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班花的矛盾
我叫赵文龙，在我们老家那个小山村，基本都是我这样的学生，成绩不好，抽烟打架混日子，高中一毕业就上工地上干活去了。
不过中考完了那天，我爸跟我在镇上的饭馆里吃饭，我爸跟我说我这辈子不能像他一样窝囊，得出人头地，想出人头地，就得好好上学。
但是我听不进去我爸的话，我觉得出人头地才不用好好学习，学习好的将来能干什么？一个个病怏怏娘们唧唧的。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跟我爸说，毕竟我爸常年在矿上干活，一身腱子肉，他一巴掌能把我打的三天下不了炕，所以我从来不敢反驳他。
考试完我就跟发小们四处撒野，整天整天的不回家，直到半个月之后返校，我果然考的跟预料的一样，就连我们镇上的破高中都不愿意收我。
我倒是一点也不难过，正好我可以跟我们村的人一块去首都打工，想想就激动，自己出去打工，也没人能管我，爱咋地咋地。
回家后我爸还在矿上干活，我蒸上一锅米饭，就打开电视看电视，心想等我爸回来，就告诉他我要出去打工的事。
我爸回来之后我俩就开始吃饭，我妈早年间嫌弃我爸穷，跟一个老板跑了，我对她没什么记忆，从小就是跟我爸相依为命，也没什么亲戚，我爸脾气也大，一生气就揍我，家里的农活还得我下地干，所以我身子骨还算是挺结实的。
我爸唏哩呼噜的就把饭吃完了，吃完了他把碗啪的往桌子上一放，说：“你考的怎么样？”
我低着头说：“不怎么样，我想跟大刚他们去城里打工。”
我刚说完，我爸就啪的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打的我嘴里的饭都吐了出来，我已经习惯了，不管他生气，接着吃饭。
我爸见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开始抽烟，第二天就让我跟他上矿上干活去了。这一干就是俩月，我倒是挺想跑的，大刚他们都走了，也没人跟我说话，况且我爸也不让我离开他。
在矿上每天都得下井，下了井就只能等下班的时候再坐卷扬机上来，我一直没机会逃跑，晚上我爸给我拴上绳子，好几次我想偷着跑，都让他逮住揍了一顿，我也学乖了，挖矿就挖矿，反正不让我上学就行。
九月十二号的时候，学校都已经开学了，那天我刚起床，我爸就扔给我一身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等我穿上衣服，才发现他准备了好几个大包小包，说要带我去县城。
路上我一直搞不明白我爸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敢问他，因为他阴着个脸，我要是敢问，他肯定就是大耳刮子上来了。
到了县城我爸就打了个出租车，带我直奔一中去了。到了一中门口，有个中年秃顶的男的在门口等着我俩，我爸见了那人，点头哈腰的递烟，那人态度倒是很好，对我爸和我都很客气，说让我爸放心，他会管好我的。
我这才知道，我爸肯定是托人给我找关系让我上县城上学来了。而且一中是我们县最好的学校，他肯定花了不少钱，我也说不清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从小我就过惯了苦日子，虽然我知道自己挺混蛋的，但是从来不敢浪费，既然我爸钱都花了，那我就只能上学了，要不就把钱都浪费了么不是。
那人让我叫他刘伯，他是学校保卫处的处长，是我姑父的表哥，关系挺远的，但是他人不赖，也没有瞧不起我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当下就带我回宿舍把行李放下，又领着我去了教室。
刘伯把我送到门口，跟班主任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我们班主任叫李北冰，长着一双三角眼，看上去挺阴险的。他领着我进了教室，跟同学们说：“同学们，这是咱们新来的同学，大家欢迎他做个自我介绍怎么样？”
我当时脑子有点发懵，这个教室又大又明亮，里面少说也有八十个人，我抬头一看，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嘲笑的意思，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对着我上下扫射，我这才感觉出自己身上的打扮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们穿的都很干净新潮，我的衣服又旧，款式又古老，还很不合身，脚上穿的还是一双解放鞋，我拿眼睛瞥到前排同学穿的干净的运动鞋，脸上就开始发烧，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班主任见我不说话，就说：“看来新同学有些腼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吧，新同学叫赵文龙，从龙门乡来的，大家照顾照顾他。”
说完，同学们不太热烈的鼓了鼓掌，我算是正式到一中上学了。
我的同桌叫刘美丽，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的，因为我比其他的同学报道的都晚，而且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感觉这个班上的每个人对我都有些戒备和嘲弄。
我坐下后还剩一堂课，是班主任的生物课，我没有课本，就跟刘美丽说：“同桌，我能不能跟你用一份课本？”
