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京都来的杀手
我在斜对面的饭馆里要了一碗牛肉面，一边悠闲的吃着面条，一边隔着玻璃看着我爸被他们绑住双手吊了起来。
木棍落在他的身上，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我不禁不为所动，反而心里觉得一阵爽快。
活该！
这是我一直以来想做而没胆量去做的事，不管他如何虐待我，如何欺辱我妈和白灵，但他毕竟在没染上赌博以前养活了我几年。
金猴子和二狗棍棍到肉，抽的我爸直喊爷爷饶命，看着他没骨气的样子，我不自觉的笑了。
当初没逃出去的时候，我挨棍子是家常便饭，想不到一报还一报，他也有今天。
很快，我的面吃完了，金猴子和二狗也打累了，骂骂咧咧回到隔壁赌场里去了。
围观的人群散去，只剩下我爸被吊在树上，清冷的冬夜里他像只丧家之犬一样扯开了嗓子干嚎着。
我走出面馆，无声无息走到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求求你，小兄弟，放我下来。”
他看到有人靠近，急忙不住的哀求道。他浑浊的双眼没有认出我来，想让我解开绑着他双手的麻绳。
看我不说话，我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黑影。
半天之后，他终于认出了我，眨巴着堆满了眼屎的眼睛翻来覆去的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看见我一样。
我爸不明白，我既然已经逃出去了，为什么还会回来。
没过多久，他忽然开始冷笑，命令我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杂种跑不远，放我下来。
我抬起头，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像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人。
见我没有动静，他显得十分愤怒，低声的咆哮着:
“小杂种你耳朵聋了吗？我是你爸，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反问道:
“你是我爸？从小你就把我当野种，你也配让我叫爸？”
听了我的话，我爸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他满脸淤青，破烂的外套衣不蔽体，因为吊在空中更加显得他两肋像是骷髅一样干瘦，我忽然有些可怜他。
家没了，老婆死了，女儿走了，他成了孤家寡人。
虽然他活该，咎由自取，但也轮不到黑龙这个狗杂种来惩罚他！
只要是人，就有感情，哪怕是同情或者怜惘之心。
我也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筋，忽然一个冲动，走上前去一把从怀里掏出柴刀，砍在麻绳上。
“噗通”一声，他重重摔落在地上。
说真的，我以为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他会改变些什么。
可是，他没有。
是狗就改不了吃屎，是怂逼就一辈子都是怂逼！
刚一落到地上，我爸突然像只猴子一样窜了上来，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死狗模样，他猛地抱住我的双腿，然后放声大叫起来:
“龙哥，小杂种回来了，我抓住他了。”
赌场门口放风的伙计听见了我爸的叫喊，急忙进去赌场找黑龙。我爸见状，顿时把我的大腿抱的更紧了，眼里闪烁着喜悦的神色。
抓住了我，黑龙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就等于抓住了他继续在赌场里混的资格。
他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他不能没有麻将扑克。
我失望的摇了摇头，怜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五指如抓，闪电般攥住了他的手指。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他猛地抽回手去，吃惊的看着三根连根断掉的手指，疯了一般嚎叫起来:
“操你妈的小杂种，你敢打我……”
他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小杂种竟然敢对他动手。他更没想到，从我妈死的那一刻起，只会挨打的白龙已经彻底死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再叫一声，我就杀了你！”
我爸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最害怕的黑龙就险些死在我手里。
于是他松开手，惶恐的往后爬去，缩进墙角里不敢正视我，偷偷的瞄着我，像只挨了打的狗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威风凛凛，如同天神降临。
就在这时，赌场里跑出来一群来势汹汹的人，黑龙坐在轮椅里，被金猴子推着朝这边而来。
黑龙我是必须要杀的，但不是现在。
面对强大于自己数倍的敌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正面以死相拼。
这是我从老狼面对围攻自己的野狗时，从容撤退当中悟出的道理。
当黑龙他们跑到跟前时，早已经没有了我的身影。只看见黑影像飞速移动的鬼魅一闪，黑龙连我的面都没能看见。
