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

小说:持匕而上,煞血为妃作者:桥上字数:6551更新时间 : 2018-06-14 00:01:04
  宜华殿,因燕蒙在此遭受了耻辱万分的事情,宜华殿被封,不过一月,空空荡荡的显得寂寂寥寥,即使正临午阳,也驱不掉那份莫名的孤寂阴森之感。

  左殿,白衣女子摘掉头上的纱笠,柔和的眉眼刻满了冷漠,若是燕云歌在此,定会目瞪口呆,这分明就是临夏,一个眸眼包含着成熟与沧桑之感,却面无表情写满了冷漠的临夏。

  她单膝跪地,抱拳一拱看向坐在木椅上,背对着她的青衣女子。

  “主子,她去了鸾迎宫。”

  “嗯。”女子轻轻搭在木椅上的手细白,几根细细的青筋清晰可见,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玉芝已经将那东西拿走了,这时候她应该被抓住了,江,你知道怎么办吧?。”

  江垂眸,眉头皱起,“燕柏,可要命阁中之人将他一举斩杀,以免后患?”

  “不。”青衣女子缓缓摇了摇头,“等他们也回了京再做定夺,长叹阁现在在我们掌控之中,他的一举一动我清清楚楚。”

  “我这条腿……”细白的手轻轻搭上小毯下毫无知觉的左膝,女子清清淡淡的语气里,却莫名听出几分阴狠。

  “他总要还的。”

  “那公子……”

  青衣女子推动着木轮,将木椅转个向,殷红的朱唇轻轻勾起一抹艳丽的笑意,毫无温度。

  “他怕,他担心,就让看他看看,他自认英明的决定日后带来的后果好了!”

  ……

  玉芝将燕云歌带到了鸾迎宫角落的一处宫殿,玉芝看着那半张半掩的木门,似是安抚道,“王妃现在难受不要紧,一会就不难受了,贵妃娘娘特意挑选了一位年轻力壮的赐给您呢。”

  “若本宫出了宫,定让……”

  “豫王妃还是活在当下吧。”

  说着,眼神意示那两个宫女架着身体发软,意识已是有些浑噩的女子往殿中走去。

  两个宫女看见殿中一侧的一层层纱帷被人掀起,目触那半裸精壮的青年人赤着脚一步步走来时,有些羞意的垂下眼,将女子放在地上,低头退出去。

  已经迷糊的女子感觉自己被人掐着胳膊,硬拖拽到了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同时感觉身侧被重物压的凹陷几分。

  这床榻太软了,不是木兮院那张木床板,太软了她的腰不舒服……

  燕云歌内心极力地抵抗着虚软之感半睁开眼,想要看清自己身处何处,刚睁开眼便看见一双充斥着邪欲的眼睛,当下惊得清醒万分。

  掩下心底那份慌乱与恐惧,她下意识敛起微散的衣襟,满心戒备,佯装镇定的问道,“你……是谁?”

  嗓子已经被烤的干涸,说话间有些干呕之感,五脏六腑无一不受着那被燥火蒸烤的煎熬。

  热……太热了……

  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笑着并未说话,阴邪的眸子扫过女子玲珑妙曼的身姿,缓缓勾起一抹满意又邪恶的笑意。

  “小姐给的货色还不错嘛……”

  说着,拿过放在一旁的水瓢,一把泼在女子脸上。

  “唔……咳咳……”燕云歌从未想到还有这一招,口鼻皆被呛到,一时间难受不已。

  待她痛苦的低头捂着嘴巴呛咳之时,一个狠狠的力道一把拽起她的头发,迫使她仰着头看着他。

  “清醒没有?嗯?”

  满目阴邪的青年轻挑的摩挲着女子的脸颊,感受到那细嫩光滑的触感,淫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颇有脆弱凌辱美感的燕云歌。

  “小的行事极爱粗鲁,美人可要忍着点了……”

  燕云歌被那一瓢水,还有被头发扯痛的感觉彻底清醒了,抬起手毫不留情的朝没有防备的男人扇去,待那清脆的巴掌声刚刚响起时,另一手握成拳迅速挥向男人,狠狠地力道落在他的嘴角,太阳穴上。

  太阳穴那几拳打得男子头脑昏胀有些发懵,燕云歌趁机翻身下榻,接触到地面便是腿脚一软,险些跌落在地。

  “敢打老子!你个小娘们找死是不是!”

