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打工人的第三十九份工作：
宁执本以为自己“穷奇在手”, 那必然就是“天下我有”了，结果……
当宁执带着穷奇去见了另外两个各自还在闭关码稿的作者后，却惊讶的发现穷奇对他俩都挺稀罕的。就尼玛离谱。
不止一日和我修的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大大看着穷奇, 也很欢喜，不管是凶兽还是瑞兽, 总之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上古神兽, 被道君“包养”的感觉可太爽了。他们作者圈内部一直把他们仨住在书院的事戏称为找到了金主爸爸。
北域之前还一直挺流行这个的, 纨绔子弟花钱养作者给自己定制写话本。万万没想到道君竟也是纨绔子弟中的一员。
而对于大部分的作者来说，宅居生活的好伴侣不是猫就是狗。
人身虎尾的穷奇兼具了狗的亲善、猫的自我，一脸“老子全天下最欣赏自己”的表情，愉快的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想不招两个作者喜欢都不可能。
不止一日吸猫上头的同时，难得还不忘关心自己的好姐妹小锦曲：“她不住在书院里面了吗？”
虽然不止一日这个名字有点老色批的感觉，但她货真价实是个女修，还是个长相颇为清冷倨傲的女修, 和小锦曲的关系以前也就是在问道上能聊两句的陌生网友, 但是在来到书院后，只有她们两个女作者, 关系势必就会亲密无间起来。
“不，她住到了后院，有点类似于闭死关。她家的事情，你也知道的。”
这就是宁执和小锦曲商量好的对外说辞，虽然她那一日戳破黄芪的样子全北域都看到了, 但现在说她被黄芪的行为刺激到了不愿意见人, 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不止一日也表达了对此的理解：“唉，希望她能好起来。”
“我也希望。”再没有比宁执更想解决这件事的人了。
当穷奇的善恶测试扩大到整个书院后，宁执就更心塞了, 穷奇喜欢的人真不在少数。
不过仔细想想，穷奇最喜欢的可是姬十方啊。
所以说：“他是不是坏掉了？”
宁执指着正在院中追着自己的老虎尾巴转圈圈的穷奇，对姬十方问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怎么看这个爽朗的半兽少年，都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
穷奇停下四蹄，给了宁执一个歪头杀，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行吧，脑子什么的都在其次，长的好就行了。宁执立刻倒戈。
“他毕竟是半血。”姬十方也不敢把话说的太实，在他还是戮至魔尊的时候，穷奇的辨认能力还是蛮好用的，为他招到了不少有实力的带恶人到军帐之下，但现在据当年已经过去了近万数，穷奇又极其的热爱瞎溜达，真不好说他有没有遇到什么足以改变他三观的事情。
宁执不死心，在和穷奇讨价还价了一番加班的报酬后，就又紧锣密鼓的展开了一系列有关于人性善恶的实验评测。
这里的讨价还价指的是，宁执想多给点，但穷奇却诡异的想宁执少给他一些。他很努力的教着宁执如何当一个黑心的资本家：“你得让人多干活，少给报酬，甚至最好能让对方倒找给你钱，求你让他们干活。”
可以说是非常忠诚的恶事信徒了。
宁执:……谢谢，但没必要。
穷奇和真正的穷奇最大的不同，就是虽然他在鼓励别人做恶事，但如果你拒绝了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强迫行为。感觉就像是一个未来完成kpi而随便糊弄一下的职场老油条。
在经过一系列的大数据比对后，宁执得出了结论：穷奇的善恶分辨，其实也和阴阳二气一样，是一个相对的概念。穷奇并不能分辨一个人的一生，又或者是比照着全大陆的人口，给对方一个善恶值的综合排名。他只能在一定范围、一定时间里，就对方做出的某些事情，比对出一个“最邪恶”和“最善良”的相对说法。
好比在之前测试小锦曲和黄芪等人时，穷奇的亲近范畴就只是对当时那个院子里的人有用。
仔细想想传说中的穷奇，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穷奇是会在遇到两人吵架时，吃掉有理的那个人的鼻子，而不是见了谁都会去啃了对方的鼻子。那样就太不现实了，穷奇再是四大凶兽，也不可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更不用说他们的这个穷奇还只是半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善恶就能够评判的，就好比貔貅大人钱真多对囡囡的做法，他之于囡囡是善的，但如果他放任囡囡去随意吸取别人的气运，那他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恶的。那穷奇的立场是站谁呢？如果他支持钱真多这么做，他对于大众来说就是凶兽没错，可对于囡囡来说它就是好兽了呀。
其实这么想想，穷奇的这种设定还蛮矛盾的，绝对能逼死不少哲学家的逻辑。
