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争论：端倪
蓝良两家的争端，朝臣们还好说，虽然都在暗爽良家吃瘪，却不大敢做出太过幸灾乐祸的表情，毕竟良贵妃的分量不轻。可皇室宗亲就不同了，好些看不惯良氏姐妹的纷纷开始唱和。
最先开口的居然是荣亲王妃，她没对良侯夫人说，而是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荣世子萧雍说的：
“雍儿，既然蓝夫人提起妻妾的事，母妃就当着众位的面提醒你，世子妃是自己选的，可不能干打脸的事，别招些搅家精来坏了家庭和睦！”
被公然点名的荣世子刚好在给世子妃夹一块东坡肉，听了自己母妃一点面子都不留的话，手一抖肉直接掉桌子上去了。他先捡起来丢到垃圾盘里，才无奈的看看母妃，再看看周围笑得嚣张无比的众宗室亲戚，不但不觉得丢脸，反而还认真的点点头：
“母妃放心，儿子定好好像父王学习！”毕竟他父王也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这还跟蓝家男人不同，人蓝家男人是自己不愿意纳妾，他家父王以前可没少纳。只不过每一个都不会在家超过一个月，准会被母妃找理由送人，对！是送人！
……
“哈哈哈哈哈哈！雍弟脸皮跟荣王叔一样厚！”
说话的是皇上和齐亲王的嫡姐，安和长公主。她的驸马是曲家人，跟荣亲王妃是远房亲，只不过这一支曲姓一直是住在京城。
安和公主是皇上这一代唯一的嫡公主，和皇上齐王姐弟关系一直很好，她的儿子现任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曲翼娶了麓山书院王家的嫡女，就是蓝轻言的表姐魏书岚的大姑姐。
说实话，这京城世家，真是网兜亲，认真算起来，任意两个人之间都能扯上亲戚关系。
被侄女点名的老荣亲王也不觉得丢人，笑哈哈的回了一句：“本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娶回来的王妃，当然得好好守着，可不是谁都能委屈的了的！那些女人本王就是找来给王妃解闷的，她一个人呆在王府里很闷的！”
安和长公主点点头，非常认可自己皇叔的观点：“是呀，同样的，太子妃是我萧家历时十几代后，又娶回来的蓝氏女儿，不也应该好好护着？！良嫣然再是你侯府嫡女，也抵不过她现在只是妾室的身份。妾室，说白了还是个玩意儿，别说太子妃有足够的理由责罚她，就是没有理由她也得受着！”
安和长公主这话，谨亲王的胞妹，静怡长公主不爱听了：
“皇姐这话说得，蓝氏再如何，她也是臣子，岂能担得起我萧家儿郎的一句等待？！”
谨亲王和静怡长公主的同为淑妃所出，当年的淑妃也算是得宠的，要不是萧家习惯皇帝护太子，谨亲王是有很大的可能越过皇上登上帝位的，毕竟淑妃的出身也不低，威国公出来的嫡女。
静怡长公主从小就爱和嫡公主安和比高低，连选驸马都要比着来。安和选了曲家二爷，文采出众、书香门第出身，关键是对安和长公主一往情深。静怡就选当时地位更高的薛家二爷，现在薛侯爷的亲弟弟、肃州总兵薛将军。可结果曲驸马在翰林院做大学士，夫妻时常在京城出没秀恩爱；薛总兵却常年驻守边疆，和静怡公主感情冷淡。
两位公主的争论，本不会有男人会接话，可齐王却不管那么多，他先看了一眼垂着眼皮的蓝轻恒，才看向位置还没蓝家靠前的静怡长公主方向说：
“静怡皇姐想表达什么呢？我想，在坐的所有萧家人，没谁敢说自己血液里没有带着蓝氏的血脉吧？大荆圣祖皇帝无任何族亲兄弟，他的儿女均蓝皇后所出，皇姐是想完全撇清这层关系吗？？”
静怡长公主没想到会被这个从小就是霸王的皇弟打脸，可又不敢真完全把蓝家扁到底，齐王这话，你要是回答是，那跟你不承认自己是萧家人有什么区别。所以赶紧反驳：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如你这般说，每一代后族都要像蓝氏一样被萧家供起来了？”
“供不供起来的，得看他们是不是能立得起自己，是不是能像蓝氏一样，历经几十代，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律。就算是本宫的外租家也是这样，如果某些人还是继续不自律，那可没人会一直容忍你！而且到这里又说回老话题了，蓝氏几乎不纳妾，蓝家几乎无嫡庶争端，那个家族做得到？”
话题扯远了，皇上赶紧打断，毕竟有些敏感话题，是不能扯太深，皇族里是有许多人见不得蓝氏的超然地位，但大多数萧家人，特别是嫡支的，几乎都很亲近萧家，这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现在看来，问题就在妻妾上。
皇上制止了宗亲们的话题，又对还站在殿中央的良侯爷夫妇说：
