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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三章 重回百武

小说:我是大皇帝作者:暴走土豆泥字数:4091更新时间 : 2017-09-12 00:02:23
  蝶花。

  蝶花宗的蝶花城,和百武众多城池一样,之所以有城池,是因为附近有宗门,为宗门服务而创建的城池,因此而有城。

  在这个地方,有宗门就有城池,没有背靠宗门的城池就如无根浮萍,很快就会消亡。

  一个宗门有多古老,往往看看背靠它的城池就知道了。

  譬如蝶花城,城池一看就饱经风霜,年代久远,偏偏并不能算是大城,这在百武算是极其特别的存在了。百武的城池和其他地方不同,要么在某一天骤然崩塌,否则只要存世长久,就会越来越强盛,如若五大圣地的商坊,甚至可以跟灵原京都相媲美,这是百武城池的特色。可是蝶花城有时候真不像是百武的城池,它存世已经很长时间,偏偏不见强盛,好像也没有骤然崩塌的迹象,城里的百姓安于太平,过日子倒更像是以前的灵原或大夏百姓。

  刘恒其实心里清楚,蝶花城之所以独具一格,是因为它背靠的宗门也很特别。蝶花宗是百武都十分罕见的女流宗门,这等宗门即便强盛不起来,也能凭借自身的特殊安然存世。可以说只要没有闯下滔天大祸,各方势力就都能容忍蝶花宗的存在,即便闹出什么乱子,凭借蝶花宗结下的庞大姻亲关系,就足以抹平。

  “真像个世外桃源啊。”

  行走在城中,出去游历了一圈的刘恒心里越发萌生出这种感觉,“可惜越是美好,越是脆弱,就好像瑰丽的花朵,绽放时夺目,狂风吹过就被彻底毁了。”

  只要想到已经开启的圣争大世,刘恒就心情沉重。

  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距离“前世”曾经生活的地方这么近过,说不清为什么,熟悉里面总有种淡淡的陌生感。一街一景都有印象,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蝶花城,又好像不是。

  他边走边看,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熟悉的宅院门前,那是他曾经安置丁乐儿的院子。

  丁乐儿应该是离开了吧?

  其实在他前往大夏前,就把丁乐儿送进了蝶花宗,这个院子当时就空置下来了。时至如今,要是没有意外,丁乐儿应该早就去了十日城,这院子前前后后应该已经空置了五六年时间才对。

  虽说如此,为求稳妥刘恒还是没有妄动,侧耳聆听一阵,确定里面没有声音,才顺着墙角走到一个僻静角落悄然跃起,就轻飘飘落到了院里。

  院中出乎刘恒预料的干净,唯有榆树比刘恒印象中壮大了很多,郁郁葱葱,虬劲挺拔。他离开前这榆树才有两个人这么高,如今却是快要高出二层楼房了,它才是时间流逝的真正见证者。

  除此之外,院子的格局和刘恒离开时一般无二,推开门窗,好像里面的摆设都是原来的样子,从未变过。

  “这么一个没人住的院子,还托人经常打理做什么?”刘恒摇摇头,走过一圈,终是嘟哝出声。

  肯定有人常打理,才能让荒废的院子保持得这么干净,可是在刘恒看来,这的确毫无意义。若不是这次恰好有闲暇,他都不会过来,远去十日城的丁乐儿更不可能来,再干净又有什么用?

  但这院子,他离开前早就给了丁乐儿,丁乐儿想怎么处置院子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刘恒即便抱怨,也没有插手或妄动,看过后又悄然离开了。

  在世人眼中,他早是个已经死了两年多的人,实在没有必要节外生枝,这么看一眼然后悄悄离开就好。

  好像在拥有《众生相》后,不知不觉中,刘恒早就习惯了换一个身份,过全新的生活,有时候想想都麻木了。

  刘恒,“天下第一惹事精”,金来,不白来,杀侯亦或杀王,白先生,白发,假儒……

  时至今日,刘恒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拥有多少个身份,时常恍惚和迷茫。

  他是曾经想要为没落家族重新博一个侯位的刘恒?

