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法师做法
看到慕惜月，慕惜念拨弄了一下杯盖，瞥了一眼慕惜月淡然启唇：“姐姐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姐姐今儿是不打算回来了呢。”
说罢又抿了一口茶，却突然训斥起了身旁婢女：“今日这茶味道怎么这般奇怪，是不是你丫头偷懒，少放了什么东西？”
丫鬟被她问的很是莫名其妙，慌乱不知该说什么。
慕惜月冷声替丫鬟回答：“这茶水中除了茶叶和水，还能多放少放什么。”
慕惜念若有所思，“姐姐说的也是。那这样看来，这茶水不好喝，大概是因为喝茶的人心里不舒坦，才会觉得这日日喝的茶味道奇怪了。”她说着勾唇一笑，放下了茶杯，缓缓站起了身。恰巧那郎中也刚刚走出来，看着迎面站立的慕惜念，叹了一口气。
“祖奶奶这是得了什么病？”慕惜念一改轻佻的神情，语气中明显是着急。
郎中只是摇头叹息，“小姐，我无能为力啊。按照脉象来看，老祖宗身体健朗的很，并没有什么大碍。可头疼就说不过去了，我这几十年治过无数病人，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头一回见。”
慕惜月有些诧异，眼前这郎中她是知道的，在城中赫赫有名。但这郎中既然说治不了，要在城中找到更好的郎中恐怕有些困难。
慕惜念只是皱眉，让丫鬟递给郎中诊费，目送郎中离开立刻掀起帘子去看望老祖宗。慕惜月也跟在她身后，慕惜念的一举一动，总让慕惜月觉得反常。但她没有挑明说，只是沉默看着慕惜念还想要做什么打算。
老祖宗在丫鬟的搀扶下坐起了身，用手揉着额头，许久才睁眼看着眼前两个人。
慕惜念急忙扶着老祖宗，关切问道：“祖奶奶，，您好些了没？”
“那郎中说，我身体健朗着。我倒不知道，我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老祖宗说着，就要下床，却被慕惜念及时拦住了。
“祖奶奶，您还是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我改明再给您请好的郎中来。”慕惜念说着，与慕惜月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态度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虽然老祖宗嘴上说觉得慕惜念真当她老了，但心里却很不满慕惜月的疏离。
慕惜月在心里想，若是还是曾经的慕惜月，定然也会像慕惜念这样对老祖宗驱寒温暖吧。然而她不是慕惜月，也学不会圆滑应对无常世事。
老祖宗执拗下了床，走到前堂坐在椅子上。许久沉默，两个人都无话可说。
慕惜月语气略有生硬对老祖宗说道：“祖奶奶，我给您倒茶去。”
说罢，起身给老祖宗面前茶杯添满了茶水。然而在她茶壶落桌的一瞬，慕惜念却突然一拍手，“祖奶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祖宗拿茶杯的手突然一顿，微微颔首。
“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突然不舒服，郎中拔完脉说一切正常，就更不合乎常理了。要我说，这房间会不会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慕惜念说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了一眼慕惜月。
越是年龄大的人，就越信奉那些鬼神类的东西。然而在慕惜月看来，这些东西仍旧是无稽之谈。正想要反驳她，老祖宗却又发话了：“那念儿觉得，现在要如何是好？”
老祖宗说着，慕惜念就真故作认真想了一会儿。
慕惜月只觉得无聊的紧，眼神不住往外面瞥。慕惜念既然能想到是因为房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诚然也会想到什么离谱的主意，慕惜月觉得不听也罢。
真让慕惜念想到了，她像想到了什么特比的点子似的，眉飞色舞对老祖宗说：“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知道，但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祖奶奶不妨找个道士法师，来作法驱驱邪。这对祖奶奶一来没什么坏处，而来若是真让我说准了，不是也说不准。”
“念儿说的在理，那就按照念儿的意思去办。我这么多年都没见什么高人作法了，这一次难为念儿去操办。”
没想到老祖宗就这么轻易把这件事交给了慕惜念，慕惜月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她知道慕惜念不喜欢自己已经很久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机会，都能用来挤兑慕惜月。
慕惜月没有说话，看着慕惜念兴高采烈接下来了这件差事，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越发浓烈。