在宁执和穷奇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最终得出了一些数据，好比，穷奇这个比对范畴，最大可以扩至整个白玉京；时间长度则最多可以横跨三件事或者这个人平生做过的最恶之事；掠夺者是最大的变量，不管这人是真的好坏，穷奇都会亲近。
但总之，宁执想要用穷奇来测遍全大陆的美梦，怕不是在想桃吃。哪怕是另外两个作者，宁执都无法准确判断，他们到底是掠夺者，还是因为他们是真的带恶人。
“所以说，这穷奇根本就不准吧。”宁执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现在觉得穷奇很鸡肋，也不过就是几天的时间。当然，穷奇能够帮他排除掉一些选项，这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宁执只觉得有些奇怪，无论怎么扩大、试验，穷奇最喜欢的人永远是姬十方。
不等姬十方对此想到一个合理解释，宁执已经自我理解成了这是穷奇对“主人”的优待。虽然姬十方说过要把穷奇“送”给宁执，但宁执总感觉上半身是人的穷奇，和后院那九条四爪金龙是不一样的。他无法收下这样的“活人礼物”。
所以穷奇最终还是挂靠在了姬十方的名下。
姬十方对此有些不太开心。
宁执也觉得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绞尽脑汁的哄人：“只要你一直在，‘礼物’送不送又有什么不同呢？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慈音佛子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宁执这简直是渣男发言。
但偏偏姬十方就这样被摸顺了毛。
慈音佛子：“……”行吧，怪他不懂爱情。
不过，慈音佛子也觉得穷奇蛮不准的，因为他是穷奇最讨厌的人：“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是整个书院最好的人呢？”
就不说道君了，慈音觉得谢观妙、赤炎子都比他好。
为此，慈音最近天天都在和宁执纠结。宁执也看出来了，不是慈音凡尔赛，而是他发自真心的觉得自己不够好，哪怕他光每年赈济的灾民就已经够从北域排到南域去了，他仍觉得自己做的好事不够多，他不是一个好的出家人。
宁执不得不和自己的高僧朋友谈了谈，就在院中的那棵菩提树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自信的人。”
“我很自信啊。”慈音佛子至今觉得他自己写的文天下第一好，谁也比不过。
“那为什么让你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就这么难呢？”不要说慈音的对比对象只是整个白玉京了，放眼北域十洲，宁执都觉得很难找出来第二个比慈音佛子更好的人。“如果你还在纠结写文的事，那真的不影响你成为一个高僧。”
“不是的，我已经与自己和解了。”慈音佛子接受了自己身为嘴遁道人的一面，他最近甚至蠢蠢欲动的想和华阳老祖坦白，并准备好了接受基友对他文章不重样的彩虹屁吹水。
“那你介意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穷奇有问题？”
慈音佛子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对宁执如实道：“因为我做过一件特别、特别亏心的事情。”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提到这件事的，但面对宁执的真切关心，他还是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不管是他觉得自己必须当这个高僧也好，还是他不断的做好事也好，他其实都是在为当年的一念之差进行弥补。
宁执却不太相信慈音佛子能做下何等恶事，穷奇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件在慈音看来很亏心的事情，也许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宁执和慈音相处太久，一时嘴贱，脱口而出：“怎么，你偷偷写你和羽嘉的小黄文了？”
慈音佛子脸红瞬间爆红，然后下一秒，他就让宁执明白了什么叫我佛慈悲，但我佛也有金刚怒目的一面。
宁执被追杀了几十里，差点出城。
在道君和佛子都有失稳重的那一天，宁执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慈音佛子可是化神期的大能，他却能够跑得过对方！
……慈音这怕不是划水划出了天际。
面对善良的挚友，宁执再不好意思乱开玩笑，只能对几乎算是明恋慈音佛子的华阳老祖道了一声歉，他真的尽力了，但看来慈音目前还是铁了心不问爱情了。
在治疗貔貅大人的药还没有被卜尔徽制做出来之前，姬十方先倒下了。
“你好一点了吗？”宁执亲自来照看了姬十方。
如果说慈音是宁执的挚友，那姬十方就是宁执最特殊最好的朋友了。想一想，宁执还觉得蛮心酸的，他竟然在梦里给自己幻想出了一个最好的朋友，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姬十方“虚弱”的躺在床上，装病已经装的炉火纯青，还特别的会以退为进：“我没事，你不用来的。”