  而男人也彻底的回过神,一脸阴狠的将跑出几步的女子重新拉扯着,将她扔回床榻之上。

  燕云歌在这天旋地转间回过神,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将魔爪伸向她领口的衣襟,腰间锦带已经被扯开,想要扒开衣衫简直轻而易举。

  燕云歌挥拳再度冲向男子,全被那人一手按在头顶,她惊怒的扭动着身子,只感觉胸前被人摁住揉了一把,当下恐慌的吼道,“滚,滚开……”

  来人,谁能救救她!小舅舅……

  “呲啦!”

  白绸内衫在女子挣扎间被撕扯出一块碎片,燕云歌好不容易挣出一只手,却被男人狠狠一掌扇在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痛在脸颊扩散开来。

  “你特么给老子老实点,还是个烈性子,莫不是个雏吧?”这般猜想着,青年充斥着邪欲的眼睛顿时大放光芒,当下手痒摸了把手下纤细的小腰。

  “放心,老子一定把你爽的送上天,哈哈哈哈……”

  小姐让他搞得这丫头还真是个极品,这腰这胸,还有这双勾人魂魄的眼睛,不知是什么身份。

  不过他干完事就走,不要紧。

  内衫撕破,青色柳叶肚兜清晰可见,衬得那莹白娇嫩的皮肤让青年忍不住咽下一道口水,满眼邪光看向那藏着丰满山峦之处。

  白惠卿,今日之后,定让你碎尸万段!

  桃花眼里疯狂的暴戾在翻涌,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将手伸向她的脖颈之后那细细的带子,趁男子忙着手中动作,燕云歌寻着一个空档,眸光一狠,提脚毫不客气的踹在男子裤裆之间。

  “啊,疼疼疼!”

  男人捂着两腿之间痛苦的弓成一团翻滚着,燕云歌这一脚可是用足了力气,不废即残。

  漂亮的桃花眼里此时水润湿亮,却没有半分媚意,狠戾之气在波翻涌动,用尽理智拼命压下在身躯中沸腾呐喊的欲火。

  她利落的抽出匕首,直直抵上那人的脖颈,吓得他脸上一白。

  “饶命啊!再也不敢了,小的错了……”

  男人上被尖刃戳着,下被不可承受之痛折磨着,连连点头求饶。

  殷红的唇角紧抿着,手高高抬起,下一秒全力落下,血瞬间喷涌而出,沾染在那绯红宫装之上,越发艳丽。

  手起刀落数下,已是满手鲜血。

  呼吸依然急促而粗重,理智与欲火在拉锯争夺,滴落在脸颊的血迹与水痕一同滑下,凝在嘴边时,粉嫩的舌尖伸出轻轻一舔,嗜血而诱人,沐浴着血迹的女子宛若来自的地狱煞神。

  望着地上那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桃花眼里幽光闪烁,暴戾之气充斥在那双眸子里。

  “白惠卿你玩的太过了……”

  “吱呀……”

  “谁!”

  殿门被人推开,燕云歌斜靠在宫柱旁粗喘着,来人逆着光她根本看不清是谁。

  爆发之后更加虚软的身体越发抵不住欲火的吞噬,一点点跌落于地,宛若走至生命今尽头的人在苟延残喘一般,无力地抵抗着,挣扎着。

  在意识彻底消失那一刻,燕云歌绝望不甘的想着,此时来的不管是谁……白惠卿都如愿了。

  没人能来救她……内心这般告诉她。

  看着满屋的狼藉与鲜血,还有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来人那双冷漠的眸眼里闪过一道微弱光芒,隐约可辩是浅淡的心疼。

  女子已经昏迷过去,她上前触碰便是滚烫的热意,无意识下,女子因这凉意舒慰而发出低低浅吟,勾人媚骨,可惜这凉爽之意太过短促,让她委屈难受的发出几声呜咽哭腔。

  江怜惜的拨了拨她因被浸湿粘在脸颊的发丝,心底微微叹息,翻出腰间一枚黄豆大小的药丸,促使女子吞咽下去。

  一盏茶后,女子身上滚烫的的热意慢慢降下去,因难受而皱着的眉疏散开。

  ……

  当有宫人踏入殿中禀告豫王妃有事已先离去时,燕柏鹰眸中暗光微闪。

  “豫王妃也来了?”燕蒙倒不知那个女子居然也来了宫里,有些后悔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神情。

