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依赖
回过神来，绁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也没有再流血，似乎莹初的津液的确带有治疗的效果，绁芊发现手臂上的伤口甚至愈合了大半。
“还疼吗？”
她抬起头来问了一句，绁芊张了张嘴，随后挤出笑来摇了摇头：“嗯···”
他僵硬地抽回手，然后用衣袖挡住伤口，又将手臂放到身后去藏着。
莹初点了点头，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去，然后转头注视着前方的月亮，以及月亮之下那半愈合状态的世界缝隙，叹息道：
“秘境的入口还大开着，应该有很多凶兽从里面跑出来了，洛阳镇附近并不太平。”
绁芊尽量不去想手臂的事情，他缓缓眨眼，然后嗯了一声：“求夜阁主正在加强城墙防御，森林里的凶兽都潜伏了起来，暂时不会进犯洛阳镇。”
她转过身来，然后从胸口衣襟中取出了一块漆黑的令牌，并且将它交到了绁芊手中：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这是我魔教的令牌，有了它，任何邪物都不会伤害你，它同时也是魔教教徒的身份标识，要随身带好。”
绁芊接过令牌，借着月光仔细查看一番，令牌通体纯黑，似乎是黑曜石所造，令牌上漆金刻着魔教二字，并且时刻散发出一股难以参透的深邃力量，而这份力量来自于莹初，只要莹初不死，这力量就会永久存在，并时刻保护着所有的教徒。
绁芊将令牌收好：“这样的令牌有多少呢？”
莹初想了想，沉默片刻之后才给出答案：“目前为止剩下来的旧魔教的令牌还有三千块，但要锻造这种令牌并不困难，资源是无限的，若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创造无数个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想到个办法，抬头问道：“能否锻造出一种更为小巧便捷的护符来分派给镇民？那护符内的力量并不用和令牌一样，可以弱化很多，但只要能使凶兽不伤人就行。”
莹初眨了眨眼：“嗯，可以啊。如果只是让野兽不伤人的话，只需要让东西沾染上我的气味就可以了。”
“只需如此简单？那么令牌上的力量是···”
“每个令牌上都有我一滴血。”莹初转过身来面对绁芊，然后细心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生来便受邪物喜爱，所以我的任何东西都是受邪物喜爱的东西，越是能代表我的东西，邪物就越喜欢。听上去有点奇怪是吧，你可以拿令牌出去试一下，很容易就明白了。”
绁芊能明白莹初的意思，他是觉得很神奇，莹初身上的谜团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若按照莹初的意思，那么当年莹初流血惹来无数妖怪争夺的那一晚，或许意义大不相同，原本绁芊以为妖怪是想来分食莹初的血液，是要来害她的，但现在看来，妖怪们是向往这份血液，但并不想伤害莹初，只是落樱那家伙想要独占血液才和妖怪打起来的。
而这种小气幼稚的事情，的确像是落樱做得出来的事。
“时间不早了，”莹初说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身上有伤，先回去休息吧。”
绁芊微微笑着，轻颔首：“好。”
他正转身走了一步，忽而听见莹初又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来，发觉莹初正认真地望着自己：
“洛辰的事情，谢谢你。”
明明是在感谢，但她的眼神中却不知为何带着歉意，带着怜意，让绁芊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揉了一下。
告别莹初之后，绁芊有些恍惚，回房的路上脑子都满是空白，唯有手指还在不断轻颤着，证明方才发生一切的真实性。
趁夜，卧室留给了那个小孩，等绁芊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十分安静，小孩并没有逃走，绁芊还能感受到小孩的气息就在房间里，均匀无比，应该是睡着了。
绁芊也并没有打扰他，而是来到旁边专门为他留出来的书房，在那里点亮一根烛火，借着微弱的烛光处理文书。
夜晚对绁芊来说很漫长，那些文书又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处理起来很快，还不足以打发时间，所以绁芊趁夜又写了很多关于魔教的文书，准备明天将这些一同带给求夜翻看，若求夜能采纳绁芊的建议也是好的，若不能也无妨，绁芊本来也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他不是没想过睡觉，而是睡不着。
手臂上的伤口总是痒痒的，每当触碰到它，亦或是想到它，绁芊就忍不住想起月色下那一幕，心头总升起一股火热的感觉，无论怎么都压不下去。
烛火在眼前摇曳，将绁芊的思绪从欲望中拉出来，他拿着写完了的文书，看着上面一如既往标准优雅的字体，这文书本来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但绁芊却能从那些文字里看出自己的欲望，那些撇捺勾点，比以前要飘一些，但这些细小的变化恐怕只有绁芊一个人看得出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很苦恼。
只要待在莹初身边，他的灵魂就会感到沸腾。