“那怎么行！”对于姬十方，宁执总有一股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责任感，他想要照顾他。
宁执手边正端着给姬十方的药，浓稠的一碗，黑乎乎的，说真的，宁执还挺不能理解的，大家都修真了啊，为什么中药还是这可怕的颜色、这可怕的分量。一日三碗，太考验意志了。
姬十方躺在那里，双眼期待的看着宁执。
宁执坐在床边，又往前推了推药碗。
一个好像在说“你不打算喂我吗”，另外一个则好像在说“这种药难道不应该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吗？一口一口的喂，是特么有仇吗？”。
最终还是宁执赢了，姬十方坐起来一口气把药都喝进了嘴里。
宁执看着都替他觉得苦。
“不苦的。”姬十方反过来安慰，反正再苦，都已经比宁执担忧看过来的眼神变成了甜。
宁执给姬十方准备了各种糖果蜜饯，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塞到了姬十方的嘴里：“现在当然不苦啦。”
姬十方回味着宁执的糖，心想着，值了！卜尔徽开的药再苦，都值了！
“怎么就说病就病了呢？”宁执长叹，又把姬十方给摁倒，仔仔细细的压好了被叫，生怕姬十方着凉。
姬十方在心里想着，因为你的注意力不是在穷奇身上，就是在慈音身上啊。姬十方已经很努力的忍过了宁执所有办正事的时间，这才有选择性的“病”了。他生怕自己再不努力一点，宁执期这个一刻也闲不下来的道君，又会给自己找到其他事情做。
好比给铃铛浇水什么的。
在涂山搬到后三所后，铃铛就被栽种到了涂山以前的院子里，君子剑和凌顶掌门也一并搬了过去。宁执并不介意凌顶掌门在书院里处理云霄剑宗的宗门事务，他还很喜欢去围观铃铛是如何努力……“出生”的。
铃铛这个鬼修是真的蛮倒霉的，别的鬼修好歹变成鬼之后还有成年体，她现在却完全就是一粒种子，需要重新经历一遍成长，才能走到别的鬼修的起点。
铃铛倒是天生的乐观，对此没有什么怨天尤人，每天都美滋滋的晒着太阳。对于她来说，还能留下记忆再在师兄身边长大，就已经是胜利了。而且，变成树了，也不耽误她上问道啊。铃铛的远声玉就挂在她的树干上，凌顶特意定做的小鸟样式，翠绿翠绿的挂在枝头，别提多有意境了。
铃铛上问道，基本就是用于娱乐了，问道上最近的娱乐方式也花样多了起来，虚影、话本，甚至还有人“养龙蛋”。
后者是一种简单法术，会显示在发帖人的称号后面，发的帖子越多，龙蛋就会越快孵化。
铃铛已经拥有两条小龙了，一金一银，看上去就特别富贵，她的目标是孵化出宝石龙，每天都在努力的水贴。
看的话本多了，铃铛便有了一个神奇的想法，她真的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某日，铃铛传音宁执，要不要让问道上的话本变成对外收取灵石的模式，这么好的文字，就应该像纸质书籍一样，用灵石换取。
宁执：“？？？”付费网文都被你琢磨出来了吗？
铃铛是真的蛮无聊的，当一棵树的生活，除了晒太阳以及进行二氧化碳和氧气的互换，就剩下了温养她身边的其他灵植，但这一部分，其实一直是女儿树的工作。铃铛只是暂时在女儿树里寄住，女儿树本身还是存在并一直在尽职尽责的在工作的。
君子剑很有借住书院必须给报酬的坚持，他知道道君什么都不缺，但还是当起了一个勤劳的果农，利用女儿树的优势，给书院种起了各式各样罕见的灵植。他和卜尔徽以及书院里的几个丹修教习已经搭上了线，不需要道君说什么，他也知道他最近该培养哪方面的灵植。
受到君子剑的影响，铃铛也想要用自己的个人努力，来偿还一部分“房租。”
她对宁执提出了她的想法：“之前赛文会的时候，书院本身就已经签下了一批作者，不是吗？”
既然有这么做的作者，那为什么不用作者的话本，在问道上进行收费呢？收到的灵石，还可以和作者二次分成，书院既赚到了钱，又提高了作者的积极性。铃铛虽然不太了解道君到底在布置什么，但至少她看明白了道君一直在鼓励大家进行创作产出。
当第一个由故事改编的视频出现，且不是出自迎年书院之手时，宁执高兴了好些天。
铃铛根据自己的个人经历，觉得再没有给奖励，更能调动大家积极性的事情了。她小时候修炼，就全靠她干娘拿好吃的好玩的当做奖励，在前面钓着她。
姬十方无力的倒在病榻之上，看着宁执再一次投入到工作里的狂热状态，心想着，终究还是比不过工作吗？
我都病了！！！
宁执一边看着远声玉，一边不忘抬手拍了拍姬十方的胳膊，就像是哄小朋友似的：“快点好起来吧，我可是很需要你的。”如果恋爱理论大师（写文）慈音佛子在这里，他肯定又要说，宁执这是渣男的“多喝热水”行为了，就这还想要对象？但姬十方……却很吃宁执这一套，他立刻振奋了起来，因为他觉得他对宁执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姬十方的病很快就好了，并兴高采烈的投入到了白玉京文学城的建设当中。
宁执是真的不会起名字，就干脆沿用了白玉京之名，毕竟第一届赛文会也是直接冠以的白玉京的名字。
宁执还特意抽空回了现实十分钟，看了一下各大网站的作者福利，根据修真界实际情况改了改，就用在了白玉京文学城上。