  还是惹得妖族与妖魔族、北胡、众神宗三方大战的罪魁祸首,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惹事精”?

  或是为救何伯重归大夏,投身军伍的第一奉国将军金来?

  再就是隐姓埋名,为灵原秘境做准备的不白来?

  还是化解一场浩劫,拯救整整一代天才的杀侯或杀王?

  要么就是重生后一头白发,接了为黎合族人传道解惑大任的白先生?

  还是角斗场上连胜,惹得一场场震天欢呼的连胜强者白发?

  还是怒发冲冠,引发讨伐圣曾氏大潮的假儒?

  这众多身份里面,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才是真正的他,很多时候连刘恒自己都分不太清楚。

  “《众生相》,难怪会被斥为魔物。”

  刘恒早有警醒,这种随意变化为另一个人的能力看似对战力毫无提升,实际却能让人在这红尘中随意游走,渐渐对任何事物都没了畏惧之心。即便闯了天大的祸又怎样,下一刻改头换面,又是另一个全新的人,哪怕霸主都无法侦辨出来,那么报复再狠再恐怖,又怎能让他心里有一丁点的害怕?

  无惧,则有大自由,那种随心所欲的爽感就好似烟毒,一旦吸了就迅速成瘾,欲罢不能。

  人无畏惧,就会变得越来越任性,像现在的刘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会去担心做完会带来什么后果。这样看上去仿佛很痛快,很恣意,可是如果去翻翻史书,历任《众生相》的主人都被斥为魔头,史书里相关的魔灾可谓罄竹难书。

  他们真的是魔吗?

  不尽然,他们或许有种种原因。比如刘恒之前敢以一人之力反攻圣人曾氏,悍然挑起伐曾大潮,原因是亲眼见到了曾氏的丑恶,义愤之下才做了此事。

  他有原因,那么前面历任《众生相》的主人掀起一场场魔灾,难道就没有原因吗?

  这次他高举义旗,结果闹出人人异口同声地称之为圣争开幕的伐曾大潮,整个灵原为之动荡,天下人人心惶不定。若不是轰轰烈烈的圣争吸引了全天下注意,没有联想到这方面,这何尝不是又一场魔灾的开端?

  再这么下去,离他成为下一任货真价实魔主的时间也不远了。

  如若这次,即便他有再光明正大的理由又如何,一旦这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人人众口一词称他为魔头时,他自然而然就成了新的魔头,再怎么辩解也没用了。

  所以必须要警醒了,刘恒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尽量抵挡《众生相》的诱惑,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再轻易动用。

  “这次潜入众神宗,希望是最后一次。”刘恒开始琢磨这次的事,边朝城里的商坊走去,“这次换个什么新身份好呢……”

  走出一段路,他又在想着是否先想个法子回蝶花宗看一看,结果发现只能再换一个身份才有可能。否则死人复生,其中原因连刘恒自己都还蒙着,更没办法跟人解释,绕一圈发现好像根本没办法抵挡《众生相》的诱惑,刘恒都觉得头疼了。

  “这东西真真有股子魔性,那些家伙也是,我人都死了,身上这么多奇物怎么都没人拿走?尤其《众生相》,要是那时候被谁拿走了反倒解脱了,管它再祸害谁去!”

  说白了《众生相》是真好用,它本身一点罪孽都没有,出问题的不是《众生相》而是拥有众生相的人。

  “难道还要尝试一次男扮女装?”