  燕柏温温一笑,“是,内子陪臣入宫,原本是遇见贵妃娘娘,去了贵妃娘娘宫中叙旧。”

  “原来如此……”燕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两个女人能安静坐下相谈,燕蒙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既然豫王有幸逃脱,朕便将此案移交刑部与大理寺,并即召户部与宗正寺恢复户籍,打点好一切。”

  燕柏起身撩袍而跪,语气十分感激道,“臣,谢皇上。”

  楚王府。

  楚有卿踏下马车还未进府,林叔便匆忙而至,“王爷,府中出事了。”

  “何事?”

  看一眼满脸忧色的林叔,他剑眉紧蹙,顿时加快了脚下步伐。

  迈进府中,林叔下意识看一眼左右,靠近男人低声道,“豫王妃突然出现在府中,昏迷不醒,为防口舌,被老奴安排在了青允阁。”

  “云歌?”楚有卿心头一突,急急纵身一跃,踏着墙翻越到了屋檐之上,竟是在府中动用了轻功。

  不过几息,青允阁便近在眼前。

  入眼便是立于院中,一袭白衣的临夏。

  “公子。”

  “云歌呢?她怎么样了?”楚有卿难得脸上浮有焦灼的神态,现在已是慌乱到不行,没有发现眼前的临夏有什么不同。

  江垂下眸子,语气缓和,“小姐在主厢房,您的内室。”

  推开内室的屋门,绕过锦屏,女子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一身污血,衣衫凌乱的模样,让楚有卿顿时一慌,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才看见女子左脸红肿不已,五指掌印清晰入眼。

  蹲下身子,温热的掌握住她细白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冰凉。

  江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又心疼的模样,冷漠的眸子幽光微闪,百味杂陈,“这血不是小姐的,小姐命大,平安无事,公子放心。”

  深邃的凤眸凝聚着浅小的风暴,男人语气低沉,却能辨别出其中的怒气。“发生了何事?”

  “此事,公子还是等小姐醒来问小姐吧。”

  说着,她有些生疏的欠了欠身,“奴婢还要回豫王府一趟,就劳烦公子替奴婢守着小姐了。”

  说着,已是转身离去。

  暮落西沉,换了一身衣衫,打理干净的燕云歌头脑昏昏沉沉的渐渐清醒,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皆是雾蒙蒙一片。

  回忆昏迷前的事情,她猛然捂着胸口衣襟起身,惊慌之下却看见自己已经换了一身青色薄衫,房中物件摆设明显不是宫中。

  脸上还肿疼着,身上却没有半分不适,却让她安心极了。

  这是……好眼熟。

  门被推开,一袭墨袍的男人端着一碗汤药而来,看见已是坐起的女子,语气含着浅淡的喜色,“醒了?”

  “小舅舅!”

  看见预料之外却又心心念念的人,燕云歌狂喜便要掀被起身,趁男子将汤药放下,一下扑进男子怀里,疯狂的呼吸着熟悉到骨子里的松香。

  使劲揽着男人劲瘦的窄腰,燕云歌感触着热热的温度,鼻子一酸,闷闷的委屈道,“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楚有卿本想推开女子的手一顿,大掌拍了拍她的头,轻轻摸了摸顺滑的青丝,“发生什么事了?”

  “白惠卿!”燕云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含着怒气,“她算计我!”

  白惠卿?

  楚有卿有些诧异的看着怀中委屈巴巴的女子,“不可能吧?”

  靖南王与他合作,白惠卿自然是知道的,若想安全诞下皇嗣,登位为大燕史上最年轻的太后,她不可能自惹麻烦来招惹陷害燕云歌。

  “怎么不可能!”燕云歌气炸了,推开男人怒气冲冲道,“她想要在鸾迎宫设计我失贞,若不是我趁机奋起杀了那个混蛋,你还能见到我吗?!”

