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相继突破
“那家伙还没出声，城里却全乱了。”
小牛魔语气兴奋至极，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真该来看看，好家伙，去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这事，要不是倚碧她们拉着，我都想露面了。”
“你就别再把事情闹大了。”刘恒无奈，“就是吓唬他一下，你若露面，这事情就真不好了断了。”
“难道就看着他强占了燕兄的开疆盟？”小牛魔满是不乐意，“奇了怪了，你就能放话逞威，凭什么我想掺和一下，就个个都来劝我？”
“下次要遇到这种事，你来放话行了吧？”
刘恒连连叹气，完全搞不懂小牛魔怎么越活越幼稚，连这种东西都要心里不平衡。
“谁知道下次到什么时候去了？”
小牛魔没好气地回应，“难得冒个苗头，你这么一吓唬，又把人给吓回去了，还有什么意思？”
“你想要什么意思？”刘恒也是没好气地回应。
结果小牛魔憋出一句来，“我闲得慌！”
刘恒就无话可说了。
别看刘恒强势放话威吓燕济南，实则只是想尽快平息事端，小牛魔才是那个真想借机搞事的人。
他们之前估摸着，燕济南之所以敢如此高调，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若是照着小牛魔的想法，先是隐忍不发，待这些人的尾巴渐渐露出来再一起清算。然而刘恒一语威吓，等若把事情彻底挑明在所有人面前，更是把燕济南私自做的手脚给捅到了为他撑腰之人的面前。如果燕济南拿出金斑寿老草是经过此人授意的，那还好说，可要真是燕济南自作主张，瞒着背后之人私下交好刘恒等人，现在就尴尬了。
即便他燕济南是新晋五重，也没有蛇鼠两端、两边拿好处的资格，一旦挑明了，他必然遭受各方唾弃，背后为他撑腰的人不收拾他就算好的了。
只能说燕济南想得太好，要是这左右逢源的事真被他做成了，形势自然一片大好，立时成为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一方巨头。要是做不成，想来刘恒等人再怒，也有背后之人替他撑腰，横竖没有任何坏处。然而估计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刘恒会直接把事情挑明，将他所有算计都给挑翻了。
可惜此刻，没法见到燕济南暴怒至极的模样，否则就更有趣了。
而小牛魔恰如他自己憋出的那句话，他现在日子格外难熬，急于找点事情解困。这时难得见到点事情，就像见到天上掉馅饼一样，哪想到期待就这么破灭，可不就是闲得慌？
“你这一手，够这小子受的了，指不定现在怎么忙着跟背后之人解释呢。可惜你这么一闹，事情十有八九是闹不大了，我岂不是白跑一趟……”他话音一顿，突兀压低嗓门，“不知你听说没有，万妖盟找到了新的盟主。”
刘恒一惊，“怎么回事？”
由于小牛魔的缘故，他对万妖盟还算了解，所以在他和小牛魔等人的预计下，经过围攻小牛魔一役后的万妖盟，就算没有四分五裂，也再难有五大盟会之一的威风了。
这还要算小牛魔一战惊天下，虽说当场言明和万妖盟恩断义绝，可毕竟难以切断和妖族的渊源。有这份渊源在，足以震慑四方，让万妖盟在损失了两大五重境强者之后，不用担心外来的凶险。
可小牛魔离开，虎治战死，万妖盟再无五重境坐镇，这对于万妖盟来说近乎致命，即便没有外部的干涉，衰落却是注定的事，谁也无法扭转。
这不仅仅是刘恒和小牛魔等人的看法，也是秘境江湖中所有人的看法，然而谁能想到时隔不久，万妖盟竟挑选出了新的盟主。
如此时局下，想要做万妖盟的盟主可不容易，必须是五重境强者才能撑起场面，但万妖盟哪里还有五重境强者？
“是……九尾狐妖族的胡玉真？”
刘恒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一个人选，“她晋升五重境了？”
