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打赢再说
洞内有淡淡黄光映照，程浩风惊讶睁大了眼睛，不是因为看到了狰狞恐怖的场景惊讶，是没有那些才惊讶。
他以为有黑暗中蝙蝠乱飞，以为有腥臭熏人、白骨累累，但实际只有干净的石洞和洞壁上嵌的发光荧石。
那荧石没有晁玄同的龙宫宝珠明亮，可是也足以照破黑暗，且这荧石不少，隔几尺远就嵌一颗。
顺着荧石之光向洞内深处走去，程浩风紧握剑柄的手逐渐松开，他没有感到阴冷压抑，只感到平静从容，饕餮应当对他没有杀意。
走入一个洞顶很高的圆形大洞，估计是整个洞府的洞厅吧？
洞厅旁有个小岔洞，程浩风远远看到黄淑儿，赶快走了过去。
黄淑儿没有身首异处，只是被困在一个角落，剧烈挣扎着无法脱困，嘴巴不停动着却听不到她说什么。
困住她的是一个光团，那光团像一个巨大的蚕茧，只是光团没有丝，还是半透明。
程浩风伸手碰碰光团，触感像糯米团，可是打不破，也拽不到黄淑儿。
这要怎么救？连着光团一起给拖出去吗？
可这光团触之有实质，要拖拽时又抓捏不住，似光非光无处下手啊。
再者，拖的时候，会不会被饕餮发觉？
想及此，程浩风才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可怕凶兽，除了黄淑儿和他，这儿连个活物也没有，是饕餮躲起来了？
走出小岔洞，程浩风又到洞厅抬眼四处细看，还是没看到饕餮。
“裴大王，晚辈程浩风前来拜见。冒昧打扰请恕罪！裴大王，能否现身一见？”
程浩风恭敬稽首，片刻后，终于听到回答：“我在洞厅石屏风后的小洞。”
洞厅靠右是有一个石屏风，程浩风走过去，石屏风还是和刚进来时那样，所对着的洞壁也很平整，哪有什么小洞啊？
对着石屏风看了许久，看出这石屏风一面刻的是吼夜峰山水，另一面刻的是这石洞内各小洞排列布局。
从所刻图形上看，石屏风所对是一个小岔洞，而不是洞壁，难道是饕餮进小岔洞后又把洞封住？
程浩风用灵气仔细感知，终于发现洞壁的极小缝隙。
顺着缝隙运足灵气扳抠，洞壁忽然一震，从严丝合缝的整块岩石，变为竖卡在洞口中间的一块石板。
程浩风看明白了，这石板会翻转，横着时刚好当最严闭的门，竖着时石板两边空隙用来进出。
理了理衣衫，走进小岔洞，只见洞的右边石壁前有一个高大的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从背影看，是个男子身形，穿着干净的深蓝粗麻衣，披散着头发。
头发乌黑顺直，长至脚踝，程浩风脑中冒出个念头：这头发洗起来很麻烦，也不好梳吧？还可以不油不乱，这是个细致人。
忽然又转念一想：他可能不是人，多半是饕餮裴大王。
那人静默着，在程浩风胡思乱想好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问：“你为什么进洞来？”
“我……”程浩风心颤一下，这声音和在外听到的裴大王声音一样，确定是他了，不知如何回答。
略一犹豫，想着在这般强者面前再怎么修饰言语都是多余，不如直讲实话，于是接话道：“我来救黄淑儿。”
“救这个狠毒的小黄鼠狼？为什么？”
“因为我杀了她的儿子，想了结恩怨……”
程浩风要讲明来龙去脉，裴大王打断他的话：“打赢我再说吧，要是说得有理，你可以带走这小黄鼠狼。”
裴大王还是背对着程浩风，只是发丝微动几下。
“我打赢你？”
程浩风又握紧剑柄，看不到裴大王的正脸，难以从眼神中判断他性情如何。
“是，你打赢我再说救她的理由。”裴大王抬起右手，“我只用右手，还不用灵气，我们比划招式，不斗法力。”
“好，那请裴大王转过身亮出武器吧。”
程浩风抚了抚戥星剑，横剑略弯了弯腰，这是向对手表示礼貌。
他在等裴大王转身行礼，可是裴大王仍然背对着他，摇摇手说：“不着急，你先帮我找个武器，你有武器我没有武器，很不公平。”
“给你找武器？”要不是程浩风做足了比武准备，站得很稳，那要惊得跌倒。
“不用宝刀利剑，随便什么能拿在手里挥动的都行，这洞里的东西一多半被我吃掉，寻不出武器来，你看看你袖里乾坤中有没有武器？”
裴大王的发丝飘起，他的声音清朗又有浑厚感，语调也很平静，这场景没什么可怕的，但程浩风的手心沁出冷汗。