“这件事，该爹爹同意吧。”慕惜月冷不丁提醒一句，慕惜念表情瞬间凝住了。
老祖宗却说，这件事她去告诉慕青山。然而这件事已经是老祖宗的意思，慕青山也朝这方面想了，这件事竟就这样定了下来。
出了老祖宗房子，太阳已经西沉。用过晚膳之后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慕惜念执意派人去请法师来作法，给下人说了要请的法师的住处后，下人也不敢怠慢，连夜朝那处寻了去。慕府的人这一晚都没有睡，与其说是为了尊重法师，跟不如说是人人精神都紧绷着，根本睡不着。
法师到达慕府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
慕青山先迎了出来，那法师还是故作高深，走路也不按寻常步走，好像再走什么阵法一样。看到这法师这样神秘，整个慕府下人更是不敢怠慢，按照法师说的摆好祭台后在一旁听命。
“这不是今天拦着小姐马车的那个疯疯癫癫的人吗？”
突然有小厮小声说了一句，却被身边人及时拦住了。然而这一点，今天跟随慕惜月的小厮都发觉了，以及慕惜月自己。
这一场法事做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等法师手中的火棍熄灭，所有人都屏息不敢说话。法师面色很沉重，扫视了一圈身边的人，偏偏就是不说话。那眼神看的人不免害怕，几个小丫鬟分明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法师顿了一下，突然抬高了声音：“可还有人没有来？”
听法师这样说，众人面面相觑。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柳姨娘没有来。”
慕青山也在一旁，听人这样说，也环顾了一圈四周。这一次作法，似乎除了柳姨娘慕府其他的人都在这里。法师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他强大的气场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压抑的紧。
夜色在无数烛火的照耀下被破开，红色的光朦胧在法师脸上，显得诡异无比。
“老爷。”一个丫鬟朝慕青山身边挪了挪，小声说，“柳姨娘现在怀有身孕，晚上不宜多熬，便没有来。”
虽然丫鬟声音不大，但还是全部落入了老祖宗的耳中。老祖宗虽然没有说话，但神色明显不悦。
到底是关乎老祖宗的事，慕青山不敢怠慢，不免皱了眉，“只一晚上，莫有事的，你去把柳姨娘请过来。”
丫鬟应了一声，小跑离开了。
慕青山便前去给法师解释了一通，等着柳姨娘来。
不多时，柳姨娘捧着腹部，在丫鬟的搀扶下徐徐朝这边走了过来。她看起来很笨拙，脸上写满了疲惫。要不是今晚特殊情况，慕青山定然不会让已经怀有身孕的遭，这种罪。
除了慕府其他人，法师的目光也定格在了柳姨娘身上，凝重的表情让慕青山心里又是一阵翻涌。
法师竟挪动步子，也朝柳姨娘走了过来。看到法师走来的时候柳姨娘就已经不动了。她听丫鬟说了今晚的事，本来就提心吊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月色照耀，她脸色格外惨白。
走到柳姨娘面前法师抬手似乎是想要触碰柳姨娘腹部，柳姨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法师突然勾唇一笑，“啧啧啧，果真是这浊物。”
柳姨娘瞬间反应过来法师说的“浊物”是她腹中的孩子。
“你……你乱说什么！”
柳姨娘锐声叫了出来，因为生气浑身也在发抖。
法师没有多说，径直走到了慕青山面前，缓缓开口：“老爷，我已经知道老佛爷患头痛是因为什么了。”说罢，转身一指柳姨娘，“就是柳姨娘腹中的孩子在作祟。”
“荒谬，真是荒谬……这孩子还未出生，又怎么会作祟……况且，这是老爷的孩子。”柳姨娘沉着脸色，声音越发高，“你想要害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安的这是什么心！”
柳姨娘怀上孩子时有多大欢喜，就多疼爱自己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现在有人诋毁，哪怕是在慕青山和老佛爷面前也忍不住回击。
“柳姨娘孩子怀上的不是时候，眼下她怀中的，是极阴之物。纵然我施法让老祖宗不再头痛，但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也是不祥之物，会给慕府带来大灾大难……”
“看来这法师也是江湖骗子，就知道信口胡说！”慕青山攥紧了拳，怒不可遏，“来人，给我把他赶出去！”
家丁纷纷动手，将法师往外面赶。法师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脸上照旧挂着笑容，“既然老爷不信，那我只好撤走刚刚布下的阵法了。但还是好心提醒老爷一句，少让老祖宗见柳姨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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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抿了一口茶，却突然训斥起了身旁婢女：“今日这茶味道怎么这般奇怪，是不是你丫头偷懒，少放了什么东西？”
