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谁是爸爸
郭灿阳上完了像打仗一样的早班，回到宿舍刚一头栽倒在床上，宿舍的门就被打开了，郭灿阳无奈地起身，刚想冲着进来的肖伊埋怨一通，肖伊却一头扎进她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一向只会拿人家的事寻开心的肖伊，还真想不出她自己能有什么事。
“怎么了，肖伊，你今天休息，不是说约了朋友去爬山吗？”
肖伊的哭泣声停了下来，却抬不起头来，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趴在灿阳的肩膀上，这样看不到灿阳的脸，才能把所遇到的事说出口，她咬咬下嘴唇，轻出一口气，才艰难地张开嘴：“怎么办？灿阳，我怀孕了……”
“什么！”灿阳像触电一般一下将肖伊弹开，扳着肖伊的双肩，两眼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你今天不是去爬山了吗？怎么还能爬怀孕？”
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肖伊抬起头来，“灿阳，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你还开玩笑！爬什么山啊，我骗你们的，总不能跟大家说我去医院检查了吧？”
灿阳这才肯定她说的是真的！两个对这种事都毫无经验的人陷入了沉思。
几个月前，肖伊和小恺打得火热，酒店上下几乎无人不知。宿舍里的人也都知道肖伊在情人节的那个晚上狼狈而归，虽然肖伊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在大家面前还和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也有说有笑照常上班。但那天之后她再也不对男人感兴趣了，所以大家心里明白，肖伊是被甩了。
良久，还是灿阳开了口：“这孩子的爸爸是……”
“没有爸爸！”肖伊突然激动地打断灿阳的话。
灿阳愣了愣：“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不是该找他商量……”
“郭灿阳呀郭灿阳，你是不是缺心眼，那样的话我还犯得着跟你说吗？”肖伊又气又急，一边说着眼泪珠子又要落下了。
郭灿阳似懂非懂地连忙点头，纵然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也不敢再问，“好好好，肖伊，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这个孩子……”
‘打胎’一词只在灿阳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没能说出口，这个词不陌生，但她一直以为这件事离她很遥远。
“肯定不能要啊……”没等灿阳的话说完，这句话从肖伊口里不假思索地迸出来，“肯定”两字说得非常坚决非常响亮，可是接下来的声音却一个字小于一个字，直到最后的字已完全没有了声音，只是嘴唇象征性地动了动，算是完成了一整句话。
肖伊心里害怕呀，她清楚这个孩子不能要，因为她并没有做母亲的能力和条件，更重要的是孩子没有父亲呀。但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身体中的这个小生命啊，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打胎”这种字眼竟如此狰狞可怖！
面对此事同样不知所措的两个女孩，四目相对良久，肖伊的嘴里也只能吐出一句：“怎么办啊……”
两双无助的眼，一阵沉默后，郭灿阳的眼中突然有了光，“肖伊，我想有个人一定可以帮你！”
一家环境不错的私立医院小花园中，三个女孩正在争吵着。
“郭灿阳，你这什么朋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好不容易帮你约到了这里最有经验的专家，可她……气死我了，你要怎样说句话总行吧？得了，我才懒得管，怎么办你随便！”说完拂袖而去！
见纪月真要走，郭灿阳抢身过去把她拉住，“你先别急呀，我知道你帮了忙，你也要帮到底好不好？你先坐下，等我再劝劝肖伊好不好？”
灿阳好说歹说地让纪月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接着再次耐着性子去劝一边的肖伊。
“肖伊，你看纪月说了这么多，我觉得有道理，她介绍的那个鲍主任，也说得很明白，你这种情况，只能通过手术拿掉孩子，你是不放心鲍医生？还是害怕？还是舍不得……”
“我是没钱！”
这是纪月和灿阳轮番劝说一个小时后，肖伊说的唯一一句话，可就这四个字，肖伊像是耗尽她所有的勇气。