恼怒的黑龙一把夺过二狗手里的钢管，用五指齐全的那只手狠狠砸落到我爸身上，一下一下用尽全力，狰狞的骂道:
“操你妈给你说了多少遍，必须弄死那个小杂种，你他妈竟然放他跑了？”
“龙爷，我没有，饶命啊！”
我爸蜷缩在地上，满目惊恐，但又不敢躲闪，只能用后背硬接下黑龙的钢管。
在他们狗咬狗的时候，我早就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小旅馆里。
小旅馆是镇上唯一能和赌场相提并论的娱乐场所，因为老板养了四五只鸡。大概都是四五十岁的婆娘，妆画的像是年画上的鬼，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胸前的两颗大肉球。
这里鱼龙混杂，虽然人多眼杂，但也没人多做停留，偷偷摸摸办完事之后，都像贼一样探头探脑的悄悄离去了。
但是今天我发现旅馆里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们身上明显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两个年青的小情侣，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妩媚可人，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十分时髦，一看就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进门时，那个男的正在和一个穿着暴露的鸡调情，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大姐，包夜不？”
四十来岁的胖鸡一看小青年长的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急忙操着一口南方方言说道:
“包包包，小锅锅不是带了妹子嘛，怎么还要找我半夜？”
小青年戏谑的说道:
“女朋友当然没包夜好玩咯，包夜好多钱？”
“包夜两百，一次五十。”
小青年顿时做出吃惊的表情，一本正经说道:
“我在京都的时候包夜才八十，你不知道那机子贼快，玩吃鸡一点都不卡。”
胖鸡一听，怀疑的问道:
“你怕不是在吹牛逼？我又不是没在京都干过。不过小锅锅，啥是吃鸡？”
小青年哈哈一笑，说道:
“就是新出的游戏咯，坐着飞机去杀人，拿着冲锋枪哒哒哒哒……”
说完之后做出冲锋的样子，把那胖鸡逗得哈哈大笑，脸上的粉唰唰的掉，说道:
“小锅锅你还怪好玩呢，你是京都来的？”
小青年点了点头说道:
“嗯，假期带女朋友来玩的。对了，问你个事儿，大姐。”
说完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了过去，胖鸡一边剥开包装一边说道:
“啥事情？”
青年突然郑重其事的问道:
“我们刚到这里，不知道哪里有好玩的，所以找你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奇人异事，我好带着女朋友参观参观。”
胖鸡一听，顿时有些失望的回答道:
“甘肃这个破地方，有个锤子的奇人异事！”
青年一听，眼珠子滴溜溜转的飞快，问道:
“我咋听说这里有个龙娃娃呢，就是身上长鳞片的，听说还能变成龙呢！”
“变个铲铲！”
胖鸡一听，显得很有见识的样子嚼了一口巧克力说道:
“莫得龙娃娃，不过我听说有个长鳞片的小野种，前些日子砍伤了放高利贷的龙锅，跑球了。”
小青年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急不可待的问道:
“跑哪去了，抓到没？”
“抓个锤子，跑进山里喂了狼也不一定。不跟你摆了，来客人了。”
就在这时上来一个老头，胖鸡扭着水桶腰迎了上去，亲热的挽着老头的胳膊进了房间。
青年显得有些失望，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来他确实被人带到了这里，不过他会去哪里呢？”
从我身边经过时，他只顾着想事情，正好和我擦肩而过。
一股冰冷幽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令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后背之上噌的一下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我的大脑之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小青年是个深藏不露的杀手！
因为这种气息，我曾经在“手术刀”的身上见过。
它可以令人在一瞬间失去力气，心底滋生出无路可逃的绝望。
好在青年并没有发觉我的异常，低着头念念叨叨回房间去了。
我尽力让自己保持着稳当的神态，不慌不忙的走回房间。关上门后，我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很显然，这个青年来路不简单，而且从他和胖鸡的对话之中看的出来，他的目标就是我。
莫非他是“手术刀”的同伙，也是周天成找来的杀手？
应该不可能！
如果是周天成找来的杀手，他就不会向胖鸡打听龙娃娃的事。
他会直接寻找我的下落，然后出手杀我。
那他是什么人？
我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京都来的杀手，怎么会来打听我的下落？
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尽管我一时半会还猜不透他们的来意，但我需要提防的人越来越多了。