丫鬟被她问的很是莫名其妙，慌乱不知该说什么。
慕惜月冷声替丫鬟回答：“这茶水中除了茶叶和水，还能多放少放什么。”
慕惜念若有所思，“姐姐说的也是。那这样看来，这茶水不好喝，大概是因为喝茶的人心里不舒坦，才会觉得这日日喝的茶味道奇怪了。”她说着勾唇一笑，放下了茶杯，缓缓站起了身。恰巧那郎中也刚刚走出来，看着迎面站立的慕惜念，叹了一口气。
“祖奶奶这是得了什么病？”慕惜念一改轻佻的神情，语气中明显是着急。
郎中只是摇头叹息，“小姐，我无能为力啊。按照脉象来看，老祖宗身体健朗的很，并没有什么大碍。可头疼就说不过去了，我这几十年治过无数病人，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头一回见。”
慕惜月有些诧异，眼前这郎中她是知道的，在城中赫赫有名。但这郎中既然说治不了，要在城中找到更好的郎中恐怕有些困难。
慕惜念只是皱眉，让丫鬟递给郎中诊费，目送郎中离开立刻掀起帘子去看望老祖宗。慕惜月也跟在她身后，慕惜念的一举一动，总让慕惜月觉得反常。但她没有挑明说，只是沉默看着慕惜念还想要做什么打算。
老祖宗在丫鬟的搀扶下坐起了身，用手揉着额头，许久才睁眼看着眼前两个人。
慕惜念急忙扶着老祖宗，关切问道：“祖奶奶，，您好些了没？”
“那郎中说，我身体健朗着。我倒不知道，我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老祖宗说着，就要下床，却被慕惜念及时拦住了。
“祖奶奶，您还是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我改明再给您请好的郎中来。”慕惜念说着，与慕惜月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态度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虽然老祖宗嘴上说觉得慕惜念真当她老了，但心里却很不满慕惜月的疏离。
慕惜月在心里想，若是还是曾经的慕惜月，定然也会像慕惜念这样对老祖宗驱寒温暖吧。然而她不是慕惜月，也学不会圆滑应对无常世事。
老祖宗执拗下了床，走到前堂坐在椅子上。许久沉默，两个人都无话可说。
慕惜月语气略有生硬对老祖宗说道：“祖奶奶，我给您倒茶去。”
说罢，起身给老祖宗面前茶杯添满了茶水。然而在她茶壶落桌的一瞬，慕惜念却突然一拍手，“祖奶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祖宗拿茶杯的手突然一顿，微微颔首。
“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突然不舒服，郎中拔完脉说一切正常，就更不合乎常理了。要我说，这房间会不会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慕惜念说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了一眼慕惜月。
越是年龄大的人，就越信奉那些鬼神类的东西。然而在慕惜月看来，这些东西仍旧是无稽之谈。正想要反驳她，老祖宗却又发话了：“那念儿觉得，现在要如何是好？”
老祖宗说着，慕惜念就真故作认真想了一会儿。
慕惜月只觉得无聊的紧，眼神不住往外面瞥。慕惜念既然能想到是因为房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诚然也会想到什么离谱的主意，慕惜月觉得不听也罢。
真让慕惜念想到了，她像想到了什么特比的点子似的，眉飞色舞对老祖宗说：“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知道，但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祖奶奶不妨找个道士法师，来作法驱驱邪。这对祖奶奶一来没什么坏处，而来若是真让我说准了，不是也说不准。”
“念儿说的在理，那就按照念儿的意思去办。我这么多年都没见什么高人作法了，这一次难为念儿去操办。”
没想到老祖宗就这么轻易把这件事交给了慕惜念，慕惜月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她知道慕惜念不喜欢自己已经很久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机会，都能用来挤兑慕惜月。
慕惜月没有说话，看着慕惜念兴高采烈接下来了这件差事，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越发浓烈。
“这件事，该爹爹同意吧。”慕惜月冷不丁提醒一句，慕惜念表情瞬间凝住了。