她可是肖伊啊，是酒店上下无所不能无所不通的肖伊，是身边有无数男孩青睐的肖伊，是一心只和多金男约会的肖伊，是酒店中最漂亮最会打扮的肖伊……可此时此刻的肖伊，就是拿不出做打胎手术的5000块钱。
此话一出，纪月和郭灿阳同时一愣。
郭灿阳开始盘算着口袋中还有多少钱可以帮助她。可每个月的那点工资，其中给父母一千多块，再花掉必需的伙食费和生活用品，经常舍不得买件新衣服的郭灿阳实在没能力帮助肖伊。
就在两个女孩的沉默中，纪月叫了起来：“这孩子是谁的？让他来负责！”纪月简直是义愤填膺地叫着。
纪月这一叫也提醒了灿阳，她一直不解，一向这么厉害的肖伊，出了这事为什么不找应该为孩子负责的人呢？
两人盯着肖伊要答案，只见泪水默默地流下，挂满了肖伊原本俏丽的脸，她此时的哭泣，虽然无声，却远比她第一次向灿阳哭诉自己有孕时更加悲痛无助，看得另两个女孩的心中都同时衰痛起来。
“哭！哭有什么用！是谁？他在哪？有电话吗？我陪你去找他。”纪月收住了没用的同情，给出了可行性方法。
“要不，咱们换一家小医院吧，便宜点的，我有1000多块钱，够吗？”肖伊求助地望向纪月，这个声音卑微到让灿阳陌生极了，这还是那个飞扬跋扈和她打架的肖伊吗？
纪月更是受不了：“肖伊，你就这么贱？你知不知道手术一不注意会多伤身体吗？小医院？做得你再也不能怀孕，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
灿阳再也忍不住，终于开口问道：“肖伊，这件事本来就该小恺负责任的，再说他那么有钱，咱们一起陪你去……”
“孩子不是他的，我也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在哪……”
此话一出，两个女孩愕然，肖伊掩面泪流。
在肖伊不怎么连贯的讲述中，灿阳和纪月才知道了大概情况：
情人节的那天，小恺约了肖伊在酒吧见面，并把她正式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认识。
到了酒吧后，小恺、肖伊和小恺的另外三个朋友一起推杯换盏、莺歌燕舞，玩得很欢。
后来，小恺的另两个朋友先走了，又过了一会，小恺也说有事要先走，拜托他的另一个朋友送肖伊回家。包间里只剩下肖伊和另一个男孩，后面肖伊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她衣衫不整，从沙发上醒来时，只觉得私处隐隐作痛，而诺大的包间内只有肖伊一个人。别说去找那个男孩了，就连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肖伊也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小恺呢？找他呀，这分明就是他给你下的套！”纪月愤愤的说道。
“从那天起，电话关机，找不到了。”肖伊说这话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月本想恨铁不成钢地骂她几句，见她已这样，硬把不好听的话憋了回去，只狠狠地一跺脚，说：“你先做手术，医药费我……”
就在这时，一直消沉、满脸狼狈不堪的肖伊突然冲出去，向住院楼狂奔而去。
纪月和灿阳先是一愣，只听肖伊一边跑一边大喊：“小恺！”
两人顿时明白，跟着肖伊飞奔过去。
把小恺堵在了住院楼门口，肖伊百感交集，眼神中夹杂着愤恨、悲伤，还有希望。
肖伊一时竟不知道从何处开口，后面赶上的纪月扑过来，一把抓住小恺的领口：
“小恺，呵，原来还是个小屁孩，这就知道祸害人了？说，肖伊怀孕了，你管不管？”
小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得有点懵，把围在面前的三个人来回看了几遍才定下神来：“你谁呀？大姐，肖伊怀孕了？找孩子他爸去呀。”
“少装，怀的不是你的，那也是你害的！”纪月把抓住他领口的手又紧了紧。
“我害的？她俩都成年了吧？大姐！找那哥们去呀，关我什么事！”
纪月、肖伊、灿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纪月的手也松了些，“你那哥们人呢？带我们去找他。”
小恺有点不明白了，看向肖伊：“问她呀！”
“不是你朋友吗？”
“还是她孩子的爸呢！”
三个女孩傻了。
原来，见面皆“朋友”！
“那天，大家一起喝酒，那哥们说看上你了，我当然得识趣走开啊！你俩快活了，现在找我算账？”小恺似笑非笑地看看肖伊。
肖伊此时只想一头撞死！
纪月很是没趣地放开小恺，尴尬地跟在肖伊后面准备离开。
“关鹤！在这干嘛呢？爸等你好久了，快点上去！”一个温和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声音把这个“小恺”叫走了。
“肖伊，原来他的名字叫关鹤！”灿阳叫道。