铃铛说对了，当写文从一种兴趣爱好，转变成可以保证生活、乃至是提高生活质量的一种新型职业后，作者们的积极性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涌入文学城的人流量呈几何倍的疯涨，以及作者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不管是为爱发电，还是想要恰饭，宁执都没有意见，只要能平衡南北两域的风气，干什么都行。
慈音佛子等作者，成为了第一口吃螃蟹的人。
一开始宁执还挺忐忑修真界对收费阅读的接受程度，结果他却发现大概是因为这是他的梦，修真界的版权意识诡异的高。
仔细一打听，宁执才从明明子那里知道，以前北域十洲就狠狠的打击过书籍盗版的问题。在出版物还停留在纸质书籍的时候，盗版可比网络时代猖獗，甚至比网络更加难以打击，堪称暴利行业。不过，修真界毕竟是修真界，法术为版权保护提供了最大的技术支持。
也因为有了这个良好的基础，才让白玉京文学城的推广，没有宁执以为的那么难。
慈音佛子其实不缺灵石，不管是玄义寺，还是华阳老祖，都能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他生活与修炼所需的灵石。但慈音佛子看着第一笔打入他账户的灵石，还是觉得成就感爆棚，并有史以来的有了第一回自主爆更，不需要任何人催。
至于别人到底如何付费这一块，就得再次感谢修真界了，法术让一切都变得容易了起来。
他们并不需要经历灵石到数字的转换，直接在远声玉上开一个传送阵就行。
当然，灵石的数字化肯定还是会推进的，不过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大家暂时还是习惯用传送阵来送实打实的灵石，宁执为此不得不成立了一个临时的灵石处理处，人工核对，入账充值。像极了现实世界里的早期充话费，并不可能实时到账，能在当天充当天就有钱，便已经让修士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你就只看着，不准备自己也写一写吗？”宁执鼓励铃铛也发展点自己的兴趣爱好。
铃铛当然也写过，可惜……她真的没这方面的天赋，写出来的话本自己都觉得难看，很快就放弃了。不过，她并没有真的就彻底放弃。天道在关了她一扇门后，还是给她留了窗户的。
铃铛在丹青上一直颇有造诣，当她发现自己也可以在问道上作画时，她就给不少有名的话本画了插画。
这里还是谢观徼启发她的。
最一开始，铃铛是想学谢观徼这些弟子，发一些视频，让道君开心的。奈何她在让画面动起来方面也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怎么努力都没用。学渣谢观徼一直有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虽然铃铛不会产出虚影视频，但她保留下的画面都非常有灵性。
于是，在谢观徼的建议下，铃铛给谢观徼的文章画了平生的第一幅剧情插图，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今天不止一日请她，明天嘴遁道人请她的。
在一个小型的圈子里，当某件新兴事物诞生时，是很容易就成为一种流行的。好比作者集体养猫，或者一群画手纷纷画某些奇怪的play。
当铃铛的丹青在问道上小有名气之后，她就展开了利用远声玉的传送阵，用画作换灵石的新思路。
宁执：“？？？”你的下一步不会是准备整个修真界的淘宝吧？
铃铛是个特别知恩图报的人，她的画作大受欢迎之后，她当下就免费为宁执和涂山各画了一幅画。画什么，由宁执和涂山决定。宁执最终决定的画中人是姬十方，他把它挂在了书斋里师兄谢因的旁边。涂山则想要自家的大能老祖，他以伞为介，把自己记忆中老祖的模样传给了铃铛，再由铃铛画出来。
修真界的画不需要现实中的笔墨，也可以显现，虽然很耗费灵力和精神，却也在这个创造的同时，锻炼了个人的能力。
铃铛就已经是熟手了，速度特别快。
涂山拿到画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因为这就是他的老祖。他还特意去宁执面前溜达了一圈，就差把炫耀写在脸上。他早就看道君书斋里的师兄画像不满了，就你有师兄吗？我也有！我这还是亲哥哥呢！
宁执：“？？？”
慈音佛子本来也想凑热闹的，他还在因为自己用稿费挣钱了这事瞎开心着，但很快他就发现他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钱上来了，各种福利有了，作者圈的内卷也就开始了。
所谓内卷就是一种行业内部的竞争。
为了全勤，你得每天更新吧？为了完成榜单，你得更新够一定字数吧？为了收益榜上的排名，你就得加更吧？不知不觉的，大家的更新量就都越来越大了。哪怕是嘴遁道人这种坑王，都努力了起来，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行业内卷，最为致命。