看来今晚解决了黑龙之后，我必须连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县城里去，那里没人知道我的底细。
而且学生的身份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很好的掩盖。
躺在床上假寐了一会之后，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十二点整。
正是杀人索命，送人上路的好时间！
我揣好柴刀，轻轻打开窗户，从二楼的房间纵身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面上以后，将身影藏进夜色之中，来到黑龙租住的房子外面。
隔着玻璃，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屋里的一切。有了上次的教训，黑龙学乖了不少，出租屋里亮着长明灯，金猴子和二狗手里握着猎枪睡在炕的两边。
黑龙睡在中间，被二人保护起来。
而且金猴子和二狗两个人轮番换着睡觉
时刻保持有一个清醒的人手握武器。
现在守夜的正是金猴子，只见他将猎枪搂在怀里，一边傻笑一边拿着手机飞快的打字，时不时还会用语音录几句“么么哒”。
看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我必须等，等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终于，两个小时以后，金猴子哈欠连天，伸脚蹬了蹬睡梦中的二狗，小声说道:
“该你值班了，妈的，困死老子了。”
说完之后，倒头便睡。
二狗迷迷糊糊尚未完全清醒过来，起身出门解手去了。
就是现在！
二狗前脚刚出门，后脚我已经进了屋，无声无息来到炕头，睡在里面的金猴子已经转过身去，睡得天昏地暗。
而黑龙就在我面前。
我拿出柴刀，缓缓架在了黑龙的喉咙上。也许是柴刀太过冰冷，也许是潜意识里对危机的感应，黑龙的双眼突然睁开，充满了恐惧看着我。
他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柴刀已经像闪电一样划过了他的喉咙……
月亮镇外，我跪在地上，对着妈埋身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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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棍落在他的身上，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我不禁不为所动，反而心里觉得一阵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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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猴子和二狗棍棍到肉，抽的我爸直喊爷爷饶命，看着他没骨气的样子，我不自觉的笑了。
当初没逃出去的时候，我挨棍子是家常便饭，想不到一报还一报，他也有今天。
很快，我的面吃完了，金猴子和二狗也打累了，骂骂咧咧回到隔壁赌场里去了。
围观的人群散去，只剩下我爸被吊在树上，清冷的冬夜里他像只丧家之犬一样扯开了嗓子干嚎着。
我走出面馆，无声无息走到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求求你，小兄弟，放我下来。”
他看到有人靠近，急忙不住的哀求道。他浑浊的双眼没有认出我来，想让我解开绑着他双手的麻绳。
看我不说话，我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黑影。
半天之后，他终于认出了我，眨巴着堆满了眼屎的眼睛翻来覆去的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看见我一样。
我爸不明白，我既然已经逃出去了，为什么还会回来。
没过多久，他忽然开始冷笑，命令我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杂种跑不远，放我下来。
我抬起头，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像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人。
见我没有动静，他显得十分愤怒，低声的咆哮着:
“小杂种你耳朵聋了吗？我是你爸，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反问道:
“你是我爸？从小你就把我当野种，你也配让我叫爸？”
听了我的话，我爸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他满脸淤青，破烂的外套衣不蔽体，因为吊在空中更加显得他两肋像是骷髅一样干瘦，我忽然有些可怜他。
家没了，老婆死了，女儿走了，他成了孤家寡人。
虽然他活该，咎由自取，但也轮不到黑龙这个狗杂种来惩罚他！
只要是人，就有感情，哪怕是同情或者怜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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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他重重摔落在地上。
