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失而复得
吃饭的时候，王亚樵一时童心大起，拉着李赫男拼起了食量。按照他的说法，能吃才有力气，能吃才能战斗，能吃才叫男子汉。
十三碗清汤面，吃的李赫男差点站不起身。想占民国暗杀大王一点便宜可不容易，在他威逼利诱之下，李少爷差点被面撑死。
“行。这才像个爷们样子。”王亚樵吃了十四碗，为了给李赫男一些厉害瞧瞧，他也是拼了老命强行吞咽下去的。
“还是三哥厉害。可兄弟还是有些不服，要不咱们一人再来一碗？”李赫男向来是输人不输阵，嘴上不饶人。
“你先把少的那碗补上再说吧。”王亚樵连忙起身，有些怕了李赫男的二愣子精神。
“哈哈。”田盛没有参与他们两人的无聊比斗，在一旁看着两人笑话。
“今天先让你一局。明天中午，送盛哥上船，我还来这里，咱们比吃龙虾。我肯定赢你。”李赫男希望把明天的免费午餐给提前预订一下。
“继续在我这白吃白喝是吧？”王亚樵可是十分精明的人，一眼把李赫男的小计谋看了个通透。
“三哥这么说可有些小看人了啊。要不明天我请。咱们去吃法国大餐。”李赫男相信，王亚樵决不会让别人给田盛摆送行宴的，他肯定丢不起那个人。
“你的法国大餐留待下次吧。明天你们夫妻一起过来，我喝不死你。”王亚樵有些郁闷，想在酒桌上干倒李赫男，报点小仇。
“呵呵。三哥，你选择文斗是比不过阿男的。”田盛提醒王亚樵选错了比斗方式。
“对啊。下回，咱们两个比比枪法。”王亚樵得意洋洋的拎着李赫男脖子，想威胁着他答应下来。
“也行，一公里外竖靶，各开十枪。”李赫男挣扎着说道。
见李赫男答应比枪法，王亚樵微笑着放开了他。“好。不对，哪有把靶子放那么远的。”
“我可是神枪手，靶子太近了没有什么挑战性啊。”李赫男信口胡吹。
“这就是你眼中的人才？简直就是个无赖啊。”王亚樵尴尬的看着田盛。
“远距离狙击可是欧洲大战刚刚兴起的新战法啊。德国人用一个班的狙击手，阻击法国第十五骑兵师半个月，击毙398人，击伤142人，自己未伤一人。十五骑兵师半个月只前进了30公里，直到战役结束都没有到达战场。阿男这是在给你出主意呢。”
“真的这么厉害？可什么枪能打那么远？”
“德国的毛瑟98，英国的李-恩菲尔德突击者型步枪，都是狙击手在这次欧洲大战当中常用的型号。配上八倍望远镜，打一公里内的目标还是有可能的。”田盛一直关注着欧洲大战，所有的新闻都仔细研读过。
李赫男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有向王亚樵推销特种作战理论的想法。他说要打一公里以外的靶子，只是想让王亚樵和自己全凭运气去打靶。
“哈哈。好。行，小子，算你没有白吃三哥这么多面条。哈哈。”王亚樵心中的郁闷少了许多。
“盛哥，你这消息卖的太便宜了。我担心三哥重视不起来啊。”
“呵呵。阿男，你真的懂狙击战术？”田盛觉得李赫男有些小财迷的倾向。
“懂，十分的懂。三哥，狙击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不如你请我来当教官怎么样？每个月教十天，每人学费100大洋。”
“你枪法怎么样？”王亚樵有些怀疑的看着李赫男。
“好。十分的好。打哪指哪啊。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只有我懂狙击战术啊。”
“差点又让你绕了进去。还打哪指哪？你开过枪吗？”
“看别人打过。”李赫男心中轻松不少，他还真担心王亚樵抓他壮丁，逼着他来教授特种战。
“那还是算了吧。”王亚樵心中的火气又一次渐渐升起。
“呵呵。阿男，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和南京来的人见一面，看他们有没有把你的大洋送回来。”田盛知道李赫男现在正被严雪松实行经济封锁，一句话打中了他的软肋。
“这事比较紧急。三哥，下回咱们再商量狙击战的事情。都是自家兄弟，学费还是可以商量的。”
“快滚蛋吧你。”李赫男的无耻让王亚樵这个斯文人讲起了脏话。
南京来的人是齐燮元副官赵安亭，住在了上海著名的汇中饭店，也就是后来的和平饭店。辛亥革命时期，孙中山途径上海，上海各界就是在这家饭店举行了隆重的欢迎大会。会上孙中山提出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著名口号。
赵安亭到达上海已经三天了，可是一直没有联系到田盛和李赫男。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依然没有田盛等人消息，赵安亭内心有些焦急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内的电话响起，酒店前台通知他有客来访。他立即让前台服务员转达他的欢迎之情，说自己这就下楼去接人。
田盛和李赫男高家全在酒店大堂刚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杯酒店提供的免费茶水，赵安亭已经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大堂。
饭店大堂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赵安亭却无需前台接待小姐指认，直接来到三人面前。
赵安亭隔着老远就双手抱拳行礼，热情招呼道：“可是田九爷和李少爷？在下赵安亭。”
“赵先生客气了。”田盛双手轻抬，还了一礼。
“请九爷和李少爷跟我上楼，我们到房间稍坐休息。”
“有劳了。”田盛和李赫男跟随赵安亭走向电梯，留下高家全等在大堂。
三人回到赵安亭的套房，又是一通寒暄，这才安坐下来。
“赵先生自己来的？”田盛没有看到房间内还有别人。
“九爷面前，安亭不敢称先生。您还是叫我安亭吧。我是齐督军联络副官。我来这里的原因，想必也瞒不过九爷吧。”
田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督军遇害，举国哗然。那天晚上您和马副官没有回去，我来这里，是奉齐督军之命，来向您通报一下调查的情况。”