这位胡玉酥的天才姐姐，因为胡玉酥的缘故，让刘恒对其久仰大名，却直到秘境中被封为杀侯后才有幸见过一面。虽说没有交手，但这位狐族最完美的天才，给刘恒的危险感不下于沈曲宁、神魔午等人，绝对是和他们同等厉害的人物。
胡玉真名声在外，也早就修炼到了四重境巅峰，要说万妖盟新晋盟主是她，刘恒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
千里铃沉寂了一会，就传来小牛魔越发低沉的声音，“她的确晋升五重了，盟主却并不是她。”
此言一出，刘恒是真的惊住了，“究竟是谁，别卖关子了！”
“是一个谁都没料到的人物。”
小牛魔悠悠道：“这是一头三目黑金蛇妖，从目前的消息来看，不久前她还是万兽门大师姐黎早道御下最强战妖。前几日她随黎早道去白霜九转河一处水洞里探秘，在里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独有这蛇妖独自闯了出来，还晋升到了五重境，黎早道却生死不知。”
“事后万兽门其他弟子用手段查到黎早道遇险，急忙去救援，总算把重伤垂死的黎早道给救出来了。传闻黎早道在闭关养伤之前曾清醒过一瞬，吐出‘杀黑’二字，似乎意指要杀这头蛇妖。而她的师姐妹们随后发现，这蛇妖不知为何，竟脱离了黎早道的掌控，此间种种联系起来，令万兽门越想越怀疑蛇妖，终是向众道盟申请追杀令。蛇妖则与众道盟一战成名，放话四方，从此抛弃原名小黑，起名黑蛇，也正式叛离万兽门，直接加入了万妖盟。”
说到这里，小牛魔啧啧有声，“说来也怪，这边刚放话，那边万妖盟就近乎同时向江湖发出声明，共同推举黑蛇为盟主，包括刚晋升为五重境的胡玉真，都出声认同了黑蛇的盟主身份。”
刘恒一样听得惊异非常，“胡玉真都没有异议？”
“对啊！”
小牛魔似是拍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连我都看不懂了。”
刘恒没有急于回答，回想小牛魔的语气，觉得他此刻的心情肯定异常复杂，“你什么想法？”
小牛魔嘿了声，“早就形同陌路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之前说了，背叛我的事以虎治之死为止，如今我已然看淡了，就当听了个江湖奇闻，仅此而已。”
然而，真有这么轻描淡写么？真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要不是小牛魔刻意去打听，绝不会得到这么清楚的消息，在刘恒问起时，也不会说这么一大段话来试图掩饰什么。
即便不当万妖盟盟主，他依旧是妖族，依旧是妖族这一代最有天分的年轻领袖，这一点无论他怎么否认都没用。他身上的烙印太清晰，是永远无法划清的界限，所以不管他和万妖盟闹到什么程度，依旧相互羁绊着。
刘恒听明白了，也就不再多问，转而笑道：“又是一个叛主的？”
“你也听说那什么傀侯的事情了？”
小牛魔诧异反问，“没想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刘恒撇嘴，瞥了眼身边安静听着米章和小胖子斗嘴，面上挂起一丝笑容的李傀，心说要是告诉你，你口中的傀侯就在我身边，岂不是让你吓得咬到舌头？
“傀侯和黑蛇，毕竟是不同的。”
小牛魔难得认真讲道：“傀侯那是器物成灵，噬主叛逆，罪孽深重，而黑蛇则是饱受欺压，伺机反抗，哪能一概而论？”
刘恒面露古怪，从这话里就能听出小牛魔屁股坐的有多歪，要是李傀听到，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小牛魔说完生怕刘恒还不理解，特意解释道：“古来妖族是一族，偏偏等万兽门诞生后，妖族就被划为妖族与妖兽族。即便是妖族，一旦被万兽门擒获，顿时被降为妖兽，上万年来不知多少妖族被万兽门如此祸害，是以妖族与万兽门本就有宿仇。若不是看他们万兽门自有培养妖族的法门，而且鲜少虐待妖族，又多是一群娘们，妖族早就去灭门了，绝不会容许这样以奴役妖族为生的宗门存在至今。”
