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殷老陨落
尾勾宛如一道利刃，轻易的破开了殷老的护体灵光和他的胸膛，随后冲势一顿，从他背部反向抽出，席卷出一道血柱和大片破碎的心脏。
哇的一声咳出几口鲜血，殷老眸中的色彩开始迅速黯淡，随着段中的松手，其高大的身躯摇晃着，仰面倒地。
“雯，雯儿...”
艰难的上仰着头，血液在咽喉处的堆积引来殷老一阵剧烈的咳嗽，更是阻断了他的呼吸。
但他必须如此。
死之前，他希望在脑海中定格的最后一幅画面，不是那璀璨的星光，不是那无边的夜色，而是那唯一放心不下的，疼爱了十多年，早已视为亲孙女的，凌梦雯。
所以他忍着剧烈的疼痛也要仰着头，看着倒映在他视线里，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女，他强行的挤出一个微笑，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再也做不到。
我的雯儿，可别哭了，是爷爷没用，都没能保护好你...
几滴晶莹的泪花，绽放在殷老苍老的面容上，化为无声的叹息...
“你们，杀了殷爷爷...”
凌梦雯颤抖着身躯，哽咽着，那陪伴着她一路成长，呵护她，宠爱她的老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身前！
体内的灵力无数次的冲击着，虽然只是一道一阶的束身符，可凌梦雯连启灵境都尚未达到，自然是灵力耗尽，也难以挣脱。
“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喜笑颜开的三皇子逐渐靠拢，凌梦雯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为什么前一刻，四个人好端端的在栖凤山脉里寻找着灵小丸，可下一刻三皇子两人却突然发难！
究竟，是为了什么...
“三小姐！本皇子可是给过他机会的，既然一心求死，可不怪不到本皇子头上！”
三皇子似乎情绪高亢，蹲下身，手中折扇将凌梦雯额间凌乱的秀发拨正，见她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竟十分风度的打开折扇微微扇着，其视线居高临下，顺着凌梦雯雪白的脖颈处，缓缓下移：“还真是个美人坯子，年纪轻轻，发育的也是这般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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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了了！”
不远处，某颗大树阴影下，一个人影猛然踏出，可刚迈出阴影的脚，却瞬间又缩了回去。
“你特么！能不能不要控制我身体了！我要去宰了那个狗东西！”
这暴跳中的人影，正是灵小丸。
“小点声！那‘狗东西’身后的可是灵将境巅峰！你拿什么去宰？你这小子还真是奇怪！刚开始怕死不来的是你，现在要出头送死的也是你！”
黑雾泛起，将灵小丸死死的限制住，紧张道。
“你之前的豪横劲去哪了？”
“哼！上次为了救你那小女友，我的本源力量已差不多消耗殆尽，你现在这么直愣愣的冲出去，‘我们’可没多少反抗之力的！”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从小就雯雯姐对我最好！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也不指望你这鬼东西能懂！赶紧放开我！”
“死也不怕？”
“不怕！”
少年的回答慷锵有力。
“你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了？你的命，现在属于‘我们’了！”
黑雾的声音冷漠的未有丝毫情感。他生于十方残魂，就像灵小丸刚刚所说，自然是理解不了人类情感的羁绊。
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在目睹了殷老的悍不畏死，又看着灵小丸同样为了凌梦雯，明知道是以卵击石，也要以身犯险，于他原本空荡的思绪中，似乎多出了些什么。
但这丝微乎其微的改变，自然不足以让黑雾改变主意，只见他驾驭着灵小丸的身躯，竟是打算沿着来路返回。
对此，灵小丸竟是闭上了眼睛，不作出丝毫的反应。
恩？
这小子这是？
黑雾嘀咕着，本以为灵小丸会拼命反抗！却不料这么老实？
正奇怪着，灵小丸突兀的睁开了双眼，似乎憋足了力气，道出一声嘹亮的大吼。
“狗东西！离我雯雯姐远一点！”
说完，少年咧嘴一笑，得意的低声道：“我看你现在还怎么独善其身！”
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体内的黑雾说得。
“哼！臭小子！送个死还这般得意！你铁了心去送死，那就去好了！休想拉我下水！”
黑雾一阵暴怒，竟是瞬间从灵小丸体内弹射而出，激射到另一隐蔽处消失不见。
恢复了身体的自由，灵小丸想也不想，从阴影中一步踏出。
刚一踏出，两道大小不一的灵识就已是一前一后的降临到他身上。
无视了三皇子和段中视线，灵小丸就这样，迎着凌梦雯的目光，毫无惧色的走来。
“小丸，你...”
迎面而来的灵小丸，其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脸上却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凌梦雯原本憋在心口的很多话语，想要同眼前的少年诉说，可旋即想到了什么，不仅心急如焚，“你来干什么！你赶紧走啊！”
“雯雯姐，以前都是你保护我，这次，就让我来吧！”
少年微微一笑，转过视线，看着凌梦雯身前的青年，已是化为满面怒火。
“你是何人？”
三皇子阴沉着脸，并未接话。灵小丸刚刚的那三个字，不断回荡在他耳中。
这么一个小小的启灵境灵师，却又如此泰然自若，若非是担心其中有诈，三皇子早就动手撕烂他的嘴了！
从没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
这时，段中一步踏出，灵将境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的倾泻在灵小丸身上，但灵小丸只不过蹭蹭后退几步，依旧面不改色。
笑话！
灵将境的灵压虽说不弱，但比起他先后承受的九阶谶皇花和黑雾的威压，还真算不得什么！
三皇子和段中面面相觑，但他们自然不知道，灵小丸表面的镇静自若下，内心已经是万马奔腾。
他之所敢跳出来，可并非有勇无谋，其一，他不信这黑雾会眼睁睁的看他出事，十方的头骨可还封印在他体内呢！
其二，就算是黑雾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也是有所准备，可当他现下正准备激活那道凭仗时，蓦然发现，自己启灵境一星的灵力竟是驾驭不了！
这就...麻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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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灵力无数次的冲击着，虽然只是一道一阶的束身符，可凌梦雯连启灵境都尚未达到，自然是灵力耗尽，也难以挣脱。
“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喜笑颜开的三皇子逐渐靠拢，凌梦雯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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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暴跳中的人影，正是灵小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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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阴沉着脸，并未接话。灵小丸刚刚的那三个字，不断回荡在他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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