“是齐参谋长任了江苏督军吗？”
“是的，齐参谋长已经被北京正式任命为江苏督军了。”
“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马副官带我们逛了逛夫子庙，回去督军府的时候，听说李督军出了事情。我们身处嫌疑之地，情况不明，只得不辞而别，还请齐督军体谅。”
“九爷太客气了。齐督军让我转达他对九爷的想念之情。我们知道您和李督军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齐督军也是担心您对这件事情有些误会，这才让我来向您通报情况。”
“是吗，那就多谢齐督军了。说说吧，李督军是自杀的吗？”
“呵呵。在九爷面前，我们不敢相瞒。其实是李文和勾结李督军的亲随副官张天南加害了李督军。那天晚上，您和马副官去了夫子庙，李督军提审李文和，想追究他和八姨太的那点事情。两人言语不和，起了冲突。李督军要和李文和断绝父子关系。李文和情急之下掏出事先备好的手枪，打死了李督军。李文和的手枪是张天南提供的。他们还想嫁祸给您，张天南把一支日本春田步枪放在了您的房间。齐督军当晚得到密报，赶到督军府，当场拿下了李文和、张天南。他们两人已经全部交待了。这是他们两人口供的抄写件。”赵亭安从公文包取出几张信纸交给了田盛。
田盛接过信纸，粗略看了几眼，淡淡的说道：“原来如此。可惜啊。李督军戎马一生，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齐督军也恨不得把两人碎尸万段。但为了李督军一世英名，只得压下怒火，对外宣称，李督军是心忧国事，愤然自尽。”赵亭安看着田盛两人，轻声说道。
“这样最好。免得别人乱传闲话，让李督军地下蒙羞。请转告齐督军，田盛隐退多年，无心国事，明日即将赴日本旅居。至于李兄弟，他和夫人已经决定客居上海，帮我做些小生意。他们父母都是良善乡绅，自然不会乱传闲话的。马副官去了广州投奔亲友，也不会乱说什么。”
“九爷多虑了。齐督军就是让我来给您通报一下情况，免生误会而矣。”
“呵呵。请代我多谢齐督军体谅，也感谢他能够秉公查案，证明了我和阿男的清白。”
“九爷客气了。啊，对了。您和小兄弟留在督军府中的东西，我给你们带过来了。”赵安亭进到卧室，把李赫男等人的行李箱拎了过来。
李赫男连忙接过，快速打开自己的箱子，取出了那张支票。“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呵呵。九爷和小兄弟看看，还缺少什么吗？”
“没有缺少什么，都在。太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吧。”李赫男巨款失而复得，兴奋不已。
“不用了。这里事情已了，我要抓紧回南京去。”
田盛借机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扰赵先生了。我们告辞。”
“好的。九爷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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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碗清汤面，吃的李赫男差点站不起身。想占民国暗杀大王一点便宜可不容易，在他威逼利诱之下，李少爷差点被面撑死。
“行。这才像个爷们样子。”王亚樵吃了十四碗，为了给李赫男一些厉害瞧瞧，他也是拼了老命强行吞咽下去的。
“还是三哥厉害。可兄弟还是有些不服，要不咱们一人再来一碗？”李赫男向来是输人不输阵，嘴上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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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田盛没有参与他们两人的无聊比斗，在一旁看着两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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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这么说可有些小看人了啊。要不明天我请。咱们去吃法国大餐。”李赫男相信，王亚樵决不会让别人给田盛摆送行宴的，他肯定丢不起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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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三哥，你选择文斗是比不过阿男的。”田盛提醒王亚樵选错了比斗方式。
“对啊。下回，咱们两个比比枪法。”王亚樵得意洋洋的拎着李赫男脖子，想威胁着他答应下来。
“也行，一公里外竖靶，各开十枪。”李赫男挣扎着说道。
见李赫男答应比枪法，王亚樵微笑着放开了他。“好。不对，哪有把靶子放那么远的。”
“我可是神枪手，靶子太近了没有什么挑战性啊。”李赫男信口胡吹。
“这就是你眼中的人才？简直就是个无赖啊。”王亚樵尴尬的看着田盛。
“远距离狙击可是欧洲大战刚刚兴起的新战法啊。德国人用一个班的狙击手，阻击法国第十五骑兵师半个月，击毙398人，击伤142人，自己未伤一人。十五骑兵师半个月只前进了30公里，直到战役结束都没有到达战场。阿男这是在给你出主意呢。”
“真的这么厉害？可什么枪能打那么远？”
“德国的毛瑟98，英国的李-恩菲尔德突击者型步枪，都是狙击手在这次欧洲大战当中常用的型号。配上八倍望远镜，打一公里内的目标还是有可能的。”田盛一直关注着欧洲大战，所有的新闻都仔细研读过。
李赫男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有向王亚樵推销特种作战理论的想法。他说要打一公里以外的靶子，只是想让王亚樵和自己全凭运气去打靶。