程浩风心底不由泛出惧意，这石洞里除了石壁上的荧石还有摆的石屏风，另有石门石桌和几个石凳，再没有别的物品，竟是都被裴大王吃了？
还以为不见骸骨，是裴大王把那些死在这里面的生灵都掩埋，原来是吃掉了！
没有立即杀黄淑儿，是要留着吃的？
“你发什么愣？快给我找武器。”
裴大王大幅度摆动着右手，发丝也跟着荡来荡去。
程浩风略显慌乱地打开袖里乾坤，随手拿出一支笔，递上前：“笔可以吗？寻常写字的笔。”
“好！我喜欢笔！”
裴大王的声音很欢快，手上有深紫的光一闪，笔已在他手中。
程浩风脑中思考着各种对招方式，全身绷紧，警惕注意着裴大王。
“来，出招吧！”
眼睛一直盯裴大王，可他何时转过身来，程浩风竟没有看清！
他的五官端正，脸部轮廓的线条十分硬朗，乍一看像坚毅勇敢且憨厚忠诚的御前侍卫，又一看那披散的发丝却带有些不羁放纵之感。
难胜，难胜！从他转身那一刻，程浩风已清楚难以胜他了！
可是面对如此不凡的对手，要是认输败退，岂不是浪费时机？
有些对手，能与之一战已是荣耀，即使败了也学得到许多经验，增强领悟力。
放下胜败之心，存着死也要见识一下裴大王招术之意，程浩风的头脑倒清明不少。
出剑，七星斩邪，斩剑式，斩断所有麻烦纠缠，斩尽所有不平事！
程浩风的剑意果决，就将斩中那支笔之时，手腕一痒！
柔软的毛笔细毛扫在手腕上痒痒的，但如果裴大王扫来的是一把刀，或是在笔中灌注了灵力呢？那就是痛不是痒了！
程浩风败一招，并不气馁，再出招式“赤心为巅”，击剑式！
剑以敲击之势攻向裴大王胸口，毛笔绕着剑尖旋了一圈后，裴大王避开攻击，身体微侧了侧，笔端已点中程浩风肩头！
连败两招，程浩风却斗志不减，又是一招太玄至微，刺剑式！
飞身半空，刺向裴大王的眼睛。
裴大王弓步仰身，笔端柔毛在剑身弹了弹，挡住攻击后又举笔向上，戳中程浩风腹部！
程浩风落身下地，三招皆败，他却欣喜微笑，挽个剑花，再肘部一沉！
沉肘发力，用出“快刀斩乱麻”，快逾闪电击向裴大王的头发。
裴大王手中的笔舞得只见虚影，可还是有几根发丝断裂飘落！
“好！你赢了！”
裴大王并不恼怒，还停手指了指石凳。
“承让！”程浩风向他恭敬稽首，“我已完败，是因你见到故友的招式才分神，让我侥幸胜你一次。但比武都是三次内胜负为准，我输三次，没资格向你提要求。”
说罢，扭头要走。
“坐下说说你为什么救她？你赢我一次便算赢，我懒得理以什么为准，说你赢了就是赢了。”
裴大王的语气不容推拒，程浩风顺从坐下。
晁玄同和臧玄蛟都说过，裴大王只要见到“快刀斩乱麻”这一招，会想起臧玄蛟，也会对程浩风亲近些，还真是这样。
程浩风讲了杀黄费经过，以及想救黄淑儿换得她不再追究杀子之仇等事情，全无隐瞒。
“她儿子该死，你何必怕她呢？”裴大王挑眉问道。
“不是怕她，是怕有损羲明山名声，怕连累山上众多无辜弟子。”
“那好办，你别救她，我马上收了她的命，就不用担心她害你同门。”
说着，裴大王就朝关押黄淑儿的岔洞走去。
是来救黄淑儿的，这反倒加速她死亡了？
“裴大王，不可，此刻杀了她，你是不守信诺啊！”
裴大王看似平常迈步，程浩风用足灵气飞掠才追上，赶在他要动手前，伸开双臂拦住！
胡乱挣扎着的黄淑儿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从动作也猜到八分真相，停止挣扎，惊愕睁大了双眼。
“此刻杀她是违背了誓言？”
见裴大王没有坚持动手，程浩风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没到三月十七你不可出洞，没出洞不可杀黄淑儿，你说过要出洞后再去了结各种恩怨。”
裴大王似懂非懂点点头，盯着黄淑儿上上下下看几遍。
程浩风在一旁紧张等待，黄淑儿也屏住呼吸等着裴大王的下一个反应。
“我没有出洞啊，是她自己跑进洞的……”裴大王对程浩风扬了扬手，“你哄我，你们人果然都满脑子阴谋诡计。”
