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天使？星星？
“说完了?”
“说完了。”
“呵呵，夏伶紫，你还真是个——”她对夏伶紫的愚蠢无话可说，鄙夷地冷笑着，然而又突然脸色剧变。
“是个什么？”看到乔敏之的样子，夏伶紫不解地问。
“因为你不是夏伶紫。”乔敏之的脑中突然回想起肖遥的话。
是呀，任何人都不是夏伶紫。尽管她肥胖臃肿，还已经结婚生子，但她是夏伶紫。有别人无法取代的特质，那些特质，恐怕才是真正打动肖遥的东西。
例如过去，她所表现出的热情和坚韧；
例如现在，她对自己这个雇凶杀她之人的怜悯。
而这些，都是自己所没有的。
入狱这些日子，她一直过得很痛苦，欲求而不得，欲毁而毁己。但是此刻，她却突然觉得平静了。
从小是天之骄女的她，要真正明白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其实有时候比普通人更难。
例如万物顺其自然。从小生长在富裕权势的家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顺其自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可强求，因为以前她所求的，都能得到。
“你怎么了？”看她的脸色有异，夏伶紫不禁问道。
乔敏之第一次抬眼正视着她，这个一直让自己瞧不起的愚蠢而贫穷的胖女人。她的眼睛很美，如双瞳剪水般，肤色自然红润，虽然年近三十，但说是明目皓齿也不过分。
而此刻，她居然正用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睛看着自己。尽管不久之前，自己刚打算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阵说不出的滋味袭来，乔敏之淡淡地说：“夏伶紫，你知道肖遥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他是——”看她一副迷惘的样子，她又突然打住。“他是天使。而你——或许是那颗蓝色的星星。”乔敏之微笑道。
“天使？星星？”夏伶紫喃喃道。
在那遥远的普罗旺斯乡村之夜，导游讲了天使和星星的故事，或许那是她们唯一相同的美好记忆吧？
她心里暗想：也许我是星星，但是他，绝不是天使！是魔鬼还差不多！
“乔敏之，肖遥已经离开青岛不知去向了。他不会是你的天使，更不会是我的天使。总之，我们好歹做过一回同事，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却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变成这样。——我来就想跟你说，为了他，不值得。”
意外地，乔敏之居然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你……”夏伶紫本想说，你多保重之类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好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不会。”
“好吧。”夏伶紫挂掉话筒，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的乔敏之嘴边挂着凄绝而苍白的笑容，问世间，有多少人求而不得？又有多少人得而不惜？
她不再怪任何人。
(乔敏之正式落幕)
一路从监狱回来，夏伶紫心里都在想象监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有没有电视里放的那种血腥和暴力？是不是没有一丁点的人身自由？心里挥之不去的恻然之心让她深深地叹息。
回到家，陈悦已经回来了，大家正在吃饭。夏伶紫也过去盛饭，一边吃饭一边给小月儿喂饭。
今天的陈悦依然很反常，心事重重地异常安静，不逗紫月，也不跟任何人说话。他妈问他话也爱搭不理的，只是闷头吃饭。
“怎么了这是？”夏伶紫问他。
“没什么。”他说。
然而吃完饭，他却找机会偷偷跟夏伶紫说：“到房间来，我有话跟你说。”
夏伶紫满腹狐疑地跟他进到房间。
“什么事？”
沉默半晌，他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伶伶，你还爱我吗？”
“……为什么问这个？”夏伶紫奇怪地问。
“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上过心。真的。”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问这个好吗？”夏伶紫有种不好的感觉。
“先回答我。我知道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但今天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
“那么或者说，你还恨我吗？”
在他的逼迫下，夏伶紫也在心里问自己：还爱他吗？还恨他吗？让她不确定的是，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了。
“为什么不说话？”
“说这个做什么？不管多深的爱和恨，到最后不都得随时间慢慢淡化了，只剩下孩子和柴米油盐而已。”
沉默。良久。
陈悦幽幽地说：“我知道，我能感觉出来，你不爱我了。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给紫月一个完整的家。对吗？”
吧
夏伶紫诧异地看着他，心里隐隐感到，在他身上，必然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紫月，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这就是我的答案。”夏伶紫坦白地说。
她不想再骗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又是沉默。良久。
“没什么话说的话，我去洗衣服了。”她强压住心头的不安说道。
“伶伶。”
往外走的身影顿住。
“我们离婚吧！”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心里却如同被利剑穿过，夏伶紫回过头望着他。
“刘嘉她——自杀了。我让她把孩子给我，结果她居然跳海自杀了。而且是带着盈盈一起。”
“然后呢？”她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虽然我一点也不爱她，可是，我不能看着她去死！我想了很久，这，似乎是最好的结果。”
“对谁最好？”
“对……我们大家。”
“我们大家？”
“肖遥喜欢你，他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同是男人，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爱着你。——而你，也爱着他。不是吗？”
“肖遥？”夏伶紫冷笑着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保住这个家庭经历了多少挣扎吧？他也不知道肖遥早就已经离开了青岛，再也不会回来吧？
“即便如你所说，他喜欢我，是的，他的确那样说过！”
陈悦第一次听夏伶紫从嘴里说出这样的事实。
尽管心里早已明白，从第一次见到肖遥他就认定，但是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无法化解的闷痛感。
“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也爱着他？你错了，我不爱他，不但不爱，而且还恨他！——更何况小月儿怎么办呢？你要跟我离婚，小月儿怎么办？你知道父母离婚对孩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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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