“不知万兽门跟我妖族在上古有过怎样的交涉，反正后来两边做了约定，万兽门不得轻易对妖族下手，而妖族被万兽门捕获之后，便成妖兽，与妖族再无瓜葛。譬如黑蛇反抗的情况，上古约定中同样有提及，若是失败，黑蛇就是犯上之罪，将处以极刑，可若是成功，直接了断之前种种，立刻重归妖族身份。”
听了这种秘辛，刘恒对以前一些疑惑不解的事情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小牛魔则继续轻哼道：“黑蛇既然反抗成功，就是货真价实的妖族，和之前身份彻底了断，这是上古约定写明了的。可它万兽门明知约定，还敢邀约各大道门追杀黑蛇，这等于知法犯法，就是挑衅我妖族！”
“等燕济南那小子服软了，我就去看看它万兽门想干什么。”小牛魔冷笑连连，透出丝丝寒意。
刘恒打趣道：“你不是叛出万妖盟了么？怎么还管这种事？”
小牛魔闻言一窒，随后怒道：“万妖盟是万妖盟，妖族是妖族，我虽说叛出了万妖盟，但毕竟还是妖族中人，哪能任由别人毁辱我妖族？这种坏了规矩之罪，要是不狠狠教训，他们还不得寸进尺？”
“好好好！”刘恒赶忙认错，“由得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总行了吧？”
“什么叫我折腾？”小牛魔嗓门骤然拔高，“要不是万兽门有违旧约，你以为我爱管这档子破事？他们违约在先，我去以示警告是合情合理，哪里能怪我折腾？”
一看这架势又要吵闹，刘恒就觉头疼，急忙转了话题，“这黑蛇看来很不简单，你自己多掂量。”
“我省得，还用你来教我？”小牛魔不满地道。
知道他心里有数，刘恒不再多说了。
万兽门和妖族的约定，显然只是防备一些极端情况，譬如兽宠反叛，就是极端而罕见的情况。
万兽门和傀家的方式似是而非。傀家掌控的是缺乏灵智的傀儡，禁制自然严苛，但万兽门的兽宠是有灵智的，又有妖族盯着，所以即便结下契约，双方也不是纯粹的主仆关系，更像是生死与共的铁党。尤其万兽门的功法，要求主宠双方越默契，修为和战力也会提升得越快，这导致了万兽门门人掌控兽宠的方式不在于严苛，而在于笼络，对待兽宠一个比一个好，以此来杜绝噬主的情况发生。
而这黑蛇，曾经是万兽门年轻领袖黎早道的主宠，足见黎早道对其有多么看重，常理来说绝不可能存在虐待凌辱黑蛇的事情，然而黑蛇却叛了。不仅叛了，而且短短时间从黎早道的兽宠转而成为堂堂万妖盟盟主，连同为五重境强者的胡玉真都不反对，可见黑蛇的手腕有多么厉害。
不过对于万妖盟的做法，人人都能理解，这就好比即将溺水的人，哪怕见到一根稻草就想抓住救命。
一位五重境强者加入，对此时的万妖盟来说太重要了。
唯一奇怪的就是胡玉真，同样晋升五重境却甘愿奉黑蛇这么个外人为盟主，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跟你说，你没来渡真古城，实在太可惜了。”说完重要的事，小牛魔就闲聊起来，依旧兴奋不减，“不来古城，根本没法知道如今这江湖有多么热闹。”
“咱们放话威胁燕济南，放在平时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在城中喧闹了半天，就被其他事情给压盖过去了。”
小牛魔道：“你是不知道，江湖最近几天发生了多少大事！前有圣侯、血侯、傀侯相继封侯，后脚胡玉真、燕济南、黑蛇也紧跟着突破，我跟你说话这当口，又听人们在风传，蜀山沈曲宁、妖魔族神魔午、咒家布合纯、佛家言空言正两个小佛子、法家孔即、纵横家越清、武道宁如龙等等一大批各家领袖，已经悄然晋升到五重境，只是还未宣扬而已。乖乖，好像所有人都赶到一块儿晋升了，好像所有事也都挤到一起了，真够刺激！”