程浩风弓身说：“裴大王，她不是自愿进洞，身在洞内心在洞外，她还是算在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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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有黑暗中蝙蝠乱飞，以为有腥臭熏人、白骨累累，但实际只有干净的石洞和洞壁上嵌的发光荧石。
那荧石没有晁玄同的龙宫宝珠明亮，可是也足以照破黑暗，且这荧石不少，隔几尺远就嵌一颗。
顺着荧石之光向洞内深处走去，程浩风紧握剑柄的手逐渐松开，他没有感到阴冷压抑，只感到平静从容，饕餮应当对他没有杀意。
走入一个洞顶很高的圆形大洞，估计是整个洞府的洞厅吧？
洞厅旁有个小岔洞，程浩风远远看到黄淑儿，赶快走了过去。
黄淑儿没有身首异处，只是被困在一个角落，剧烈挣扎着无法脱困，嘴巴不停动着却听不到她说什么。
困住她的是一个光团，那光团像一个巨大的蚕茧，只是光团没有丝，还是半透明。
程浩风伸手碰碰光团，触感像糯米团，可是打不破，也拽不到黄淑儿。
这要怎么救？连着光团一起给拖出去吗？
可这光团触之有实质，要拖拽时又抓捏不住，似光非光无处下手啊。
再者，拖的时候，会不会被饕餮发觉？
想及此，程浩风才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可怕凶兽，除了黄淑儿和他，这儿连个活物也没有，是饕餮躲起来了？
走出小岔洞，程浩风又到洞厅抬眼四处细看，还是没看到饕餮。
“裴大王，晚辈程浩风前来拜见。冒昧打扰请恕罪！裴大王，能否现身一见？”
程浩风恭敬稽首，片刻后，终于听到回答：“我在洞厅石屏风后的小洞。”
洞厅靠右是有一个石屏风，程浩风走过去，石屏风还是和刚进来时那样，所对着的洞壁也很平整，哪有什么小洞啊？
对着石屏风看了许久，看出这石屏风一面刻的是吼夜峰山水，另一面刻的是这石洞内各小洞排列布局。
从所刻图形上看，石屏风所对是一个小岔洞，而不是洞壁，难道是饕餮进小岔洞后又把洞封住？
程浩风用灵气仔细感知，终于发现洞壁的极小缝隙。
顺着缝隙运足灵气扳抠，洞壁忽然一震，从严丝合缝的整块岩石，变为竖卡在洞口中间的一块石板。
程浩风看明白了，这石板会翻转，横着时刚好当最严闭的门，竖着时石板两边空隙用来进出。
理了理衣衫，走进小岔洞，只见洞的右边石壁前有一个高大的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从背影看，是个男子身形，穿着干净的深蓝粗麻衣，披散着头发。
头发乌黑顺直，长至脚踝，程浩风脑中冒出个念头：这头发洗起来很麻烦，也不好梳吧？还可以不油不乱，这是个细致人。
忽然又转念一想：他可能不是人，多半是饕餮裴大王。
那人静默着，在程浩风胡思乱想好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问：“你为什么进洞来？”
“我……”程浩风心颤一下，这声音和在外听到的裴大王声音一样，确定是他了，不知如何回答。
略一犹豫，想着在这般强者面前再怎么修饰言语都是多余，不如直讲实话，于是接话道：“我来救黄淑儿。”
“救这个狠毒的小黄鼠狼？为什么？”
“因为我杀了她的儿子，想了结恩怨……”
程浩风要讲明来龙去脉，裴大王打断他的话：“打赢我再说吧，要是说得有理，你可以带走这小黄鼠狼。”
裴大王还是背对着程浩风，只是发丝微动几下。
“我打赢你？”
程浩风又握紧剑柄，看不到裴大王的正脸，难以从眼神中判断他性情如何。
“是，你打赢我再说救她的理由。”裴大王抬起右手，“我只用右手，还不用灵气，我们比划招式，不斗法力。”
“好，那请裴大王转过身亮出武器吧。”
程浩风抚了抚戥星剑，横剑略弯了弯腰，这是向对手表示礼貌。
他在等裴大王转身行礼，可是裴大王仍然背对着他，摇摇手说：“不着急，你先帮我找个武器，你有武器我没有武器，很不公平。”
“给你找武器？”要不是程浩风做足了比武准备，站得很稳，那要惊得跌倒。
“不用宝刀利剑，随便什么能拿在手里挥动的都行，这洞里的东西一多半被我吃掉，寻不出武器来，你看看你袖里乾坤中有没有武器？”
裴大王的发丝飘起，他的声音清朗又有浑厚感，语调也很平静，这场景没什么可怕的，但程浩风的手心沁出冷汗。