  以蝶花宗的特殊性,化作男装无论变成什么样,想要进去难如登天,唯有化作女装才有进去的可能,这却让刘恒觉得压力很大。他正做出艰难的抉择,忽然耳畔听到一阵喧闹,引得他抬头看去,眼睛一下子有了亮光。

  前方鸡飞狗跳中,蹿出来一匹青蛟马,上面坐着个身穿蝶花宗劲衣的女子,浑然没顾忌自己在城中纵马引发了多大的骚乱,自顾自朝身后人谈笑。

  她的身后跟着不只一骑,足足八九骑相继横行过市,让刘恒都不得不贴着墙角避开。

  类似的情况,蝶花宗弟子和蝶花城百姓都已经习以为常,骚乱很快平息下来,独有一些外来人嘟哝抱怨了几句,却也自认倒霉了。

  身在百武,一城百姓都倚仗着一个宗门才能过太平日子,二者的关系比其他地方官府和百姓更加分明,仅仅横行街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再者蝶花宗都是女流之辈,再是嚣张跋扈也有个度,比起其他城池不知好了多少,蝶花城百姓更是没得抱怨了。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自己的风俗,更别说刘恒本就能算这里的人,见状没什么感觉,倒是趁着纷乱悄悄跟上了这一行十骑。

  他行走在人群中,看起来和正常行人一般无二,其实速度似缓实快,紧跟在十骑后面,并不会被甩丢。

  “要不想个法子跟她们结识,然后编一个过得去的身份,获得入宗的邀请应该不难。”不得不说,毕竟是自家人,外人想要混进去很难,可是对于刘恒这个自家人来说,总比外人的办法多。

  蝶花宗或许承平太久了,或许女子天性如此,不少弟子说好听点叫天真烂漫,说难听点就是很好骗。刘恒在宗门的时候,经常听说某某峰弟子外出游历,结识了某位天才俊杰,然后就把人邀请进宗门款待了。

  这人身份是真是假,其实很难说清。因为地处百武,和灵原那个真正江湖毕竟有些距离,消息并不灵通,即便有所怀疑也很难查证,况且手段高明点,冒名顶替,蝶花宗就更无法辨别真伪了。

  往往有些人把自己吹嘘得身份很不一般,无从查证之下,哪怕蝶花宗上层也只能好生招待,不敢得罪。

  刘恒甚至还听说过好几次,有弟子被直接骗了结成连理,跟随“夫君”离去后好一段日子,要么没了消息,要么哭哭啼啼跑回来,就此成了怨妇。

  类似的事情刘恒见过不少也听过不少,相差仿佛的悲剧却还在不断上演,只是包括刘恒自己,想想好像除了像蝶花宗长辈们那样经常提醒弟子们加强警惕,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然而这种事情,哪是说加强警惕就真能加强警惕的?

  曾经刘恒对这种人这种骗子鄙夷厌恶,偏偏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这么做一次了。

  “反正我又没有歹意,说来还能给她们长长教训。”

  刘恒这么安慰自己,很快就没了罪恶感,确定十人去了哪座酒楼后,施施然离去。

  问蝶楼刚来了十位蝶花宗弟子,一时紧张万分,直接开始清场。其实不用他们清场,众多蝶花城百姓晓得厉害,见到她们一行进楼就都变了脸色,不约而同留下饭钱就悄然离去,避之唯恐不及。有些外来客见机不对,虽然不明原因,同样随行而出,很快整个酒楼就空了出来。

  酒楼中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而见到争先恐后涌出门去的人群中,偏有一个人影逆流而上,漫步跨了进来,让酒楼中人齐齐急了眼。

  “哎我说你,这位公子。”一个管事快步迎上,就要喝退此人,可迎面一看此人的模样,口气立马变了,改称公子,略带恭敬地拱手先行礼,才拼命挤眉弄眼,“今天鄙楼歇业,公子不若改个地方吃酒吧。”

  他拼命的使眼色,若是个识趣的人,即便不明白出了何事,也会从善如流答应下来。可他眼前这位公子显然不是个识趣的人,折扇一开,定身四顾,忽而轻笑出声,“在这城里难得遇到个顺眼的地方,兄台不若行个方便,就舍给在下一个临窗角落,容在下静静讨杯酒吃,保证绝不打扰,可好?”

  哎哟我的公子爷哎!

  一听话头,管事心里就直叫苦,恨不得能出声讨饶。平日里若是能碰上这样气质非凡的公子,难得还平易近人,别说花钱吃酒了,便是不出钱都成,但问题就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这位公子爷,怎么就看不明白局势呢?

  现在是他能静静吃酒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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