只有宁执这个收稿人笑到了最后：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觉得他答应给嫂子的全本已经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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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日和我修的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大大看着穷奇, 也很欢喜，不管是凶兽还是瑞兽, 总之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上古神兽, 被道君“包养”的感觉可太爽了。他们作者圈内部一直把他们仨住在书院的事戏称为找到了金主爸爸。
北域之前还一直挺流行这个的, 纨绔子弟花钱养作者给自己定制写话本。万万没想到道君竟也是纨绔子弟中的一员。
而对于大部分的作者来说，宅居生活的好伴侣不是猫就是狗。
人身虎尾的穷奇兼具了狗的亲善、猫的自我，一脸“老子全天下最欣赏自己”的表情，愉快的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想不招两个作者喜欢都不可能。
不止一日吸猫上头的同时，难得还不忘关心自己的好姐妹小锦曲：“她不住在书院里面了吗？”
虽然不止一日这个名字有点老色批的感觉，但她货真价实是个女修，还是个长相颇为清冷倨傲的女修, 和小锦曲的关系以前也就是在问道上能聊两句的陌生网友, 但是在来到书院后，只有她们两个女作者, 关系势必就会亲密无间起来。
“不，她住到了后院，有点类似于闭死关。她家的事情，你也知道的。”
这就是宁执和小锦曲商量好的对外说辞，虽然她那一日戳破黄芪的样子全北域都看到了, 但现在说她被黄芪的行为刺激到了不愿意见人, 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不止一日也表达了对此的理解：“唉，希望她能好起来。”
“我也希望。”再没有比宁执更想解决这件事的人了。
当穷奇的善恶测试扩大到整个书院后，宁执就更心塞了, 穷奇喜欢的人真不在少数。
不过仔细想想，穷奇最喜欢的可是姬十方啊。
所以说：“他是不是坏掉了？”
宁执指着正在院中追着自己的老虎尾巴转圈圈的穷奇，对姬十方问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怎么看这个爽朗的半兽少年，都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
穷奇停下四蹄，给了宁执一个歪头杀，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行吧，脑子什么的都在其次，长的好就行了。宁执立刻倒戈。
“他毕竟是半血。”姬十方也不敢把话说的太实，在他还是戮至魔尊的时候，穷奇的辨认能力还是蛮好用的，为他招到了不少有实力的带恶人到军帐之下，但现在据当年已经过去了近万数，穷奇又极其的热爱瞎溜达，真不好说他有没有遇到什么足以改变他三观的事情。
宁执不死心，在和穷奇讨价还价了一番加班的报酬后，就又紧锣密鼓的展开了一系列有关于人性善恶的实验评测。
这里的讨价还价指的是，宁执想多给点，但穷奇却诡异的想宁执少给他一些。他很努力的教着宁执如何当一个黑心的资本家：“你得让人多干活，少给报酬，甚至最好能让对方倒找给你钱，求你让他们干活。”
可以说是非常忠诚的恶事信徒了。
宁执:……谢谢，但没必要。
穷奇和真正的穷奇最大的不同，就是虽然他在鼓励别人做恶事，但如果你拒绝了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强迫行为。感觉就像是一个未来完成kpi而随便糊弄一下的职场老油条。
在经过一系列的大数据比对后，宁执得出了结论：穷奇的善恶分辨，其实也和阴阳二气一样，是一个相对的概念。穷奇并不能分辨一个人的一生，又或者是比照着全大陆的人口，给对方一个善恶值的综合排名。他只能在一定范围、一定时间里，就对方做出的某些事情，比对出一个“最邪恶”和“最善良”的相对说法。
好比在之前测试小锦曲和黄芪等人时，穷奇的亲近范畴就只是对当时那个院子里的人有用。
仔细想想传说中的穷奇，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穷奇是会在遇到两人吵架时，吃掉有理的那个人的鼻子，而不是见了谁都会去啃了对方的鼻子。那样就太不现实了，穷奇再是四大凶兽，也不可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更不用说他们的这个穷奇还只是半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善恶就能够评判的，就好比貔貅大人钱真多对囡囡的做法，他之于囡囡是善的，但如果他放任囡囡去随意吸取别人的气运，那他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恶的。那穷奇的立场是站谁呢？如果他支持钱真多这么做，他对于大众来说就是凶兽没错，可对于囡囡来说它就是好兽了呀。
其实这么想想，穷奇的这种设定还蛮矛盾的，绝对能逼死不少哲学家的逻辑。