“哈哈。好。行，小子，算你没有白吃三哥这么多面条。哈哈。”王亚樵心中的郁闷少了许多。
“盛哥，你这消息卖的太便宜了。我担心三哥重视不起来啊。”
“呵呵。阿男，你真的懂狙击战术？”田盛觉得李赫男有些小财迷的倾向。
“懂，十分的懂。三哥，狙击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不如你请我来当教官怎么样？每个月教十天，每人学费100大洋。”
“你枪法怎么样？”王亚樵有些怀疑的看着李赫男。
“好。十分的好。打哪指哪啊。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只有我懂狙击战术啊。”
“差点又让你绕了进去。还打哪指哪？你开过枪吗？”
“看别人打过。”李赫男心中轻松不少，他还真担心王亚樵抓他壮丁，逼着他来教授特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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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来的人是齐燮元副官赵安亭，住在了上海著名的汇中饭店，也就是后来的和平饭店。辛亥革命时期，孙中山途径上海，上海各界就是在这家饭店举行了隆重的欢迎大会。会上孙中山提出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著名口号。
赵安亭到达上海已经三天了，可是一直没有联系到田盛和李赫男。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依然没有田盛等人消息，赵安亭内心有些焦急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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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客气了。”田盛双手轻抬，还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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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自己来的？”田盛没有看到房间内还有别人。
“九爷面前，安亭不敢称先生。您还是叫我安亭吧。我是齐督军联络副官。我来这里的原因，想必也瞒不过九爷吧。”
田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督军遇害，举国哗然。那天晚上您和马副官没有回去，我来这里，是奉齐督军之命，来向您通报一下调查的情况。”
“是齐参谋长任了江苏督军吗？”
“是的，齐参谋长已经被北京正式任命为江苏督军了。”
“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马副官带我们逛了逛夫子庙，回去督军府的时候，听说李督军出了事情。我们身处嫌疑之地，情况不明，只得不辞而别，还请齐督军体谅。”
“九爷太客气了。齐督军让我转达他对九爷的想念之情。我们知道您和李督军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齐督军也是担心您对这件事情有些误会，这才让我来向您通报情况。”
“是吗，那就多谢齐督军了。说说吧，李督军是自杀的吗？”
“呵呵。在九爷面前，我们不敢相瞒。其实是李文和勾结李督军的亲随副官张天南加害了李督军。那天晚上，您和马副官去了夫子庙，李督军提审李文和，想追究他和八姨太的那点事情。两人言语不和，起了冲突。李督军要和李文和断绝父子关系。李文和情急之下掏出事先备好的手枪，打死了李督军。李文和的手枪是张天南提供的。他们还想嫁祸给您，张天南把一支日本春田步枪放在了您的房间。齐督军当晚得到密报，赶到督军府，当场拿下了李文和、张天南。他们两人已经全部交待了。这是他们两人口供的抄写件。”赵亭安从公文包取出几张信纸交给了田盛。
田盛接过信纸，粗略看了几眼，淡淡的说道：“原来如此。可惜啊。李督军戎马一生，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齐督军也恨不得把两人碎尸万段。但为了李督军一世英名，只得压下怒火，对外宣称，李督军是心忧国事，愤然自尽。”赵亭安看着田盛两人，轻声说道。
“这样最好。免得别人乱传闲话，让李督军地下蒙羞。请转告齐督军，田盛隐退多年，无心国事，明日即将赴日本旅居。至于李兄弟，他和夫人已经决定客居上海，帮我做些小生意。他们父母都是良善乡绅，自然不会乱传闲话的。马副官去了广州投奔亲友，也不会乱说什么。”
“九爷多虑了。齐督军就是让我来给您通报一下情况，免生误会而矣。”
“呵呵。请代我多谢齐督军体谅，也感谢他能够秉公查案，证明了我和阿男的清白。”
“九爷客气了。啊，对了。您和小兄弟留在督军府中的东西，我给你们带过来了。”赵安亭进到卧室，把李赫男等人的行李箱拎了过来。
李赫男连忙接过，快速打开自己的箱子，取出了那张支票。“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呵呵。九爷和小兄弟看看，还缺少什么吗？”
“没有缺少什么，都在。太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吧。”李赫男巨款失而复得，兴奋不已。
“不用了。这里事情已了，我要抓紧回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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