肖伊只觉得双腿一软，倒在了住院楼门口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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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只会拿人家的事寻开心的肖伊，还真想不出她自己能有什么事。
“怎么了，肖伊，你今天休息，不是说约了朋友去爬山吗？”
肖伊的哭泣声停了下来，却抬不起头来，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趴在灿阳的肩膀上，这样看不到灿阳的脸，才能把所遇到的事说出口，她咬咬下嘴唇，轻出一口气，才艰难地张开嘴：“怎么办？灿阳，我怀孕了……”
“什么！”灿阳像触电一般一下将肖伊弹开，扳着肖伊的双肩，两眼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你今天不是去爬山了吗？怎么还能爬怀孕？”
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肖伊抬起头来，“灿阳，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你还开玩笑！爬什么山啊，我骗你们的，总不能跟大家说我去医院检查了吧？”
灿阳这才肯定她说的是真的！两个对这种事都毫无经验的人陷入了沉思。
几个月前，肖伊和小恺打得火热，酒店上下几乎无人不知。宿舍里的人也都知道肖伊在情人节的那个晚上狼狈而归，虽然肖伊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在大家面前还和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也有说有笑照常上班。但那天之后她再也不对男人感兴趣了，所以大家心里明白，肖伊是被甩了。
良久，还是灿阳开了口：“这孩子的爸爸是……”
“没有爸爸！”肖伊突然激动地打断灿阳的话。
灿阳愣了愣：“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不是该找他商量……”
“郭灿阳呀郭灿阳，你是不是缺心眼，那样的话我还犯得着跟你说吗？”肖伊又气又急，一边说着眼泪珠子又要落下了。
郭灿阳似懂非懂地连忙点头，纵然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也不敢再问，“好好好，肖伊，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这个孩子……”
‘打胎’一词只在灿阳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没能说出口，这个词不陌生，但她一直以为这件事离她很遥远。
“肯定不能要啊……”没等灿阳的话说完，这句话从肖伊口里不假思索地迸出来，“肯定”两字说得非常坚决非常响亮，可是接下来的声音却一个字小于一个字，直到最后的字已完全没有了声音，只是嘴唇象征性地动了动，算是完成了一整句话。
肖伊心里害怕呀，她清楚这个孩子不能要，因为她并没有做母亲的能力和条件，更重要的是孩子没有父亲呀。但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身体中的这个小生命啊，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打胎”这种字眼竟如此狰狞可怖！
面对此事同样不知所措的两个女孩，四目相对良久，肖伊的嘴里也只能吐出一句：“怎么办啊……”
两双无助的眼，一阵沉默后，郭灿阳的眼中突然有了光，“肖伊，我想有个人一定可以帮你！”
一家环境不错的私立医院小花园中，三个女孩正在争吵着。
“郭灿阳，你这什么朋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好不容易帮你约到了这里最有经验的专家，可她……气死我了，你要怎样说句话总行吧？得了，我才懒得管，怎么办你随便！”说完拂袖而去！
见纪月真要走，郭灿阳抢身过去把她拉住，“你先别急呀，我知道你帮了忙，你也要帮到底好不好？你先坐下，等我再劝劝肖伊好不好？”
灿阳好说歹说地让纪月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接着再次耐着性子去劝一边的肖伊。
“肖伊，你看纪月说了这么多，我觉得有道理，她介绍的那个鲍主任，也说得很明白，你这种情况，只能通过手术拿掉孩子，你是不放心鲍医生？还是害怕？还是舍不得……”
“我是没钱！”
这是纪月和灿阳轮番劝说一个小时后，肖伊说的唯一一句话，可就这四个字，肖伊像是耗尽她所有的勇气。
她可是肖伊啊，是酒店上下无所不能无所不通的肖伊，是身边有无数男孩青睐的肖伊，是一心只和多金男约会的肖伊，是酒店中最漂亮最会打扮的肖伊……可此时此刻的肖伊，就是拿不出做打胎手术的5000块钱。