老祖宗却说，这件事她去告诉慕青山。然而这件事已经是老祖宗的意思，慕青山也朝这方面想了，这件事竟就这样定了下来。
出了老祖宗房子，太阳已经西沉。用过晚膳之后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慕惜念执意派人去请法师来作法，给下人说了要请的法师的住处后，下人也不敢怠慢，连夜朝那处寻了去。慕府的人这一晚都没有睡，与其说是为了尊重法师，跟不如说是人人精神都紧绷着，根本睡不着。
法师到达慕府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
慕青山先迎了出来，那法师还是故作高深，走路也不按寻常步走，好像再走什么阵法一样。看到这法师这样神秘，整个慕府下人更是不敢怠慢，按照法师说的摆好祭台后在一旁听命。
“这不是今天拦着小姐马车的那个疯疯癫癫的人吗？”
突然有小厮小声说了一句，却被身边人及时拦住了。然而这一点，今天跟随慕惜月的小厮都发觉了，以及慕惜月自己。
这一场法事做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等法师手中的火棍熄灭，所有人都屏息不敢说话。法师面色很沉重，扫视了一圈身边的人，偏偏就是不说话。那眼神看的人不免害怕，几个小丫鬟分明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法师顿了一下，突然抬高了声音：“可还有人没有来？”
听法师这样说，众人面面相觑。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柳姨娘没有来。”
慕青山也在一旁，听人这样说，也环顾了一圈四周。这一次作法，似乎除了柳姨娘慕府其他的人都在这里。法师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他强大的气场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压抑的紧。
夜色在无数烛火的照耀下被破开，红色的光朦胧在法师脸上，显得诡异无比。
“老爷。”一个丫鬟朝慕青山身边挪了挪，小声说，“柳姨娘现在怀有身孕，晚上不宜多熬，便没有来。”
虽然丫鬟声音不大，但还是全部落入了老祖宗的耳中。老祖宗虽然没有说话，但神色明显不悦。
到底是关乎老祖宗的事，慕青山不敢怠慢，不免皱了眉，“只一晚上，莫有事的，你去把柳姨娘请过来。”
丫鬟应了一声，小跑离开了。
慕青山便前去给法师解释了一通，等着柳姨娘来。
不多时，柳姨娘捧着腹部，在丫鬟的搀扶下徐徐朝这边走了过来。她看起来很笨拙，脸上写满了疲惫。要不是今晚特殊情况，慕青山定然不会让已经怀有身孕的遭，这种罪。
除了慕府其他人，法师的目光也定格在了柳姨娘身上，凝重的表情让慕青山心里又是一阵翻涌。
法师竟挪动步子，也朝柳姨娘走了过来。看到法师走来的时候柳姨娘就已经不动了。她听丫鬟说了今晚的事，本来就提心吊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月色照耀，她脸色格外惨白。
走到柳姨娘面前法师抬手似乎是想要触碰柳姨娘腹部，柳姨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法师突然勾唇一笑，“啧啧啧，果真是这浊物。”
柳姨娘瞬间反应过来法师说的“浊物”是她腹中的孩子。
“你……你乱说什么！”
柳姨娘锐声叫了出来，因为生气浑身也在发抖。
法师没有多说，径直走到了慕青山面前，缓缓开口：“老爷，我已经知道老佛爷患头痛是因为什么了。”说罢，转身一指柳姨娘，“就是柳姨娘腹中的孩子在作祟。”
“荒谬，真是荒谬……这孩子还未出生，又怎么会作祟……况且，这是老爷的孩子。”柳姨娘沉着脸色，声音越发高，“你想要害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安的这是什么心！”
柳姨娘怀上孩子时有多大欢喜，就多疼爱自己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现在有人诋毁，哪怕是在慕青山和老佛爷面前也忍不住回击。
“柳姨娘孩子怀上的不是时候，眼下她怀中的，是极阴之物。纵然我施法让老祖宗不再头痛，但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也是不祥之物，会给慕府带来大灾大难……”
“看来这法师也是江湖骗子，就知道信口胡说！”慕青山攥紧了拳，怒不可遏，“来人，给我把他赶出去！”
家丁纷纷动手，将法师往外面赶。法师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脸上照旧挂着笑容，“既然老爷不信，那我只好撤走刚刚布下的阵法了。但还是好心提醒老爷一句，少让老祖宗见柳姨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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