程浩风心底不由泛出惧意，这石洞里除了石壁上的荧石还有摆的石屏风，另有石门石桌和几个石凳，再没有别的物品，竟是都被裴大王吃了？
还以为不见骸骨，是裴大王把那些死在这里面的生灵都掩埋，原来是吃掉了！
没有立即杀黄淑儿，是要留着吃的？
“你发什么愣？快给我找武器。”
裴大王大幅度摆动着右手，发丝也跟着荡来荡去。
程浩风略显慌乱地打开袖里乾坤，随手拿出一支笔，递上前：“笔可以吗？寻常写字的笔。”
“好！我喜欢笔！”
裴大王的声音很欢快，手上有深紫的光一闪，笔已在他手中。
程浩风脑中思考着各种对招方式，全身绷紧，警惕注意着裴大王。
“来，出招吧！”
眼睛一直盯裴大王，可他何时转过身来，程浩风竟没有看清！
他的五官端正，脸部轮廓的线条十分硬朗，乍一看像坚毅勇敢且憨厚忠诚的御前侍卫，又一看那披散的发丝却带有些不羁放纵之感。
难胜，难胜！从他转身那一刻，程浩风已清楚难以胜他了！
可是面对如此不凡的对手，要是认输败退，岂不是浪费时机？
有些对手，能与之一战已是荣耀，即使败了也学得到许多经验，增强领悟力。
放下胜败之心，存着死也要见识一下裴大王招术之意，程浩风的头脑倒清明不少。
出剑，七星斩邪，斩剑式，斩断所有麻烦纠缠，斩尽所有不平事！
程浩风的剑意果决，就将斩中那支笔之时，手腕一痒！
柔软的毛笔细毛扫在手腕上痒痒的，但如果裴大王扫来的是一把刀，或是在笔中灌注了灵力呢？那就是痛不是痒了！
程浩风败一招，并不气馁，再出招式“赤心为巅”，击剑式！
剑以敲击之势攻向裴大王胸口，毛笔绕着剑尖旋了一圈后，裴大王避开攻击，身体微侧了侧，笔端已点中程浩风肩头！
连败两招，程浩风却斗志不减，又是一招太玄至微，刺剑式！
飞身半空，刺向裴大王的眼睛。
裴大王弓步仰身，笔端柔毛在剑身弹了弹，挡住攻击后又举笔向上，戳中程浩风腹部！
程浩风落身下地，三招皆败，他却欣喜微笑，挽个剑花，再肘部一沉！
沉肘发力，用出“快刀斩乱麻”，快逾闪电击向裴大王的头发。
裴大王手中的笔舞得只见虚影，可还是有几根发丝断裂飘落！
“好！你赢了！”
裴大王并不恼怒，还停手指了指石凳。
“承让！”程浩风向他恭敬稽首，“我已完败，是因你见到故友的招式才分神，让我侥幸胜你一次。但比武都是三次内胜负为准，我输三次，没资格向你提要求。”
说罢，扭头要走。
“坐下说说你为什么救她？你赢我一次便算赢，我懒得理以什么为准，说你赢了就是赢了。”
裴大王的语气不容推拒，程浩风顺从坐下。
晁玄同和臧玄蛟都说过，裴大王只要见到“快刀斩乱麻”这一招，会想起臧玄蛟，也会对程浩风亲近些，还真是这样。
程浩风讲了杀黄费经过，以及想救黄淑儿换得她不再追究杀子之仇等事情，全无隐瞒。
“她儿子该死，你何必怕她呢？”裴大王挑眉问道。
“不是怕她，是怕有损羲明山名声，怕连累山上众多无辜弟子。”
“那好办，你别救她，我马上收了她的命，就不用担心她害你同门。”
说着，裴大王就朝关押黄淑儿的岔洞走去。
是来救黄淑儿的，这反倒加速她死亡了？
“裴大王，不可，此刻杀了她，你是不守信诺啊！”
裴大王看似平常迈步，程浩风用足灵气飞掠才追上，赶在他要动手前，伸开双臂拦住！
胡乱挣扎着的黄淑儿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从动作也猜到八分真相，停止挣扎，惊愕睁大了双眼。
“此刻杀她是违背了誓言？”
见裴大王没有坚持动手，程浩风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没到三月十七你不可出洞，没出洞不可杀黄淑儿，你说过要出洞后再去了结各种恩怨。”
裴大王似懂非懂点点头，盯着黄淑儿上上下下看几遍。
程浩风在一旁紧张等待，黄淑儿也屏住呼吸等着裴大王的下一个反应。
“我没有出洞啊，是她自己跑进洞的……”裴大王对程浩风扬了扬手，“你哄我，你们人果然都满脑子阴谋诡计。”
程浩风弓身说：“裴大王，她不是自愿进洞，身在洞内心在洞外，她还是算在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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