此话一出，纪月和郭灿阳同时一愣。
郭灿阳开始盘算着口袋中还有多少钱可以帮助她。可每个月的那点工资，其中给父母一千多块，再花掉必需的伙食费和生活用品，经常舍不得买件新衣服的郭灿阳实在没能力帮助肖伊。
就在两个女孩的沉默中，纪月叫了起来：“这孩子是谁的？让他来负责！”纪月简直是义愤填膺地叫着。
纪月这一叫也提醒了灿阳，她一直不解，一向这么厉害的肖伊，出了这事为什么不找应该为孩子负责的人呢？
两人盯着肖伊要答案，只见泪水默默地流下，挂满了肖伊原本俏丽的脸，她此时的哭泣，虽然无声，却远比她第一次向灿阳哭诉自己有孕时更加悲痛无助，看得另两个女孩的心中都同时衰痛起来。
“哭！哭有什么用！是谁？他在哪？有电话吗？我陪你去找他。”纪月收住了没用的同情，给出了可行性方法。
“要不，咱们换一家小医院吧，便宜点的，我有1000多块钱，够吗？”肖伊求助地望向纪月，这个声音卑微到让灿阳陌生极了，这还是那个飞扬跋扈和她打架的肖伊吗？
纪月更是受不了：“肖伊，你就这么贱？你知不知道手术一不注意会多伤身体吗？小医院？做得你再也不能怀孕，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
灿阳再也忍不住，终于开口问道：“肖伊，这件事本来就该小恺负责任的，再说他那么有钱，咱们一起陪你去……”
“孩子不是他的，我也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在哪……”
此话一出，两个女孩愕然，肖伊掩面泪流。
在肖伊不怎么连贯的讲述中，灿阳和纪月才知道了大概情况：
情人节的那天，小恺约了肖伊在酒吧见面，并把她正式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认识。
到了酒吧后，小恺、肖伊和小恺的另外三个朋友一起推杯换盏、莺歌燕舞，玩得很欢。
后来，小恺的另两个朋友先走了，又过了一会，小恺也说有事要先走，拜托他的另一个朋友送肖伊回家。包间里只剩下肖伊和另一个男孩，后面肖伊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她衣衫不整，从沙发上醒来时，只觉得私处隐隐作痛，而诺大的包间内只有肖伊一个人。别说去找那个男孩了，就连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肖伊也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小恺呢？找他呀，这分明就是他给你下的套！”纪月愤愤的说道。
“从那天起，电话关机，找不到了。”肖伊说这话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月本想恨铁不成钢地骂她几句，见她已这样，硬把不好听的话憋了回去，只狠狠地一跺脚，说：“你先做手术，医药费我……”
就在这时，一直消沉、满脸狼狈不堪的肖伊突然冲出去，向住院楼狂奔而去。
纪月和灿阳先是一愣，只听肖伊一边跑一边大喊：“小恺！”
两人顿时明白，跟着肖伊飞奔过去。
把小恺堵在了住院楼门口，肖伊百感交集，眼神中夹杂着愤恨、悲伤，还有希望。
肖伊一时竟不知道从何处开口，后面赶上的纪月扑过来，一把抓住小恺的领口：
“小恺，呵，原来还是个小屁孩，这就知道祸害人了？说，肖伊怀孕了，你管不管？”
小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得有点懵，把围在面前的三个人来回看了几遍才定下神来：“你谁呀？大姐，肖伊怀孕了？找孩子他爸去呀。”
“少装，怀的不是你的，那也是你害的！”纪月把抓住他领口的手又紧了紧。
“我害的？她俩都成年了吧？大姐！找那哥们去呀，关我什么事！”
纪月、肖伊、灿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纪月的手也松了些，“你那哥们人呢？带我们去找他。”
小恺有点不明白了，看向肖伊：“问她呀！”
“不是你朋友吗？”
“还是她孩子的爸呢！”
三个女孩傻了。
原来，见面皆“朋友”！
“那天，大家一起喝酒，那哥们说看上你了，我当然得识趣走开啊！你俩快活了，现在找我算账？”小恺似笑非笑地看看肖伊。
肖伊此时只想一头撞死！
纪月很是没趣地放开小恺，尴尬地跟在肖伊后面准备离开。
“关鹤！在这干嘛呢？爸等你好久了，快点上去！”一个温和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声音把这个“小恺”叫走了。
“肖伊，原来他的名字叫关鹤！”灿阳叫道。
肖伊只觉得双腿一软，倒在了住院楼门口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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