  她见男人皱起眉头,眼底还保持着一份怀疑,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透心的凉意蔓延至全身。

  她莫名的想起昏迷前那个绝望的念头。

  没人能救得了她。

  男人转而问道,“你怎么会去鸾迎宫?”

  “随……”本想说随燕柏,燕云歌生生顿住,继续道,“进宫有事,半路遇见了她,被邀去鸾迎宫。”

  说完,她眸光灼灼望进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小舅舅你信我吗?”

  “靖南王与我有约定,白惠卿不会要自毁利益……”楚有卿还是有些不能相信白惠卿会放弃日后大好的利益,不惜代价也要毁了云歌。

  “会不会其中也有他人手笔?”

  谁能命令得了白惠卿身边的大侍女玉芝呢?

  燕云歌苦涩的一笑,堪堪收起那份怒火,冷静的后退一步,“既然小舅舅不信,那就莫要插手此事了。”

  她的手没有伸到白惠卿那里,但是这笔账她记下了。

  看着女子忽然绕过他要离开,楚有卿急忙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桃花眼里水润湿亮,看的男人心中一突。

  “我是豫王妃,自然是回家。”

  楚有卿看着那双细白的手毫不犹豫的抽离开,下意识想要重新握紧。

  “你……”

  薄唇张张合合,燕云歌看着男人那双幽深的凤眸闪烁,期盼的看着,紧张的希望他会出言挽留她。

  那双桃花眼里的东西太过珍重,让楚有卿不自觉的目光闪躲,他不过是个徒有亲缘没有血缘的舅舅,她已是他人之妻,没有什么理由能让她堂堂正正留在楚王府。

  然而许久,男人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燕云歌心中彻底泛凉,毫不犹豫将手抽离大掌的钳制,她横下心便大步离去。

  楚有卿垂眸凝着桌上已经温凉的汤药,唇边溢出丝丝苦涩。

  回到豫王府,已是夜幕初上。

  绕过家仆与护卫回到木兮院时,临夏已经在主厢房等得了整整半日。

  自燕柏日落时回府,临夏却没看到燕云歌的身影时,谨慎起见只能安静得等着,不敢与燕柏过多交谈。

  看到熟悉的那青色衣衫时,临夏欣喜上前,却看见女子一侧脸颊红红的巴掌印,心疼道,“小姐,你这脸怎么了?”

  “无妨,上点药消肿了便可。”燕云歌浑不在意,随后又问道,“豫王回府了?”

  “回了,傍晚还嘱咐了奴婢给您说,他有事就不回院里了。”

  不回木兮院自然是好的。

  燕云歌轻轻推开临夏,提着裙角疾步回了厢房,前往内室拿了印章。

  随后她转身奔着书房而去,关上门前,她对着身后的临夏嘱咐道,“你在这守着,莫让人进来。”

  临夏不明所以,但是也恭顺的点点头,“好的,奴婢守着。”

  看着桌案上那张雪白的宣纸,她若有所思,桃花眼里盯着虚空一点,大脑在飞速运转。

  燕云歌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冷静下来,记忆被一一翻出来,那些相识的脸庞与身份在她脑海里旋转着,交织着,正在慢慢连成线。

  磨了墨砚,拿起雪豪笔奋书急笔,不一会洋洋洒洒一封书函便写完,盖上自己的私印,折好,这才坐下歇气。

  “暗卫。”

  暗卫在角落里出现,对着女子单膝下跪,“主子。”

  “日后,本宫进宫,无需顾忌留在王府,跟着便可。”

  “是。”暗卫领命,随后道,“已经按照主子吩咐,院中送了三个可靠之人,皆是以素字为名,主子可放心的随意调遣。”

  “好。”燕云歌将书函推至桌边,“这份书信,你派人送到东州之地,贤亲王的手里。”

  贤亲王燕正贤在年少,还尚未分封地之时,便对以温柔贤淑闻名京城的白惠卿痴心以对,想必白惠卿回京选妃一事本就令他坐立不安,若她再添一把火惹得贤亲王重燃对白惠卿的情意……