“呵呵，夏伶紫，你还真是个——”她对夏伶紫的愚蠢无话可说，鄙夷地冷笑着，然而又突然脸色剧变。
“是个什么？”看到乔敏之的样子，夏伶紫不解地问。
“因为你不是夏伶紫。”乔敏之的脑中突然回想起肖遥的话。
是呀，任何人都不是夏伶紫。尽管她肥胖臃肿，还已经结婚生子，但她是夏伶紫。有别人无法取代的特质，那些特质，恐怕才是真正打动肖遥的东西。
例如过去，她所表现出的热情和坚韧；
例如现在，她对自己这个雇凶杀她之人的怜悯。
而这些，都是自己所没有的。
入狱这些日子，她一直过得很痛苦，欲求而不得，欲毁而毁己。但是此刻，她却突然觉得平静了。
从小是天之骄女的她，要真正明白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其实有时候比普通人更难。
例如万物顺其自然。从小生长在富裕权势的家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顺其自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可强求，因为以前她所求的，都能得到。
“你怎么了？”看她的脸色有异，夏伶紫不禁问道。
乔敏之第一次抬眼正视着她，这个一直让自己瞧不起的愚蠢而贫穷的胖女人。她的眼睛很美，如双瞳剪水般，肤色自然红润，虽然年近三十，但说是明目皓齿也不过分。
而此刻，她居然正用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睛看着自己。尽管不久之前，自己刚打算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阵说不出的滋味袭来，乔敏之淡淡地说：“夏伶紫，你知道肖遥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他是——”看她一副迷惘的样子，她又突然打住。“他是天使。而你——或许是那颗蓝色的星星。”乔敏之微笑道。
“天使？星星？”夏伶紫喃喃道。
在那遥远的普罗旺斯乡村之夜，导游讲了天使和星星的故事，或许那是她们唯一相同的美好记忆吧？
她心里暗想：也许我是星星，但是他，绝不是天使！是魔鬼还差不多！
“乔敏之，肖遥已经离开青岛不知去向了。他不会是你的天使，更不会是我的天使。总之，我们好歹做过一回同事，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却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变成这样。——我来就想跟你说，为了他，不值得。”
意外地，乔敏之居然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你……”夏伶紫本想说，你多保重之类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好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不会。”
“好吧。”夏伶紫挂掉话筒，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的乔敏之嘴边挂着凄绝而苍白的笑容，问世间，有多少人求而不得？又有多少人得而不惜？
她不再怪任何人。
(乔敏之正式落幕)
一路从监狱回来，夏伶紫心里都在想象监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有没有电视里放的那种血腥和暴力？是不是没有一丁点的人身自由？心里挥之不去的恻然之心让她深深地叹息。
回到家，陈悦已经回来了，大家正在吃饭。夏伶紫也过去盛饭，一边吃饭一边给小月儿喂饭。
今天的陈悦依然很反常，心事重重地异常安静，不逗紫月，也不跟任何人说话。他妈问他话也爱搭不理的，只是闷头吃饭。
“怎么了这是？”夏伶紫问他。
“没什么。”他说。
然而吃完饭，他却找机会偷偷跟夏伶紫说：“到房间来，我有话跟你说。”
夏伶紫满腹狐疑地跟他进到房间。
“什么事？”
沉默半晌，他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伶伶，你还爱我吗？”
“……为什么问这个？”夏伶紫奇怪地问。
“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上过心。真的。”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问这个好吗？”夏伶紫有种不好的感觉。
“先回答我。我知道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但今天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
“那么或者说，你还恨我吗？”
在他的逼迫下，夏伶紫也在心里问自己：还爱他吗？还恨他吗？让她不确定的是，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了。
“为什么不说话？”
“说这个做什么？不管多深的爱和恨，到最后不都得随时间慢慢淡化了，只剩下孩子和柴米油盐而已。”
沉默。良久。
陈悦幽幽地说：“我知道，我能感觉出来，你不爱我了。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给紫月一个完整的家。对吗？”
吧
夏伶紫诧异地看着他，心里隐隐感到，在他身上，必然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紫月，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这就是我的答案。”夏伶紫坦白地说。
她不想再骗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又是沉默。良久。
“没什么话说的话，我去洗衣服了。”她强压住心头的不安说道。
“伶伶。”
往外走的身影顿住。
“我们离婚吧！”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心里却如同被利剑穿过，夏伶紫回过头望着他。
“刘嘉她——自杀了。我让她把孩子给我，结果她居然跳海自杀了。而且是带着盈盈一起。”
“然后呢？”她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虽然我一点也不爱她，可是，我不能看着她去死！我想了很久，这，似乎是最好的结果。”
“对谁最好？”
“对……我们大家。”
“我们大家？”
“肖遥喜欢你，他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同是男人，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爱着你。——而你，也爱着他。不是吗？”
“肖遥？”夏伶紫冷笑着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保住这个家庭经历了多少挣扎吧？他也不知道肖遥早就已经离开了青岛，再也不会回来吧？
“即便如你所说，他喜欢我，是的，他的确那样说过！”
陈悦第一次听夏伶紫从嘴里说出这样的事实。
尽管心里早已明白，从第一次见到肖遥他就认定，但是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无法化解的闷痛感。
“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也爱着他？你错了，我不爱他，不但不爱，而且还恨他！——更何况小月儿怎么办呢？你要跟我离婚，小月儿怎么办？你知道父母离婚对孩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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