就不做早饭了，你送小明去幼儿园，我想早点去学校。”她站在门口说。
“我送你。”徐行准备起身。
赵妮摇头，“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徐行：“……”
“那，好吧。”
总归愿意和他说话，也没有收拾东西打包要走，徐行心里便踏实，知道刚刚那番话她是听进去了。
赵妮乘坐公车来到学校，一路沉默。
徐行昨晚的行为，给她的脖子上留下吻痕，心里不光对不起程箭，来来往往的路人，总觉得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上面。
揶揄、好奇。
赵妮甚至连和程箭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身为他的女朋友，却差点被别的男人给……
赵妮不想回忆。
不过她还是要和程箭见面，她不想欺骗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妮没有去教室，直接来到校园后面的小树林。
一大清早，竟然有情侣在这里约会，赵妮选了一个僻静处，坐在长椅上等。
少年身披朝阳，阔步而来，脸上挂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他手里还拎了一份早餐。
“猜你这么早不会吃饭，我路上特意给你买的。”程箭将早餐递给赵妮，不无意外，看见她脖颈上的痕迹。
怔愣了一瞬，他没往深想，只安慰自己，她可能是上火了，自己掐的。
毕竟乡下人总会在上火的时候，掐脖子就能去火，母亲和奶奶就总这么干。
“程箭，对不起。”赵妮到嘴边的话难以启齿，用手捂着脖子，低下头，没有接早餐。
程箭心里咯噔一下，眼皮子都跳了两跳。
“有什么对不起的？”他笑着问，坐在她的旁边，去握赵妮的手。
赵妮吸了吸鼻子，她其实根本不想哭，可是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得，断断续续的往下掉，控制不住的那种。
“他回来了，他昨晚喝了酒，差点强迫我……我躲不开，程箭，我对不起你。”
“所以……”她脖子上的痕迹，是他留下的？
程箭不过二十岁的男孩，算的再严谨一点，二十岁生日还没到，他才十九岁。
有着年轻人的冲动和热血。
“他凭什么这么对你？”闭上眼，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心如刀绞。“我才是你男朋友，他凭什么？你没有告诉他？”
“我说了，我爸我妈，他也知道……可是，你知道我爸妈的想法，他们想把我嫁给他，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他们说，如果我跟你结婚，就和我断绝关系。”赵妮抹了把眼泪。
她哭的时候不像旁人那般那么用力，那么大声，歇斯底里。
只是默默的，流眼泪，喉咙哽咽。
程箭哪里忍心让她自责，抱住她，帮她把泪水擦干。
“别怕，有我呢。”
“我感觉自己对不起你，程箭，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他不会放手，我……我也舍不得小明，没法从他家一走了之，我就是你的拖累，我配不上你的喜欢。”其实这些话在赵妮心里已经酝酿了一整夜。
说出来了，反而轻松。
谈什么恋爱呢？
她不能为了逃避家人，把程箭的将来搭上。
她这种麻烦缠身的人就不配有爱情！
“没有什么配不配，妮妮，你看着我。”程箭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尽量忽略她脖颈上刺目的痕迹。勾起唇角，僵硬的笑：“相信我好吗？我不怪你，你也是没办法。只要你真心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旁的我都无所谓。”
“不，不能无所谓！”赵妮摇头，握着他的手：“程箭，我身上的包袱太重，你不知道小明他对我来讲是什么，她虽然是我大姐的孩子，可却是我一手带大，在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能抛下他，哪怕和你恋爱，结婚，我依然要和他捆绑在一起。”
“我真的不介意。”程箭诚恳的说。
赵妮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你可以不介意，你的家人呢？你的家人会愿意我和你交往，却带着一个孩子？眼下的情况你看见了不是么？我躲不掉，他不肯放手，我们没法好好在一起，他会对我用强，让我对不起你。”
程箭：“……”
这可真是一个死结。
他从出生现在，就没理过这么大的麻烦。
程箭觉得自己的头很胀，很乱，需要好好想想。
“真的不能抛开小孩子吗？”他再次向赵妮确定。
“不能。”赵妮的回答很坚决。
两个人的谈话，到此为止。
具体要不要分手，还要等程箭点头。
……
程箭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和赵妮分开，他去找徐行，和他见面，谈判。
徐行在蓓城那么有头脸的人物，游戏竞赛的广告都打到他们学校里，程箭只要顺着地址找过去，就能到他公司，见到他本人。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男人坐在办公的椅子上。
一身西装笔挺，衬得他身材劲瘦，浑身透露着成年男人的沉稳与内敛。
尤其，他一双狭长的眸子上挑，更添凌厉冷峻。
徐行抬头看了程箭一眼，从他的面孔上，能找到和程幺幺的二分相似。
眨了下眼，他让程箭落座。
程箭没有坐，就那么站着，身体笔直，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说：“看在我姐和我姐夫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二哥，你知道我和妮妮在交往不是吗？为什么还要为难她？她不愿意嫁给你，你难道不应该给她起码的尊重？”
徐行伸开腿，靠着座椅慢慢向后。
眸色沉沉的看着程箭，并没有立刻回应。
好半晌，他站起身，双手插兜，来到程箭面前。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小屁孩也成了大小伙子，个头快要赶上他。
不过在徐行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所以你是来对我宣誓主权的？”