“良候夫人即然是少有对妾室宽容的正室典范，那朕就把江东公主虞氏送去你们府上吧！她也是个身份敏感的可怜人，希望你多多怜惜！良候见过哪位姑娘的，容貌气质皆不俗，希望能与你琴瑟和鸣！”
又狗血了！蓝轻言此时哪里还有半点被人指着脸骂的委屈和愤怒，只觉得皇上这波操作简直是……高！
那个江东公主自被萧越送进京后，就一直是各王公贵族避之不及的头痛人物。可又敌不过人家长得确实好看，心里惦记的也不少，就是没人真的敢要回去。
现在好了，皇上趁机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良侯，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给的，估计大家都等着看良家的笑话呢！
接着再没人找茬，认真欣赏比平时的宫宴上更欢脱童趣的歌舞，直到未时末才散席，恰好主角小石头也在萧越怀里睡着了，本来他就有午睡的习惯，今天人多热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坐上辇轿回到东宫，萧越有事先去书房，蓝轻言则把小石头送去他的房间，交给灵霜和小竹，才回房梳洗。
这大半天时间，虽然没干什么体力活，可对付那些牛鬼蛇神也是够心累的，她斜靠在池子边上，泡了小半个时辰才舒舒爽爽的起来。回来就看到去书房的萧越也刚巧进来，看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就挥退德公公肖嬷嬷等人，过去接了毛巾帮她一边擦头发，一边随意聊着：
“很不习惯这种场合吧？不过慢慢会好起来的，等良家……就没人敢这样当着你找茬了。”
从镜子里看着背后帮自己擦头发的人，小心翼翼想安慰自己的样子，蓝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觉得她的抗打能力太低吗？不过想起那良侯夫人说的话，就收起笑问：
“萧越，你们就从来没怀疑小石头的身份？毕竟以我出去的时间来算，是完全来得及干点什么的。还有哦，那段时间那位牟世子不是也在大山村吗？他和你是堂兄弟吧，生个娃长得像你再正常不过了！”
萧越……
第一次见上赶着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递的！
“你是怀疑我的智商还是父皇的？萧牟是我的人亲自送出江东的，他一到你哪里我就知道了。只不过那小子把小石头隐瞒了。”
现在是申时末的样子，西下的阳光刚好从窗子里斜射进来，照得室内暖融融的，蓝轻言干脆懒洋洋的趴在妆台上，眯着眼睛享受萧越的伺候。
好半天才问：“那可就好，别哪天外面说的人多了，你也开始怀疑起来。到时候我可真的带着小石头去最远的地方，让你再也找不到！萧越我告诉你哦，我上次走是走，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走太远，也许萧越会来找我呢！”
面对突入起来的，自动定义为表白的话，萧越停下手里的动作，从后面搂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嘴靠近耳垂轻轻的说：“下次不准这么不信任我了，至少也得给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蓝轻言受不了这种气氛，用手肘使劲拐了一下萧越的胸口，把他拐开才一边用束发带子把半干的头发绑起来，一边起身避开大白天发情的人，嘴里也不忘回答他：“你放心，我可不会走了，我得守好太子妃的位置，让良嫣然看得到得不到！”
萧越总算听到一句爱听的了，也不再缠着她，毕竟这女人真的是下了死力气拐人的，很痛！
两个人转移到靠窗的榻上坐下，刚好可以晒到阳光。萧越才换成正儿八经的态度对她说：“刚才我的人回来了，他们在安县调查赵家的事，据查：赵家本就是当地大族，一直仗着势力圈地敛财，甚至还在你所在的大山村后山五十里地的林子里悄悄开采出了一座银矿和一座铁矿，只不过他们是从另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进去的，你还真会选，找了一个靠近狼窝的地方住那么久，我估计要是你再晚点送信来，良家认真出手的话，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蓝轻言听到了也是背脊冒冷汗，上次都那么凶险了，要是自己不及时妥协给萧越发信息，可能她和小石头就会成为萧家和蓝家最大的畔脚石了。
而且没记错的话，好像古代的铁矿管得很严格的吧，因为有了这东西就能制造兵器。一时还真没想到，原来赵家还有这本事，那为什么赵氏又要找那么多借口在账房哪里要钱！
“那我上次只让于公公坑他家十万两是不是亏了？”