刘美丽白了我一眼，捂着鼻子说：“诶呀臭臭臭，你们山里人都不刷牙吗？”
刘美丽的话一下让我脸色通红，我再也不敢跟她说看同一份课本了，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对着黑板抄老师的笔记，实际上我心里一点也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刘美丽的话：臭臭臭。我偷偷的对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闻一闻，没味道啊，我早上刷过牙的。
过了一小会，年级主任经过我们班，班主任出去跟他说话，刘美丽小声的说：“真讨厌，老师怎么会安排你跟我坐一桌。”
我不好意思跟刘美丽说话，说实在的，我在老家没见过像刘美丽这样的女生，长得好看，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刚才老师让我跟她坐一桌的时候，我还有一丝小小的窃喜，现在看来，这刘美丽虽然长得好看，但心眼却不怎么好。
她见我不敢反驳，又说：“一会下课你就跟老师说，调换座位。”
我瞥了她一眼，微微哼了一声。
她见我没答应，抱怨道：“臭老山儿！”
刘美丽前边是一个胖子，他扭过头来对刘美丽说：“怎么，班花又生气了？”
刘美丽似乎对班花这个称呼早免疫了，她脸上没露出一丝笑意，依旧怨气冲天的说：“你看看，他穿的衣服恐怕都是他爸留给他的，还有一股子口臭。”
说着，刘美丽从铅笔盒里取出一只铅笔，在桌子中间画了一条线，对我说：“我可跟你说，你的身体不能有一点超过这条线，包括你吐出来的气，一点也不能传过来。”
我臊红了脸，这还是我第一次被漂亮女生如此侮辱，此刻我一点也不觉得刘美丽长得好看，反而觉得这个人蛇蝎心肠，是个坏人。不过她倒是说对了一件事，我身上的衣服还真是又老又旧，是我表哥送给我的旧衣服，在我们老家还显不出来，在这城里，真太丢人了。
正在刘美丽说话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跟刘美丽和那个胖子在说话，他严厉的说：“赵文龙，刘美丽，王思豪，你们仨站起来！”
我们站起来后，他又问：“说什么呢？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我当然不好意思说刘美丽骂我口臭，还说我穿着父亲留下的旧衣服之类的，但我没想到，刘美丽竟然比我想的还要无耻。
刘美丽说：“老师，赵文龙没带课本，非要跟我用一本，还故意碰我的手，王思豪帮我来着。”
我连忙举手说：“不是不是，我没碰她。”
王思豪却点了点头，说：“是的老师，我确实听见赵文龙说要跟刘美丽用一本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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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中考完了那天，我爸跟我在镇上的饭馆里吃饭，我爸跟我说我这辈子不能像他一样窝囊，得出人头地，想出人头地，就得好好上学。
但是我听不进去我爸的话，我觉得出人头地才不用好好学习，学习好的将来能干什么？一个个病怏怏娘们唧唧的。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跟我爸说，毕竟我爸常年在矿上干活，一身腱子肉，他一巴掌能把我打的三天下不了炕，所以我从来不敢反驳他。
考试完我就跟发小们四处撒野，整天整天的不回家，直到半个月之后返校，我果然考的跟预料的一样，就连我们镇上的破高中都不愿意收我。
我倒是一点也不难过，正好我可以跟我们村的人一块去首都打工，想想就激动，自己出去打工，也没人能管我，爱咋地咋地。
回家后我爸还在矿上干活，我蒸上一锅米饭，就打开电视看电视，心想等我爸回来，就告诉他我要出去打工的事。
我爸回来之后我俩就开始吃饭，我妈早年间嫌弃我爸穷，跟一个老板跑了，我对她没什么记忆，从小就是跟我爸相依为命，也没什么亲戚，我爸脾气也大，一生气就揍我，家里的农活还得我下地干，所以我身子骨还算是挺结实的。
我爸唏哩呼噜的就把饭吃完了，吃完了他把碗啪的往桌子上一放，说：“你考的怎么样？”
我低着头说：“不怎么样，我想跟大刚他们去城里打工。”
我刚说完，我爸就啪的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打的我嘴里的饭都吐了出来，我已经习惯了，不管他生气，接着吃饭。
我爸见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开始抽烟，第二天就让我跟他上矿上干活去了。这一干就是俩月，我倒是挺想跑的，大刚他们都走了，也没人跟我说话，况且我爸也不让我离开他。
在矿上每天都得下井，下了井就只能等下班的时候再坐卷扬机上来，我一直没机会逃跑，晚上我爸给我拴上绳子，好几次我想偷着跑，都让他逮住揍了一顿，我也学乖了，挖矿就挖矿，反正不让我上学就行。
九月十二号的时候，学校都已经开学了，那天我刚起床，我爸就扔给我一身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等我穿上衣服，才发现他准备了好几个大包小包，说要带我去县城。
路上我一直搞不明白我爸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敢问他，因为他阴着个脸，我要是敢问，他肯定就是大耳刮子上来了。