先前不见到莹初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但现在绁芊的身体却变本加厉，就算是在独处的时候也会感到火热。
发呆的时候会想到莹初，闭上眼的时候还是莹初，他就像魔怔了一样，满脑子都是那张脸，那双眸子。
“···是洛辰的影响么？还是我自己，本来就如此贪婪？”
他推开房门，将身体暴露在夜风之下，让冷空气吹拂身体，让自己冷静下来。
长夜漫漫，他苦苦等待白日到来，他从来没这么期待过第二天，他想看到太阳升起，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
——————
月杀阁，后堂大殿，是专门给阁主用来批改文书的地方，相对于前堂安静，地方更大，也更适合做些文笔工作。
虽然求夜基本不来这里，就算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睡懒觉，他从来没有处理过任何文书，一直以来都是把工作丢给孔以林来处理，求夜一心只想当甩手掌柜，现在更变本加厉，自从魔教复兴过后就连一步都没有踏进来过。
短短一个星期，就已经堆积了三座小山那么高的书堆，虽然都是些小事，但其中也有些比较重要的文件，可每当孔以林向求夜请示的时候，求夜总说自己忙，然后推辞事情，连听都不想听。
这些天来孔以林一直跟着求夜外出办事，也挺忙的，便一起将这些工作都丢了下来。
如今，绁芊于清晨抱着文书来此，然后推开大殿的门，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灰尘味给弄得够呛，他轻咳两声，然后挥袖遮住口鼻，挑眉打量这整个大殿——
大殿内的书堆表面上都落了灰尘也没人打扫，地面上甚至还有一些从窗外飘进来的落叶，蜘蛛甚至在房梁上结了网，他甚至看见书堆里有老鼠窝。
“就算弃置了七天，也不至于脏的这么离谱啊·····”
绁芊感慨罢了，然后彻底推开大殿门扉，让内外空气流动起来。
他走上前去，将怀中的文书整齐摆放在殿前红檀雕龙的木桌上，刚做完这一动作，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声：
“诶，军师来了？你还真在这里啊。”
绁芊知道这声音是谁的，他微笑着回过身，然后对门口的中年人简单行了一礼：“孔先生，我来送昨晚的文书给您。”
孔以林眨了眨眼，然后将金丝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这么快？哎，我还说今天我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绁芊点了点头，周遭的环境还是有些难以忍受，他捂着口鼻，苦笑道：“孔先生平时就在这里处理文书？”
孔以林摆了摆手，然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当然都是回房去处理文书的，这里是阁主待的地方，如你所见，他至少有一个月没来这里了。这里留下的书堆里甚至还有三年前的文书，他可连看都没看一眼。总之这里基本就是空房，平时没人来的。”
绁芊这才明白这里为什么这么肮脏，他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里空间很大，屋内壁灯烛火足够，夜里必定灯火通明视野良好，而且地势优良，算得上是冬暖夏凉的好去处，窗外风景也不错，每日鸟语花香，幽香僻静。
想归想，绁芊还是将文书重新抱起来，然后递还给孔以林。
孔以林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打开书页后，孔以林瞳孔微缩，然后露出欢愉欣赏的表情来，他看了看绁芊，又看了看文书，似乎很是惊喜：
“军师不愧是大家子弟，文书内容不仅通透易懂，而且句句精要，更何况文字排版严谨精简，字体又优雅清晰，说一声完美也不为过。”
“孔先生过誉了，我只是按照先生的要求来写的，不敢称完美。”
即使受到表扬，绁芊的内心也没有什么波澜，不骄不奢，他从小便这样，所以字体也这样，所谓字如其人，不过如此了。
孔以林倒是发自内心的认可绁芊所写的文书，他不断点头，然后接连翻看了好几本，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便将绁芊处理的文书全部看完，看完之后也心情愉悦：
“十分优异，看来军师的才华完全足以挑起大任，这些小事若交给你来处理，也太浪费你的才华了！”他说着，也不等绁芊谦虚，便连忙握住了绁芊的肩膀，他眼睛里放着异样光芒，看着绁芊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块宝贝，“我看你写了有关于护身符的东西，写的很好，这件事我会给阁主提议的。对了，今天你忙不忙？若有时间的话，你便来找我，我给你详细说一下魔教的情况，以后这些文书策略方面的事情，都交给你来做。”
“孔先生，我刚来魔教，资历还···”
“没事，以你的才华，足以胜任一切。可别推脱，不然我可生气了？”
绁芊苦笑着叹声气，然后点了点头：“好，那便请孔先生多多指教了。”
“好说好说，一切好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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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吗？”
她抬起头来问了一句，绁芊张了张嘴，随后挤出笑来摇了摇头：“嗯···”