  吃着碗里的燕蒙,看着锅里的小舅舅,若再来一个尚未下锅的燕正贤,不知白惠卿可否忙的过来。

  “主子可是想沂亲王与贤亲王回京?”毕竟是先帝养出来的暗卫,对于几位皇子还是很清楚的。

  “对。”燕云歌倚靠在太师椅上,桃花眼里毫不掩饰那份狠厉。

  “靖南郡主身为贵妃,甚至怀了子嗣,依着靖南王的势力,荣登后位只是时间久远的问题。”

  而她,想让她掉下来,粉身碎骨的掉下来。

  暗卫有些犹豫,“可那时京中便是……”便是风云涌起。

  先帝在世时,也很少允许有封地的王爷回京,甚至会在暗中削弱。

  “本宫知道,那个位子没人不想要。”所以京中越混乱越好,有了这些权重位高的人物在,她一个小小王妃下手才不至于那么明显。

  小舅舅身为摄政王,离得也很近不是吗?

  回忆着墨袍男人眼里那份半信半疑,心中忽然一阵闷痛,像是被人狠狠地紧攥着,揪着不放开一般,针扎的疼。

  翌日,金銮殿之上。

  朝臣分立两侧,燕蒙一袭明黄龙袍稳坐高位之上,看着殿下多的那一人,唇角轻勾。

  “豫王新婚被袭险些身亡,如今重归朝堂,此案便交由刑部与大理寺一同审讯,即日起重立户籍。”

  “依摄政王之见,豫王该做何官职?”

  墨袍男子眸光加深,出列后拱手一礼,“自当据豫王先前官职,随后安排。”

  靖南王眼中精明的光芒闪烁,他思考几许后迈出一步,同样躬身道,“启禀皇上,原本豫王乃是在京中府尹,职在禁卫军的副统领。”

  “大难不死,必定是真龙庇佑,依臣之见现下禁卫军正统领一职空缺,不如副四品官职更为正四品。”

  “诸位大臣可有异议?”燕蒙眸中含笑扫过百官,在那沉默的墨袍男人身上一顿。

  “臣无议。”

  “臣等无议……”

  燕蒙满意的点点头,“那豫王官坐京中府尹禁卫军统领一职。”

  燕柏唇角笑意加深,撩袍俯身叩首。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了朝,靖南王被宫人叫住,随后去了鸾迎宫。

  寝殿中众人退下,殿门紧闭。

  “豫王妃在你宫里杀了人?!”哪怕是靖南王也震惊不已,“她怎敢这般放肆!”

  白惠卿拿着娟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随后抚上还未显怀的肚子,楚楚可怜道,“父亲莫怒,那人女儿已经让人妥善安置了,没人知道。”

  “王爷!”

  玉芝跨出一步,白惠卿拉住她意图让她闭嘴,玉芝状似忍不下去,气愤填膺道,“王爷您是不知道豫王妃有多嚣张!”

  主仆二人的动作靖南王看得清楚,当下眼神示意白惠卿莫出声,让玉芝继续说。

  玉芝咽下一口口水,将昨夜白惠卿交代给她的话倒背如流,“娘娘知您和摄政王的心意,昨日那事,因豫王妃乃是摄政王的外甥,极为宠护,娘娘便不想将此事告诉您。”

  “昨日娘娘邀豫王妃来宫里,哪知王妃趁奴婢去寝殿拿娘娘的帕子,想要拿匕首捅贵妃娘娘,还好您安排的那羽林军挺身而出替小姐受了一刀,不过却是死在娘娘面前,娘娘昨晚都是噩梦连连一夜未睡,奴婢忍不过这才叫了您过来。”

  靖南王怒火冲天,“真当如此?”

  “玉芝绝无半句虚言!”

  “好!”靖南王狠狠一甩袖,“本王这就去找摄政王,让他好好管教他这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外甥!”

  楚有卿与他合作便是为了惠卿肚里的皇嗣!

  楚有卿手中二十五万兵符,他手中十万兵符,若加上灵州那处,便是占据了大燕一半的兵权,但若皇嗣没了,一切皆是空谈!

  白惠卿捏着绯红锦帕轻轻按了按额际沁出的密汗,满意的看着靖南王满含怒火离去的身影。

  朱唇勾起一抹柔笑,千娇百媚却藏着刻骨的寒意。

  白惠卿垂眸看了看还未显怀的小腹。

  这孽障虽然她厌恶至极,但是单单皇嗣二字,就能压死不少人。

  比如燕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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