到了县城我爸就打了个出租车，带我直奔一中去了。到了一中门口，有个中年秃顶的男的在门口等着我俩，我爸见了那人，点头哈腰的递烟，那人态度倒是很好，对我爸和我都很客气，说让我爸放心，他会管好我的。
我这才知道，我爸肯定是托人给我找关系让我上县城上学来了。而且一中是我们县最好的学校，他肯定花了不少钱，我也说不清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从小我就过惯了苦日子，虽然我知道自己挺混蛋的，但是从来不敢浪费，既然我爸钱都花了，那我就只能上学了，要不就把钱都浪费了么不是。
那人让我叫他刘伯，他是学校保卫处的处长，是我姑父的表哥，关系挺远的，但是他人不赖，也没有瞧不起我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当下就带我回宿舍把行李放下，又领着我去了教室。
刘伯把我送到门口，跟班主任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我们班主任叫李北冰，长着一双三角眼，看上去挺阴险的。他领着我进了教室，跟同学们说：“同学们，这是咱们新来的同学，大家欢迎他做个自我介绍怎么样？”
我当时脑子有点发懵，这个教室又大又明亮，里面少说也有八十个人，我抬头一看，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嘲笑的意思，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对着我上下扫射，我这才感觉出自己身上的打扮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们穿的都很干净新潮，我的衣服又旧，款式又古老，还很不合身，脚上穿的还是一双解放鞋，我拿眼睛瞥到前排同学穿的干净的运动鞋，脸上就开始发烧，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班主任见我不说话，就说：“看来新同学有些腼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吧，新同学叫赵文龙，从龙门乡来的，大家照顾照顾他。”
说完，同学们不太热烈的鼓了鼓掌，我算是正式到一中上学了。
我的同桌叫刘美丽，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的，因为我比其他的同学报道的都晚，而且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感觉这个班上的每个人对我都有些戒备和嘲弄。
我坐下后还剩一堂课，是班主任的生物课，我没有课本，就跟刘美丽说：“同桌，我能不能跟你用一份课本？”
刘美丽白了我一眼，捂着鼻子说：“诶呀臭臭臭，你们山里人都不刷牙吗？”
刘美丽的话一下让我脸色通红，我再也不敢跟她说看同一份课本了，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对着黑板抄老师的笔记，实际上我心里一点也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刘美丽的话：臭臭臭。我偷偷的对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闻一闻，没味道啊，我早上刷过牙的。
过了一小会，年级主任经过我们班，班主任出去跟他说话，刘美丽小声的说：“真讨厌，老师怎么会安排你跟我坐一桌。”
我不好意思跟刘美丽说话，说实在的，我在老家没见过像刘美丽这样的女生，长得好看，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刚才老师让我跟她坐一桌的时候，我还有一丝小小的窃喜，现在看来，这刘美丽虽然长得好看，但心眼却不怎么好。
她见我不敢反驳，又说：“一会下课你就跟老师说，调换座位。”
我瞥了她一眼，微微哼了一声。
她见我没答应，抱怨道：“臭老山儿！”
刘美丽前边是一个胖子，他扭过头来对刘美丽说：“怎么，班花又生气了？”
刘美丽似乎对班花这个称呼早免疫了，她脸上没露出一丝笑意，依旧怨气冲天的说：“你看看，他穿的衣服恐怕都是他爸留给他的，还有一股子口臭。”
说着，刘美丽从铅笔盒里取出一只铅笔，在桌子中间画了一条线，对我说：“我可跟你说，你的身体不能有一点超过这条线，包括你吐出来的气，一点也不能传过来。”
我臊红了脸，这还是我第一次被漂亮女生如此侮辱，此刻我一点也不觉得刘美丽长得好看，反而觉得这个人蛇蝎心肠，是个坏人。不过她倒是说对了一件事，我身上的衣服还真是又老又旧，是我表哥送给我的旧衣服，在我们老家还显不出来，在这城里，真太丢人了。
正在刘美丽说话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跟刘美丽和那个胖子在说话，他严厉的说：“赵文龙，刘美丽，王思豪，你们仨站起来！”
我们站起来后，他又问：“说什么呢？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我当然不好意思说刘美丽骂我口臭，还说我穿着父亲留下的旧衣服之类的，但我没想到，刘美丽竟然比我想的还要无耻。
刘美丽说：“老师，赵文龙没带课本，非要跟我用一本，还故意碰我的手，王思豪帮我来着。”
我连忙举手说：“不是不是，我没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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