萧越懒得理她的脑回路，只接着说：
“山里挖出来的东西，全部用运粮车运出去了，各地都有，赵良良家似乎都没有从中分得一厘一毫。所有送到良家手里的钱财，都是通过哪些土地从安县百姓身上炸来的。”
蓝轻言听了，突然更加确定原来的想法，良氏并不是叛徒，心里顿时凉凉的，看着萧越慎重地说：
“萧越，你有没有觉得，良家……也许只是个先锋，他们一直在帮什么人吸引你们的注意力！”
这点萧越也想到了的，不然，怎么解释良氏虽然一直把他当做眼中钉，却还真没下过死手，甚至好几次都快得手了，却又突然撤走。现在这么想就合理了，吸引了父皇大部分的心思，他们做什么手脚就不易被发现。加上江东之事……怕是那家人也从江东之战上，得到不少利益了。
看萧越不说话，蓝轻言接着说：“萧越，你们仔细查过京城所有世家没，还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豪富商贾。我总觉得，几百年来，那丫鬟的后人也许从来没离开过京城，除了部分人躲在某个偏远的地方不断的实验那玩意儿，剩下的人，一直在敛财收人，就像……就像邪教一样，以各种冠冕堂皇的手段发展自己的势力！”
刚说完，萧越就猛抬头瞪向她，把吓得蓝轻言直接从榻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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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儿，既然蓝夫人提起妻妾的事，母妃就当着众位的面提醒你，世子妃是自己选的，可不能干打脸的事，别招些搅家精来坏了家庭和睦！”
被公然点名的荣世子刚好在给世子妃夹一块东坡肉，听了自己母妃一点面子都不留的话，手一抖肉直接掉桌子上去了。他先捡起来丢到垃圾盘里，才无奈的看看母妃，再看看周围笑得嚣张无比的众宗室亲戚，不但不觉得丢脸，反而还认真的点点头：
“母妃放心，儿子定好好像父王学习！”毕竟他父王也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这还跟蓝家男人不同，人蓝家男人是自己不愿意纳妾，他家父王以前可没少纳。只不过每一个都不会在家超过一个月，准会被母妃找理由送人，对！是送人！
……
“哈哈哈哈哈哈！雍弟脸皮跟荣王叔一样厚！”
说话的是皇上和齐亲王的嫡姐，安和长公主。她的驸马是曲家人，跟荣亲王妃是远房亲，只不过这一支曲姓一直是住在京城。
安和公主是皇上这一代唯一的嫡公主，和皇上齐王姐弟关系一直很好，她的儿子现任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曲翼娶了麓山书院王家的嫡女，就是蓝轻言的表姐魏书岚的大姑姐。
说实话，这京城世家，真是网兜亲，认真算起来，任意两个人之间都能扯上亲戚关系。
被侄女点名的老荣亲王也不觉得丢人，笑哈哈的回了一句：“本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娶回来的王妃，当然得好好守着，可不是谁都能委屈的了的！那些女人本王就是找来给王妃解闷的，她一个人呆在王府里很闷的！”
安和长公主点点头，非常认可自己皇叔的观点：“是呀，同样的，太子妃是我萧家历时十几代后，又娶回来的蓝氏女儿，不也应该好好护着？！良嫣然再是你侯府嫡女，也抵不过她现在只是妾室的身份。妾室，说白了还是个玩意儿，别说太子妃有足够的理由责罚她，就是没有理由她也得受着！”
安和长公主这话，谨亲王的胞妹，静怡长公主不爱听了：
“皇姐这话说得，蓝氏再如何，她也是臣子，岂能担得起我萧家儿郎的一句等待？！”
谨亲王和静怡长公主的同为淑妃所出，当年的淑妃也算是得宠的，要不是萧家习惯皇帝护太子，谨亲王是有很大的可能越过皇上登上帝位的，毕竟淑妃的出身也不低，威国公出来的嫡女。
静怡长公主从小就爱和嫡公主安和比高低，连选驸马都要比着来。安和选了曲家二爷，文采出众、书香门第出身，关键是对安和长公主一往情深。静怡就选当时地位更高的薛家二爷，现在薛侯爷的亲弟弟、肃州总兵薛将军。可结果曲驸马在翰林院做大学士，夫妻时常在京城出没秀恩爱；薛总兵却常年驻守边疆，和静怡公主感情冷淡。
两位公主的争论，本不会有男人会接话，可齐王却不管那么多，他先看了一眼垂着眼皮的蓝轻恒，才看向位置还没蓝家靠前的静怡长公主方向说：