他僵硬地抽回手，然后用衣袖挡住伤口，又将手臂放到身后去藏着。
莹初点了点头，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去，然后转头注视着前方的月亮，以及月亮之下那半愈合状态的世界缝隙，叹息道：
“秘境的入口还大开着，应该有很多凶兽从里面跑出来了，洛阳镇附近并不太平。”
绁芊尽量不去想手臂的事情，他缓缓眨眼，然后嗯了一声：“求夜阁主正在加强城墙防御，森林里的凶兽都潜伏了起来，暂时不会进犯洛阳镇。”
她转过身来，然后从胸口衣襟中取出了一块漆黑的令牌，并且将它交到了绁芊手中：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这是我魔教的令牌，有了它，任何邪物都不会伤害你，它同时也是魔教教徒的身份标识，要随身带好。”
绁芊接过令牌，借着月光仔细查看一番，令牌通体纯黑，似乎是黑曜石所造，令牌上漆金刻着魔教二字，并且时刻散发出一股难以参透的深邃力量，而这份力量来自于莹初，只要莹初不死，这力量就会永久存在，并时刻保护着所有的教徒。
绁芊将令牌收好：“这样的令牌有多少呢？”
莹初想了想，沉默片刻之后才给出答案：“目前为止剩下来的旧魔教的令牌还有三千块，但要锻造这种令牌并不困难，资源是无限的，若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创造无数个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想到个办法，抬头问道：“能否锻造出一种更为小巧便捷的护符来分派给镇民？那护符内的力量并不用和令牌一样，可以弱化很多，但只要能使凶兽不伤人就行。”
莹初眨了眨眼：“嗯，可以啊。如果只是让野兽不伤人的话，只需要让东西沾染上我的气味就可以了。”
“只需如此简单？那么令牌上的力量是···”
“每个令牌上都有我一滴血。”莹初转过身来面对绁芊，然后细心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生来便受邪物喜爱，所以我的任何东西都是受邪物喜爱的东西，越是能代表我的东西，邪物就越喜欢。听上去有点奇怪是吧，你可以拿令牌出去试一下，很容易就明白了。”
绁芊能明白莹初的意思，他是觉得很神奇，莹初身上的谜团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若按照莹初的意思，那么当年莹初流血惹来无数妖怪争夺的那一晚，或许意义大不相同，原本绁芊以为妖怪是想来分食莹初的血液，是要来害她的，但现在看来，妖怪们是向往这份血液，但并不想伤害莹初，只是落樱那家伙想要独占血液才和妖怪打起来的。
而这种小气幼稚的事情，的确像是落樱做得出来的事。
“时间不早了，”莹初说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身上有伤，先回去休息吧。”
绁芊微微笑着，轻颔首：“好。”
他正转身走了一步，忽而听见莹初又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来，发觉莹初正认真地望着自己：
“洛辰的事情，谢谢你。”
明明是在感谢，但她的眼神中却不知为何带着歉意，带着怜意，让绁芊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揉了一下。
告别莹初之后，绁芊有些恍惚，回房的路上脑子都满是空白，唯有手指还在不断轻颤着，证明方才发生一切的真实性。
趁夜，卧室留给了那个小孩，等绁芊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十分安静，小孩并没有逃走，绁芊还能感受到小孩的气息就在房间里，均匀无比，应该是睡着了。
绁芊也并没有打扰他，而是来到旁边专门为他留出来的书房，在那里点亮一根烛火，借着微弱的烛光处理文书。
夜晚对绁芊来说很漫长，那些文书又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处理起来很快，还不足以打发时间，所以绁芊趁夜又写了很多关于魔教的文书，准备明天将这些一同带给求夜翻看，若求夜能采纳绁芊的建议也是好的，若不能也无妨，绁芊本来也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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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眼前摇曳，将绁芊的思绪从欲望中拉出来，他拿着写完了的文书，看着上面一如既往标准优雅的字体，这文书本来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但绁芊却能从那些文字里看出自己的欲望，那些撇捺勾点，比以前要飘一些，但这些细小的变化恐怕只有绁芊一个人看得出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很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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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不见到莹初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但现在绁芊的身体却变本加厉，就算是在独处的时候也会感到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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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洛辰的影响么？还是我自己，本来就如此贪婪？”