刘恒身躯微震，眸中闪过璀璨光华，“宁如龙，也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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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魔语气兴奋至极，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真该来看看，好家伙，去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这事，要不是倚碧她们拉着，我都想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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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看着他强占了燕兄的开疆盟？”小牛魔满是不乐意，“奇了怪了，你就能放话逞威，凭什么我想掺和一下，就个个都来劝我？”
“下次要遇到这种事，你来放话行了吧？”
刘恒连连叹气，完全搞不懂小牛魔怎么越活越幼稚，连这种东西都要心里不平衡。
“谁知道下次到什么时候去了？”
小牛魔没好气地回应，“难得冒个苗头，你这么一吓唬，又把人给吓回去了，还有什么意思？”
“你想要什么意思？”刘恒也是没好气地回应。
结果小牛魔憋出一句来，“我闲得慌！”
刘恒就无话可说了。
别看刘恒强势放话威吓燕济南，实则只是想尽快平息事端，小牛魔才是那个真想借机搞事的人。
他们之前估摸着，燕济南之所以敢如此高调，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若是照着小牛魔的想法，先是隐忍不发，待这些人的尾巴渐渐露出来再一起清算。然而刘恒一语威吓，等若把事情彻底挑明在所有人面前，更是把燕济南私自做的手脚给捅到了为他撑腰之人的面前。如果燕济南拿出金斑寿老草是经过此人授意的，那还好说，可要真是燕济南自作主张，瞒着背后之人私下交好刘恒等人，现在就尴尬了。
即便他燕济南是新晋五重，也没有蛇鼠两端、两边拿好处的资格，一旦挑明了，他必然遭受各方唾弃，背后为他撑腰的人不收拾他就算好的了。
只能说燕济南想得太好，要是这左右逢源的事真被他做成了，形势自然一片大好，立时成为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一方巨头。要是做不成，想来刘恒等人再怒，也有背后之人替他撑腰，横竖没有任何坏处。然而估计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刘恒会直接把事情挑明，将他所有算计都给挑翻了。
可惜此刻，没法见到燕济南暴怒至极的模样，否则就更有趣了。
而小牛魔恰如他自己憋出的那句话，他现在日子格外难熬，急于找点事情解困。这时难得见到点事情，就像见到天上掉馅饼一样，哪想到期待就这么破灭，可不就是闲得慌？
“你这一手，够这小子受的了，指不定现在怎么忙着跟背后之人解释呢。可惜你这么一闹，事情十有八九是闹不大了，我岂不是白跑一趟……”他话音一顿，突兀压低嗓门，“不知你听说没有，万妖盟找到了新的盟主。”
刘恒一惊，“怎么回事？”
由于小牛魔的缘故，他对万妖盟还算了解，所以在他和小牛魔等人的预计下，经过围攻小牛魔一役后的万妖盟，就算没有四分五裂，也再难有五大盟会之一的威风了。
这还要算小牛魔一战惊天下，虽说当场言明和万妖盟恩断义绝，可毕竟难以切断和妖族的渊源。有这份渊源在，足以震慑四方，让万妖盟在损失了两大五重境强者之后，不用担心外来的凶险。
可小牛魔离开，虎治战死，万妖盟再无五重境坐镇，这对于万妖盟来说近乎致命，即便没有外部的干涉，衰落却是注定的事，谁也无法扭转。
这不仅仅是刘恒和小牛魔等人的看法，也是秘境江湖中所有人的看法，然而谁能想到时隔不久，万妖盟竟挑选出了新的盟主。
如此时局下，想要做万妖盟的盟主可不容易，必须是五重境强者才能撑起场面，但万妖盟哪里还有五重境强者？
“是……九尾狐妖族的胡玉真？”