在宁执和穷奇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最终得出了一些数据，好比，穷奇这个比对范畴，最大可以扩至整个白玉京；时间长度则最多可以横跨三件事或者这个人平生做过的最恶之事；掠夺者是最大的变量，不管这人是真的好坏，穷奇都会亲近。
但总之，宁执想要用穷奇来测遍全大陆的美梦，怕不是在想桃吃。哪怕是另外两个作者，宁执都无法准确判断，他们到底是掠夺者，还是因为他们是真的带恶人。
“所以说，这穷奇根本就不准吧。”宁执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现在觉得穷奇很鸡肋，也不过就是几天的时间。当然，穷奇能够帮他排除掉一些选项，这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宁执只觉得有些奇怪，无论怎么扩大、试验，穷奇最喜欢的人永远是姬十方。
不等姬十方对此想到一个合理解释，宁执已经自我理解成了这是穷奇对“主人”的优待。虽然姬十方说过要把穷奇“送”给宁执，但宁执总感觉上半身是人的穷奇，和后院那九条四爪金龙是不一样的。他无法收下这样的“活人礼物”。
所以穷奇最终还是挂靠在了姬十方的名下。
姬十方对此有些不太开心。
宁执也觉得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绞尽脑汁的哄人：“只要你一直在，‘礼物’送不送又有什么不同呢？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慈音佛子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宁执这简直是渣男发言。
但偏偏姬十方就这样被摸顺了毛。
慈音佛子：“……”行吧，怪他不懂爱情。
不过，慈音佛子也觉得穷奇蛮不准的，因为他是穷奇最讨厌的人：“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是整个书院最好的人呢？”
就不说道君了，慈音觉得谢观妙、赤炎子都比他好。
为此，慈音最近天天都在和宁执纠结。宁执也看出来了，不是慈音凡尔赛，而是他发自真心的觉得自己不够好，哪怕他光每年赈济的灾民就已经够从北域排到南域去了，他仍觉得自己做的好事不够多，他不是一个好的出家人。
宁执不得不和自己的高僧朋友谈了谈，就在院中的那棵菩提树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自信的人。”
“我很自信啊。”慈音佛子至今觉得他自己写的文天下第一好，谁也比不过。
“那为什么让你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就这么难呢？”不要说慈音的对比对象只是整个白玉京了，放眼北域十洲，宁执都觉得很难找出来第二个比慈音佛子更好的人。“如果你还在纠结写文的事，那真的不影响你成为一个高僧。”
“不是的，我已经与自己和解了。”慈音佛子接受了自己身为嘴遁道人的一面，他最近甚至蠢蠢欲动的想和华阳老祖坦白，并准备好了接受基友对他文章不重样的彩虹屁吹水。
“那你介意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穷奇有问题？”
慈音佛子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对宁执如实道：“因为我做过一件特别、特别亏心的事情。”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提到这件事的，但面对宁执的真切关心，他还是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不管是他觉得自己必须当这个高僧也好，还是他不断的做好事也好，他其实都是在为当年的一念之差进行弥补。
宁执却不太相信慈音佛子能做下何等恶事，穷奇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件在慈音看来很亏心的事情，也许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宁执和慈音相处太久，一时嘴贱，脱口而出：“怎么，你偷偷写你和羽嘉的小黄文了？”
慈音佛子脸红瞬间爆红，然后下一秒，他就让宁执明白了什么叫我佛慈悲，但我佛也有金刚怒目的一面。
宁执被追杀了几十里，差点出城。
在道君和佛子都有失稳重的那一天，宁执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慈音佛子可是化神期的大能，他却能够跑得过对方！
……慈音这怕不是划水划出了天际。
面对善良的挚友，宁执再不好意思乱开玩笑，只能对几乎算是明恋慈音佛子的华阳老祖道了一声歉，他真的尽力了，但看来慈音目前还是铁了心不问爱情了。
在治疗貔貅大人的药还没有被卜尔徽制做出来之前，姬十方先倒下了。
“你好一点了吗？”宁执亲自来照看了姬十方。
如果说慈音是宁执的挚友，那姬十方就是宁执最特殊最好的朋友了。想一想，宁执还觉得蛮心酸的，他竟然在梦里给自己幻想出了一个最好的朋友，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姬十方“虚弱”的躺在床上，装病已经装的炉火纯青，还特别的会以退为进：“我没事，你不用来的。”