说真的，我以为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他会改变些什么。
可是，他没有。
是狗就改不了吃屎，是怂逼就一辈子都是怂逼！
刚一落到地上，我爸突然像只猴子一样窜了上来，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死狗模样，他猛地抱住我的双腿，然后放声大叫起来:
“龙哥，小杂种回来了，我抓住他了。”
赌场门口放风的伙计听见了我爸的叫喊，急忙进去赌场找黑龙。我爸见状，顿时把我的大腿抱的更紧了，眼里闪烁着喜悦的神色。
抓住了我，黑龙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就等于抓住了他继续在赌场里混的资格。
他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他不能没有麻将扑克。
我失望的摇了摇头，怜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五指如抓，闪电般攥住了他的手指。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他猛地抽回手去，吃惊的看着三根连根断掉的手指，疯了一般嚎叫起来:
“操你妈的小杂种，你敢打我……”
他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小杂种竟然敢对他动手。他更没想到，从我妈死的那一刻起，只会挨打的白龙已经彻底死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再叫一声，我就杀了你！”
我爸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最害怕的黑龙就险些死在我手里。
于是他松开手，惶恐的往后爬去，缩进墙角里不敢正视我，偷偷的瞄着我，像只挨了打的狗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威风凛凛，如同天神降临。
就在这时，赌场里跑出来一群来势汹汹的人，黑龙坐在轮椅里，被金猴子推着朝这边而来。
黑龙我是必须要杀的，但不是现在。
面对强大于自己数倍的敌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正面以死相拼。
这是我从老狼面对围攻自己的野狗时，从容撤退当中悟出的道理。
当黑龙他们跑到跟前时，早已经没有了我的身影。只看见黑影像飞速移动的鬼魅一闪，黑龙连我的面都没能看见。
恼怒的黑龙一把夺过二狗手里的钢管，用五指齐全的那只手狠狠砸落到我爸身上，一下一下用尽全力，狰狞的骂道:
“操你妈给你说了多少遍，必须弄死那个小杂种，你他妈竟然放他跑了？”
“龙爷，我没有，饶命啊！”
我爸蜷缩在地上，满目惊恐，但又不敢躲闪，只能用后背硬接下黑龙的钢管。
在他们狗咬狗的时候，我早就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小旅馆里。
小旅馆是镇上唯一能和赌场相提并论的娱乐场所，因为老板养了四五只鸡。大概都是四五十岁的婆娘，妆画的像是年画上的鬼，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胸前的两颗大肉球。
这里鱼龙混杂，虽然人多眼杂，但也没人多做停留，偷偷摸摸办完事之后，都像贼一样探头探脑的悄悄离去了。
但是今天我发现旅馆里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们身上明显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两个年青的小情侣，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妩媚可人，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十分时髦，一看就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进门时，那个男的正在和一个穿着暴露的鸡调情，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大姐，包夜不？”
四十来岁的胖鸡一看小青年长的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急忙操着一口南方方言说道:
“包包包，小锅锅不是带了妹子嘛，怎么还要找我半夜？”
小青年戏谑的说道:
“女朋友当然没包夜好玩咯，包夜好多钱？”
“包夜两百，一次五十。”
小青年顿时做出吃惊的表情，一本正经说道:
“我在京都的时候包夜才八十，你不知道那机子贼快，玩吃鸡一点都不卡。”
胖鸡一听，怀疑的问道:
“你怕不是在吹牛逼？我又不是没在京都干过。不过小锅锅，啥是吃鸡？”
小青年哈哈一笑，说道:
“就是新出的游戏咯，坐着飞机去杀人，拿着冲锋枪哒哒哒哒……”
说完之后做出冲锋的样子，把那胖鸡逗得哈哈大笑，脸上的粉唰唰的掉，说道:
“小锅锅你还怪好玩呢，你是京都来的？”
小青年点了点头说道:
“嗯，假期带女朋友来玩的。对了，问你个事儿，大姐。”
说完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了过去，胖鸡一边剥开包装一边说道:
“啥事情？”
青年突然郑重其事的问道:
“我们刚到这里，不知道哪里有好玩的，所以找你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奇人异事，我好带着女朋友参观参观。”
胖鸡一听，顿时有些失望的回答道:
“甘肃这个破地方，有个锤子的奇人异事！”
青年一听，眼珠子滴溜溜转的飞快，问道:
“我咋听说这里有个龙娃娃呢，就是身上长鳞片的，听说还能变成龙呢！”
“变个铲铲！”
胖鸡一听，显得很有见识的样子嚼了一口巧克力说道:
“莫得龙娃娃，不过我听说有个长鳞片的小野种，前些日子砍伤了放高利贷的龙锅，跑球了。”
小青年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急不可待的问道:
“跑哪去了，抓到没？”
“抓个锤子，跑进山里喂了狼也不一定。不跟你摆了，来客人了。”
就在这时上来一个老头，胖鸡扭着水桶腰迎了上去，亲热的挽着老头的胳膊进了房间。
青年显得有些失望，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来他确实被人带到了这里，不过他会去哪里呢？”
从我身边经过时，他只顾着想事情，正好和我擦肩而过。
一股冰冷幽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令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后背之上噌的一下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我的大脑之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小青年是个深藏不露的杀手！
因为这种气息，我曾经在“手术刀”的身上见过。
它可以令人在一瞬间失去力气，心底滋生出无路可逃的绝望。
好在青年并没有发觉我的异常，低着头念念叨叨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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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个青年来路不简单，而且从他和胖鸡的对话之中看的出来，他的目标就是我。
莫非他是“手术刀”的同伙，也是周天成找来的杀手？
应该不可能！
如果是周天成找来的杀手，他就不会向胖鸡打听龙娃娃的事。
他会直接寻找我的下落，然后出手杀我。
那他是什么人？
我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京都来的杀手，怎么会来打听我的下落？
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尽管我一时半会还猜不透他们的来意，但我需要提防的人越来越多了。
看来今晚解决了黑龙之后，我必须连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县城里去，那里没人知道我的底细。
而且学生的身份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很好的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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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整。
正是杀人索命，送人上路的好时间！
我揣好柴刀，轻轻打开窗户，从二楼的房间纵身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面上以后，将身影藏进夜色之中，来到黑龙租住的房子外面。
隔着玻璃，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屋里的一切。有了上次的教训，黑龙学乖了不少，出租屋里亮着长明灯，金猴子和二狗手里握着猎枪睡在炕的两边。
黑龙睡在中间，被二人保护起来。
而且金猴子和二狗两个人轮番换着睡觉
时刻保持有一个清醒的人手握武器。
现在守夜的正是金猴子，只见他将猎枪搂在怀里，一边傻笑一边拿着手机飞快的打字，时不时还会用语音录几句“么么哒”。
看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我必须等，等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终于，两个小时以后，金猴子哈欠连天，伸脚蹬了蹬睡梦中的二狗，小声说道:
“该你值班了，妈的，困死老子了。”
说完之后，倒头便睡。
二狗迷迷糊糊尚未完全清醒过来，起身出门解手去了。
就是现在！
二狗前脚刚出门，后脚我已经进了屋，无声无息来到炕头，睡在里面的金猴子已经转过身去，睡得天昏地暗。
而黑龙就在我面前。
我拿出柴刀，缓缓架在了黑龙的喉咙上。也许是柴刀太过冰冷，也许是潜意识里对危机的感应，黑龙的双眼突然睁开，充满了恐惧看着我。
他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柴刀已经像闪电一样划过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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