刘恒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一个人选，“她晋升五重境了？”
这位胡玉酥的天才姐姐，因为胡玉酥的缘故，让刘恒对其久仰大名，却直到秘境中被封为杀侯后才有幸见过一面。虽说没有交手，但这位狐族最完美的天才，给刘恒的危险感不下于沈曲宁、神魔午等人，绝对是和他们同等厉害的人物。
胡玉真名声在外，也早就修炼到了四重境巅峰，要说万妖盟新晋盟主是她，刘恒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
千里铃沉寂了一会，就传来小牛魔越发低沉的声音，“她的确晋升五重了，盟主却并不是她。”
此言一出，刘恒是真的惊住了，“究竟是谁，别卖关子了！”
“是一个谁都没料到的人物。”
小牛魔悠悠道：“这是一头三目黑金蛇妖，从目前的消息来看，不久前她还是万兽门大师姐黎早道御下最强战妖。前几日她随黎早道去白霜九转河一处水洞里探秘，在里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独有这蛇妖独自闯了出来，还晋升到了五重境，黎早道却生死不知。”
“事后万兽门其他弟子用手段查到黎早道遇险，急忙去救援，总算把重伤垂死的黎早道给救出来了。传闻黎早道在闭关养伤之前曾清醒过一瞬，吐出‘杀黑’二字，似乎意指要杀这头蛇妖。而她的师姐妹们随后发现，这蛇妖不知为何，竟脱离了黎早道的掌控，此间种种联系起来，令万兽门越想越怀疑蛇妖，终是向众道盟申请追杀令。蛇妖则与众道盟一战成名，放话四方，从此抛弃原名小黑，起名黑蛇，也正式叛离万兽门，直接加入了万妖盟。”
说到这里，小牛魔啧啧有声，“说来也怪，这边刚放话，那边万妖盟就近乎同时向江湖发出声明，共同推举黑蛇为盟主，包括刚晋升为五重境的胡玉真，都出声认同了黑蛇的盟主身份。”
刘恒一样听得惊异非常，“胡玉真都没有异议？”
“对啊！”
小牛魔似是拍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连我都看不懂了。”
刘恒没有急于回答，回想小牛魔的语气，觉得他此刻的心情肯定异常复杂，“你什么想法？”
小牛魔嘿了声，“早就形同陌路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之前说了，背叛我的事以虎治之死为止，如今我已然看淡了，就当听了个江湖奇闻，仅此而已。”
然而，真有这么轻描淡写么？真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要不是小牛魔刻意去打听，绝不会得到这么清楚的消息，在刘恒问起时，也不会说这么一大段话来试图掩饰什么。
即便不当万妖盟盟主，他依旧是妖族，依旧是妖族这一代最有天分的年轻领袖，这一点无论他怎么否认都没用。他身上的烙印太清晰，是永远无法划清的界限，所以不管他和万妖盟闹到什么程度，依旧相互羁绊着。
刘恒听明白了，也就不再多问，转而笑道：“又是一个叛主的？”
“你也听说那什么傀侯的事情了？”
小牛魔诧异反问，“没想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刘恒撇嘴，瞥了眼身边安静听着米章和小胖子斗嘴，面上挂起一丝笑容的李傀，心说要是告诉你，你口中的傀侯就在我身边，岂不是让你吓得咬到舌头？
“傀侯和黑蛇，毕竟是不同的。”
小牛魔难得认真讲道：“傀侯那是器物成灵，噬主叛逆，罪孽深重，而黑蛇则是饱受欺压，伺机反抗，哪能一概而论？”
刘恒面露古怪，从这话里就能听出小牛魔屁股坐的有多歪，要是李傀听到，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小牛魔说完生怕刘恒还不理解，特意解释道：“古来妖族是一族，偏偏等万兽门诞生后，妖族就被划为妖族与妖兽族。即便是妖族，一旦被万兽门擒获，顿时被降为妖兽，上万年来不知多少妖族被万兽门如此祸害，是以妖族与万兽门本就有宿仇。若不是看他们万兽门自有培养妖族的法门，而且鲜少虐待妖族，又多是一群娘们，妖族早就去灭门了，绝不会容许这样以奴役妖族为生的宗门存在至今。”