“那怎么行！”对于姬十方，宁执总有一股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责任感，他想要照顾他。
宁执手边正端着给姬十方的药，浓稠的一碗，黑乎乎的，说真的，宁执还挺不能理解的，大家都修真了啊，为什么中药还是这可怕的颜色、这可怕的分量。一日三碗，太考验意志了。
姬十方躺在那里，双眼期待的看着宁执。
宁执坐在床边，又往前推了推药碗。
一个好像在说“你不打算喂我吗”，另外一个则好像在说“这种药难道不应该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吗？一口一口的喂，是特么有仇吗？”。
最终还是宁执赢了，姬十方坐起来一口气把药都喝进了嘴里。
宁执看着都替他觉得苦。
“不苦的。”姬十方反过来安慰，反正再苦，都已经比宁执担忧看过来的眼神变成了甜。
宁执给姬十方准备了各种糖果蜜饯，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塞到了姬十方的嘴里：“现在当然不苦啦。”
姬十方回味着宁执的糖，心想着，值了！卜尔徽开的药再苦，都值了！
“怎么就说病就病了呢？”宁执长叹，又把姬十方给摁倒，仔仔细细的压好了被叫，生怕姬十方着凉。
姬十方在心里想着，因为你的注意力不是在穷奇身上，就是在慈音身上啊。姬十方已经很努力的忍过了宁执所有办正事的时间，这才有选择性的“病”了。他生怕自己再不努力一点，宁执期这个一刻也闲不下来的道君，又会给自己找到其他事情做。
好比给铃铛浇水什么的。
在涂山搬到后三所后，铃铛就被栽种到了涂山以前的院子里，君子剑和凌顶掌门也一并搬了过去。宁执并不介意凌顶掌门在书院里处理云霄剑宗的宗门事务，他还很喜欢去围观铃铛是如何努力……“出生”的。
铃铛这个鬼修是真的蛮倒霉的，别的鬼修好歹变成鬼之后还有成年体，她现在却完全就是一粒种子，需要重新经历一遍成长，才能走到别的鬼修的起点。
铃铛倒是天生的乐观，对此没有什么怨天尤人，每天都美滋滋的晒着太阳。对于她来说，还能留下记忆再在师兄身边长大，就已经是胜利了。而且，变成树了，也不耽误她上问道啊。铃铛的远声玉就挂在她的树干上，凌顶特意定做的小鸟样式，翠绿翠绿的挂在枝头，别提多有意境了。
铃铛上问道，基本就是用于娱乐了，问道上最近的娱乐方式也花样多了起来，虚影、话本，甚至还有人“养龙蛋”。
后者是一种简单法术，会显示在发帖人的称号后面，发的帖子越多，龙蛋就会越快孵化。
铃铛已经拥有两条小龙了，一金一银，看上去就特别富贵，她的目标是孵化出宝石龙，每天都在努力的水贴。
看的话本多了，铃铛便有了一个神奇的想法，她真的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某日，铃铛传音宁执，要不要让问道上的话本变成对外收取灵石的模式，这么好的文字，就应该像纸质书籍一样，用灵石换取。
宁执：“？？？”付费网文都被你琢磨出来了吗？
铃铛是真的蛮无聊的，当一棵树的生活，除了晒太阳以及进行二氧化碳和氧气的互换，就剩下了温养她身边的其他灵植，但这一部分，其实一直是女儿树的工作。铃铛只是暂时在女儿树里寄住，女儿树本身还是存在并一直在尽职尽责的在工作的。
君子剑很有借住书院必须给报酬的坚持，他知道道君什么都不缺，但还是当起了一个勤劳的果农，利用女儿树的优势，给书院种起了各式各样罕见的灵植。他和卜尔徽以及书院里的几个丹修教习已经搭上了线，不需要道君说什么，他也知道他最近该培养哪方面的灵植。
受到君子剑的影响，铃铛也想要用自己的个人努力，来偿还一部分“房租。”
她对宁执提出了她的想法：“之前赛文会的时候，书院本身就已经签下了一批作者，不是吗？”
既然有这么做的作者，那为什么不用作者的话本，在问道上进行收费呢？收到的灵石，还可以和作者二次分成，书院既赚到了钱，又提高了作者的积极性。铃铛虽然不太了解道君到底在布置什么，但至少她看明白了道君一直在鼓励大家进行创作产出。
当第一个由故事改编的视频出现，且不是出自迎年书院之手时，宁执高兴了好些天。
铃铛根据自己的个人经历，觉得再没有给奖励，更能调动大家积极性的事情了。她小时候修炼，就全靠她干娘拿好吃的好玩的当做奖励，在前面钓着她。
姬十方无力的倒在病榻之上，看着宁执再一次投入到工作里的狂热状态，心想着，终究还是比不过工作吗？
我都病了！！！
宁执一边看着远声玉，一边不忘抬手拍了拍姬十方的胳膊，就像是哄小朋友似的：“快点好起来吧，我可是很需要你的。”如果恋爱理论大师（写文）慈音佛子在这里，他肯定又要说，宁执这是渣男的“多喝热水”行为了，就这还想要对象？但姬十方……却很吃宁执这一套，他立刻振奋了起来，因为他觉得他对宁执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姬十方的病很快就好了，并兴高采烈的投入到了白玉京文学城的建设当中。
宁执是真的不会起名字，就干脆沿用了白玉京之名，毕竟第一届赛文会也是直接冠以的白玉京的名字。
宁执还特意抽空回了现实十分钟，看了一下各大网站的作者福利，根据修真界实际情况改了改，就用在了白玉京文学城上。