“静怡皇姐想表达什么呢？我想，在坐的所有萧家人，没谁敢说自己血液里没有带着蓝氏的血脉吧？大荆圣祖皇帝无任何族亲兄弟，他的儿女均蓝皇后所出，皇姐是想完全撇清这层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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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如你这般说，每一代后族都要像蓝氏一样被萧家供起来了？”
“供不供起来的，得看他们是不是能立得起自己，是不是能像蓝氏一样，历经几十代，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律。就算是本宫的外租家也是这样，如果某些人还是继续不自律，那可没人会一直容忍你！而且到这里又说回老话题了，蓝氏几乎不纳妾，蓝家几乎无嫡庶争端，那个家族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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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问题就在妻妾上。
皇上制止了宗亲们的话题，又对还站在殿中央的良侯爷夫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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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入起来的，自动定义为表白的话，萧越停下手里的动作，从后面搂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嘴靠近耳垂轻轻的说：“下次不准这么不信任我了，至少也得给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蓝轻言受不了这种气氛，用手肘使劲拐了一下萧越的胸口，把他拐开才一边用束发带子把半干的头发绑起来，一边起身避开大白天发情的人，嘴里也不忘回答他：“你放心，我可不会走了，我得守好太子妃的位置，让良嫣然看得到得不到！”
萧越总算听到一句爱听的了，也不再缠着她，毕竟这女人真的是下了死力气拐人的，很痛！
两个人转移到靠窗的榻上坐下，刚好可以晒到阳光。萧越才换成正儿八经的态度对她说：“刚才我的人回来了，他们在安县调查赵家的事，据查：赵家本就是当地大族，一直仗着势力圈地敛财，甚至还在你所在的大山村后山五十里地的林子里悄悄开采出了一座银矿和一座铁矿，只不过他们是从另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进去的，你还真会选，找了一个靠近狼窝的地方住那么久，我估计要是你再晚点送信来，良家认真出手的话，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蓝轻言听到了也是背脊冒冷汗，上次都那么凶险了，要是自己不及时妥协给萧越发信息，可能她和小石头就会成为萧家和蓝家最大的畔脚石了。
而且没记错的话，好像古代的铁矿管得很严格的吧，因为有了这东西就能制造兵器。一时还真没想到，原来赵家还有这本事，那为什么赵氏又要找那么多借口在账房哪里要钱！
“那我上次只让于公公坑他家十万两是不是亏了？”
萧越懒得理她的脑回路，只接着说：
“山里挖出来的东西，全部用运粮车运出去了，各地都有，赵良良家似乎都没有从中分得一厘一毫。所有送到良家手里的钱财，都是通过哪些土地从安县百姓身上炸来的。”
蓝轻言听了，突然更加确定原来的想法，良氏并不是叛徒，心里顿时凉凉的，看着萧越慎重地说：
“萧越，你有没有觉得，良家……也许只是个先锋，他们一直在帮什么人吸引你们的注意力！”
这点萧越也想到了的，不然，怎么解释良氏虽然一直把他当做眼中钉，却还真没下过死手，甚至好几次都快得手了，却又突然撤走。现在这么想就合理了，吸引了父皇大部分的心思，他们做什么手脚就不易被发现。加上江东之事……怕是那家人也从江东之战上，得到不少利益了。
看萧越不说话，蓝轻言接着说：“萧越，你们仔细查过京城所有世家没，还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豪富商贾。我总觉得，几百年来，那丫鬟的后人也许从来没离开过京城，除了部分人躲在某个偏远的地方不断的实验那玩意儿，剩下的人，一直在敛财收人，就像……就像邪教一样，以各种冠冕堂皇的手段发展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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