“不知万兽门跟我妖族在上古有过怎样的交涉，反正后来两边做了约定，万兽门不得轻易对妖族下手，而妖族被万兽门捕获之后，便成妖兽，与妖族再无瓜葛。譬如黑蛇反抗的情况，上古约定中同样有提及，若是失败，黑蛇就是犯上之罪，将处以极刑，可若是成功，直接了断之前种种，立刻重归妖族身份。”
听了这种秘辛，刘恒对以前一些疑惑不解的事情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小牛魔则继续轻哼道：“黑蛇既然反抗成功，就是货真价实的妖族，和之前身份彻底了断，这是上古约定写明了的。可它万兽门明知约定，还敢邀约各大道门追杀黑蛇，这等于知法犯法，就是挑衅我妖族！”
“等燕济南那小子服软了，我就去看看它万兽门想干什么。”小牛魔冷笑连连，透出丝丝寒意。
刘恒打趣道：“你不是叛出万妖盟了么？怎么还管这种事？”
小牛魔闻言一窒，随后怒道：“万妖盟是万妖盟，妖族是妖族，我虽说叛出了万妖盟，但毕竟还是妖族中人，哪能任由别人毁辱我妖族？这种坏了规矩之罪，要是不狠狠教训，他们还不得寸进尺？”
“好好好！”刘恒赶忙认错，“由得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总行了吧？”
“什么叫我折腾？”小牛魔嗓门骤然拔高，“要不是万兽门有违旧约，你以为我爱管这档子破事？他们违约在先，我去以示警告是合情合理，哪里能怪我折腾？”
一看这架势又要吵闹，刘恒就觉头疼，急忙转了话题，“这黑蛇看来很不简单，你自己多掂量。”
“我省得，还用你来教我？”小牛魔不满地道。
知道他心里有数，刘恒不再多说了。
万兽门和妖族的约定，显然只是防备一些极端情况，譬如兽宠反叛，就是极端而罕见的情况。
万兽门和傀家的方式似是而非。傀家掌控的是缺乏灵智的傀儡，禁制自然严苛，但万兽门的兽宠是有灵智的，又有妖族盯着，所以即便结下契约，双方也不是纯粹的主仆关系，更像是生死与共的铁党。尤其万兽门的功法，要求主宠双方越默契，修为和战力也会提升得越快，这导致了万兽门门人掌控兽宠的方式不在于严苛，而在于笼络，对待兽宠一个比一个好，以此来杜绝噬主的情况发生。
而这黑蛇，曾经是万兽门年轻领袖黎早道的主宠，足见黎早道对其有多么看重，常理来说绝不可能存在虐待凌辱黑蛇的事情，然而黑蛇却叛了。不仅叛了，而且短短时间从黎早道的兽宠转而成为堂堂万妖盟盟主，连同为五重境强者的胡玉真都不反对，可见黑蛇的手腕有多么厉害。
不过对于万妖盟的做法，人人都能理解，这就好比即将溺水的人，哪怕见到一根稻草就想抓住救命。
一位五重境强者加入，对此时的万妖盟来说太重要了。
唯一奇怪的就是胡玉真，同样晋升五重境却甘愿奉黑蛇这么个外人为盟主，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跟你说，你没来渡真古城，实在太可惜了。”说完重要的事，小牛魔就闲聊起来，依旧兴奋不减，“不来古城，根本没法知道如今这江湖有多么热闹。”
“咱们放话威胁燕济南，放在平时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在城中喧闹了半天，就被其他事情给压盖过去了。”
小牛魔道：“你是不知道，江湖最近几天发生了多少大事！前有圣侯、血侯、傀侯相继封侯，后脚胡玉真、燕济南、黑蛇也紧跟着突破，我跟你说话这当口，又听人们在风传，蜀山沈曲宁、妖魔族神魔午、咒家布合纯、佛家言空言正两个小佛子、法家孔即、纵横家越清、武道宁如龙等等一大批各家领袖，已经悄然晋升到五重境，只是还未宣扬而已。乖乖，好像所有人都赶到一块儿晋升了，好像所有事也都挤到一起了，真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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