铃铛说对了，当写文从一种兴趣爱好，转变成可以保证生活、乃至是提高生活质量的一种新型职业后，作者们的积极性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涌入文学城的人流量呈几何倍的疯涨，以及作者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不管是为爱发电，还是想要恰饭，宁执都没有意见，只要能平衡南北两域的风气，干什么都行。
慈音佛子等作者，成为了第一口吃螃蟹的人。
一开始宁执还挺忐忑修真界对收费阅读的接受程度，结果他却发现大概是因为这是他的梦，修真界的版权意识诡异的高。
仔细一打听，宁执才从明明子那里知道，以前北域十洲就狠狠的打击过书籍盗版的问题。在出版物还停留在纸质书籍的时候，盗版可比网络时代猖獗，甚至比网络更加难以打击，堪称暴利行业。不过，修真界毕竟是修真界，法术为版权保护提供了最大的技术支持。
也因为有了这个良好的基础，才让白玉京文学城的推广，没有宁执以为的那么难。
慈音佛子其实不缺灵石，不管是玄义寺，还是华阳老祖，都能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他生活与修炼所需的灵石。但慈音佛子看着第一笔打入他账户的灵石，还是觉得成就感爆棚，并有史以来的有了第一回自主爆更，不需要任何人催。
至于别人到底如何付费这一块，就得再次感谢修真界了，法术让一切都变得容易了起来。
他们并不需要经历灵石到数字的转换，直接在远声玉上开一个传送阵就行。
当然，灵石的数字化肯定还是会推进的，不过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大家暂时还是习惯用传送阵来送实打实的灵石，宁执为此不得不成立了一个临时的灵石处理处，人工核对，入账充值。像极了现实世界里的早期充话费，并不可能实时到账，能在当天充当天就有钱，便已经让修士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你就只看着，不准备自己也写一写吗？”宁执鼓励铃铛也发展点自己的兴趣爱好。
铃铛当然也写过，可惜……她真的没这方面的天赋，写出来的话本自己都觉得难看，很快就放弃了。不过，她并没有真的就彻底放弃。天道在关了她一扇门后，还是给她留了窗户的。
铃铛在丹青上一直颇有造诣，当她发现自己也可以在问道上作画时，她就给不少有名的话本画了插画。
这里还是谢观徼启发她的。
最一开始，铃铛是想学谢观徼这些弟子，发一些视频，让道君开心的。奈何她在让画面动起来方面也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怎么努力都没用。学渣谢观徼一直有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虽然铃铛不会产出虚影视频，但她保留下的画面都非常有灵性。
于是，在谢观徼的建议下，铃铛给谢观徼的文章画了平生的第一幅剧情插图，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今天不止一日请她，明天嘴遁道人请她的。
在一个小型的圈子里，当某件新兴事物诞生时，是很容易就成为一种流行的。好比作者集体养猫，或者一群画手纷纷画某些奇怪的play。
当铃铛的丹青在问道上小有名气之后，她就展开了利用远声玉的传送阵，用画作换灵石的新思路。
宁执：“？？？”你的下一步不会是准备整个修真界的淘宝吧？
铃铛是个特别知恩图报的人，她的画作大受欢迎之后，她当下就免费为宁执和涂山各画了一幅画。画什么，由宁执和涂山决定。宁执最终决定的画中人是姬十方，他把它挂在了书斋里师兄谢因的旁边。涂山则想要自家的大能老祖，他以伞为介，把自己记忆中老祖的模样传给了铃铛，再由铃铛画出来。
修真界的画不需要现实中的笔墨，也可以显现，虽然很耗费灵力和精神，却也在这个创造的同时，锻炼了个人的能力。
铃铛就已经是熟手了，速度特别快。
涂山拿到画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因为这就是他的老祖。他还特意去宁执面前溜达了一圈，就差把炫耀写在脸上。他早就看道君书斋里的师兄画像不满了，就你有师兄吗？我也有！我这还是亲哥哥呢！
宁执：“？？？”
慈音佛子本来也想凑热闹的，他还在因为自己用稿费挣钱了这事瞎开心着，但很快他就发现他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钱上来了，各种福利有了，作者圈的内卷也就开始了。
所谓内卷就是一种行业内部的竞争。
为了全勤，你得每天更新吧？为了完成榜单，你得更新够一定字数吧？为了收益榜上的排名，你就得加更吧？不知不觉的，大家的更新量就都越来越大了。哪怕是嘴遁道人这种坑王，都努力了起来，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行业内卷，最为致命。
只有宁执这个收稿人笑到了最后：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觉得他答应给嫂子的全本已经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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