“没错，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欺负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程箭知道自己是个乖乖牌男生，说起狠话来一点威慑作用都没有，可他要保护赵妮，该说，还是要说。
他在心里甚至做好了，和徐行打一架的准备。
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握紧，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行眸色平静，唇角勾起，眼底在冥冥中，暴露出一抹得意的神采。
“你觉得她和你交往，就是喜欢你吗？不过是作为气的借口，若你不信，只管看，她会选择你，还是选择我。”
“她舍不得徐晔明，你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儿子逼她！”
“逼她又怎样？”男人唇角的弧度加深，眼底薄薄的光斑缭绕，程箭镇静的看着他，心跳加速，竟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徐禛的影子！
他们兄弟二人还是比较像的！
而徐禛，不光是梁嘉嘉作为男生的偶像，又何尝不是程箭的偶像？
“总归，只要她跟着我，早晚都是我的人。”徐行又说了一句。
转过身，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转过来给程箭看。
“我看着她长大，对她的了解比你多，她心里想什么，最清楚不过。我可以给她一切想要的东西，帮她实现梦想，做她的依靠，用实际行动！若谈幸福，我能给她的远远超过你，你不用跟我谈公不公平，爱情里面，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徐行给程箭展示的是一份地皮合约，而地皮的归属者，就是赵妮。
他眼睁睁的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如破了的皮球，泄气。
“公不公平又能代表什么？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程箭强调，他自信，自己的将来不会比徐行混的差。
他只是需要时间，而赵妮有时间，她可以等！
只要，她对他的信心足够坚定。
他相信赵妮不是那种物质的人，她只是抛不开徐晔明而已。
“你们才是真正的不合适，你是他姐夫，若她嫁给你，只会受到流言蜚语，只会让她承受压力！”谈什么梦想？
整天围着他和一个孩子转的女孩子，有时间追求梦想吗？
程箭不认同。
徐行依然泰然自若，看着他，面带笑意。
“那我们慢慢看，她能在你身边待多久？”
“那我也要你保证，不要再欺负她！”
“放在嘴边的肉不吃，算男人？”
如果程箭从一开始到刚刚还冷静，徐行的话，无疑是一根引线，点燃了炸药桶。
“欺负女孩子的才不算男人！”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不是男人，妮妮最清楚不过。”徐行发出一声轻笑，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来，在手中随意把玩。
那姿态，就像个雅痞。
程箭紧紧的咬着槽牙，骂他：“无耻！”
徐行悠闲的将烟刁在齿逢中，微笑：“无耻又如何？只要她是我的。”
“……”
“你大可以像我一样，但我猜，你做不到，她也不会愿意，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女人的嘴最是口不对心，往往身体的本能，才最诚实。”
程箭听着他越说越离谱，口头上占不到便宜，还把自己气个半死。
不再多留，转身离开办公室。
……
午后，程箭约赵妮一起吃饭。
赵妮答应了，却是整顿饭，都心不在焉。
其实她最近都处在这样的状态里，程箭看着她干净的脸颊，却全无神采的眼睛，尤其脖子上刺目的吻痕，徐行的那番话就在脑子里。
“妮妮，我可以亲你吗？”他拉住她的手，站定脚步。
赵妮回过神，犹豫的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在这儿？”女孩儿的脸上挂着一抹羞红，程箭自己也不好意思，总归是初吻呢。
“就在这里，妮妮，你是我女朋友，我却从来没亲过你。”程箭上前一步。
想到徐行差点和她……程箭胸口里像是冒起了怒火。
不甘心吗？
一定有的。
赵妮没有拒绝，却也没答应。
她沉默的表现，让程箭刚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熄灭。
“我永远不会强迫你。”这才是他，给女孩儿足够的尊重，所以他才是她的男朋友。“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让他欺负你了，好吗？”
赵妮点点头，心里下了决定，以后都不要和他说话，更不能给他机会去接触。
如果可以……她最好是把徐晔明带回自己家里带着。
就让那家伙孤家寡人的过去吧！
赵妮在心里愤愤的想。
“妈妈，妈妈！”小家伙迈腾着小腿从远处一路狂奔向赵妮。
赵妮傻了般的定在原地，喃喃叫了声：“小明？”
徐晔明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此时正当晌午，学生们有的吃过饭返校，听见小家伙叫妈妈，纷纷回头瞅。
赵妮蹲下身体，把小家伙拉开：“谁带你来的？怎么不在幼儿园上课？”
“是爸爸！”徐晔明小手往后一指，徐行一身休闲装扮，双手插兜，沐浴在阳光里。
男人天生俊逸，白皙的面孔如上号的凝脂玉，出现在校园这样的场所，引得很多花季少女频频侧目。
“好帅啊！”
“好可惜，竟然有儿子了。”
“那不是学生会的赵妮吗？她结婚了？才多大啊！”有人出声议论。
赵妮听见了，只觉得尴尬的不行，想开口解释，徐晔明吧唧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妈，爸爸说以后你就是我妈妈！我们来接你，下午一起去游乐场好不好？”
“小明……”赵妮侧头看向程箭，少年的面色已经相当难堪，险些龟裂，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徐行对视，像有无形的电流，滋生在两个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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