他推开房门，将身体暴露在夜风之下，让冷空气吹拂身体，让自己冷静下来。
长夜漫漫，他苦苦等待白日到来，他从来没这么期待过第二天，他想看到太阳升起，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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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杀阁，后堂大殿，是专门给阁主用来批改文书的地方，相对于前堂安静，地方更大，也更适合做些文笔工作。
虽然求夜基本不来这里，就算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睡懒觉，他从来没有处理过任何文书，一直以来都是把工作丢给孔以林来处理，求夜一心只想当甩手掌柜，现在更变本加厉，自从魔教复兴过后就连一步都没有踏进来过。
短短一个星期，就已经堆积了三座小山那么高的书堆，虽然都是些小事，但其中也有些比较重要的文件，可每当孔以林向求夜请示的时候，求夜总说自己忙，然后推辞事情，连听都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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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绁芊于清晨抱着文书来此，然后推开大殿的门，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灰尘味给弄得够呛，他轻咳两声，然后挥袖遮住口鼻，挑眉打量这整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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绁芊知道这声音是谁的，他微笑着回过身，然后对门口的中年人简单行了一礼：“孔先生，我来送昨晚的文书给您。”
孔以林眨了眨眼，然后将金丝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这么快？哎，我还说今天我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绁芊点了点头，周遭的环境还是有些难以忍受，他捂着口鼻，苦笑道：“孔先生平时就在这里处理文书？”
孔以林摆了摆手，然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当然都是回房去处理文书的，这里是阁主待的地方，如你所见，他至少有一个月没来这里了。这里留下的书堆里甚至还有三年前的文书，他可连看都没看一眼。总之这里基本就是空房，平时没人来的。”
绁芊这才明白这里为什么这么肮脏，他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里空间很大，屋内壁灯烛火足够，夜里必定灯火通明视野良好，而且地势优良，算得上是冬暖夏凉的好去处，窗外风景也不错，每日鸟语花香，幽香僻静。
想归想，绁芊还是将文书重新抱起来，然后递还给孔以林。
孔以林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打开书页后，孔以林瞳孔微缩，然后露出欢愉欣赏的表情来，他看了看绁芊，又看了看文书，似乎很是惊喜：
“军师不愧是大家子弟，文书内容不仅通透易懂，而且句句精要，更何况文字排版严谨精简，字体又优雅清晰，说一声完美也不为过。”
“孔先生过誉了，我只是按照先生的要求来写的，不敢称完美。”
即使受到表扬，绁芊的内心也没有什么波澜，不骄不奢，他从小便这样，所以字体也这样，所谓字如其人，不过如此了。
孔以林倒是发自内心的认可绁芊所写的文书，他不断点头，然后接连翻看了好几本，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便将绁芊处理的文书全部看完，看完之后也心情愉悦：
“十分优异，看来军师的才华完全足以挑起大任，这些小事若交给你来处理，也太浪费你的才华了！”他说着，也不等绁芊谦虚，便连忙握住了绁芊的肩膀，他眼睛里放着异样光芒，看着绁芊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块宝贝，“我看你写了有关于护身符的东西，写的很好，这件事我会给阁主提议的。对了，今天你忙不忙？若有时间的话，你便来找我，我给你详细说一下魔教的情况，以后这些文书策略方面的事情，都交给你来做。”
“孔先生，我刚来魔教，资历还···”
“没事，以你的才华，足以胜任一切。可别推脱，不然我可生气了？”
绁芊苦笑着叹声气，然后点了点头：“好，那便请孔先生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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